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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候她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全都是由一個人資助的,她只知道那個人姓周, 她有給他寫過信, 通過老師和學校幫忙寄給他,但她其實并不知道他的地址也不知道他是誰。 她甚至以為她給她寫的那些信都沒有落到他的手里,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信的存在。 也或許,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收到了也從來沒有看過,順手扔在了哪個角落也不一定。 畢竟,她從來沒有收到過他的回信,但他每年都會按時給她打?qū)W費和生活費。 周放見她安靜了,這才稍微松開她,楚音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 還是不太確定地問:“你就是……一直資助我上學的那個周先生嗎?” 周放有些無奈, “不然你現(xiàn)在跟我回家看看那些信?” 一直含在她眼眶里的淚水瞬間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周放微微嘆氣, 伸出手去幫她擦著眼淚, 她還責怪他:“你為什么從來不回我?” 周放說:“不想讓你分心耽誤學習?!?/br> 楚音蹲下來, 哭的泣不成聲。 她從小就是個棄嬰,不知道父母是誰, 不知道他們還活沒活著, 她沒有一個親人, 小的時候在孤兒院呆了幾年, 后來上學了,就一直靠孤兒院的院長和社會上的其他人資助讀書。 本來上到初中畢業(yè)不打算再上了的,盡管成績好,可這樣真的太難了,孤兒院的院長不能把所有的錢都花在她身上,孤兒院里還有那么多的孩子等著院長的錢去生活,院長真的很不容易,她不能這么自私,把院長的所有積蓄都掏空。 可就在她要輟學的時候,學校里的老師告訴她有人愿意接下來一直資助她,直到她畢業(yè)有能力自己掙錢生活。 所以在楚音心里,這位默默資助她繼續(xù)上學的周先生是很特別的存在,她甚至早就已經(jīng)把他劃分在了親近的人那一列,盡管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而現(xiàn)在,那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說想讓她做他女朋友,他想余生都照顧她,給她快樂。 周放也隨著她蹲下來,楚音咬著自己的手背,眼淚就像大雨滂沱,怎么都止不住。 他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腦袋,說:“不要哭了,楚音,聽話。” 楚音就真的聽了他的話,努力地遏制著自己不再繼續(xù)哭。 后來周放拉著她往回走,讓她上車,她就乖乖地上了車。 他問她想不想在外面吃,她看起來沒什么興致,又不好拒絕他,于是說都行。 自從知道了他的身份,楚音在他面前就變得溫順無比,完全不像一開始那般,像只小刺猬,時時刻刻都在刺人。 周放也看出了她情緒不高,又怕外面餐廳里的飯菜不合她的口味,最終選擇帶她回家,讓家里的阿姨給她做飯吃。 楚音第一次來周放的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氣派的房子,是真的豪宅。 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果然是天差地別,可就是活在兩個不同世界里的人,硬生生地踏進了同一個時空,遇上了。 周放從樓上抱著一個小盒子下來,遞給她,里面是她給他寫過的信。 不多,六封。 楚音咬著嘴巴里的軟rou,垂著頭用手指摩挲著那些信,沒有說話。 在他的家里和他一起吃了晚飯,楚音想和他說他該回去了,但周放剛吃完飯就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和工作有關(guān)的,楚音只好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等他忙完再說。 然而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 哭過之后本來就疲倦,再加上今天經(jīng)歷的這些事費盡了她的心神,楚音坐在沙發(fā)上沒一會兒就困得睜不開眼,最后就這樣睡了過去。 周放再下來的時候家里的阿姨正在給睡著的楚音蓋毯子。 周放讓阿姨下去,自己坐在她的旁邊守了她一會兒,他看著她哭的有點腫的眼睛,無奈地低嘆了聲,然后彎腰,抱起她來上了樓。 半夜楚音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間很大的臥室里,她睜著眼睛發(fā)愣了好一會兒,慢慢地把晚上的事情全都梳理完,這才打開門出去,隔壁的周放像是聽到了動靜,也開了門出來,問她要做什么,楚音站在走廊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回學校。” “太晚了,今天睡這兒,明早送你過去?!?/br> 楚音站著沒動,周放又說:“回屋去睡?!?/br> 她張了張嘴,想喊他,但突然就卡了殼,因為實在不知道要怎么稱呼他,叫周先生不對,叫周放不禮貌,叫大叔…… 就在楚音糾結(jié)的時候,周放走過來,對她說:“想怎么叫就怎么叫?!?/br> “楚音,我不希望我的身份讓你有所拘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楚音咬了咬嘴唇,點頭。 他說讓她做他女朋友,她當時沒有拒絕,可楚音自己心里是不清楚的。 她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單純地從心理上依賴于他。 所以在周放把她送回房間要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刻,楚音拉住了他。 他以為她還有什么事情,正想問,她就踮腳湊了過來。 周放沒想到她會這樣做,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楚音一點一點地感受著自己身體和心理上的變化,在和他的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她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明顯是興奮開心的。 那種由身體內(nèi)部本能傳遞出來的信號,是完全欺騙不了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