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fēng)華正茂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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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才發(fā)出此言。 他對面的盧玄慎低著頭,似在沉思,聽了盧祁實的話也不發(fā)一言。 “相爺,”盧祁實忍不住問,“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這般顛倒黑白、嘩眾取寵嗎?” 盧玄慎這才抬起頭,看了盧祁實一眼。 “誰顛倒黑白?”他問。 盧祁實一愣,“自、自然是那個睢鷺,還有——”后面那個名字他沒敢說出來。 盧玄慎笑了,帶著諷刺。 “一心為皇上做事是對的,但,也不必因此自欺欺人?!?/br> 他輕聲道: “顛倒黑白的是你和我?!?/br> 所以,當(dāng)她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逼迫他時,他心虛,他不敢,他不能讓人們以為是陛下刻意針對睢鷺,他不能將她逼到絕路。 他只是想拔去猛獸的爪牙,卻不是想逼她噬人。 所以他只能妥協(xié),讓她贏了這一局。 可是——贏了這一局之后呢? * 樂安和睢鷺大鬧吏部的消息,不止在閑人們之間傳遍了。 在考校剛開始不久的時候,盧玄慎的消息,便送到了皇宮。 “什……么?” 李承平正與王銑談話,聽到盧玄慎派來的人,說是有有關(guān)樂安公主的事稟報,便立刻停下話頭,讓那人稟報。 卻在聽到其稟報后,愣怔著呢喃出這么一句。 “成何體統(tǒng)?!倍磉叺牡蹘熗蹉?,低聲說了這么一句。 “陛下,”王銑整衣正色,“雖然您跟樂安公主情誼深厚,但臣還是要說——樂安公主如此作為,是不將您、不將朝廷放在眼里?。∷?dāng)朝廷是什么?是任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兒的地方嗎?不過是銓選晚了幾日,便要大鬧吏部,擾地一部官員不得安生,若是再發(fā)生別的什么不順?biāo)囊獾?,豈不是要——翻了天?” 李承平看了看他的這位老師。 “先生,”他如此稱呼這王銑,“您真的這樣想嗎?” 王銑心頭一跳,但還是挺直了背,道: “陛下,不是臣這不這樣想,而是公主殿下的所作所為,讓臣不得不這樣想?!?/br> 李承平閉上了眼。 * 樂安也在閉著眼。 睢鷺那邊忙著舌戰(zhàn)群儒,從早到晚,除了中間喝了口水,連頓午飯都沒吃上,而樂安除了開始時還盯著,后面看局面穩(wěn)定了,便正大光明地在一邊躲懶,耳朵里是嘈雜的嗡嗡聲,不時還有睢鷺清亮有力的聲音,如破云的雷霆一般,穿透那些嗡嗡聲,傳入她耳朵里。 但無論什么聲音,都只是催她入眠的罷了。 而就在她閉著眼,半睡半醒的時候,身前的地板忽然震動。 “哎喲!” 一聲夸張變調(diào)的痛呼,直接把打瞌睡的樂安給驚醒。 她睜開眼,下意識看向睢鷺那邊。 嗯,很好,圍在他身邊的人很多,但看臉上表情,情況應(yīng)該不壞,而睢鷺看上去也仍舊游刃有余的樣子。 確定睢鷺那邊沒問題之后,樂安才看向把她從睡夢中驚醒的元兇。 于是,一眼就看到一張血淋淋的、正對著她的臉。 樂安:……! 見樂安看過去,那張血淋淋的臉登時激動地一顫抖,話聲里滿是哀怨:“公主,您、您這杌子怎么放過道里啊?!” 嗯? 樂安順著那人的話,才看到他腳邊,正立著一張被踢倒的小杌子,正是她方才餓時放茶點的,用完茶點后便也沒有收回去,剛好擋住了一點過道,如果不注意的話,還真是會被絆倒,而現(xiàn)在這情形—— 那杌子放那兒也挺久了都沒絆倒人,或者說,誰看到她在這兒不得注意著點兒,自然便不會被她身邊的杌子絆到。 但偏偏現(xiàn)在,就有這么個倒霉蛋。 “咳咳,”樂安不好意思地咳兩聲,“這位大人快快請起,沒傷著吧,我這兒有上好的傷藥?!?/br> 說著樂安便示意身后的侍衛(wèi)把人攙起來,又讓另一個侍衛(wèi)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 這位大人一臉血的樣子實在嚇人,要不是聽他抱怨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不像有事的樣子,樂安都怕自個兒一個無心之失害了一條人命。 