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海岸的危機
秦嵐氣呼呼地回到公司,迎面看到甄陽端著咖啡走來,不禁白了一眼,“你啊,娶了媳婦忘了娘!”說罷,就氣沖沖地進了辦公室。 甄陽聳聳肩,看來勝敗已分了! 對于婆媳關(guān)系,尤其歷史悠久的婆媳爭端,他不認為誰對誰錯,只是開始到現(xiàn)在,明朗都沒有惡意,相反,是mama一直反對,一直看明朗不順眼,時刻念著要把她趕出家門,既然這樣,也怪不得明朗反擊了。 只是,或許mama要很久很久吃了許多許多虧之后才明白到,歷史的巨輪從來都是反反復(fù)復(fù)的,昔日她如何對奶奶,今日,便如何遭受惡媳婦的對待。 甄陽坐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心里很希望看到這種婆媳斗爭一輩子。哪怕水火不相容,也總比他再度失去她要好。 秦嵐進了辦公室,莎莉也跟著進來,道:“秦董,今天有一位任小姐打了幾次電話來找您!” 秦嵐現(xiàn)在對一切的什么小姐都反感,但凡女性,她都會聯(lián)想到明朗,遂蹙眉問道:“她說找我什么事沒有?” “沒說,但是她找不到您,讓明朗接電話,我說明朗已經(jīng)離職了,她顯得很驚訝!”莎莉回答說。 “明朗?是她的朋友么?她的朋友找我干什么?幫她出頭嗎?”秦嵐冷笑,“再打來的話直接掛電話!” “好!”莎莉見她臉色不好,問道:“您不舒服么?要不要給您沖杯牛奶?” “好,今天早餐都沒吃,氣飽了!”秦嵐舒了一口氣,還是回公司自在點,起碼不用對著那女人,看來,炒她魷魚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董事長,誰惹你生氣了?”莎莉含笑問道。 “還有誰?”秦嵐瞧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算了,不說了,今天那群股東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司馬先生打過,他說會議改為午餐會!” “不是說下午嗎?”秦嵐蹙眉,現(xiàn)在還沒想到怎么跟股東交代,雖然可以直言,但是始終會有人知道明朗是她的兒媳婦,免得以后招人話柄。 “他說下午約了兒子兒媳婦去打高爾夫球!” “他要陪兒子,難道就要全部股東遷就他一個嗎?真是越老越頑固!”秦嵐知道遲早是要面對他們的,但是想著能拖一時就拖一時了。 莎莉知道她心情不好,便道:“董事長先休息一會吧,我出去給您熱杯牛奶!” “去吧!”秦嵐揮手道。 坐在房間里,她只覺得煩悶不已,不知道怎么去解決這個困局,如果今天沒給股東們一個準話,只怕就真有人要拋售股份了。海岸這兩年的業(yè)績下滑得很厲害,股東們其實早沒了信心,只是因著往日的情分,不好太過苛責她??勺叩竭@一步,她只怕是民心盡失了,擱置了好幾個項目就是為了爭取婇憩園的計劃,計劃落空,又給了一個假的希望他們,如果直言告訴他們,海岸不可能爭取到所謂的大型屋苑計劃,只怕股東們會惱羞成怒,當場翻臉。 雖說爛船也有三斤釘子,但是她三斤釘子已經(jīng)吃了太久了。海岸現(xiàn)在亟需好的項目開發(fā),否則,按照目前的情況,只怕股價會再度一落千丈。 莎莉端著牛奶進來,秦嵐抬頭道:“讓沈總過來見我!” “是!”莎莉把牛奶放在桌面上,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沈鵬一進來就諸多怨言,“秦董,這下可怎么辦?我說就不該解雇了她,讓她自己跟股東解釋!” 秦嵐本就心煩,聽他這樣說更加的覺得厭煩,這危機關(guān)頭,也出不了半點主意,只會怨天尤人。明朗雖然討厭,但是總有一句話沒說錯,她身邊的人不行。 她蹙眉道:“我是讓你來出主意的,不是讓你來分責任,而明朗很明顯是犯了錯,但是你身為公司的總經(jīng)理,我不在場的情況之下,你該把把關(guān),怎能容她怎么說就怎么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沈鵬大呼冤枉,“她當時說是您授權(quán)的,我哪里敢說什么啊?” “你就不會來問問我嗎?” “我這不是怕打擾您嗎?莎莉也說您不舒服,而且當時我以為您是想找個借口推搪過去,讓股東們不問責,誰知道竟是她胡言亂語呢?”沈鵬自覺冤枉地道。 “現(xiàn)在你倒是出個主意啊,沒事的時候你整天獻計,現(xiàn)在真有事了,你又半點主意都沒有!”秦嵐沉著一張臉道。 沈鵬坐在她面前,想了一下,道:“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瞞不下去的,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是再做一次業(yè)績,虛報一下數(shù)字,然后開源節(jié)流!” “還謊報業(yè)績?一旦被查出,后果很嚴重!”