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的時間，讓她覺得跟卓燁已經(jīng)有些熟悉了，再加上先前的一些誤也已經(jīng)解除，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放松下來，甚至還感覺有點兒歡快，沒有了之前那種局促的感覺。

    “喝這么多，還能刷碗么？”卓燁挑了挑眉。大概是甜酒的功效，他此時對于笑容已經(jīng)不像先前那么吝惜，淡淡的笑意就那么蕩在嘴角，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比白日里柔和了。

    “十幾杯，不算多嘛。”姜萊看了一眼桌上那幾個手掌高的小酒杯，聳了聳肩。

    扭頭又看卓燁，卻發(fā)現(xiàn)他此刻笑得目光迷離，神態(tài)似乎有那么一點兒飄，眼下皮膚還若隱若現(xiàn)地泛紅，眉角的那條疤痕也比之前更紅了，襯著他的白皮膚，竟然顯出那么一絲妖媚。

    “你咋啦？”這幅模樣很有些怪異，姜萊忍不住湊近一些，仔細觀察了他幾眼。

    水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距離卓燁的臉只有十來公分的距離。

    觀察到他臉上那一抹紅暈有加深的趨勢，姜萊不禁發(fā)笑，“不是吧，才半杯就不行啦？”

    誰知，她這話一出口，對方的氣息便驀然一沉。

    “誰不行？”卓燁微微一皺眉，飄浮的目光突然變深，略微沙啞的嗓音伴隨著溫暖的甜酒氣息噴吐在姜萊的臉上。

    第11章 甜桔

    “略，不行還不承認?！苯R脖子一仰吐了下舌頭，接著就起身麻利地收拾起桌子來，不打算跟喝多的人爭論。

    卓燁也沒再多說，默默起身離開陽臺，消失在通往臥室的走廊間。

    陽臺上突然安靜下來，袁元和蛋花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挪到了客廳，各占一個沙發(fā)睡著了。

    姜萊自顧自地收拾，硬是把餐桌廚房都清理干凈，杯盤碗碟都洗刷好了才放下袖子準備走。

    要走時，卓燁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看上去已經(jīng)酒醒大半，面容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

    “我送你?！?/br>
    “不用了，好近的?！苯R抬手指一下自己家的方向，搖搖頭小聲說。

    “那你扛著這個?！弊繜蠲鏌o表情地瞟一眼一旁的沙發(fā)。

    姜萊低頭，看見睡得七扭八歪的蛋花。

    “……”

    這確實是扛不動，也喊不醒。

    姜萊覺得好丟臉，悄悄瞪了小呼嚕連天的蛋花一眼。這小孩又沒喝酒，怎么能睡得這么死。

    “走吧。”卓燁微微一笑，一手抱起小胖孩，一手揣著兜，步伐悠閑地走出房車。

    姜萊跟在后面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前面那個高高的背影走進月色籠罩的山野。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襯衫，卻用外套裹著趴在肩頭的小孩，有風吹過時，外套的衣角輕輕擺動。

    今夜好運，天上有好大一輪亮亮的月亮，月光落在他的寬寬的脊背上，在地面上投下悠長的影子。

    來到斷崖另一邊，卓燁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姜萊，“你不過來指路，我怎么知道往哪兒走？”

    “喔，”姜萊這才快快幾步跟上去，指指斷崖邊的小路，“那兒?！?/br>
    那之后，姜萊就與他并排走，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周圍只有風吹草木的聲音，和偶爾一兩聲夜蟲的長鳴。

    地上兩條長長的影子始終抓著姜萊的目光，她稍微走快一點，兩條影子就粘連在一起。

    在某一個瞬間，姜萊突然很希望眼前這條路能夠再長一些。

    回到家，嫂子們的房間都已經(jīng)黑了燈，姜萊只得很不好意思地請卓燁幫忙把蛋花抱回自己房間。

    她的房門在小院的一側(cè)，由于屋里空間比較小，只能先進去開好燈，然后退出來，站在門口指揮卓燁把蛋花放床上。

    卓燁放好小孩，直起身環(huán)視一圈姜萊的房間，不由得皺皺眉。

    眼前的房間看上去跟他在房車上的浴室差不多大，并且滿墻掛著色彩艷麗的壁畫，桌面墻角堆著不少奇形怪狀的彩色裝飾品，讓空間顯得更局促了。

    簡直就像一個五彩斑斕的洞xue。

    “你就住這兒？”他看看姜萊問道。

    “嗯，對啊，”姜萊點點頭，眼里帶著那么一點兒驕傲的情緒，還以為是自己這一屋子“藝術(shù)作品”驚艷了對方。

    她這個人別的不行，涂涂畫畫是最大的愛好，這一屋子小作品就是多年積累的寶藏。

    卓燁又看了一圈，感覺到有些眼暈。

    “這是什么？”他指著窗臺上的一塊形狀怪異的彩色木頭，問姜萊。

    “《雪花》，我的第一個木雕作品。”姜萊立刻伸手拿起木頭舉到卓燁面前，大眼睛閃閃地看著他，“好看嘛？”

    “好丑?！弊繜蠲鏌o表情，很不客氣地說，“而且跟雪花毫無關(guān)系?！?/br>
    “切，你不懂?！苯R有些失望地癟癟嘴，把東西小心地放回窗臺上。

    “不過倒是挺特別的。”卓燁又補充了一句。

    姜萊把這句話當成了夸獎，回了他一個很大的笑容。

    “這些都是你的……嗯，作品？”卓燁掃了一眼墻上的壁畫。

    姜萊想要點頭的同時敏感地察覺到卓燁語氣中的懷疑，有些不甘，于是忍不住開口強調(diào)：“是啊，你不要看不起喔，我可是考上了雪都藝術(shù)學(xué)院來的?！?/br>
    “雪都？”卓燁一頓。

    “對?。　苯R大力點頭，不無得意。

    雪都藝術(shù)學(xué)院，國內(nèi)頂尖，名氣很大，特別難考。她是今年夏天考上的，這是她早就答應(yīng)老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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