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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覓忽然之間看到這堪稱恐怖的一幕,身體僵在原地,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顫抖。 她立即往殿內(nèi)看過去,御書房中橫七豎八倒著幾具尸身,里面沒有一個暗衛(wèi)或者禁衛(wèi)軍隨侍,除了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宮人,站著的只有越棠一個人。 濃重的血腥味隨著大門敞開直接朝著沈覓撲過來。 沈覓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就看到越棠正朝著門口走過來。 他穿著寬大的玄黑色龍袍,走過來時,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玄黑色龍袍讓人看不出他身上有沒有血跡。 他膚色極白,鮮紅的血跡沿著他的手指往下滴,臉頰上也濺上了幾滴血,透著讓人戰(zhàn)栗的殺意和戾氣。 就像是剛從地獄里爬上來的修羅惡鬼。 越棠抬眸時,他眼下也有一滴血跡,目光森冷,血色的陰戾幾乎能化為實質(zhì)。 沈覓整個人都愣住。 她才見到越棠三次,兩次他都在殺人。 而這次,是阻攔他東征,也能殞命。 越棠只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直接朝著門邊走過來。 血腥味刺鼻,沈覓忍著想要后退的沖動。 越棠走到門邊,他不是來見沈覓,而是停在了中年官員的尸身前。 他微微俯下身,將這人腦后插著的匕首直接拔出來。 骨裂的聲音讓人牙酸。 隨即地上紅白混成了一片。 匕首邊緣微微泛黑,撲面是發(fā)酸的腐蝕惡臭味道。 越棠走過的地方被衣袍拖出血跡,龍袍沒有缺損半點。盡是別人的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袍。 沈覓剛剛急忙趕來這里,跑了一刻鐘,喘息還沒完全平復,血腥味和匕首上散發(fā)出來的惡臭讓人頭腦發(fā)暈。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好呼吸一些干凈的空氣。 越棠本來在看帶著腐蝕之毒的匕首,沈覓剛往后退,他就緊接著抬眸看過來。 沈覓望著他的眼睛,身體有些僵硬。 越棠看著她,視線從她驚愕的面容,移到她后退的這一步上。 他眸光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唇角卻慢慢地勾了一下,帶著一眼就能看得出的冷意。 “怕了?” 仿佛是在嘲笑。 越棠站在門內(nèi),是血色的煉獄,沈覓站在門外,陽光明亮到刺眼。 沈覓看著越棠,覺得可怖又陌生。 不是因為眼前的死士,而是因為……越棠。 昨日是疲憊,今日是忽然而來的心涼與抗拒。 越棠冷淡地看著她,從沈覓身側(cè)經(jīng)過,直接出了御書房。 沈覓跟著轉(zhuǎn)過身,陽光明亮地晃眼。 她抬手擋了擋陽光,等她將手移開后,立刻去往遠處遠眺,就只看到越棠已經(jīng)走遠。 沈覓腳步往前了一步,最后還是沒有繼續(xù)跟上去。 她什么話都還沒說出口,沒說出來她不怕他。 可是,事實上,他沒打算聽她說什么,直接就離開。 或許,他是不想見她的。 沈覓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抬手,將散開一縷的發(fā)髻整理整齊。 她沒有說話,和昨夜一樣,安靜地走回梧桐殿。 到了梧桐殿,系統(tǒng)看得焦急。 “宿主,你……你別太難受。” 沈覓搖了搖頭。 “不難受。” 她不應該難受。 如果只把這當作一個任務,越棠怎么對她都是正常的。 系統(tǒng)忍著不說話。 沈覓沉默了一會兒,說起了別的,“我頭暈?!?/br> 回到梧桐殿,她拆下發(fā)簪,將外袍也解下放到衣架上,閉上眼睛靠進貴妃榻上。 “沒睡好,我提不起精神,今日不想再去見他了,明日吧?!?/br> 沈覓閉著眼睛,許久沒有再說話,正在系統(tǒng)以為她睡著的時候,沈覓忽然輕輕出聲,問道:“不說他對我有多少怨憎,他如今對我還有一點喜歡嗎……” “系統(tǒng),我好像,阻止不了他?!?/br> 系統(tǒng)看著親密值面板,是沒有變過的“零”。 - 翌日,沈覓仿佛忘記了昨日回來后在梧桐殿中的疲憊,一大早就出門去問侍衛(wèi)長越棠的行蹤。 今日有早朝,沈覓等在下朝后回御書房的必經(jīng)之路上。 系統(tǒng)不是很理解。 “你昨日不是還很……傷心?” 沈覓倚著假山,看著四面的人來人往,沒有在意系統(tǒng)的用詞說法。 “任務不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我再試一次。” 他說可以交換,那就交換,她繼續(xù)試,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在假山后等了許久,才等到下朝。 官員從大道往外走,越棠又過了一會兒,才從大殿中出來,身后跟著的幾人每人手中都捧著一摞奏折。 沈覓朝著他走過去。 越棠看了她一眼,經(jīng)過她身邊繼續(xù)往前走。 沈覓直接跟上去,越棠沒有說什么,那她就當作是同意了。 回到宸極殿,還是和上次一樣,越棠直接走向書房,后面的宮人將奏折整齊地擺放到那張寬大的書案前。 這些折子都是急需要越棠處理的,沈覓沒有立刻再提東征,也無意擋著他日常的公務,找到角落的一張軟榻,問了一聲,“書架上的書我可以看嗎?” 她是要和他一起待在這里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