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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渣了夫君前(重生) 第4節(jié)

    兩人的臉幾乎要碰到一起,他微微低頭,看著小姑娘因?yàn)樘弁窗欀碱^的模樣,不由喉結(jié)微動。

    她還是個(gè)孩子,他在想什么?幾乎是一瞬間,他連忙抽開了手。

    阮綰一個(gè)沒站穩(wěn),整個(gè)人直接就摔在榻上,好在床榻綿軟,鋪了好幾層被子,就是床上的花生棗子桂圓龍眼有些硌人。

    沈二爺松開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他看向少女,原以為她會抱怨,誰知她盯著床上的眾多干果,眼睛發(fā)亮。

    此時(shí)阮綰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她微微抬頭,便看到男人盯著自己,她略略一思索,隨手抓了一把干果遞給男人,笑道:“二爺,吃嗎?”

    她好像沒有意識到剛才的小插曲,不等他男人回答,阮綰便將手中干果塞入男人的大掌中,繼而便興致勃勃掰開龍眼吃了起來。

    沈二爺看著手中干果,愣了許久,果然是孩子,前一刻哭得稀里嘩啦,如今見了吃的,又轉(zhuǎn)移注意力。

    阮綰感受著唇齒間的提絲絲甜意,原本頹喪的心情終于好轉(zhuǎn)了幾分,她看著周圍紅色的幔帳,床榻上的干果,還有擱在桌上的交杯酒,此刻,她覺得一切都很新奇。

    她前世壓根沒喝交杯酒,凡是擱在桌上的東西,都被她擲在地上了。

    她看著男人,指了指那邊的交杯酒,嘴里吃著東西,含糊不清道:“我們要喝那個(gè)嗎?”

    兩人本就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這交杯酒喝不喝,貌似沒有太大影響。

    沈二爺看著少女濕漉/漉的眸子,她看著只是好奇,鬼使神差頷首,取過一旁盛滿酒水的酒杯,遞給少女。

    阮綰坐在榻上,男人則是站在她面前,兩人高低錯(cuò)開,目光相對,手中各執(zhí)一杯酒,一飲而盡,算是禮成。

    “這酒……好難喝。”阮綰被酒辣的眼淚直冒,舌尖彌漫著一股辛辣苦澀之味,隨手將空酒杯扔在一旁,還不等她品完味兒,頭就暈了。

    沈二爺看著少女嫌棄的皺著眉頭,朱顏粉暈,軟軟倒在榻上,她的確不勝酒力。

    他微微搖頭,便走到一旁給她倒了杯茶水,繼而便靠在軟榻上歇息。

    禮案上的嬰兒手臂般粗的龍鳳呈祥的喜燭靜靜燃著,時(shí)不時(sh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兩人本無任何接觸,但影子卻是越拉越長,最后融為一體。

    作者有話要說: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沈二爺:女人,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阮綰:把放在我腰間的爪子松開!

    沈二爺冷靜自持:但我喜歡。(馬后炮)

    第5章 .二爺

    春末夏初,不過晨間,天色已明,紅日初升,窗外枝頭的鶯啼燕囀,葉間水滴落在地面,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涼感,攜裹著淡淡的花香,怡人心脾,今日是難得的好天氣。

    外頭喧囂,絲毫影響不了睡在屋里的阮綰,此刻她依舊沉睡在夢鄉(xiāng)中,蜷縮在被窩中,青絲鋪了滿枕,層層幔帳中,榻沿搭著纖細(xì)玲瓏的小小玉足。

    沈二爺方起身,面色不愉,底下有些青黑,想到昨日少女喝了那交杯酒,又是說夢話,又是罵人,鬧得許久才睡,夜間還像個(gè)倉鼠一般偷偷吃著干果,嘰嘰喳喳,不得消停。

    他一睜眼便看到少女橫出的玉足,想起昨夜手肘處觸及的柔軟,不自在地別開眼,收拾床榻出了門去。

    青棠捧著洗漱用具剛到門口,就看到沈二爺迎面走來,她下意識就低下頭行了一禮,心里莫名緊張,她總覺得眼前男人絕非自家姑娘面前那般和善。

    沈二爺看了一眼青棠,認(rèn)出她是阮綰的丫鬟,他想起她夜間鬧得雞飛狗跳,便低聲道:“不必叫她。”

    青棠微愣,等她回神時(shí)沈二爺已經(jīng)離開了,她看了一眼沈二爺?shù)谋秤?,又看了一眼屋里,面上露出幾分了然的神色,看來,昨夜自家姑娘和二爺,是有?shí)質(zhì)性進(jìn)展啊?

