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作者:川瀾)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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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劇組憋瘋,都沖去電玩城發(fā)泄,沈禾檸盯上一個抓娃娃機,看中了里面一只嬌憨可愛的毛絨奶狐貍。 她買了幾個幣去抓,全部失敗,又買一次也還是一樣結(jié)果。 沈禾檸舍不得花錢了,喪氣地扒著玻璃往里看,有劇組里的男生過來幫她,她要說話的時候,莫名覺得脊背一緊,反射性回過頭。 外面人潮熙攘,并沒有什么熟悉的人。 但總覺得有一道視線,穿過人潮遞過來,濃稠地壓在她身上。 沈禾檸拒絕對方好意,臨走前還戀戀不舍朝娃娃機里看了一眼,等聚完餐已經(jīng)天黑,商場快要關(guān)門,她給薄時予打電話,他還是沒接。 說不定是因為毀名聲的事生她氣了。 她抿抿唇,揉了下有點紅的鼻尖。 沈禾檸跟劇組離開商場后,關(guān)門歇業(yè)的時間也逼近了,商場里的安保在勸離滯留的客人,唯獨經(jīng)過二樓這家明顯還亮著兩盞燈的電玩城時,按照上面知會的,默契略過,沒人進去打擾。 晚上九點半,偌大一間電玩城里,其他設備前都已經(jīng)空了,燈也熄滅,顯得空曠孤獨。 只有抓娃娃機區(qū)域還有光線,照著其中一臺。 里面紅色的小奶狐貍頑強躺在玩偶堆里,一次次被夾起又滑下去。 輪椅上的男人從容不迫,勻長的手指又捏起一枚游戲幣放進去,“咚”的輕響,音樂聲重新開始。 江原躲在旁邊角落里,大氣都不敢出。 他就說吧,想要個娃娃多簡單,產(chǎn)量再少也總能買到,或者娃娃機一拆,隨便拿,再不行讓那個黑心老板把夾子的抓合力調(diào)緊一點,也不至于時哥這么準的一雙手,都能被個不值錢的小玩具浪費時間。 結(jié)果那位開了半天會,上了兩次手術(shù)臺,還外加醫(yī)大一節(jié)課的薄醫(yī)生只是清淡說:“她不喜歡走捷徑的,我想給她抓出來?!?/br> 深夜商場,其他地方都已經(jīng)一片昏黑,安靜得像是被世界拋棄在這里。 薄時予肩上披著西裝,襯衫袖口折到手肘,垂眼盯著那只小狐貍,骨節(jié)分明的手再一次撥動搖桿,放下抓夾,準確勾住它的耳朵。 小狐貍長得很乖,在鉤子上搖搖欲墜,被他平穩(wěn)控制著,終究還是老實地落進出口,被他拾起來。 毛絨玩具只有兩個手掌大,尾巴蓬松,嘴角帶笑,鼻尖有點紅,耳朵又軟又綿,不知道哪里很像她。 她來勾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瞇瞇,各種天馬行空的小心思,臉上還扮得純真嬌柔。 娃娃機燈光照著男人過分優(yōu)越的側(cè)臉。 他在深夜空蕩的商場里低下頭,薄唇很輕地貼了一下奶狐貍的嘴,而后低聲失笑:“幼稚。” 第19章 19. 哥哥我疼 沈禾檸離開商場跟劇組分開, 下車到圣安醫(yī)院門前的時候正好收到薄時予微信,告知她今晚別去醫(yī)院折騰,辦公室已經(jīng)鎖門了, 他住在公司,有公事處理不回家。 她不由得失落, 還是不死心地上樓去看看,果然推不開那扇門, 值班護士一見她就各種別扭不自在, 又忍不住偷瞄, 說今天沒有急診, 薄醫(yī)生不會過來了。 沈禾檸晚上聚餐時候吃的是重慶火鍋,麻辣鍋底,出了汗出來又吹到冷風, 有一點小感冒。 她目前還沒搞清克瑞醫(yī)療要怎么進, 也不想逼這么緊去給薄時予施壓,免得進度太快把人嚇跑,所以裹緊大衣暫時回了城南公館,到家之后才隱隱覺得牙疼。 她右邊深處有顆智齒,長了幾個月了,之前偶爾發(fā)作,都能忍, 今天估計是吃得太辣,加上這些天受的刺激有點多, 頻繁性血脈膨脹, 才開始作妖了。 沈禾檸疼得皺起鼻尖,揉著臉頰下樓,在客廳醫(yī)藥箱里翻出感冒沖劑, 先給自己喂了一杯,但沒找到止疼藥。 她怕晚上疼得厲害,禮貌地去敲了周姨的房門,乖巧少女音問:“周姨,家里有沒有止疼藥,我想要兩粒?!?