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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他再強(qiáng)悍,終究也抵擋不住那致命的疼痛。 他將手探入袖中,那張御醫(yī)新開的方子他還守在身邊。 “清秋,等下路過藥鋪,我去抓些藥來,你且在此處等……” 話未說完,兩人已走至神女廟門口。 廟外圍了一群人,探著腦袋往里面瞧著,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么。 門里站著一個(gè)錦衣華服的侍女,聽見門外嘀咕聲忽地拔高了幾分,她抬起頭來,明眸皓齒,儀態(tài)大方,竟比不少大戶人家的小姐還要貴氣許多。 “清秋姑娘,”侍女上前一步,對著她做出個(gè)“請”的手勢,“大巫師有請?!?/br> 聽見大巫師的名字,宮哲頓時(shí)皺了眉頭。他不喜歡窮奢極欲之人,若非求取莫愁避不開她,他絕不會(huì)與這種人扯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 他將清秋往身后一拉,警惕道:“求取莫愁的千兩銀子我早已付清,爾等還有何事?” 他絲毫沒有掩飾心中的不屑與不喜,侍女卻全然不介意,看向清秋,微微笑道:“大巫師交代了,莫愁的藥效不甚穩(wěn)定,凡是喝過莫愁、且仍在玉宿城中的人,她都要再見一次。王爺可莫要難為奴家?!?/br> 宮哲不悅,正要拒絕,卻感覺到清秋松開他的手,朝那侍女走了一步,回眸對他婉然一笑。 “既然是大巫師的意思,我二人自然不好拒絕。夫君不是要抓藥嗎?若是身體不適,不如先回家去歇息歇息。我很快回來,夫君不必?fù)?dān)心?!?/br> 說罷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跟在那侍女身后便走了。 * 大巫師殿中,蘇語琰著一身墨青色曳地長裙,靜靜坐于滿屋紅綢下,手中搖晃著一只白玉壺。 清秋被侍女帶到外堂后,侍女便識(shí)趣的退出了大殿,留她一人走入后堂。 “坐吧,”蘇語琰頭也不抬,翻過兩只倒扣在茶盤中的茶杯來,為她和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我答應(yīng)過給你時(shí)間考慮。失去過去那些記憶的滋味你已經(jīng)體會(huì)過了,我承認(rèn),忘掉不愉快的記憶對許多人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你若是也這樣想,我也可以理解?!?/br> 清秋在她對面坐下,咬著唇半晌沒有說話。 蘇語琰輕笑一聲,將一杯酒推到她面前:“那日你沒有給我答案。” 清秋垂眸看著那杯酒,她知道,那是世人千金難求的莫愁。 只是這次她沒有動(dòng)手,頓了半晌,問了她一個(gè)問題。 “我娘,是怎樣的女子?” 話音落罷,蘇語琰眼睫一顫,放空似的眨了兩下,唇角微微揚(yáng)起一線弧度。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問起過我,語嫣是個(gè)怎樣的人了。都過去這么久了,我就快想不起當(dāng)初我們姐妹四人在江南的快活日子了?!?/br> 她說著,微微搖了搖頭,抓起面前的酒壺仰頭就灌。清澈的酒液順著唇角淌下,她抬手一抹,露出幾分豪邁不羈的模樣來:“你若真想聽,我便給你講講……” 大巫師殿中空幽寂靜,蘇語琰的語氣平靜得毫無起伏,唯有說起四人年少時(shí)的相處才顯出幾分生氣。 “語嫣和語妍是雙生子,難免被人拿來作比較,從相貌到學(xué)識(shí),無一幸免。可她二人的感情還是好得不得了,每次我和四妹惹了她二人中的一個(gè),都要被另一個(gè)揪著耳朵訓(xùn)一頓?!?/br> 說著說著,她輕輕一抹眼角,眼尾泛紅:“直到后來,宮澶帶著一眾手下回上京的途中,到蘇府做客,認(rèn)識(shí)了她們兩個(gè)。后來,她們便不像以前那般親密了……” 清秋靜靜地聆聽,沒有插話。 十六年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生母是怎樣一個(gè)驚才絕艷的姑娘,那個(gè)傳說中驚艷了整個(gè)江南,就連帝王也見之難忘的姑娘。 可她那么聰明的一個(gè)人,竟也因一個(gè)男人而導(dǎo)致姐妹反目,最終落得個(gè)崖下慘死的結(jié)局。 蘇語琰的故事講完,清秋沉默了片刻,就在她按捺不住,想要再次詢問她的決定時(shí),緩緩開口:“我選好了。” 蘇語琰眼前一亮:“如何?” “如你所愿。” 她一喜,卻又不免擔(dān)憂:“宮澶畢竟是你父親,你若選擇復(fù)仇,便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弒父弒君?!?/br> “我父親是宿州一介窮苦秀才,不是什么天子。我只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就該償命?!?/br> 她身似浮萍孤苦伶仃這些年,愛上不該愛的人,一次次走過鬼門關(guān),全都是拜她那所謂的父親所賜。 她對他說不上恨,甚至只覺得陌生。 但她也知道,母親不該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宮澶也不配在天下人面前扮演癡情。 有些仇不是她選擇報(bào)或不報(bào),而是該或不該。 蘇語琰盯著她的眼睛,似是要從她眼中看出些動(dòng)搖,卻發(fā)現(xiàn)她雙目澄明,心意已決。 “好,不過此事要成,也不容易。你須得聽我安排,方有幾分勝算?!?/br> “要我如何做?” “去找陶酌風(fēng)?!?/br> 清秋一愣,旋即回絕道:“我的仇,不能拖無辜之人下水?!?/br> “這件事沒有陶酌風(fēng),必然無法成事。你若這般心軟,就算是將刀遞到你手里,只怕也殺不了宮澶?!?/br> 她秀眉狠狠擰成一線,許久,終是認(rèn)命道:“……好,可倘若他因此事受到傷害,我便立刻停手?!?/br> “可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