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158節(jié)
2)孩子的問題; 3)夫妻分離的問題。 去日本帶來的利益: 1)自己每個月68萬日元的高額工資;為國家掙外匯,為國家做貢獻(xiàn); 2)資本主義國家工作的閱歷見聞以及帶來的資歷,日本干得好,回來后組織上肯定不會虧待; 3)將自己的廚藝和烹飪技術(shù)展示在資本主義國家面前,打出御膳的招牌,有利于自己未來的發(fā)展。 顧舜華看著任競年列出來的表格,一時有些迷惘,人生就是一個十字路口,怎么選呢,在她心里,她對自己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她將來的路怎么走? 家庭和事業(yè),孰輕孰重? 任競年道:“首先,我認(rèn)為電視大學(xué)不是問題,你這是接受組織安排,前往日本為國家賺外快,這是有任務(wù)在身,完全可以寫報告申請延期,等你從日本回來,重新開始電視大學(xué)的學(xué)業(yè)。” 顧舜華點頭:“嗯,應(yīng)該可以,這個能通融?!?/br> 任競年:“至于我,舜華,當(dāng)年是我勸你離婚回北京,現(xiàn)在我從我的角度,依然認(rèn)為你可以不顧慮我,這兩年,我們都將會很忙,但那是為了我們未來美好的生活拼搏?!?/br> 他頓了頓:“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有什么二心,第一,我沒那閑心,第二,我知道什么對我最重要的,第三——” 他抬眸,看向她:“我覺得你現(xiàn)在對我們的感情應(yīng)該有信心。” 顧舜華無奈:“我也不會瞎想什么啊,其實列這一項,就是覺得挺委屈你的?!?/br> 任競年眸中帶了笑:“為了妻子的事業(yè),我是愿意當(dāng)墊腳石的?!?/br> 顧舜華:“可是孩子呢,孩子這個繞不過去,我去日本肯定特別忙,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帶著兩個孩子?!?/br> 任競年沉吟片刻,道:“我是這么想的,我們首先打聽清楚,你去的話到底多久,是一年還是幾年?如果是兩年或者以下,其實影響也不是特別大,中間我如果有時間,可以申請去海外探親,這樣的話,中間還可以見一面,一起生活幾天。而且日本是資本主義國家,他們也有電話,你可以往家里打電話或者寫信。” 顧舜華聽任競年這一說,知道他是支持自己去的。 去了,對自己將來肯定有好處,但就是苦了他和孩子。 她嘆了聲:“如果你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你還有學(xué)業(yè)要顧,也挺忙的了?!?/br> 她又想起任競年那個漢字輸入的問題:“剛才你和人在說這個事?” 任競年點頭:“對,學(xué)院召開了一個會議來討論,院長提倡開始做這件事,打算成立一個小組,我來做,會給我們調(diào)撥兩千塊錢資金來支持。” 顧舜華:“那敢情好,可就是你這樣太忙了,我怕你照顧不了兩個孩子!” 任競年:“這個不怕,我早上送他們上托兒所,然后去學(xué)校,晚上趕回來接他們,到時候你父母幫襯著,實在不行,咱們花幾十塊錢雇一個人幫著照顧,你去日本,那是掙大錢了,一個月好幾千工資,這個錢我們舍得花。如果你媽幫著我們多做,我們一個月給她三十塊,她肯定高興?!?/br> 任競年媽是后媽,家里還有一個弟弟,也結(jié)婚生孩子了,老父親這兩年身體不是太好,所以那邊是幫不上什么忙了。 加上早年因為一些事,他和父親也有些心結(jié),便也很少回去,不過是過年過節(jié)寄點錢寫封信,到了這個時候,家里人自然也指望不上,只能是仗著顧舜華父母好歹幫襯幫襯了。 顧舜華聽他把所有的路子都安置妥當(dāng)了,聽起來去日本應(yīng)該是沒問題,顧舜華想了想,道:“孩子現(xiàn)在四歲多了,其實已經(jīng)懂事了,等回去,把事情和他們說清楚,問問他們吧?!?/br> 顧舜華擔(dān)心孩子的情緒,如果兩個孩子堅決反對,那她肯定不會不顧孩子的意愿,她怕給孩子造成傷害。 任競年:“好,那今天我忙完了回去,我們一起問問孩子。” 第94章 藤蘿餅 和任競年商量完后,順便去他們食堂吃了飯,說話間提起來,幾個同學(xué)都覺得不錯,甚至開始勸她。 “嫂,現(xiàn)在出國挺難的,我們大學(xué)畢業(yè)后,如果要去日本,都得參加考試,我聽說名額非常少,大家都想考,越來越難了,公派留學(xué)對我們來說不容易,你現(xiàn)在是以高級技師的身份出去,出去后,給外國人看看咱們的烹飪技術(shù),看看中國傳統(tǒng)美食,讓外國人開開眼,這是為國爭光的事?!?/br> 那幾個女大學(xué)生甚至說:“不行把孩子帶宿舍來,我們幫你一起照顧!困難總是能克服??!” 顧舜華自然挺感激大家的,都是熱心腸。 吃完飯,她過去了玉花臺繼續(xù)上班,其它廚師還不知道這件事,她也不可能和人說,就在那里悶頭瞎想。 不免想著,如果是一個男廚師,肯定二話不說就走了,家里妻子自然也支持,畢竟是掙大錢的事,全家還都得高興呢。 但是作為一個女性,兩個孩子的母親,這就要克服很大的困難了,說白了,這個社會對于男性和女性的角色還是定位不一樣。 這些,也是她自己看了那些書,又靠著自己最近的體會,慢慢琢磨出來的,也怪不得勤行里女廚師少。 女廚師得懷孕,得照顧孩子,還有每個月的例假,還有體力問題,這些都是事業(yè)的障礙。 唯一慶幸的是,任競年心胸寬大,也支持她進步,他是不想因為家庭耽誤她任何發(fā)展的。 要不然遇上一個心眼窄的,說不定還覺得女人用不著太奔事業(yè),照顧好家里就行呢。 就這么下了班,回到家,任競年正在做飯,牛rou炒土豆,其實他做菜技術(shù)一般,不過家常菜都沒問題。 顧舜華:“怎么這么早?” 任競年:“我提前體驗一下,如果你不在家,我該怎么辦妥這些事,其實我發(fā)現(xiàn),你本來就下班晚,晚上你作用不大?!?/br> 顧舜華:“說得倒也是,我現(xiàn)在管孩子主要是早上送和周日陪一天。” 任競年:“這兩件事我都可以承擔(dān),也不費什么心,如果我忙,就把孩子帶到中科院或者理工大學(xué),還能提前熏熏文化氛圍呢,我剛才也和爸媽提了,他們都挺愿意照顧的,媽馬上也要退休了,說退休了反正沒事干,我是想著,到時候我們一個月給二十塊,讓媽幫著接送和做飯,這樣大家都高興。” 顧舜華:“和孩子提提吧。” 其實話說到這里,她自己已經(jīng)很傾向選擇去日本了,畢竟機會難得,人這一輩子,能有幾次機會呢。 只是終究得考慮孩子。 當(dāng)下吃過晚飯,兩個大人陪著孩子玩,給孩子講故事,最后躺倒床上,故作隨意地問起來。 “如果mama出國怎么辦,你們愿意嗎?” 結(jié)果多多一聽就精神了,竟然“蹭”地一下子坐起來:“真的嗎?mama要出國了??!” 看上去還挺高興的…… 顧舜華暗暗驚訝,便道:“可是如果mama出國,你就看不到mama了啊?!?/br> 滿滿蹙眉:“mama出國就不回來了嗎,那我們怎么辦?” 多多一臉百事通:“怎么可能,出國怎么可能不回來!桃桃的爸爸就出國了,說出國一年就回來了呢!出國都是要回來的,回來還給她帶好的,桃桃爸爸從國外給桃桃寄的小裙子,好好看!” 說著,多多還比劃了一番,羨慕地說:“上面好多寶石和珍珠,還有漂亮的花花呢!” 滿滿點頭:“還給她寄了國外的小車車,她隨便一按,小車車就到處跑!” 顧舜華也是意外,當(dāng)下又試探著問了問,說了如果mama出國,你們到時候只能由姥姥姥爺照顧,由爸爸去送上學(xué),不過兩個孩子覺得沒什么。 顧舜華看了看任競年,任競年其實也沒想到,他事先并沒和孩子溝通過,他也意外。 后來,兩個人私底下說話。 “我估摸著小孩子不懂事,現(xiàn)在是光顧著高興,羨慕人家的外國小裙子和小汽車了?!?/br> “也就是現(xiàn)在沒咂摸過味兒來,等回頭晚上找不到你,到了哭的時候了,不過到時候多哄哄,多陪陪,過去那段就行了?!?/br> “我去了后,隔三差五寄個玩具衣服什么的回來,他們看到了,也會高興,好歹是個念想?!?/br> “嗯,周末我?guī)е麄內(nèi)ム]政局,給你打電話?!?/br> “好。” 這么說著說著,顧舜華突然落下淚來。 她并不想離開孩子,雖然現(xiàn)在也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孩子,但是周日可以,早上也能送,聽兩個孩子說那些童言童語,就這么一走一兩年,見不到孩子,異國他鄉(xiāng)就那么拼搏,還不知道怎么熬。 沒走呢,她就難受了。 