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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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被陳四海趕出了門,結(jié)果醫(yī)院還沒到探視時間,醫(yī)院看大門的保安看我們不像大夫也也不像掛急診的死活不讓我們進。我和葫蘆娃只好坐在醫(yī)院附近的小吃攤上,一邊吃早點一邊罵陳四海瞎指揮,耐心等待醫(yī)院開門。 八點鐘,我們總算混進醫(yī)院,到了病房區(qū)我們又犯了難,醫(yī)院的特護病房都集中在一條走廊上,林老爺子的病房在走廊最深處,而護士臺則正對著走廊入口,任何人想要進入都逃不過護士大姐的眼睛。 我們只好在特護區(qū)附近等待機會,這很快引起了兩個值班護士的警覺(這三天我和葫蘆娃經(jīng)常跑來這里打探消息,很多醫(yī)生護士都把我們當成推銷藥品或者拉保險的),“喂!你們怎么又來了,別在這亂晃行不?影響我們工作了!” 你說我救個人容易嗎我,吃苦受累也就罷了,還要遭人白眼,我和葫蘆娃灰溜溜的躲遠了一點,繼續(xù)等待機會。 醫(yī)院里人越來越多,醫(yī)生護士也越來越忙,但無論多忙,護士臺總有人一臉警惕的盯著我們,連一分鐘的空隙都沒有,就好像算準了我們今天會搗亂一樣,這讓我們既委屈又不忿:我們可是來救人的! 九點半,我接到了陳四海的電話,老頭氣急敗壞的朝我大吼:“你們兩個兔崽子完事兒沒有!老子快撐不住了!” “根本混不進去!你吼我有毛用!” “姓林的說話就要動手了,反正我是沒轍了,你自己看著辦!” “老子有什么辦法,老子又不會穿墻又不會隱形!” 我氣沖沖地掛了電話,葫蘆娃突然開口:“那個……隱形,我會……” 我都服了葫蘆娃這小子了,“會隱形你早說啊!咱在這兒瞎轉(zhuǎn)悠啥,趕緊送藥去!” “可是,”葫蘆娃為難的說:“我的隱形能力不穩(wěn)定,最多三分鐘,而且衣服不能隱形啊!” 難怪這小子不愿說呢,我仔細盤算了一下:“三分鐘……應(yīng)該夠來回了,至于衣服,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對不對?” 葫蘆娃眼淚都快下來了:“凱哥咱想別的辦法行不?我要是突然現(xiàn)了形還不讓人當變態(tài)抓起來!” 我重重地拍了拍葫蘆娃的肩膀,“這可是兩條人命呢,全靠你了。” 葫蘆娃嘴唇哆嗦了半天,咬牙道:“好,我干!豁出去了!” 我和葫蘆娃鉆進廁所,趁廁所沒人,葫蘆娃鉆進隔間。不一會兒,隔間打開,葫蘆娃卻不見了,只剩一堆衣服。那顆丹從我手中升起,貼著墻壁一溜小跑出了廁所。 我堵住隔間的門替葫蘆娃看著衣服,大概等了三分鐘左右,突然聽到葫蘆娃氣喘吁吁的聲音:“成……成了!”然后隔間門猛的打開,又關(guān)上了。 我趕緊跑出去,林老爺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馬上就會從病房里出來,我得趕在大夫把林老爺子當醫(yī)學奇跡拿去研究之前把房子的事告訴他。 我在外面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幾圈,一切正常,醫(yī)生護士依然各忙各的,好像沒發(fā)現(xiàn)林老爺子醒了,或者說林老爺子根本沒醒。 我和葫蘆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只好打電話給葛定真,葛定真也是一頭霧水:“不可能啊,老爺子的病絕對已經(jīng)好了,是不是老爺子睡著了?你喊喊試試?!?/br> 我瞬間崩潰了:“你個老東西煉藥不靠譜也就罷了,出點靠譜的主意行不行!為了讓我被拘留你是處心積慮啊!” “反正我就這一個辦法,你要不信就算了?!?/br> 我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卻束手無策,想到槐樹精性命危在旦夕,我把心一橫,沖向病房特護區(qū)。 