    她捧著東西走進(jìn)去,而自家姑娘依舊在呼呼大睡,忍不住嘆了口氣,雖說二爺讓她不要太早叫醒自家姑娘,今日可還要敬茶,若去遲了,少不得會遭人斥責(zé),聽說這沈府的另外兩房不是好相與的。

    她連忙將東西擱在架子上,走到榻上將幔帳一把掀開,躺在榻上的阮綰被亮光刺得眉頭一皺,不滿地嘟囔道:“誰打擾我睡覺,還要不要命了。”

    阮綰有些生氣,她好不容易能睡個(gè)安穩(wěn)覺,為何總有人打擾她?昨夜有個(gè)壞人搶她東西吃就算了,還拿布條捂自己的嘴,她無論如何掙扎都掙扎不開。

    她已經(jīng)死了,怎么連死人都過得這么不容易?

    “姑娘,您再不醒,敬茶就遲到了!到時(shí)候惹得其他人笑話,奴婢看您怎么辦!”青棠哭笑不得,取過一旁的冷帕子不由分說蓋在阮綰臉上。

    帕子冰冰涼的覆在阮綰臉上,她不由一個(gè)激靈,一下子就睜開了眼,一把甩開帕子,就要破口大罵,誰知映入眼簾的便是滿目的紅幔帳,還有青棠笑瞇瞇的臉。

    阮綰愣了一會兒,環(huán)顧周圍,捏了捏自己的臉,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昨晚重生了!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

    “姑娘,您醒啦?趕緊起來洗漱吃早膳吧,今天您還要和二爺去敬茶呢,千萬不能遲到!”青棠一邊收拾床鋪,一邊說道。

    阮綰揉了揉發(fā)暈的腦袋,想到前世敬茶之事,長嘆了一口氣,今日可有得忙了,她剛要起身,就聽得青棠“咦”了一聲,便看到青棠拿著一塊帕子,疑惑端詳著,面色嚴(yán)肅。

    她伸了一個(gè)懶腰,顧及著膝蓋的上,慢吞吞起身走到架子旁洗臉,隨意問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對?”

    “姑娘,昨夜……昨夜您不是和二爺圓房了嗎?怎么這元帕沒有……痕跡?”青棠有些隱晦地問道,她比阮綰大了幾歲,這些事情自然是聽嬤嬤說過,所以也極為注意這個(gè)方面。

    阮綰看著青棠疑惑的目光,忍不住心梗了一下,誰說她和二爺圓房了?

    不過青棠這一提醒,她倒是記起來了,前世敬茶她并未帶著元帕前去,沈府大房便派了嬤嬤來驗(yàn)收元帕,發(fā)現(xiàn)元帕并無落紅。

    大太太當(dāng)著不少人陰陽怪氣嘲諷她是鑲著金的鳳凰,看不上沈二爺,還順帶將她所在的二房貶的一無是處。

    說道這個(gè),就得好好掰扯掰扯這人際關(guān)系復(fù)雜的沈府了,沈二爺一家是二房,這沈府中家中還有大房和三房。

    大房的大老爺是朝廷命官,雖說才六品官,但好歹領(lǐng)著朝廷的俸祿吃飯,祖上也算是有光,若這大房是良善仁義之人就算了,一家人安安分分過日子也好。

    可大房自打大老爺當(dāng)了官,就看不上二房和三房,其中二房最慘,不僅鋪?zhàn)颖粖Z去不少,就連沈二爺母親留給他meimei的嫁妝也被大房吞去不少。

    二房這般無為,根源在于沈二爺?shù)母赣H由于年輕時(shí)不為五斗米折腰,得罪上司,鋃鐺入獄,這直接就擊潰了二房,誰知發(fā)妻失蹤,成了壓垮二房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二爺?shù)母赣H出獄后,一蹶不振,酗酒賭博,壓根不管家里實(shí)務(wù),而沈二爺體弱多病,他meimei沈聽禾又只埋頭文學(xué),家里中饋亂成一團(tuán),二房中的下人大多都是大房安插過來的眼線。

