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渣了夫君前(重生)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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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聲抬眼,看向阮綰,她已經(jīng)開始喝酒了,少女的小臉泛著紅暈,眸子好似含著一層水汽,小腦袋靠在手肘上,瞧著有了幾分醉意,她的酒量果然不行。 沈二爺斜了酒杯碰了一下少女的杯子,便將其飲盡,感覺整個身子都暖了幾分,他看著少女,沉聲道:“你醉了,別喝了?!?/br> 阮綰雖然有些暈乎,可腦子還是清醒的,她朝著男人扯了扯嘴角,將酒杯扔到一旁,捧著壇子就猛灌了幾口,也許是酒水太烈,少女喝著喝著就紅了眼眶。 她撐著下巴,呆呆看著眼前菜肴,聽著周遭傳來的喧鬧聲,只覺得心底悲涼。 她喃喃道:“二爺,你知道嗎,我……今日其實很、很傷心,你說明明我、我和阮盈都是爹娘……生的孩子,為什么……會被差別對待呢?” 阮綰心里很委屈,她原本想當(dāng)面問他們的,可她沒有面對的勇氣,亦或是,她害怕直面已經(jīng)被拋棄的事實。 沈二爺看著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模樣,想起今日她在馬車?yán)锿f過,她的父母不喜歡她,然而不喜歡的緣由又是為何? 不待男人深想,便看到阮綰抱著酒壇子,默默流了淚,她自嘲一笑道:“我……我出生時,好不容易升了官的父親……被貶,被外放出京,而母親也差點……難產(chǎn)而死,整個家因為我的到來,陷入一片灰暗。 家里人找了大師……給我算命,大師說我……克父母,克……兄弟姐妹,一定要在家中待到及笄之后……嫁出去,而且只能……只能低嫁,殺一殺我的氣運,并且不能有來往,不然整個宰相府……都會被我牽連。 這也是……為什么,我會如此抗拒這段婚事的原因,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的父母,只想打發(fā)我罷了。” 這件事還是前世她從她的三妹阮盈口中聽來的,她的meimei和父母一樣,也恨死自己,至于為何恨,她至今都不知。 明明是骨rou血親,為何她會被厭惡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前世她同沈二爺和離,離開沈府,他們直接將她從阮氏宗祠除了名。 小姑娘還是像平日里一樣絮絮叨叨,可今日沒了歡聲笑語,更多是悲傷和不平,像是被拋棄的貓兒,蜷縮在角落,舔舐傷口。 他嘆了一聲,感同身受,原本對阮綰的成見和虛偽以待,這一刻都消失殆盡,他溫和道:“別喝太多,吃點東西?!?/br> 阮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迷茫地看向四周,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世間壓根沒有她可以依靠的人,世間之大,已經(jīng)沒有她的家了。 她捧著酒壇子喝了一口,打了個酒嗝,盯著男人,問道:“沈、沈二爺,你……以后要是發(fā)達(dá)了,會不……會趕我走?” 她的話,同方才自相矛盾了,明明想擁有愛,卻裝作瀟灑,將人推開。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你要乖乖聽話,不能再喝。”沈二爺看著可憐兮兮的少女,心尖微動,原本想勸說少女,不知為何成了輕哄。 阮綰瞪著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著男人,看著眼前的男人從一個人變成三個人。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指著男人嘟囔道:“二爺,你真好,你為什么……這么善良呢?“ 不待沈二爺反應(yīng),阮綰拍了拍腦袋,嘟囔道:“奇怪,什么……時候變成了三個沈彥愷!” 沈二爺看著她暈乎乎的模樣,直呼他的名字,知道她是醉了。 他探過身將少女手中的酒壇子取出來,溫和道:“你醉了,若繼續(xù)喝,明天會難受?!?/br> 他不想再讓她吐一身。 阮綰此時整個人昏沉沉的,看著眼前人動來動去的,感覺頭暈地厲害,男人說什么話,她也沒聽清,口齒不清道:“沈叔叔,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是真醉了,前言不搭后語。 男人接過聞言,接過酒壇子的手一頓,對上少女迷茫無助的目光,沉聲道:“無,其他人看不上沈某。” “為何……為何沒有,你長得、這么好看,而且人又、很好啊,你值得被、被別人喜歡?!比罹U聞言,心里替他不平,她覺得他很好,比許多人都好。 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模樣,讓沈二爺有些意外,他倒了杯熱茶推到少女面前,薄唇微勾道:“何以見得?” “嗯……就很好,好得讓我……很喜歡、嗝!”