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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錦鯉游過去之后,就開始繞著圓圈轉(zhuǎn)圈,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只見它左邊三圈,右邊三圈,然后又跑到中間去轉(zhuǎn)悠了兩下,神神叨叨的,還挺有儀式感。 阮軟徹底懵了,抬頭問傅敬云:“傅伯父,它為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 傅敬云繞過來看了一眼,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道:“從前天我打完電話罵了阮丁森一句開始?” 阮軟:“……” 總覺得好像窺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傅敬云記得很仔細(xì),他當(dāng)時剛掛斷電話,小錦鯉就一臉呆滯地看著他,他瞧著錦鯉呆呆的樣子,越看越覺得有趣,就忍不住打趣道:“人人都說錦鯉會帶來好運(yùn),我自覺人生已經(jīng)圓滿,沒有什么需要運(yùn)氣的地方了,不需要給我轉(zhuǎn)運(yùn),不過卻有幾個人看不順眼,現(xiàn)在有沒法下手……你能不能幫我?” 小錦鯉原本在水里無憂無慮地游著,聽到傅敬云的話之后,一下停住了,片刻后,它游到了魚缸內(nèi)最靠近傅敬云的位置,盯著外面的他看了一會兒。 然后就游到那片沙灘上,開始轉(zhuǎn)圈圈。 沙子上的痕跡,就是這么弄出來了。 而小錦鯉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吃飯的。 跟阮軟把這一切都講完,傅敬云心中隱約升起一種想法:“它不吃飯……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阮軟的表情跟傅敬云同樣呆滯,她在國外讀了那么多年書,可沒有一種魚的習(xí)性是跟傅敬云的描述有關(guān)的。 她又看了看魚缸里的魚,開玩笑地說了一句:“你是在幫伯父跳大神嗎?”懲罰傅伯父不喜歡的。 阮軟只是開玩笑,卻沒想到小魚聽到她這句話之后,整個魚都僵住了,它停頓了片刻,竟然直接轉(zhuǎn)過身去,留給了阮軟一個魚尾巴。 阮軟:“……” 小傲嬌。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吭聲的二黃忽然站了起來,沖著魚缸內(nèi)“汪”了一聲。 清脆的狗叫聲頓時吸引了小錦鯉的注意,它顧不上跟阮軟鬧脾氣,轉(zhuǎn)身游到了魚缸玻璃旁邊,二黃湊了上去,隔著玻璃跟小錦鯉來了個“親密接觸”。 接觸完了之后,它竟然不是回頭看阮軟,而是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傅一塵。 這舉動太奇怪,阮軟跟傅敬云的目光也跟著落在了傅一塵身上。 傅一塵被看得十分無奈,只好開口道:“這魚是在做法,幫他完成心愿?!?/br> 傅一塵口中的這個他,自然就是指傅敬云了。 阮軟驚訝的一挑眉,疑點漸漸在心中升起——傅一塵為什么總是能及時地解讀出二黃的意思? 她都聽不懂二黃說話! 阮軟覺得有點酸,低頭看看二黃,卻見二黃正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 顯然,傅一塵說的話是對的,二黃很贊同。 阮軟頓時更酸了。 她抬頭看著傅一塵,覺得他長得像情敵。 剛剛提醒完阮軟,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刷了阮軟好感度的傅一塵卻莫名覺得阮軟的眼神有些不善,他一懵:“怎、怎么了?” 阮軟上下將他打量一番,覺得在二黃心中,傅一塵應(yīng)該沒有什么切實的競爭力,于是放過他,道:“魚不吃飯,多半是因為魚飼料不好吃,給它點好吃的就行了。” 傅敬云只是隨口一提,這小傻魚也把那個當(dāng)成正兒八經(jīng)的心愿去完成了,阮丁森好歹也是蔚藍(lán)星首富呢,就小錦鯉這小身板……能完的成這儀式嗎? 別到時候把自己餓成小魚干了。 阮軟對在場的傅氏父子道:“我去拿點東西。” 然后就帶著二黃走了。 看著阮軟遠(yuǎn)去的背影,傅敬云的神色有些感慨,他一直靜默地看著阮軟徹底消失在大廳內(nèi),才將目光落在傅一塵身上:“值得嗎?” 傅一塵皺眉,眼底地嫌惡毫不遮掩:“與你無關(guān)?!?/br> “我……”傅敬云還想說些什么,然而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是……以前是他的錯,現(xiàn)在兒子說什么,他都得受著。 因為他是個罪人。 阮軟離開后的客廳氣氛很快壓抑了起來,傅敬云常年身居高位,不茍言笑已經(jīng)是尋常,而傅一塵從十八歲那年去往布倫星開始,就很少再笑,他除了在二黃身體里比較二,也就在阮軟身邊表情還豐富了。 到了傅敬云面前,傅一塵更是面無表情起來。 這父子倆誰也不會笑臉迎人,誰也不會溫聲服軟,便只能這樣互相嗆著,硬氣著,沉默著,尷尬著……又,相互心痛著。 好在阮軟很快回來了,還帶來了她秘制的魚飼料。 裝在一個小玻璃瓶里,看上去就是一堆灰灰的粉末。 在阮軟進(jìn)門的那一瞬間,這對父子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但卻像是互相約定好的一樣,傅一塵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傅敬云也將自己眼中的仇大苦深隱去,再次變成了那個沉穩(wěn)鎮(zhèn)定的帥大叔。 所以阮軟一點兒都沒有發(fā)覺這對父子之間的不和諧,她帶著玻璃瓶來到了魚缸旁邊,對著父子倆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道:“如果它再不吃飯的話,餓成小魚干我就把它丟給暹暹吃掉。” 話是對著傅家父子說的,但內(nèi)容卻是給小錦鯉聽的。 小錦鯉一聽自己要被做成小魚干喂貓,整條魚都僵硬了,它呆呆地抬起頭看著歪頭的阮軟,心想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心狠手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