    至于三房,不提也罷,是沈太老爺和妾室所生,出了名的墻頭草和事佬。

    沈太老爺在世時(shí),三房還尚且過得去,如今沈太老爺已經(jīng)去世,三房只能仰著大房鼻息過日子。

    今日敬酒,明著是認(rèn)人,其實(shí)不過是大房的人看中了她手中的嫁妝罷了,前世她就是輕信了大房的謊言,在敬茶當(dāng)日落了二房的臉面,鬧得家宅不寧,大房明著幫她,實(shí)則巴不得二房越亂越好。

    阮綰想的出神,壓根不知沈二爺來了,青棠看著自家姑娘皺著眉頭,傻傻站在洗臉架旁,從剛才的皺眉到現(xiàn)在的長吁短嘆,如今連二爺來了都不知道,這怕是著了魔了。

    沈二爺提著食盒站在門口,他看著少女呆呆的模樣,又看了一眼青棠手中的元帕,以為她是為了這元帕煩心,將食盒擱在桌上,又在繡筐取了一枚銀針,示意青棠將元帕遞給自己。

    青棠看著依舊是云游在外的自家姑娘,嘆了口氣,便將元帕交到沈二爺手中,繼而走到阮綰身側(cè)道:“姑娘,二爺來了!”

    阮綰聞言一頓,心下一緊,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gè)神情淡漠的男人右手手中捏著一枚銀針,左手捏著帕子,這場景怎么看都詭異。

    “二爺,您……這是?”阮綰愣了半晌,不可置信問了一句。

    沈二爺看著少女迷迷糊糊的模樣,眉心有些痛,心想也許是昨夜摔了兩次的緣由,所以才傻到今日。

    他拿著銀針刺了一下食指,血珠直冒,滴在潔白的元帕上,極為顯眼,他是為了給大房那邊一個(gè)交代吧。

    阮綰看著男人淡定自若的模樣,有些恍惚,因?yàn)榍笆浪]有這樣做。

    看來她昨日的堅(jiān)持有了效果,起碼他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了,阮綰心里有些開心,便笑著說道:“原來如此,你好聰明,我還在想該怎么處理元帕呢?!?/br>
    不是我聰明,是你傻。沈二爺在心里想,然而他知道就算說了眼前人不一定記得住,他將帕子扔在一邊,朝著少女招了招手,“過來用膳?!?/br>
    “好?!比罹U應(yīng)了一聲,乖乖朝著膳桌走去,她看著男人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心里微微一暖。

    她想了想,朝著青棠低聲吩咐了幾句,方才坐下來用膳。

    青棠看著兩人,怎么都覺得不想夫婦,倒像是……長輩和晚輩。

    她搖了搖頭,下意識看向桌上的早膳,清粥咸豆角,還有幾個(gè)饅頭,在無其他,她左眼猛然跳了一下,惴惴不安看向自家姑娘。

    阮綰是最討厭咸腌菜的,之前還因此發(fā)過脾氣,別說清粥了,自家姑娘在宰相府時(shí),吃的熬得米香濃郁的碧梗粥,配以涼拌雞絲等小菜。

    阮綰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想起前世因?yàn)樯攀吃蜻€朝著沈二爺發(fā)過脾氣,可最后才知道,二房的伙食原就不好。

    因有大房吩咐,二房的早膳都要自己去取,沈二爺今日早早出門,是因?yàn)樵缛ゲ拍艹陨弦豢跓嶂唷?/br>
    他這是特地為自己取的粥么?