她想起來之前任競年在內(nèi)蒙古過不來,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那個感覺多難受啊,兩個孩子眼巴巴地盼著爸爸過來。 當(dāng)時任競年來了,她以為他們一家子再也不分開了,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為了前途為了事業(yè)也為了錢,就要狠心地離開。 任競年當(dāng)然明白她的情緒,輕翻身,握住了她的手:“也就一兩年,都會好起來的,我也會安撫孩子的情緒。” 顧舜華:“嗯。” 任競年:“再說,我可以去探親呢,順便帶孩子去日本玩,這是很難得的機會。” 顧舜華:“我聽那意思,也不是馬上要走,中間還有一堆的事呢,還得等那邊新飯店建好,這段時間,我放下別的事,多陪陪孩子。” 這樣也算是一個彌補。 *** 顧舜華在和父母商量過后,到底是回復(fù)了姚立國,姚立國自然高興:“這次日本給的價格高,你們?nèi)チ撕?,一年給國家賺五千萬日元呢,兩年就是一個億!總公司那里很重視,說你們要是干得好,日本公司滿意,以后還能續(xù)簽合同,兩年一撥就這么往國外派,咱就成了一個長期買賣,穩(wěn)穩(wěn)地一年五千萬日元?。 ?/br> 姚立國當(dāng)即就要給她往上寫申請打報告,顧舜華趁機問了一些問題,確認(rèn)這流程肯定時間長,而且日本的那飯店現(xiàn)在還沒開業(yè),需要籌備開業(yè)。 正式開業(yè)前,他們肯定不能過去,畢竟誰也不傻,沒生意不會那么高的工資養(yǎng)閑人。 審批給報上去后,慢慢走著手續(xù),如果沒意外,應(yīng)該是能去日本了,到了這個時候,顧舜華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又興奮期待,也有忐忑,當(dāng)然更多的是不舍。 于是最近,她放慢了節(jié)奏,電視大學(xué)的課程依然是上著,玉花臺的班也上著,但是清醬rou的生意收尾了,接下來暫時不做了,沒時間了。 正好這個時候骨朵兒的美發(fā)店也要開張了,她也沒時間了。 上午上過電視大學(xué)的課程,把作業(yè)寫完后,她就去托兒所把孩子接出來,帶著他們四處游玩,去公園里逛,還能順便采點枸杞頭或者二月蘭,回來給孩子做著吃。 到了周日,任競年也騰出時間來,一家人去郊外游玩,或者哪兒也不去,就過去八道灣胡同的四合院,一起修整。 任競年做了兩個小板凳,把邊角沿打磨得非常光滑,沒有一點點毛刺,孩子坐在小板凳上玩,喜歡得不行。 顧舜華拿出之前給他們買的小人書,給他們在大樹底下讀故事,教他們識字。 天氣暖和起來后,院子里的梧桐樹和梓樹已經(jīng)冒出來嫩芽,葉子像翡翠,綠到泛著光,被輕風(fēng)一吹,就那么擦過廊檐前古樸的灰瓦,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春日里溫煦的陽光灑落在孩子頭發(fā)上,兩個孩子乖乖地讀著小人書,聲音響亮奶氣。 任競年把那些地下的通道都試著清理了,清理出來很多枯枝敗葉,還有小孩子的竹蜻蜓,年代久遠(yuǎn),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了。 在那些雜物中,他還發(fā)現(xiàn)一個玉戒指,應(yīng)該是叫扳指吧,綠瑩瑩的。 于是一家子便圍著看,看了一番,顧舜華也覺得應(yīng)該是一個值錢的好東西,甚至可能是一個帶有特有意思的一個物件。 顧舜華:“回頭問問永泉,看看他能不能間接聯(lián)系上那位蘇同志?!?/br> 任競年:“當(dāng)時蘇同志說他不會回來了,如果能聯(lián)系上,我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給他寄過去吧?!?/br> 顧舜華:“行,我們先收好了,別到時候給人家丟了?!?/br> 收拾差不多了,往外面扔垃圾的時候,便見胡同口的老槐樹已經(jīng)掛滿了槐花,一嘟嚕一嘟嚕的,粉綠粉綠的,很惹人喜歡。 現(xiàn)在大家日子稍微好過一些了,竟然沒人采,被風(fēng)一吹,有的便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