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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靠譜嗎?”胡斌杰問。

    “我剛剛經(jīng)過樓下教官宿舍聽見的,我說的話什么時候不靠譜過?”陳敘陽往床上一躺。

    江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熄燈之前不允許躺床。”

    陳敘陽馬上彈了起來,尷尬地擺著手坐到了地上:“哎不好意思啊,忘記了,忘記了……”

    “領(lǐng)導(dǎo)來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伙食會變好?”嚴(yán)峋皺著眉很愁,“我這輩子的番茄炒雞蛋都快吃完了?!?/br>
    “你想得美吧,要好也只是領(lǐng)導(dǎo)的伙食好,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标悢㈥栁⑿?,“但是我聽總教官在下面討論,說可能要搞一個活動,讓領(lǐng)導(dǎo)看一看以示他們沒真的有在虐待學(xué)生。”

    “什么活動你知道嗎?”胡斌杰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說話就跟唱美聲似的,他已經(jīng)等熄燈等得快困死了,就等哨子一響掀被子睡覺。

    陳敘陽這一次都沒藏著掖著,直接了當(dāng)說:“運動會?!?/br>
    眾人迷茫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事情可能不是很簡單之后,慢慢轉(zhuǎn)頭盯著他。

    “什么意思?我們訓(xùn)練這么辛苦,還要抽時間準(zhǔn)備運動會?”一邊的趙颯正在小桌旁泡面,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概率是,如果教官好心的話,可能會給我們降低訓(xùn)練難度,如果不好心的話可能得兼顧兩邊?!标悢㈥栂肓讼?,“但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是后者?!?/br>
    林楷嘆了口氣。

    嚴(yán)峋生無可戀:“反正不管是哪一種累的都是我們唄。”

    “那能怎么辦呢,我們贏了比賽食堂也不會給我們開小灶?!标悢㈥栕诘厣?,狠狠摸了一把旁邊林楷的腿,“天天紅燒rou,我都快吃他媽吐了!”

    林楷正在吃江昀給他的小海苔,被這么一摸差點兒抬腿蹬過去。

    江昀淡淡地掃了過去。

    陳敘陽又摸了兩把,視線往上一看,突然看到一個冷颼颼的目光盯著自己。

    他看了看江昀,又看了看林楷,莫名松開了自己的手。

    陳敘陽看著江昀收回了視線才松了口氣。

    ……不對,他為什么要松口氣???

    “哎喲,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焙蠼芡采弦坏?。

    江昀又看著胡斌杰,再次重復(fù):“不允許躺床上?!?/br>
    晚上,熄燈哨一響,林楷迅速咕嚕嚕鉆進(jìn)了被窩里面。

    鑒于前幾天下來發(fā)現(xiàn)被子太難疊,大部分人睡覺都是穿著迷彩服直接躺進(jìn)去的,這樣第二天起了床,洗了臉疊完被子就可以走,不至于跑cao的時候遲到。

    不過林楷覺得不舒服,每天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脫光了睡似的,非得換上自己的貼身睡衣。

    他就是豌豆公主!他認(rèn)了!

    現(xiàn)在就他媽是馬上起來開夜會他也不會再穿上那個扎人的劣質(zhì)軍訓(xùn)服了!

    江昀每天都會等林楷睡著之后再睡,這是林楷通過這么些天觀察出來的。

    而且校霸這個人很守男德。

    起碼在林楷看來是的。

    雖說他們倆睡一起,不過江昀從來沒越過界。

    比如前一天晚上江昀入睡的時候是什么姿勢,第二天醒來還是什么姿勢。

    這時候就算有小道消息告訴林楷說江昀不是直男,他也得在這一瞬間也狠狠心動了。

    隱忍克制,堅守男德的校草學(xué)霸,真往他審美點兒上直戳。

    就是今天有點反常,江昀熄了燈之后去洗漱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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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在走廊盡頭已經(jīng)站了有一會兒了,他靠著墻,看著拐角處玻璃窗照射進(jìn)來的路燈光,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暖黃的樣子,那也是距離這里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村落。

    人多的地方才會熱鬧。

    軍訓(xùn)悄摸著帶手機(jī)過來的人挺多,他也是偷偷帶了手機(jī)過來的人。

    不過他不打游戲,偶爾只翻看一下家里的微信群,看看老爸和老媽有沒有誰能記得起他。

    老媽是個女強(qiáng)人,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公司,老爸是當(dāng)年倒插門過來的,在一個私企上班,996制度,每天加班,不定期出差。

    江昀感覺自己從小到大見到老爸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感覺逢年過節(jié)就算在家也有忙不完的事,老媽那邊也半斤八兩。

    很多時候就是在這樣的夜晚,江昀一個人在家面對空蕩蕩的屋子。

    生日不知道什么時候過,睜眼閉眼都是白花花的墻壁,張姨定了時間會到家里來打掃一下,除此之外沒有什么活人在屋子里了。

    窗外cao場上有一只夜貓飛了過去,然后戛然而止,對著空氣開始撓撓撓……

    他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覺得自己像古代喝醉了酒沒事兒干想寫詩抒發(fā)惆悵情懷的老頭子。

    此情此景,江昀真的想抽根煙來解解悶。

    “愁什么呢?”有人在背后說了一句。

    江昀回過頭。

    林楷披了件羽絨服就出來了,里邊是貼身的睡衣……還有短到膝蓋上面的睡褲。

    前幾天這人好像才因為膝蓋疼在被窩里嘶嘶哈哈的來著,今天就穿了條短褲出來晃蕩。

    江昀快給他氣笑了:“朋友,現(xiàn)在山里已經(jīng)零下了,你穿成這樣?”

    他覺得林楷這人真的挺神奇的,天氣預(yù)報上的氣溫播報在他這兒仿佛就是個擺設(shè)。

    “我穿那不舒服……而且熱?!绷挚瑹┰甑匕抢艘幌骂^發(fā)說,“問你呢,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兒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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