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百里沙文端坐在一旁,身旁是故作典雅的大夫人以及刁鉆的百里漫雙。 百里漫雙的神,一如既往的牽掛在主位上的男子身上,雖是有著邪魅,卻依舊惑人心神,不是襲暗,還有誰? 見百里會過來,大夫人忙著上前,一臉的親熱勁,“哎呦,會兒,瞧我們都來了好久了”。 百里會任由她牽著,來到百里沙文面前,“爹”。 “哎”。百里沙文開心的點著腦袋,似有受寵若驚之意。 “王爺,你瞧瞧我這女兒,從小就知書達(dá)理,一直是我們百里家的驕傲啊,”百里沙文看到她沒有了先前的排斥,大加贊揚起來。 襲暗勾起一輪魅惑,輕輕點了點頭。 “對對對,我們家會兒三歲就會吟詩頌詞,五歲就會針織女紅,到了十歲啊,那可不得了,容貌更是一絕啊”。大夫人在一旁也湊了上來。 如此夸贊讓百里會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還有一點,小小的丟臉。 不著痕跡的望向襲暗,見他潭底泛笑,似在看著一出好戲。 大夫人見二人不語,撇了一眼旁邊的百里漫雙,“以前在家時,和會兒最親的就屬漫雙了,兩人好的就像一個人似的”。 此言一出,不止百里會驚愕,連旁邊的百里漫雙也翻起了眼皮。 襲暗聽聞,終于站了起來,步子悠閑的踱到百里會身旁,“會兒,這么乖?” 大夫人見狀,忙不迭的點起了頭,“王爺說的是,我們家會兒從小就幫著她爹打理生意上的事,要不是生得女兒身,早就將我們百里府發(fā)揚光大了?!?/br> 女子極為不解的瞅了眾人一眼,眸中寫滿了疑惑。 “哦?”襲暗像是被挑起興趣般,拈起百里會肩上的一抹發(fā)絲,“那也就是說,百里府的生意也有著會兒的苦勞了”。 “王爺說的極是,”百里沙文諂媚的笑著點頭,襲暗的一怒便毀了百里家的半邊基業(yè)。想了幾天,還是決定上門一趟,此次的目的,只為示好。 襲暗絲毫不顧及的百里會擁入懷里,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聽說,前幾天百里家遭受了損失?” “這,是,是的……”,百里沙文心下一緊,不敢再得罪分毫。 “放心吧,明天,所有的一切損失便會回來了,望岳父您今后能好好將精力放在生意上,可別因一時的疏忽,而毀了整個基業(yè)”。襲暗話中有話,甚至帶著小小的威脅。 百里沙文聽到可以收回?fù)p失,立馬笑得合不攏嘴,“王爺放心”。 一旁的大夫人聽聞,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開心的扯了一下百里沙文的袖子。 “那,王爺,我們這就告退了”。百里沙文忙急著告辭,深怕襲暗會后悔。 “恩,不送”。襲暗將百里會帶到庭院,兩人就這樣慢慢的走著。 “襲暗……”百里會心中的疑團(tuán)不解開,悶的難受。 “怎么了?”襲暗回頭,站定了身子。 “你們說的什么,我都聽不懂”。百里會微微撅起紅唇,以示抗議。 襲暗可不吃她這一套,俯下身子便吻了上去,“你不用知道,以后你的一切,都會有我在你身前擋著”。 百里會聞言摟上他的頸項,回吻了過去,濃郁的情意,氤氳的春風(fēng)都化了。 襲暗只想讓百里家的人知道,自己可以將他們翻覆在手掌,有朝一日,如若再犯,必如傾巢之卵。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示。 人說,女子出閣是一件天降而來的喜事,可是在水姬的閨房里,一點也看不見。 今天,便是女子坐上花轎的日子,水姬坐在梳妝臺前,百里會將她的發(fā)散下,如墨的黑發(fā)攤在女子細(xì)小的掌中心,浸潤著絲絲的柔滑。 拿起一旁的桃木梳,一梳梳到底,夫妻到白首,二梳梳到底,兒孫在滿堂……。 百里會晶瑩的淚落在水姬的發(fā)上,久久梳不下去。身前的水姬,怔怔的望著鏡中的自己,“會妃,我今天要出嫁了么?” 百里會聞言,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緊緊的拽著手中的發(fā),梳子再也落不下去。 