/br> 隔了半天周姨才把門拉開一條縫,沒什么表情地看她:“我不知道薄先生把藥放哪。” 接著就要不耐煩地關(guān)門。 沈禾檸也算是意料之中,嘴角的笑意斂了斂,點頭說:“行,那我就疼著吧,等我哥回來,看見我臉都腫起來,不知道怎么想。” 周姨當即臉色轉(zhuǎn)陰,不滿地瞥了沈禾檸一眼,去儲物間故意動靜很大地翻出一盒藥扔給她,嘴里不住地小聲嘀咕:“有沒有點自尊心,天天哥來哥去的,也沒見人家承認你,小小年紀沒點矜持,賴著不走,傳出去算什么事,人家薄先生年紀到了也要戀愛結(jié)婚的好伐——” 沈禾檸本來沒想和她計較。 她對善意惡意非常敏感,從第一次進城南公館的時候她就知道,周姨夫妻兩個不歡迎她,甚至有種莫名的敵視。 只是這兩個人在薄時予面前從來不會有任何表現(xiàn),偽裝得非常好,對她客氣貼心,有時候還會開開玩笑,但等薄時予一走,態(tài)度立刻就會變。 她要是因為這些去找薄時予,倒顯得她心胸狹窄了,說不定還會被她哥借機給遣送回宿舍。 何況夫妻倆有底氣這么對她,也代表了在她哥面前是有些分量的。 沈禾檸不是平白受欺負的人,她一直在等這夫妻倆對她做出更過分的事,要告狀就告?zhèn)€大的,直接把人從城南公館請出去。 這個家,她只想和哥哥兩個人住,他的身體她能照顧,不需要其他人。 所以如果放在平常的話,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不會再對周姨還嘴,但是…… “戀愛結(jié)婚?”她看著周姨,靜靜問,“聽您的意思,好像已經(jīng)有對標的人了,是嗎?!?/br> 沈禾檸在家始終表現(xiàn)得脾氣軟,周姨已經(jīng)認準了她好拿捏,乍然被她眼神刺得有點怔,隨即道:“人選可多了,都是門當戶對的,任暖——薄先生應該還沒跟你介紹過吧?兩個人青梅竹馬長大的,最后肯定是要往一塊兒走,兩家聯(lián)姻是八九不離十的事,你遲早都得從這兒出去。” 周姨又冷哼,這次換了稱呼:“你看看,自從你搬過來,時予連家都不回,要換成我,早就識趣走了?!?/br> 沈禾檸指甲按進手心里,笑容可掬說:“不用換,您放心,我走不了的,要走的人估計是您?!?/br> 說完她轉(zhuǎn)身上樓,關(guān)上臥室門,在窗臺上抱著膝蓋低頭悶了一會兒。 她對任暖無感,但極度排斥“青梅竹馬”四個字,她跟薄時予才是青梅竹馬,不管年齡差了幾歲,都不能被人取代。 任暖只不過是薄家世交,和薄時予年紀相仿,追著他跑那么多年,也沒見他有過什么動容,憑什么……現(xiàn)在被拿出來,說得像是已經(jīng)確定的戀愛對象一樣。 她還記得十來歲那年夏天,薄時予放假回家來,為了給她解暑,親手下廚做了一小碗綠豆沙冰。 她滿心歡喜地捧出去擺在桌上,趕著時間跑去洗手,唯恐沙冰有一點融化,然而她回來的時候,那碗冰被薄家的阿姨端起來,遞給了來作客的任家小姐。 任暖用小勺舀著放進嘴里,動作講究,是跟她截然不同的,成年女孩子的貌美驕矜。 她那時還很小,手指攪得疼,明白自己不能吭聲,轉(zhuǎn)過身想走,眼淚噼里啪啦地止不住掉。 薄母過來攔住她:“檸檸,怎么都不跟客人打招呼?!?/br> 她抽噎著,在一眾大人中間顯得小氣又別扭,好像為了一碗沙冰計較是多么幼稚可恥的事情,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行徑,就應該被當成談資盡情地笑。 她垂著腦袋,眼淚涌的更兇,但她一直乖巧聽話,知道自己是寄住在別人家里,不能鬧不能不高興,也不會跟人爭吵,只是悶著頭往前跑,直到撞上年輕男人的胸口。 薄時予俯身把她拎起來,黑瞳深得有些可怖,輕輕問她:“誰欺負我們檸檸了?!?/br> 她搖頭,小聲抽噎,想憋住淚。 薄時予把她托到手臂上,徑直走回客廳,看見那碗被任暖吃過的冰沙,低聲笑了一下,溫和又疏遠地說了聲不好意思,然后當著這些人的面,把碗拿過來,手一翻倒得干干凈凈。 薄母臉色有些變了,皺眉問他:“時予,一碗冰沙而已,至于嗎?再讓阿姨給她弄一碗不就好了。” 