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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荷搖了搖頭,精心描繪過的嘴唇變得暗淡。 他眼中何時(shí)有過她? 她眉頭緊鎖,不安地緊緊捏住手臂,臉上閃過一絲扭曲。 - 行駛的車內(nèi),后座異常的安靜。 沈棠初純凈明亮的眼睛望著傅柏凜,有些忐忑地開口:“我不怕你的。” 他聞言,目光遙遙地望過來,明明和她視線相接,卻總像隔著什么,觸摸不到他冷漠之下的實(shí)質(zhì)。 低笑了聲,沒再逼問她。 司機(jī)將車開到位于南山路的一個(gè)私家醫(yī)院,沈棠初記得是傅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 夜晚十分安靜,他們從側(cè)門駛?cè)?,下車后,傅柏凜自然地將她從車?yán)锉С鰜怼?/br> 許是因?yàn)閯偛潘蔷湓挘蛱某跤幸庥眯袆觼肀硎静缓ε?,她攥住他襯衫前襟,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感覺到他的熱度,心跳失速。 男人在她頭頂上方輕笑一聲:“抓那么緊,怕我摔了你?” “嗯?” 沈棠初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她太過用力,難怪他一直微微低頭遷就她的手。 頓時(shí),她感覺臉上燒了起來,小聲地抱歉:“對不起?!?/br> 少女巴掌大的臉掩在夜色中,紅撲撲的,一直避著他的視線。 他嘴唇輕扯。 明明怕他怕得要死,還嘴硬。 接下來一路無話,直到進(jìn)入急診室,一個(gè)單人間,醫(yī)生提早等在那里,看過她腳踝的傷勢后判斷沒有大礙,敷幾天藥,盡量減少活動,一周左右就能好。 沈棠初全程安靜,心里多少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她其實(shí)能感覺到只是小傷,可傅柏凜堅(jiān)持如此。 他一句話,漫不經(jīng)心的掌控,難得對她這樣在意。 她不愿多想。 寧愿理解成是他的在意。 白皙的腳踝涂上褐色藥膏,味道稍微有些刺鼻,傅柏凜站在對面,他個(gè)子高,無形中給人壓力。 每次感覺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掃過來,她心里都一陣緊張,只想把腳收起來。 沒多久,他的一個(gè)女助理送來一件針織連衣裙,傅柏凜示意她幫沈棠初換上。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弊屚馊私o自己換衣服,哪怕是同性她也覺得別扭。 女助理挺友好地沖沈棠初眨了眨眼,她會錯了意,眼中出現(xiàn)一絲了然的曖昧,“那我可以先下班了,不當(dāng)電燈泡,有傅總在這里照顧沈小姐。” 她飛快地開溜,像是怕晚走一步就要破壞二人好事。 沈棠初完全沒料到這一出,她看著助理帶上門,醫(yī)生也不在,病房里只剩他們兩人,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明明該是最潔凈禁欲的地方,她卻心如潮涌,心跳聲都快關(guān)不住。 垂下眸,擔(dān)心燈光太亮,讓她的心事無所遁形。 一句“我自己來,沒事”卡在喉間,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聽見他的腳步聲漸近,停在她面前。 傅柏凜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換吧,我在這守著?!?/br> 說完,他拉上淡藍(lán)色的隔簾,站到窗邊。 隔簾下方只留下淡淡的一圈陰影,象征著他還在這里。 只與她一簾之隔。 沈棠初抿了抿唇,背過手,去夠身后的拉鏈,被酒潑到的裙子已經(jīng)半干,然而拉鏈拉到一半,忽然感覺到阻澀感,怎么也拉不動。 她有些著急,耽誤了些時(shí)間,怕傅柏凜等得不耐煩,動作稍微有些大。 一時(shí)重心不穩(wěn)歪在了病床上。 影子狼狽的晃動。 “怎么了?”傅柏凜聽見動靜,走近了些。 沈棠初深吸了口氣:“拉鏈拉不開。” 她想說,要不就這樣,不換了,反正待會兒到家再換衣服也一樣,然而這時(shí),傅柏凜已走至近旁,手停在隔簾上,稍微撩開一條縫,“轉(zhuǎn)過去,我來。” 他話語簡短,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的曖昧。 沈棠初“嗯”了一聲,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她背過身,過了幾秒,感覺隔簾被拉開,他稍微傾身靠近,一只手為了固定,摁在她白皙漂亮的蝴蝶骨下方。 她感覺渾身僵硬,連呼吸都不禁凝固。 少女的背脊纖秾合度,從肩到腰一寸寸收窄,最細(xì)的那處仿佛盈盈一握。 就是有點(diǎn)僵硬。 傅柏凜面上淡然,一派心無旁騖的模樣,只有清淺的鼻息若有似無地燙在她背上。 她攥著床單,心亂如麻,語氣糯糯地開口:“好了沒?” 不行就算了。 再繼續(xù)下去只怕她心臟受不了。 “別催。” “……”沈棠初無語凝噎。 越是煎熬,時(shí)間反而越漫長。 他十足紳士禮貌,手指很注意,幾乎不曾觸碰到她,然而她的后背還是感覺一陣戰(zhàn)栗,仿佛有螞蟻咬噬。 她忍不住想象,此刻傅柏凜會是怎樣的表情,心中又在想什么。 真有那么冷靜,還是他也會有那么一點(diǎn)失控? 連空氣都陷入沉默。 沈棠初有些尷尬,她主動開口:“今天的事謝謝你了,幸好有你在。” 傅柏凜卻無所謂地表示:“以后碰見這種事不必忍讓,她不敢拿你怎樣?!?/br> 她愣住,“那個(gè)小孩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太兇了點(diǎn)?!?/br> “我說的是傅姚。” 沈棠初眨了眨眼,說:“我沒有忍讓,只是不想招來話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