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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姒:…… 原來還有這一回事。她完全沒發(fā)現(xiàn)。 明明可以忍住,但身下是她,就沒有忍住,順著藥性放縱了自己。 聽起來真是取悅?cè)恕?/br> 魚姒壓住抑制不住想翹起來的唇角,又清了清嗓子,恩赦一樣大方道:“‘明明可以’?此言差矣?!?/br> “若能忍住,又何來沒忍住?藥性之故,夫君不必攬責(zé)?!?/br> 她又扭過頭去,繼續(xù)拈起桃糕,含糊道:“好了,夫君再說我就要生氣了?!?/br> 晏少卿有些呆愣,他都坦白了,可是青娘……沒生氣? 魚姒吃完桃糕,身后還是沒有動靜,再回頭,不知為何,突然就想笑。 笨呆子永遠(yuǎn)都是笨呆子,就算通曉了三兩追求手段,也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笨呆子。 青娘沒生氣的話……是不是說明……昨夜的歡好,她其實(shí),也并不討厭? 晏少卿精神一震,眸中瞬間迸發(fā)出奪目光彩,難道事在人為終于要有成效了嗎! 可下一瞬,眼前的駭人痕跡讓他一滯。 他怎么忘了,昨夜他失控,青娘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都是藥性之故。 晏少卿空歡喜一場,一時間心頭寥寥,想到她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垂下頭將藥膏從袖中拿了出來。 魚姒開始吃第三塊桃糕的時候,肩上有了輕柔的按揉。 她手一抖,險些將桃糕捏成渣。 他指腹因握筆有些薄繭,帶著藥膏撫上肩頭的時候簡直讓她遍體發(fā)麻。 且,昨夜他縱.情的愛.撫與此刻輕得不能再輕的按揉交疊重合,讓她更加戰(zhàn).栗。 “等等!”魚姒正氣凜然地坐起來與他商討,“夫君,涂藥需要讓藥化開,你手勁須重一些,要揉開!” 晏少卿錯愕不已,下意識點(diǎn)點(diǎn)頭:“……好。” 魚姒竭力按住撲通撲通的心跳,又伏了回去,可還是不放心,再次回頭,加重語氣叮囑:“夫君一定要好好涂!” 不然,豈不成了調(diào)情?! 青娘這樣鄭重其事,只能是當(dāng)真十分在意吧?晏少卿茫然再次點(diǎn)頭,再下手,果然重了許多。 魚姒感到了絕望。 無論是輕還是重,無論他有多正經(jīng),于她而言,都是無法言說的刺激。 尤其現(xiàn)在,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腰際,一整個手掌覆蓋在上,流連不停。 她知道那是因?yàn)檠虾圹E更多,可、可! 魚姒彈坐而起,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再次正氣凜然,“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晏少卿一怔,容色漸漸變得傷心起來。 魚姒:“?” 只是要求她自己來,他做什么傷心之態(tài)? “青娘……還是難以忍耐我的觸碰是不是?” 魚姒:…… 還有這一茬。她也給忘了。 晏少卿傷心地看著她,她無聲的沉默無疑是無法否認(rèn)的默認(rèn)。 “青娘若實(shí)在無法忍耐,平素不必顧及我而強(qiáng)忍?!?/br> 他強(qiáng)忍著傷心,壓住喉頭的澀然,故作輕松,“我都無礙,只要青娘舒心就好。” 若換個人來,魚姒敢篤定這定是故意的。 故意這樣說,好博取同情,換取心軟。 但這個人是晏少卿。 這個笨呆子恐怕還沒學(xué)到這么高深的招數(shù)。 魚姒隱約嘆了口氣,認(rèn)命躺平,死魚眼對視床帳。 “算了,夫君來吧,記得把系帶解開?!?/br> 什么? 晏少卿看著她,她看上去像是任他為所欲為。 解什么系……系帶? 晏少卿呆呆與她身上僅有的海棠春深對視,猝然紅了臉。 原來青娘竟是這個意思? 是、是因?yàn)橛X得讓他涂前面難為情,所以才想要自己來? 一時間心如擂鼓,昨夜的放縱歷歷在目,蔥白酥雪之上,仿佛也…… 他一邊心亂如麻,一邊便要傾身,可臉紅心跳的間隙,忽然靈光一閃。 等等,青娘的意思,是不是并非難忍他的觸碰?! 這次總不會也是他昏了頭想錯了吧?! 晏少卿眼中再次迸發(fā)出光彩,激動得無以復(fù)加,他想再問一遍得到確切答案,只是又想,青娘已然十分難為情,再問的話,恐怕要羞惱翻臉了。 他勉強(qiáng)穩(wěn)了穩(wěn)心神,挖了塊藥膏,試探著涂抹她露出來的腰際,復(fù)又按揉。 手下肌膚有些緊繃,但并未僵滯住。 答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晏少卿覺得自己欣喜若狂,但他只是唇角抿出一個無法控制的弧度、眼角眉梢上揚(yáng)起來,除此之外,什么表情也沒變。 一定要忍住。 雖然這是個好消息,但他現(xiàn)在在為青娘涂藥,如果太開心,青娘絕對要惱怒的。 可忍住也很艱難,他頓了頓,找起話來:“青娘疼不疼?” 說實(shí)話,魚姒不怎么疼。她自己的皮膚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是容易留印子,且又不是毆打出來的淤青,能疼到哪里去?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他昨夜是真的失控,也是真的無所顧忌,但昨夜是個混亂的夜晚,于此刻來說都沒什么參考意義。 只論疼的話,就只有一些而已,還比不上她磕著碰著疼。 尚在她的忍受范圍內(nèi)。 眼看他的手要探到里面去,即使是魚姒,也有些羞恥。她閉上眼,顛倒黑白,“夫君怎么變得這么厚顏無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