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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榮瞇起眸子靠近,“其實我也沒想對你做什么,只是很難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人,即便你有床伴我還是想爭取一次。 而且,我不覺得我的條件有什么不好,江先生為什么不能考慮一下?對我們雙方都是一個選擇,不是嗎?” 這種莫名的執(zhí)著跟齊閣很像,但齊閣不會真的用什么來威脅他,那是他最討厭的。 仰頭看了一眼深藍(lán)色的天空,天陽光晃的他眼睛疼,他勸道,“薛總還是不要打這樣的主意比較好?!?/br> “你是覺得我在試探?” “并不!”江桐抬手蓋住眼睛,“我不太喜歡麻煩別人,但更討厭被人威脅。” “所以呢,江先生想怎么做?”江桐沒回答,單純的沐浴在陽光下,并沒有回答。 與此同時,包廂內(nèi)的卓宇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相信以江桐的性格和能力不會被薛榮占了便宜,只要等合同簽訂完,帶江桐回去,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 可……江桐是他的愛人,他不愿在人前承認(rèn)和江桐的關(guān)系,表面上江桐或許不在乎,可心里呢,就連旁觀的葉蕭都看不下去,故意在薛榮面前說江桐是單身,更何況是身在其中的江桐本身了。 分開十年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慢慢找回逝去的情感,和江桐越走越近,卓宇不想和江桐再產(chǎn)生什么隔閡,他不想和江桐朝夕相處間兩心相隔! 攥緊拳頭,卓宇堅定不移的站起身來。這一次,他想把江桐護(hù)在身上,把他愛著的人護(hù)在身后,就如十年前摔下樓梯時江桐護(hù)他那般。 54、失控 已經(jīng)曬了有好幾分鐘了,江桐的臉上出現(xiàn)明顯的變化,泛起些許淺紅的眼色,江桐本身也覺發(fā)疼,并不舒服。 他放下手直起腰背,把放在桌上的碗筷拿起來,說的輕,“薛總,在沒有徹底了解一個人之前不要輕易下決定,得不償失?!?/br> 江桐的話薛榮并不放在心上,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以及實力,有足夠的把握得到江桐,其中付出多少代價,花費多少時間他可以接受。 薛榮放下話來,“看來江先生不在乎葉蕭的生意了。” “并不是。”江桐覺得曬夠了,站起身來對薛榮說:“我和葉蕭是二十多年的朋友,打拼多年才在這座城市落穩(wěn)腳跟,占有一席之地。薛總要對他的心血出手我不會不管不顧,你想毀他的公司生意,我就毀了你。” 威脅人的人反而被威脅,縱然脾氣再好,對江桐再有興趣,薛榮也不能容忍。 站起身,薛榮快速上前抓住江桐的手腕,不讓他離開,也就在同時,薛榮的手腕上也落下來一只手。 卓宇剛來便聽到江桐威脅薛榮的話,他了解江桐,不會輕易去招惹什么人,但若開口必然說到做到。 放在十年前,卓宇根本無需擔(dān)心,可現(xiàn)在的江桐并非十年前的江桐,他怎么能放任江桐被薛榮威脅,立刻迎了上來。 盯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薛榮冷笑,“卓總這是要和我作對?” “薛總言重了,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強(qiáng)人所難?!弊坑钗罩氖譀]有松開,他不知道正面站在薛榮面前會對合作關(guān)系產(chǎn)生什么影響,但他清楚,如果這一刻他沒有站出來,好不容易磨平的十年隔閡又會長出一座大山,擋在他和江桐中間。 薛榮根本沒把卓宇放在眼里,威脅道,“看來卓總也不是那么想跟我合作?!?/br> 松懈的手握緊,卓宇只有片刻猶豫,他堅定站在薛榮面前不退,“合作沒了可以再找,但有些東西丟了永遠(yuǎn)都找不回來!薛總想解除合約我沒意見,但現(xiàn)在,請薛總放開他。” 很堅定的語氣,就像是十年前他離開學(xué)校時卓宇抱著他做出的承諾,說會一直等他,一直等…… 有什么思緒突然跑了出來,江桐看見了血,鮮紅色的液體順著地磚的縫隙流淌,怎么都洗刷不掉。 心臟一陣刺痛,這讓江桐感覺難受,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耳邊響起各種聲音。 卓宇的呼喚聲,或喜或憂、或悲或怒,一遍一遍喚著他的名字,一聲賽過一聲。 他又聽到在醫(yī)院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求著他,要他去過正常的生活,還有那一遍遍的質(zhì)問,“為什么跳樓的人不是你!你這樣的人為什么不去死啊!” 太多太雜的聲音在江桐耳邊徘徊,吵得他頭疼,他很難受,悶哼著抬起手撐著腦袋,身體也跟著倒了下去。 在江桐這里,思緒、回憶、聲音像是過去了很久,可在卓宇和薛榮這里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眼看著江桐突然倒了下去。 卓宇靠近江桐站著,見此立刻松開薛榮將他接住,著急的詢問,“你怎么了?” 江桐沒有回答,他聽不到,耳邊太多聲音了,他根本聽不到卓宇的詢問,只覺得疼,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自始至終他都覺得和卓宇的相遇、相愛是在傷害卓宇,沒有他,卓宇會是一個普通人,不會遭受謾罵暴力、不會跳樓險些丟掉生命、不會因為愛他承受近十年的折磨。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想彌補(bǔ)的,所以他才會站在這里,站在卓宇身邊。 可為什么,他又在無形之中連累的卓宇,讓卓宇為他丟了生意。 他不想的! 他不想這樣的! 他只是想陪在卓宇身邊,去彌補(bǔ)對卓宇的愧疚,也因為愛所以自私的想去擁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