阮綰嘀嘀咕咕說了一句,不由打了一個酒嗝,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男人,目光認(rèn)真專注。 眼前這個男人,她的確是喜歡的,不僅僅因為皮囊,還在于他的人品,前世她作惡多端,他原本可以不管她,可他還是將她救了出來,就憑這一點,沈二爺就比其他人好。 這樣的男人被她撿漏,實在是前前世修來的福氣。 沈二爺頭一次被這樣的目光盯著,不由指尖微動,下意識摩挲腕間的玉珠手串,阮綰所說的話,他一時辨不清真假。 他看著皺著眉頭趴在桌上的少女,淡淡道:“阮綰,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綰綰捂著小臉:當(dāng)然是喜歡你的人呀。 沈二爺:嗯,有意思。 (綰綰最先開始喜歡沈二爺?shù)?,?yīng)該是從前世開始,不過她只有喝醉的時候才膽子大,所謂酒后吐真言,而清醒的時候,她就是喜歡而不自知的狀態(tài)。 但這個時候沈二爺對她還沒有喜歡之情,嗯,在他看來,綰綰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而且,他對阮綰還是懷疑態(tài)度。) 第22章 .發(fā)酒瘋 沈二爺同她相處下來,覺得同想象之中頗有不同,是一個缺愛的孩子,明明不快樂,卻經(jīng)常笑眼彎彎。 而在他面前,有時像個孩子,任性妄為,有時又是大人,訓(xùn)起人來有不少大道理。 可何種模樣,才是她真實的模樣? 或者說,她是不是偽裝成這幅樣子?故意演給他看? 阮綰腦袋暈乎乎的,趴在桌上,她壓根沒在意男人說的話。 沈二爺目光沉沉看了她許久,方才將杯中酒飲盡,叫來小二結(jié)賬。 他走過去扶起少女,沉聲道:“你醉了,回去?!?/br> 阮綰軟軟靠在男人懷里,雖然醉得厲害,但隱約中還是聽到男人只字片語,她嘟囔道:“我……沒有家,你們都……都討厭我,我不、不走!” 剛說完,就抱著男人哇哇哭了起來,小手緊緊抓著男人的衣襟,埋頭痛哭。 沈二爺看著她情緒來得這般快,知道自己這身衣裳怕是廢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思于此,他一把將少女抱在懷里,又以披風(fēng)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少女嬌小玲瓏,他抱著并不費力。 他剛出包間,方才那桌中年大叔又投來了目光,看著他懷里拱著小小的一團(tuán),目光又變了幾分。 沈二爺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抱著小姑娘快步離開,因馬車借給了他人,加上夜深,如今壓根租不到其他馬車了,如今他只能抱著懷里人回家。 此時街道靜寂無比,沈二爺抱著少女,能感受她的呼吸聲,淺淺的就像微風(fēng)吹過湖面一樣,落在他心底,他有些不自在,也有些驚詫,今日她喝醉了竟沒鬧脾氣。 阮綰被男人抱在懷里,覺得周圍安靜,她微微睜眼,便看到男人俊郎的臉,她歪了歪腦袋,伸出爪子摸向男人的下巴,傻乎乎笑道:“沈彥愷,沈彥愷?!?/br> “嗯?胡鬧,晚輩不可直呼長輩姓名。”沈二爺躲不開少女的手,只得由她觸碰,少女的小手綿軟溫?zé)?,一會兒摸他的下巴,一會兒又碰碰他的臉,讓他有些不自在?/br> 阮綰看著男人hou結(jié)微動,覺得驚奇,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看著男人和自己有不同之處。 她便伸出手碰了碰男人的hou結(jié),笑瞇瞇道:“你是我男人,為何不能叫你名字。沈彥愷,你這里為何……為何和我不一樣?” 沈二爺身子一僵,當(dāng)即就頓了腳步,將少女亂動的小手一同裹在披風(fēng)里,面色稍冷道:“別亂動!” “你兇我?怎么、怎么你也、兇我?”阮綰看著男人陰沉的臉色,只覺得小心臟猛然一抖,極為委屈地看著男人,哽咽道。 沈二爺看著她方才好不容易止了哭聲,如今又要掉淚珠子了,眉心隱隱發(fā)痛。 他伸手捂住少女的小嘴,以低沉磁性的聲音警告道:“別哭,若不聽話就打手心?!?/br> 果不其然,阮綰一聽到“打手心”一詞,嚇得縮了縮脖子,朝著男人急急道:“不哭,不打?!?/br>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天底下的小孩都害怕被打,這是他以前用在家中meimei身上的招數(shù),沒想到如今也排上用場了。 此時阮綰越發(fā)精神,她越醉反而越精神,她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渾身不自在,低聲道:“沈叔叔,放我下來,我要走路?!?/br> 沈二爺?shù)皖^看著懷里少女,看著乖巧,總之有他看著,估計也不會出什么事,而且差不多還有幾步路的時間就到家了,他便將人放了下來,沉聲道:“不可亂跑。” 阮綰乖乖地點了點頭,安靜跟在男人身后,此時一旁的巷子突然傳出動靜。 沈二爺一把將她護(hù)在身后,聞聲看去,便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qin的熱火朝天,壓根不在意人來人往。 