然而—— “不用不用,小傷而已。” 那位一臉血的官員很是大氣地擺擺手,隨即拿官袍袖子隨意一擦,將血跡全部擦去,露出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來。 “這種倒霉事兒下官經(jīng)的多了,公主不必?fù)?dān)心!” 而樂安則是看著這位官員露出的臉出了神。 “——孫寧遠(yuǎn)?” 第88章 我沒有吃醋 天將暮時, 下了一天的大雪終于停歇。 風(fēng)不再呼嘯,雪花積成厚厚一層,西邊云翳散去后露出一輪紅日, 沒有灼熱的光芒, 但起碼昭示著接下來的晴朗。 因風(fēng)雪羈留的官員們開始成群結(jié)隊地離開吏部。 口中議論的,卻全是那個少年。 “今日過后,再也無人質(zhì)疑狀元郎了吧?!?/br> “流言一起我便覺得蹊蹺, 陛下如此重視此次科舉,又如何會讓一個廢物得了狀元?” “別的且不說, 樂安公主也不會看上一個廢物?!?/br> “可見坊間傳言不可信?!?/br> …… 各位大人們搖著頭,嘆著氣,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淺淺的車轍或腳印,而他們,也會將今日所聽所見散播到京城各處。 吏部大堂里,睢鷺應(yīng)付完最后一位大人后, 便扭頭尋找樂安。 開始時樂安一直在大堂里, 他在稍有閑暇時一扭頭就能看到她, 但下午時, 睢鷺便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因此這會兒才到處尋找她。 “公主去隔壁廂房了?!秉S驤笑瞇瞇地走過來, 拍著他的肩膀道, 身后還跟著不知何時來到的聶謹(jǐn)禮等人, 甚至還有—— “周先生——” 睢鷺朝著黃驤身后, 一位白面長須的男子躬身長揖。 男子也跟黃驤一般拍拍他肩膀。 而男子身后,還有許多睢鷺雖然不認(rèn)識不眼熟,但卻知道,均是今日為他出聲之人。 于是睢鷺又躬下身, 朝這些人長長一揖。 “駙馬多禮了?!?/br> “我們也沒做什么,駙馬這禮我們受之有愧?!?/br> “這是我等應(yīng)該做的?!?/br> …… 眾人七嘴八舌地道。 這時,眾人身后響起一個帶笑的聲音: “他行禮,你們受著就是了?!?/br>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聲音來處。 “公主!” “公主殿下!” 熱情的歡呼一般的聲音,再次充斥了整個吏部大堂,幾個還未離開的普通官員被這聲浪一震,紛紛看過來,但看到那被聲浪包圍的人后,也隨即見怪不怪起來。 畢竟那是樂安公主啊。 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被新科狀元郎這一手自證震撼到,稍微多想一點的,想的自然是這件事的背后。 很顯然,雖然自證是狀元郎的自證,但主意,卻毫無疑問是樂安公主出的,也正是有了樂安公主,狀元郎才有了這樣“鬧事”的底氣。 而樂安公主的底氣—— 除了帝王的恩寵外,恐怕就是那一大堆突然冒出來的官員們吧。 一些年輕的、尚未見識過樂安公主當(dāng)年勢力和手腕的官員們,終于在今日開了眼界,也終于,不敢再將其當(dāng)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公主。 而那邊廂,樂安已經(jīng)招呼著眾人去她府上喝酒吃rou去了,說是府上備好了宴,今日要吟詩烹雪,不醉不歸。 話聲一落,潮水般的歡呼頓起。 也有人謹(jǐn)慎憂慮,小聲詢問她是否要避諱一二。 “避諱什么?”樂安手掌一揮,“老友相見,小聚一番,有何可避諱的?” 她聲音清亮,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聲音清清楚楚傳入大堂中的每一個人耳中,甚至傳入大堂后,默默聽著前頭熱鬧的某些人耳中。 “她這是——破罐子破摔了?”盧祁實驚詫地道。 而他身旁的人不言語。 片刻后,前面的熱鬧聲似乎小了下來,不少人呼朋引伴,商量著誰要乘誰的車,看來是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