秦嵐之前是一時頭熱才聽了他的話,最后虛假的業(yè)績沒有呈報上去,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但是股東們今天如果聽到說跟君唐的合作計劃只是一場謊言,只怕后宮更嚴重,一旦他們拋售手中的股份,加起來再連同外面的散股,分分鐘海岸會易主,您也不愿意看到這一日吧?”沈鵬開始鼓動她。 秦嵐被他說得有幾分心動,公司雖說是父親當初打本給她的,但是在她手中發(fā)揚光大,后來甄陽接手,成立了集團公司上市,也算是曾經(jīng)威風八面,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讓人家說海岸敗在她自己手中,說她年紀大了,昏庸無能。 “董事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水浸眼眉了,您還是不要考慮了,我馬上通知各子公司的經(jīng)理,讓他們把業(yè)績做得好看些……” “你等一下,”秦嵐壓了壓,又抬頭看他,“開源方面,眼下也有幾個項目可以做,雖然沒什么rou吃,但是聊勝于無,至于節(jié)流你有什么建議?” 沈鵬道:“節(jié)流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裁員了!” “又裁員?之前不是已經(jīng)裁過了嗎?如果在大范圍的裁員,只怕外間會亂寫,引起股價下跌!”秦嵐覺得此計未必可行。 “現(xiàn)在市道不好,很多公司都裁員,又不是只有我們公司這樣!”沈鵬覺得這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而且,我們公司很多部門壓根就沒必要存在,冗員太多,需知道公司每月光支付員工的保險公積金就花去了一大筆,還不算工資獎金和年底花紅呢?您想,現(xiàn)在馬上就是年底了,現(xiàn)在裁員的話,獎金花紅可以省下來,給股東們多分些錢,他們自然就沒話說了!” 秦嵐也覺得可行,“事到如今,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那些股東雙眼就盯著幾個銅板,他們有錢分,自然就不會鬧事了!” “是啊,”沈鵬繼續(xù)道:“還有,裁員是必須的,有一項計劃也是必須停止的,那就是員工康樂和旅游方面,我們公司每年搞兩次旅游,我算過,今年夏天全體員工去韓國旅游,花費百萬巨資,還有很多康樂活動公司都有支出。還有加班的工資,每個月要支付的加班工資高達百萬,這加班工資是很沒道理的,您想啊,這原本就是他們的工作,他們收了工資,就要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如果不能在上班時間內(nèi)完成,導(dǎo)致加班,也是他們能力的問題,公司為什么要為他們能力不濟埋單?而且因為有加班工資這一項福利,所以很多員工在上班的時候消極怠工,寧可留到晚上下班之后再做,這樣就可以額外多一筆收入了。再者,就是營業(yè)員的報銷也十分的離譜,各種亂報銷,我建議,以后經(jīng)理級以下的員工出差也好,應(yīng)酬也好,車費一律定在百元以下,餐飲費定在二百元以下,這樣粗略算一下,一年也能為公司節(jié)省幾百萬的?!?/br> “這……”秦嵐想了一下,雖然幾百萬的數(shù)額很吸引,但是,她經(jīng)營公司多年,知道很多時候加班是必須的,不是所有的員工都會想著占公司便宜。而且,應(yīng)酬交際方面,如果論品級進行限制的話,會導(dǎo)致項目流失,長遠計于公司不利。 “董事長,您還想什么呢?這些都是有利于公司的建議啊,之前您又說我不干實事,可我真的給您可靠的建議,您又不采取,莫非您認為我的建議都是在害公司么?”沈鵬著急地道。 秦嵐猶豫了一下,道:“你的建議,確實都能幫公司省錢,但是,我們這樣做,跟外間的小公司有什么分別?我們是大集團,這樣的小氣刻薄,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啊,而且這樣一來,以后誰還敢來我們公司上班?” “我們又不是長久這樣,只要等業(yè)績好轉(zhuǎn),我們一樣會分花紅給員工。再說,現(xiàn)在外面的就業(yè)率偏低,很多公司條件比我們公司苛刻多了,還不是大把的人前仆后繼去賣命?現(xiàn)在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是倒貼來打工都愿意!” 正說著,門被推開,甄陽走了進來,口氣冷淡地道:“你就不要亂出主意了,說的沒一樣實際,你不是在幫公司,而是在害公司!” 沈鵬雖知道甄陽是秦嵐的兒子,也是以前海岸的董事長,但是今時不比往日了,他現(xiàn)在只是一名特助,在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里,總經(jīng)理大于特助,所以,他不悅地道:“甄特助說我是在害公司,何以見得?不知道甄特助有什么高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