薄時予抱著哭花了臉的小姑娘,毫不遲疑說:“至于。” “檸檸要的,誰都不能碰,”他似是漫不經(jīng)心,語氣卻低冷,“檸檸不要的,倒了也不想給別人?!?/br> 他拍拍她的頭:“哭什么,哥給你做更好的?!?/br> 那天下午,外面客廳兵荒馬亂,薄時予領(lǐng)著她進廚房,把她擺到料理臺上,會做的甜點全部做了一遍,側(cè)過頭朝她懶洋洋的笑:“小禾苗,哥哥手藝厲害吧?!?/br> 沈禾檸想著他那天的神色,再配上周姨剛才的話,智齒更疼了,眼眶忍不住有點泛紅。 她找出手機給薄時予打電話,起初他不接,她有的是耐心,堅持不懈地打,終于等到那邊被接通的聲音。 二十八歲的薄時予聲線很淡:“什么事。” 沈禾檸一聽到他嗓音就當場委屈泛濫,小聲問:“哥,你在干嘛。” “工作,”他簡短說,“如果只是閑聊,我掛了。” 沈禾檸自己給自己添油加醋,語氣里真帶出了一點哭腔,抱著被子跟他訴苦:“我智齒好疼,疼得滿床打滾,臉都快要腫起來了——” 薄時予頓了片刻,冷靜說:“家里有藥,先吃了止疼,消腫以后去拔掉?!?/br> 他這么條理分明,一點沒有情緒波動,沈禾檸更難過,直白地提出要求:“藥根本就不管用,我需要神經(jīng)麻藥,比如接吻什么的。” “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教我上第三課,”她悶悶問,“教了就不會這么疼了!” 等了十來秒,沈禾檸都有點慌張了,薄時予的聲音才沉緩傳過來:“沈禾苗,等睡著以后再做夢,現(xiàn)在太早了?!?/br> 他甚至清清冷冷加了一個字:“乖?!?/br> 完全不寵,簡直嘲諷。 跟過去活脫脫兩個人! 沈禾檸絕不認輸,攥著被掛掉黑屏的手機,鉆進被子蒙住頭,脹疼的右邊臉埋到枕頭里,把自己折騰得蒼白脆弱我見猶憐,接著自拍發(fā)給薄時予,再加一段帶著哽咽的語音。 夜里十點,薄時予在克瑞醫(yī)療十九層辦公室,桌腳邊擺著個用透明禮物袋裝好的紅色小狐貍,正對面墻上是視頻會議的大屏。 十幾個小分鏡里的高層都在聚精會神盯著取景框里的人,金絲邊眼鏡,黑色高領(lǐng)羊毛衣,淡白膚色和燈光里尤其深刻的五官,即便看慣了,也依然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但這位相貌好歸好,卻是比薄家?guī)讉€上輩更難對付,平靜掃過來一點眼神就夠人脊背發(fā)僵,剛被薄時予點名提過兩個問題的副總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口,才說了三五個字,就見他忽然抬了下手示意,繼而關(guān)掉收音。 聲音沒了,但視頻還在繼續(xù)。 十幾雙眼睛清晰目睹,薄時予靠坐在輪椅上,似乎點開了一條誰發(fā)來的語音。 他與面對別人時候的狀態(tài)天差地別,鏡片后的雙眼略微垂低,唇邊有些不自覺的弧度,繼而喉結(jié)上下滾了兩次,連視頻也暫停了。 辦公室里,薄時予拉了下領(lǐng)口,需求更多的氧氣,他平穩(wěn)呼吸著,把那段微信語音在耳邊重播第二次。 “哥哥……我好疼啊……疼得受不了——” 女孩子綿甜的音調(diào)帶著少許哭腔,斷斷續(xù)續(xù),悶悶的沙啞的,如同大喊過后的虛弱。 在撒嬌也像在求饒,哭泣著激起人更多侵略欲,抓撓著骨子深處深深潛藏的渴求和惡劣。 “你可不可以對我心軟一點——我這么疼……只是要你親一下,也不能滿足嗎?” 沈禾檸吃過藥,牙疼漸漸緩解,等到接近零點也沒有薄時予的回復,才撐不住睡著。 凌晨過后,車燈溫斂地照亮城南公館大門,輪椅安靜經(jīng)過走廊,男人蒼白的手緩緩擰開少女臥房的門鎖,穿過照進來的滿地月光到她床前。 沈禾檸平躺著,臉頰睡得發(fā)紅,嘴唇上擦掉了口紅,是自然充盈的血色。 薄時予盯著她,手指碰碰她右邊的臉,確實有一點腫起來了,顯得特別委屈招人心疼。 她年紀實在太輕了。 還是個會為了智齒疼發(fā)愁的小姑娘。 他撥過她白皙的下巴,俯下身靠近少許,收斂的吐息在向身體里不斷放肆灼燒,他指腹壓上去,折磨一般緩緩揉|弄她軟綿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