一旁的小梅見狀,忙接過她手中的梳子,“小姐,我來吧”。 水姬看著小梅熟練的綰起三千青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一個喜慶的發(fā)髻不消一會便綰好了,發(fā)上插上一支百鳥朝鳳簪,便算完成了。 一旁的小藍(lán)拿過喜袍想幫女子穿上,水姬卻只是干坐著,直到外面的嗩吶鑼鼓聲傳進(jìn)院子,才僵硬的站起了身子。 大紅袍子上繡有比翼雙飛,金色的絲線在漫紅的底線下襯得尤為富貴,一朵朵牡丹馥郁吉祥,花開不敗。 穿上身的水姬,猶顯艷麗,女為悅己者容,卻不知,為的是誰? 門外的喜娘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帶著一貫的滿面笑容,揮動著手中的紅色錦帕,“哎呀,水姑娘,都準(zhǔn)備好了嗎?新郎官可是等不及了呢”。 見一旁的喜帕仍孤零零的躺在桌上,喜娘忙拿起遮在女子的頭上,“水姑娘,時辰到了,上轎吧?” 水姬始終一言不發(fā),幔紗下的頭,輕輕點了點。 百里會只覺一陣酸楚,這一身紅,艷的好刺眼。生生刺痛人心。 喜娘攙扶著水姬出了房門,屋內(nèi)的三人緊跟著上前,在檐下停住腳步,這是水姬交代的,不要送她,讓她自己一個人走。 紅色的花嬌,連迎親的身上都是紅色的衣衫,百里會望著水姬步入花嬌,在轎簾垂下的那一瞬,女子頭上的喜帕被掀開一角,露出水姬那溢滿冰涼的雙眸,卻硬生生的扯開一抹笑。 “水姬……”。百里會提起裙擺跨了出去。 “起轎……”,女子的一聲呼喊淹沒在無盡的樂器聲中,轎簾被放下,一行人伴著那無歡的喜慶,走出了這冷清至極的庭院。 百里會跟了上去,失了靈魂般,身后的小藍(lán)和小梅亦不說一句話,靜靜的跟在迎親隊身后。 不得不說,柳家這次的迎親賺足了面子,長安街上,商販小攤?cè)甲尦隽艘粭l寬敞無比的道。為首的白馬上,柳云詳一臉春風(fēng),好不得意。 這樣的排場,卻絲毫暖不了百里會的心。兩旁的花童開心的撒著籃中的花瓣,又是紅色,漫天飛揚,順著和風(fēng),落到身后的女子身上。 一旁的酒樓上,男子冷冷的看著迎親隊伍,嘴角扯起的笑溢滿諷刺。一身漢人衣衫,襯得整個人挺拔俊朗,眸中帶著不馴的野性,張揚中盡顯內(nèi)斂。 “王”,一旁的韓有天伸手指了指跟在迎親隊后方的百里會,笑了起來。 男子不語,盯在女子身上的眼神多了幾分柔情,嘴角的笑意輕輕扯起。 不一會,柳家便到了,隨著嗩吶聲的再次想起,轎子被抬進(jìn)了府。 百里會在府外停住了腳步,直到里面?zhèn)鱽戆萏玫穆曇?,女子才顫抖著一把聲音轉(zhuǎn)過身子,“回去吧”。 身后的兩人乖乖的緊跟其后,女子抬頭吸了吸鼻子,連天空也被染紅了呢。 還是那條街,孤獨的人影,酒樓上的韓有天,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王,要叫她上來嗎?” 男子拿出袖中的一個香囊,紅梅花敗,香味卻依舊,“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回到王府,百里會便看到襲暗在廳前,身上的衣服還未換下。 “你不是去柳府了么?”女子上前幾步,依偎在他胸前。 襲暗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是輕輕勸慰,“你放心,水姬她很好”。 百里會抬起頭,搖了搖頭,“她一點也不好,襲暗,如果有錯,我是第一個”。 “不關(guān)你的事”,男子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這樣的動作,在他做來,也是極其溫柔。 百里會閉上眼,累極了,比任何時候都累。 柳絮歡欣的回到王府,終于一件事情解決了,回頭望了身后的小綠一眼,“把門關(guān)上”。 “是”,小綠輕聲將門帶上,柳絮從袖中拿出一錠放在她手上,“賞給你的,以后乖乖跟著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手上的傷自己去買點藥吧”。 “是,謝謝柳妃”,小綠將銀子放入袖中,柳絮的脾性,她已經(jīng)一清二楚了。 “哼,我哥的事辦完了,接下來,我得為自己的幸福想想了”。柳絮在一旁的桌前坐下,一手輕輕拍打著桌面。 “那把匕首,也不知道王爺放在哪,看來要想在短時間找到,不是一件易事”,柳絮望了小綠一眼,“綠奴,我可是把你當(dāng)成自己人了……”。 “奴婢知道,謝娘娘賞識”,小綠將桌上的茶杯蓄滿水,“柳妃,如果此計不成的話,綠奴還有一計”。 “哦?說說看看,”柳絮拿起茶杯輕呷了一小口。 “其實,也不是什么妙招,趁會妃出去時,找殺手了解了便是”。 柳絮蹙著眉想了想,“這……,等過幾天,省得沖了我家的喜?!?/br> 柳家。 賓客散盡,新房內(nèi)火燭搖曳,兩支粗壯的喜燭將整個屋子揮灑的亮亮堂堂。 水姬頭上的蓋頭還未揭去,只是干巴巴的坐在床畔。心里多了幾分忐忑。 屋內(nèi)的兩名丫鬟亦是一言不發(fā)的站在她身側(cè),“吱”的一聲,門被撞開,一個跌跌撞撞的紅色身影沖了進(jìn)來。 “少爺……”,兩名丫鬟忙上前,卻被男子一把推開。 “滾,今天,是老子的……洞……洞房花燭,夜,滾一邊去……”,柳云詳眼神朦朧的推搡著兩名丫鬟,“出,出去……”。 “碰”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水姬的身子禁不住抖了兩下,緊張的握緊了雙手。 屋內(nèi)充斥著一股濃郁的酒味,柳云詳身形不穩(wěn)的朝著水姬走去,一路磕磕碰碰。 男子一手掀開紅蓋頭,狠狠的甩向一旁,另一手快速的攫住了水姬的下巴。 被迫抬起的頭,眸中中閃現(xiàn)著懼意,動也不敢動一下。 “水姬,哈,老子為了你……,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媽的,你這個賤人……,”柳云詳一邊謾罵一邊撕扯起身上的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水姬立馬慌了神,將下巴從他手中掙脫。 “干什么?你是我的人了,你,你說我干什么?”柳云詳搖晃著身子,一把將水姬摁倒在床上。 “柳云詳,住手,我肚子里還有孩子呢,你放開我……”,水姬掙扎著想起身,無奈被他壓得死死的。 “孩子?對,孩子,給我生個兒子,來……”,全身赤裸的柳云詳開始撕扯水姬身上的喜服,神智已然不清。 “救命啊,放開我……” “啪”的一聲,女子半邊臉立即腫了起來,全身力氣殆盡。 身上的衣物三兩下便被除盡了,水姬捂著臉不敢出一聲,男子興奮的將她的腿分開,整個人壓了上去。 柳云詳憋紅著臉試了幾次,都無濟(jì)于事。 “為什么……,都是你這賤人”,男子騎在水姬身上,一巴掌又甩了過去。 水姬拼命護(hù)著頭部,她知道柳云詳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醉了,如若反抗,只會招來一頓毒打。 見身下的人沒有反抗,男子跨下身子,用脫下的衣物抽打著女子,水姬忙半弓起身子,雙手改護(hù)在小腹上。 “媽的,賤人,我打死你……”,柳云詳越大越起勁,幸虧門在這時被撞開了。 柳夫人帶著兩名丫鬟進(jìn)了屋子,一見到水姬被打,忙不迭地上前,“將少爺給我拉下來”。 “是”,兩名丫鬟上前拉扯住男子,“少爺……”。 “滾,今天誰阻住我,我就打死誰”。 柳夫人氣惱的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男子臉上,“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她肚里可有著你唯一的骨rou,我們柳家唯一的希望啊”。 男子稍稍收了收心,柳夫人忙命身后的丫鬟將他攙扶出去,望了榻上的水姬一眼,“來人,快請個大夫來瞧瞧,新婚之夜找大夫,真是晦氣”。 水姬忙撿起一旁的衣物穿在身上,兩邊臉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