    她一邊盛粥,一邊故意問道:“今日你醒這么早,是去哪里?”

    沈二爺沒想到阮綰會問他這個(gè),他略略思索,方道:“有些事情。沈府清粥咸菜,別嫌棄。”

    “不嫌棄,以后我們開個(gè)小廚房,就不必專門去大廚房取吃的了?!比罹U知道他沒說真話,將盛好的粥遞給男人,笑著說道。

    沈二爺?shù)膭幼魑㈩D,并不言語,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看著眼前清粥,她是吃不慣的么?

    “并沒有吃不慣,我有錢,開個(gè)小廚房還是容易的,我不想二爺受氣。”阮綰看出男人心思,她一邊喝粥,一邊注意著男人的神情。

    沈二爺薄唇微抿,抬眼看著少女,修長的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淡淡道:“還好?!?/br>
    她的心思這般敏銳,他真的小看了阮綰的心竅,這小姑娘看著迷迷糊糊傻傻呆呆,可眼睛卻尖得緊。

    兩人一邊用膳,阮綰是個(gè)話癆,一直是她在說話,沈二爺則是靜靜聽著,兩人一動一靜,倒是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此時(shí)取了東西的青棠回來,看著眼前場景,眼底露出幾分深意,若自家姑娘真放棄了那位公子,二爺也算是夫婿的第一順位嘛。

    還不待她多想,此時(shí)身后傳來腳步聲,繼而便響起一個(gè)尖銳的聲音道:“青棠,你方才拿著小姐的千金膏做什么?還站在此處鬼鬼祟祟,莫不是想偷東西?”

    “慎言,這千金膏是姑娘讓我拿給二爺?shù)?,如今他們正在用膳,你小聲一些?!鼻嗵谋磺嗝紘樍艘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姑娘寵著青眉,她還真不想給她臉面。

    青眉看著青棠嚴(yán)肅的臉色,聳了聳肩,故意道:“哼,裝什么呢,你不會想趁著這個(gè)機(jī)會勾引二爺吧?”

    “你……你會不會說話,你還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青棠哪里想到青眉會在離自家姑娘只有幾步遠(yuǎn)的地方說這些話,她壓低聲音,狠狠白了青眉一眼。

    此時(shí)阮綰剛用好早膳,將門外兩個(gè)丫頭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她都能聽到。

    沈二爺自然也能聽到,他面色如常,并未放在心上。

    阮綰還真是小看了青眉的膽子,她以為昨夜那巴掌能讓青眉吃個(gè)教訓(xùn)了。

    沈二爺有意無意看了她一眼,走到一旁的書桌前看書,沉默半晌,方道:“阮小姐,你的丫鬟,不懂規(guī)矩,容易吃虧?!?/br>
    阮綰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沈二爺會提醒她,她也想趕緊將人打發(fā),只不過青眉是那個(gè)人安插在她身邊的,已經(jīng)跟了她五六年了,她要想除掉青眉,還需要花些時(shí)間。

    “多謝二爺提醒?!比罹U朝著男人笑了笑,便朝著門口走去。

    沈二爺看著少女的笑顏,心里一頓,復(fù)又低頭看書,他原本不欲理會,然而看著她憨憨的模樣,不由自主就開口了,這樣下去,并非好事。

    此時(shí)阮綰走到門口,青棠就立即止了聲音,青眉則是一把奪過青棠手里的千金膏,繼而得意看向阮綰道:“姑娘,奴婢方才還說讓青棠給您送藥膏,不曾想她毛手毛腳的,差點(diǎn)打碎了千金膏,奴婢這才斥了她幾聲?!?/br>
    青眉話音一落,一旁的青棠就急紅了臉,連忙否認(rèn)道:“姑娘,奴婢沒有!是青眉胡說!”

    “去跪著?!?/br>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

    阮綰:二爺,是喜歡我的吧?

    沈二爺面色淡然:阮小姐想多了。(我沈景澤把你當(dāng)孩子,怎么會對你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