此時阮綰躲在男人身后,聽得動靜,探出小腦袋一看,便看到這個場景,這正是話本里頭寫的男女卿卿我我的場景,當(dāng)即就睜大了眼睛,不由大聲道:“他們,在親親!” 少女話音一落,那兩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分開,那個男子氣得指著兩人破口大罵道:“看什么看,沒親過???敢壞老子好事,趕緊給老子滾!” 阮綰看著那人指著沈二爺,心里瞬間涌生一股怒意,酒壯慫人膽,se膽向邊生,她橫眉豎目回罵道:“你……你才給老子……滾!誰沒qin……qin過,你看著!” 言罷,她轉(zhuǎn)身一把抓住男人衣襟,順勢踮起腳尖,然而不夠高,嘴巴直接磕在了男人的下巴上,留下一個明顯的牙印子。 男人好看的眉眼一皺,眼中不悅,她慫慫地笑了笑。 雖然沒親到,可氣勢不能輸,不待男人反應(yīng),她又看向巷子里的兩人,得意洋洋道:“哼!” 巷子里的兩人想不到眼前女子如此大膽,當(dāng)即就愣在一旁,此時那個男子不懷好意看著阮綰,又看了一眼沈二爺,猥瑣道:“兄弟,看不出來啊,你竟然好這口,這種身材,比得上搓衣板了?!?/br> 阮綰看著那個男子笑得肆無忌憚,氣得腦袋發(fā)暈,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挽起袖子就朝著那個男子走去,惡狠狠道:“你才搓衣板,你祖宗十八代都是搓衣板!” 還不待她上前,沈二爺臉色陰沉地拎著少女的衣領(lǐng),冷冷看了一眼巷子里的男人,一把扛起小姑娘,邁著大步朝著沈府走去。 阮綰已經(jīng)醉了,壓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誤,如今被男人抗在肩上,胃翻山倒海,極為難受,忍不住哼唧道:“二爺,我難受,放我……下來!” 男人一言不發(fā),不顧少女掙扎,直接扛著人就回了家,因他走的是小路,沒什么人,極為順暢就回了二房。 此時院內(nèi)的青棠和青眉已經(jīng)等候多時,她們看著沈二爺將自家小姐杠回來時,著實嚇了一跳,連忙迎了上去, 不待她們開口詢問,沈二爺便冷冷道:“備熱水?!毖粤T,扛著小姑娘進(jìn)了屋里。 阮綰鬧騰地厲害,小手亂揮,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男人的左臉挨了她一巴掌,雖然力氣不大,但沈二爺還是冷了臉色,將人扔在榻上。 “沈、彥愷,你生氣啦?對不起嘛。”阮綰頭一次看到男人如此生氣,自知理虧,她知道他認(rèn)真了,便伸出小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男人不說話,阮綰有些心虛,腦子也暈的厲害。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醒了醒神,低聲道:“方才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那個登徒子說我……嗝……說我的,我不是沒打成嘛。” 沈二爺坐在榻上,沉著臉,一把拉過少女,阮綰躲閃不及,直接就趴在了男人膝上,不待她反應(yīng),pigu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力度不大,然而阮綰還是僵住了身子,她抬起頭不可思議看了一眼男人,沈二爺面色陰沉,瞧著可怖極了。 阮綰被男人嚇到了,小嘴一撇,眼睛淚汪汪,怯怯地看著男人,忍不住抽泣起來,“壞人!你……你怎么可以……打那里,我才、才不是小孩!你這人怎么這樣,我、我還請你喝酒了,你……你這是恩將仇報?!?/br> 沈二爺打完之后,就后悔了,小姑娘已經(jīng)及笄,他將她看成小孩子,果不其然,小孩哭得傷心欲絕。 他面色微緩,無奈道:“恩將仇報不是這么用的,且今日的酒錢是沈某付的。” 然而阮綰壓根不管他,一邊委屈巴巴掉眼淚,一邊撐著榻沿起身,可她渾身軟綿綿的,腦袋猶如灌了漿糊,一個不留神就摔在男人身上,小手緊緊抓著男人的脖子,唯恐摔下去。 兩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處,少女的小手軟綿綿地抱著他的脖子,她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惹得他喉結(jié)一緊,下意識正了正身子,伸手就想將少女撥到一旁。 可阮綰不愿意,一邊躲開男人的手,一邊哭著質(zhì)問道:“你不僅打我,還嫌棄我!我討厭你?!?/br> 說罷,越想越傷心,又開始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就覺得胃里不舒服,可她沒在意,只緊緊盯著眼前男人,不想讓他離開。 沈二爺覺得頭大,他發(fā)現(xiàn)阮綰真是折磨人的小東西,這個世間怎么會有如此難纏的小孩? “別動,若繼續(xù)動,就不是像方才那么簡單了?!彼谅暰妫瑯O力壓著心中不耐,一把握住少女的腰,微微用力,正打算將人從身上扒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