護士大姐相當警覺,我剛靠近特護區(qū)就被一把拉住了,“你這人怎么亂跑啊?這兒不能進!” 我反正是豁出去了,膽一壯牙一咬,扯著嗓子就喊:“林老爺子!你兒子扒你家祖屋了!你家老槐樹也要砍掉了!” 我這一嗓子把一層樓的人都驚動了,不少醫(yī)生護士病患家屬都圍了上來。那個拉住我的護士大姐嚇了一跳,估計是把我當神經(jīng)病了,但還是鼓起勇氣死死地拉住我,“保安!保安快來呀!把這神經(jīng)病趕出去!” 立刻有幾個醫(yī)生和醫(yī)患家屬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把我抓住,一邊向外拉一邊勸我:“節(jié)哀順變啊小伙子,家里人沒了心里難過很正常,但鬧事就不好了……”,還有一半大老頭以老大哥的語氣對我說:“哥們兒,剛干醫(yī)鬧這行吧?你這也太不專業(yè)了,有空哥教你兩招……” 我手刨腳蹬也無濟于事,只好徒勞的亂喊亂叫,再看葫蘆娃,他剛才也跟著我沖了出去,現(xiàn)在也被七八個人拖著往外走,葫蘆娃怕傷人不敢掙脫,老老實實的被拉了出去。 眼看我們就要拉走,突然,走廊盡頭竄出一條人影,幾個箭步就沖到我面前,撥拉開拉著我的兩個人,抓著我胳膊問我:“你剛才說什么?那小兔崽子要砍樹?” 抓著我胳膊的是一個瘦小枯干的老頭,穿一身病號服,但是臉色紅潤雙目有神,從剛才那幾個箭步和抓著我胳膊的力度來看,老爺子的腿腳恐怕比我還利索,要不是親眼看見他從特護病房跑出來恐怕誰都不信這位是來住院的。 這位想必就是林老爺子了,果然,剛才那位護士大姐一聲尖叫印證了我的判斷:“林老先生你不是……!?醫(yī)生!醫(yī)生快來呀!林老先生的腦溢血好啦!” 不理會其他人的驚詫表情,林老爺子抓著我的胳膊,看我呆滯不說話,怒道:“臭小子你倒是說啊!想急死老子啊!?” 我連連點頭,把林國文要砍樹的事說了一遍,老爺子聽了幾句就火了,跳著腳破口大罵,一連串的臟話聽得人膽戰(zhàn)心驚。 老爺子推開要給他檢查身體的醫(yī)生,大聲說道:“我要出院!個小王八蛋,老子不把你皮扒了老子跟你姓!我衣服呢?快走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等等!”我最先反應(yīng)過來,阻止道。 老爺子眼一瞪:“干嘛!?” 我委屈地說:“其實……您老打個電話就能解決。還有,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臭小子還不把電話給我!”老土匪一把搶過手機,罵他家兔崽子去了。 在電話里劈頭蓋臉的把林國文罵了一頓,老爺子不顧醫(yī)生勸阻,拽起我和葫蘆娃離開醫(yī)院,坐車直奔自家祖宅。到了地方也不搭理林國文,直奔老槐樹,先是心疼的盯著老槐樹的傷口看了半天,老爺子一聲暴喝,揪住林國文又打又罵,楞是把兒子訓成了孫子。 我趁老爺子發(fā)飆的時候靠近陳四海,偷偷問道:“葛定真的藥是不是有副作用啊?我怎么看著老爺子有點不正常?” 陳四海不以為然:“老爺子一口氣吃了槐樹精積攢百年的妖靈真元,補藥吃多了火氣大很正常?!?/br>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這些外人待在這里顯然不合適了,老爺子罵兒子正在興頭上,“兔崽子”、“龜兒子”之類的詞不絕于耳,林國文不敢回嘴,我們在這兒自己的面子又掛不住,已經(jīng)惡狠狠的瞥了我們好幾眼了。其實老爺子也是,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罵兒子從生物學上說對家長不利嗎? 陳四海假惺惺的湊過去說了幾句場面話,一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遺憾表情。丫裝什么裝啊,我和葫蘆娃跟著老爺子一塊兒來的,林國文的智商只要在平均線以上就肯定能想到是誰把老爺子弄醒又告了他的刁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