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縛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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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不敢再動,任由他將自己帶進(jìn)去。 裴知衍冷笑著看向二人,他不明白季央為什么要哭,愧疚?還是看他可憐? 他如今已經(jīng)是茍延殘喘,她來干什么?看他有多慘?還想從他這里再騙什么? 葉青玄屈膝將一包用紅紙包裹的四色喜糖放在裴知衍面前,“我與央央馬上就要成親了,讓裴世子嘗嘗甜?!?/br> 裴知衍死死盯著眼前的紅紙包,雙手用力握成拳經(jīng)絡(luò)布滿,他猛的起身沖向葉青璇,然而肩上的鉤子卻讓他動彈不得,撕扯之下鮮血淋漓。 “不要!”季央大驚想奔上前去卻被葉青玄用力捏住手腕拖了出去。 “季央?!迸嶂芊路鸶静挥X得痛,他看著季央出聲道:“如果有來世,我寧愿從不曾認(rèn)識你?!?/br> 季央泣不成聲,用力抽氣,整個人快要暈過去,葉青玄不敢再逗留,將人帶了出去。 裴知衍慢慢坐下來,打開那個紅紙包,冰糖、冬瓜糖、橘糖和龍眼。 他手上的血污沾到上面,紅的刺眼,裴知衍慢慢道:“我也確實(shí)不曾認(rèn)識過你?!?/br> 季央猛地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滿眼淚水,她望著帳頂大口喘氣,噴出的呼吸在眼前凝結(jié)成霧。 是夢,還好是夢。 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夢到過前世的事,為什么忽然會做這樣的夢。 她心里忽覺不安,轉(zhuǎn)身去看身旁的位置,裴知衍已經(jīng)不在了,她起身道:“螢枝,螢枝!”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屋外的寒氣瞬間竄了進(jìn)來,螢枝快步走進(jìn)來,“世子妃醒了?!?/br> 季央看著屋外白茫茫的一片,是下雪了? 她問螢枝,“世子呢?” 螢枝見她坐起,忙拿來衣裳給她披上,“您忘了,今日是五日一早朝,世子寅時(shí)便起身進(jìn)宮了。” 季央慢慢平靜下來心緒,揉了揉發(fā)疼的額頭,讓螢枝伺候自己起身。 第40章 夢醒 季央走到院中, 青磚地面已經(jīng)鋪上了一層白雪,下人在院中掃雪,修剪花枝。 她抱緊手里的手爐朝沐云堂走去, 去到才被下人告知秦氏去了佛堂。 秦氏端坐在案后抄寫經(jīng)文,看到季央過來, 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觀她被風(fēng)吹紅臉, 顰了眉心道:“竟忘了讓下人與你說了, 可是去沐云堂繞了一圈?” 季央笑笑道:“不妨事的, 幾步路而已。” 秦氏一直都待她很好, 是個尤為隨和的人。 季央看向桌上鋪著的經(jīng)卷道:“母親可是在抄正月初一上香時(shí)要燒的經(jīng)卷?” 秦氏笑著點(diǎn)頭,季央將手爐遞給螢枝,輕聲道:“去給我備一份筆墨來, 我同母親一起抄經(jīng)?!?/br> 季央不是會滿嘴說好話來討人歡心的, 但乖巧貼心的樣子讓秦氏很是喜歡,她從案角處拿了一卷經(jīng)文遞給季央,笑瞇瞇道:“你抄這個便是?!?/br> 季央將經(jīng)卷鋪開,看著上面的經(jīng)文臉神色微怔,秦氏給她的是觀世音菩薩求子疏。 秦氏笑語道:“母親沒有催你們的意思,既然是祈福那便都求了?!?/br> 季央面帶羞赧柔柔一笑,低頭抄經(jīng), 心里卻思緒百轉(zhuǎn)。 自圍場回來這些日子,裴知衍待她便有了微妙的不同, 他時(shí)常會望著她出神, 有幾回她夜里醒來,發(fā)現(xiàn)裴知衍還沒有睡,他就這么一聲不響地看著她, 見她醒來,卻只是笑笑把她抱入懷里。 不止是此,季央紅唇緊抿,心底有一絲酸澀翻動,她還曾發(fā)現(xiàn),在一次貪歡過后,裴知衍將東西弄在了外頭。 她在那之后便留了心,可再沒發(fā)現(xiàn)第二次。 裴知衍總有辦法讓她意亂神迷,并在她還昏昏欲睡,抬手不能的時(shí)候帶她去沐浴,讓她看不出一絲端倪。 季央低垂眉目,專心抄著經(jīng)書,安慰自己那次或許只是意外。 秦氏與她說起過年的事,“還有半個月就該過年了,該置辦的都要置辦起來,不如這回你來看看要怎么張羅,我也好偷個閑。” 季央聽出來,秦氏這是有意要讓她開始接觸府上事物。 季央一時(shí)有些猶豫,還不等應(yīng)下,秦氏已經(jīng)拍板道:“那就這么定了,你若碰上不會的便來問我。” 秦氏都這般說了,季央也不推諉,點(diǎn)頭道是。 秦氏笑得合不攏嘴,又將年后裴知衍生辰宴一事也一并讓她來辦。 裴知衍的生辰是正月初十,每年到這時(shí),又是過節(jié)又是要給他辦生辰宴,秦氏都忙的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來用。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兒媳婦兒來cao持,她總算是可以好好歇歇了。 季央自然記得裴知衍的生辰,她心里蘊(yùn)出甜意,這是今生她陪著他的第一個生辰,比上輩子還提前了兩年。 * 冬日里晝短夜長,裴知衍回到府上已經(jīng)是掌燈時(shí)分。 晚膳兩人是在蕭篁閣用的,季央與他說起秦氏白天交代的事。 裴知衍一聽就知道秦氏這是得了機(jī)會就當(dāng)起甩手掌柜,估摸以后慢慢的府上事物她都要交給季央來打理。 他淡淡道:“省事的做法,就是你去管事那里拿歷采買的明細(xì),照著下人去半辦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繁瑣了些?!?/br> 季央頷首,這都不過是小事,還不至于做不好,她關(guān)心的是裴知衍的生辰。 裴知衍卻不以為然,“每年都是這么過的,你不必聽母親她夸大其詞?!?/br> 定北侯府辦宴,不管是什么由頭,來訪的人都絡(luò)繹不絕,莫說是他,就連府上的下人也都早習(xí)慣了。 季央?yún)s搖搖頭,“不一樣的,今年可是有我陪著夫君呢?!?/br> 裴知衍看向她,他真想撬開她的嘴去嘗嘗,究竟是怎么做到那么甜的。 他將筷尖夾著的魚片放到口中,慢條斯理的咽下后才道:“吃飯?!?/br> 季央撅撅嘴替他夾菜,一盤子木耳炒淮山,她將木耳都挑出來夾到了裴知衍碗里。 裴知衍看著季央替他夾到碗里的木耳,適才還帶笑的眸子一再暗了下去,他語氣不明的問道:“怎么都夾了給我?” 他感覺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不能喘氣。 季央脫口而出道:“你不是不愛吃淮山,就愛吃里面的木耳?!?/br> 說完她猛地閉上嘴,低垂的眼眸閃爍不定,找補(bǔ)道:“是母親告訴說我的?!?/br> 裴知衍默不作聲的用筷尖撥動著碗里的木耳,眼底被漆黑的濃霧籠罩,他忽然想笑,他以為他自欺欺人的日子還能久一點(diǎn),起碼不會這么快就結(jié)束。 除了季央他可從沒跟誰說過這樣的話。 裴知衍無比痛恨的想,為什么她就不能藏的好一點(diǎn),為什么要讓他發(fā)現(xiàn)。 永遠(yuǎn)不發(fā)現(xiàn)多好,他可以騙自己一輩子! 挑嘴的是季央不是他,她最不喜歡吃淮山炒木耳里的木耳,所以他每次都會將木耳夾走,還騙她說自己恰好也不愛吃淮山,與她正相配。 他側(cè)過頭看著季央,然而現(xiàn)在一切擺在眼前,他還能找什么借口,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他要是再裝作不知道,怎么對得起定北侯府上下那么多條人命! 裴知衍死死壓住心里翻涌的怒氣,而這個人,她分明知道所有,她怎么還敢來接近他!她想干什么! 怒到極致,裴知衍竟然出奇的冷靜,他放下筷子道:“我想起還有些公務(wù)要處理,你先吃?!?/br> 季央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他便已經(jīng)起身離開。 她心里驟生出不安,起身去追,只聽裴知衍頭也不回道:“不必跟來?!?/br> 季央頓住步子,看著那道木耳炒淮山愣坐了一會兒,默默將飯吃了,坐在屋內(nèi)等他。 一直等到天色黑透,也不見裴知衍回來,季央命下人將飯菜熱好,親自端去書房找他。 高義守在書房外,見季央過來,面色為難道:“世子妃,世子交代了,任何人不得打擾?!?/br> 季央緊緊握住手里的食籃,“我也不行?” 高義也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這都已經(jīng)兩個時(shí)辰過去了,世子一步都沒出來過,他咬牙道:“您也不行?!?/br> 季央看著從窗子處透出來的燭光,一反常態(tài)的不鬧不吵,輕輕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 她回到房中沐浴完,躺在床上等他。 季央望著拔步床上喜鵲纏枝的雕花發(fā)愣許久,緩慢的說道:“定是飯菜不合胃口?!?/br> 她又道:“一定是這樣。” 季央一直等到睡去也沒有等來裴知衍。 第二日清早,她摸著身側(cè)沒有一點(diǎn)溫度的床鋪,問進(jìn)來伺候的碧荷,“昨日世子是在書房睡的嗎?” 碧荷支支吾吾的答說:“世子昨夜有要事去了衙門,恐怕要等今日下值了才回來。” 季央聽后歪頭一笑道:“原是這樣。” 碧荷以為世子妃定是要傷心亂想了,沒曾想她竟露出釋然的笑。 碧荷不敢揣測主子的心思,上前道:“奴婢替您更衣?!?/br> 裴知衍深夜離府的事沒有瞞住秦氏,一清早就有人去沐云堂稟告。 季央去請安的時(shí)候秦氏就問起了這事。 季央認(rèn)真的替裴知衍解釋,“世子公務(wù)繁忙,連晚膳都沒用兩口便趕去了書房,想來也是有要緊事才會連夜去衙門的。” 季央覺得一定是這樣。 * 從金鑾殿出來,一路飄雪,寒風(fēng)颯颯,金水河的河面上都結(jié)了一層冰。 裴知衍卻不似其他官員那樣坐著軟轎,他披著大氅,打了把傘,在雪里不緊不慢的走著。 王紹平的軟轎從后面追了上來,“天寒地凍的,裴大人怎么也不坐轎子?不如與我擠一擠?!?/br> 裴知衍停下步子婉拒道:“王大人不必客氣,沒幾步路了?!?/br> 王紹平笑笑說,“這天真是呵口氣出來都能凍出冰,若是去萬福樓吃個銅鍋涮rou就舒坦了,不如裴大人與我一同去?” 裴知衍看了看天色答應(yīng)下來,“王大人先請,我隨后就到?!?/br> 一直到走出端門坐上馬車,裴知衍才對高義道:“你命人回府說一聲,我這幾日又要是要處理,都宿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