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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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用一生踐行了承諾。 你也是可憐,明知道是你的下毒,可我叔爺爺到死前都只惦記著司爺爺,一絲一毫都沒想起過你。他雖然死,卻是安心快樂地死去,他知道他擁有最純摯、永不褪色的愛。 季殊的目光從丁燁那邊收回,再看回云喬時,立刻有溫度。 阿喬。這也是我曾經想過要和你說的 他做不到讓云喬忘記他,轉身愛上其他人,他會在死之前用各種極端的方式,讓云喬永遠記住他,讓云喬感情的那一部分永遠屬于他。 在情感里,他是絕對的自私和霸道。 我答應你。 沒有任何的猶豫,云喬給了季殊肯定且堅定的回復,笨,喜歡了你,我怎么可能還會愛上別人。我會讓你活著。 季殊臉上揚起滿足的笑,而他的笑,他的話完成徹底地刺傷了丁燁,這是云喬和姜宮進來這么久都沒能做到的。 丁燁想站起身,但過于虛弱的身體,以及手腕和輪椅綁定的鐐銬都限制住了他。 呵,呵呵,呵 云喬沒有再被丁燁的怪笑吸引過去,他們來見丁燁的目的基本達成,他重新牽住季殊的手,我們走吧。 外婆,七爺爺,走了,這種鬼祟推到陽光下曬曬就魂飛魄散了,沒必要為他動怒動氣,他理解不了阿笙爺爺和爺爺,一樣不會理解我們的憤怒。 丁燁屬于后天導致的心理扭曲,正常人能感覺到的喜怒哀樂悲恐懼,他都感受得非常困難。他們在他身上宣泄再多,也屬于無用功。 姜宮和顏銀收斂起臉上半真半假的表情,跟著云喬轉身離去。 許久丁燁抬眸,目光里是不掩飾的惡毒和癲狂,但持續(xù)不到兩分鐘,這些情感都被疲憊所取代。 云喬季殊一行上車后,車子開往另一側郊區(qū)的季氏墓園,既然都到這邊來了,他們此行肯定是要來看望季久笙和司安的。 就在一周前,李勝跑了一趟國外,親自去帶回了房琇英季付閔的骨灰,雖然沒有要再舉辦喪葬禮,但云喬季殊肯定要親自祭拜一番。 車上,云喬給季殊三人把了脈,再給他們吃了對應癥狀的藥。 季殊不需要吃藥,出乎意料,他的情緒是四人保持最好的,他被喂了一顆獎勵性質的藥糖。 我們住到明天,院里不會有事吧? 姜宮相信云喬季殊,但依舊少許地被丁燁的言之鑿鑿嚇到,他那癲狂的模樣,好似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云喬朝姜宮確定地搖頭,不會。 哪里出事研究院內都不會出事,否則他和季殊這三四年白忙活了。 但姜宮和顏銀的擔心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季殊身邊絕對還有丁燁的人,隨時給他匯報著季殊的病情,季殊和云喬的相處這些,否則有些事情無法解釋得通。 是晉醫(yī)師。他不僅是我爺爺的關門弟子,也是丁燁資助多年的學生。他一直負責阿殊的病情檔案管理,而丁燁和都有登錄碼。 到目前為止晉舜真還負責這項任務,但從三年前元宵結束,云喬查到那個項鏈墜子后,他給晉舜真錄入的都是他想要給那邊人看到的。 研究院里真正能全部掌握季殊病情的人,有且只有他一個。 他和季殊早就知道內鬼是誰,只是出于需要,一直沒有撕破臉。 但就在今晨,他們從上京城離開時,司洛已經帶人將晉舜真控制起來了,通風報信什么的他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做不到。 車內再次沉默下來,他們都意會云喬最后話里沒有說出口的那個人是誰。 他們需要滯留到明天才能回上京城回研究院,也是因為他,邵彬。 季氏私人墓園那邊多建了一棟宿舍樓,以往只作為他們帶老人孩子清明過來祭拜時的休息地,今兒卻是要在這邊睡一晚。 抵達墓園后,云喬安排了姜宮顏銀先去休息,他和季殊去拜祭房琇英季付閔新建成的墓前祭拜以及處置兩個骨灰盒的事宜。 黃姿怎么都想不到云喬重新調查,會細致到近乎變.態(tài)的地步,連墳墓里的骨灰要都要進行檢測,這不是突然養(yǎng)成的,而是云喬這么多年一次次毫無結果的調查給逼出來的細致。 而他們找回骨灰著實費了番功夫,黃姿將它們藏在房琇英在F國留學期間的出租房里,那個房子后來被季付閔買下來了,但黃姿有那里的房間鑰匙和密碼。 云喬季殊已經沒有心情去聽她如何訴說她的苦衷,她的求而不得,她因為嫉妒而有的面目全非。 人贓俱獲的骨灰偷竊罪,以及她這么多年為極端組織暗中奔走的實據。 在李勝去接回骨灰的當天,黃姿和她正在線下面談的H計劃組織成員被聯合抓獲。 等著她的是沒有盡頭的審訊和牢獄之災。 云喬陪季殊在新建的墓碑前站了將近半小時,季殊才開口說話。 我沒事。 他的心情有沉重有愧疚有憤怒有思念,但這些因為有云喬的陪伴,因為隨病情恢復而鮮活的少兒時期記憶,讓他擁有更多正面的能量去消化它們。 新建的墓地里只有衣冠冢,沒有骨灰。 季殊決定以房琇英季付閔更喜歡的方式來葬了它們。 沒有讓李勝陳威幾人跟隨,季殊牽著云喬從小道抵達海灘邊緣的礁石群上。 接近傍晚的陸風海風交替吹拂,季殊帶著手套,抓著一把一把地骨灰拋向大海,他希望能借用海洋的凈化力量,洗去這么多年黃姿帶給他們的污染。 又在一陣喧囂的海浪聲中,季殊放下已經空了的骨灰盒,他低低道。 我和阿喬奶奶會好好的。 因為生病因為失明,他沒有能見到他們最后一面,也有很多話沒能和他們說。他以為他忘了,釋然了,其實沒有。 我很喜歡你們留給我的赤雪,我沒有怪過你們。爸,媽,我有點想你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季殊深吸口氣,側身過來,他就給云喬緊緊抱住,他心頭的那點空虛和茫然立刻就被填補了。 爸爸mama說,他們聽到了,他們也很想你。 季殊回擁住云喬,跟著點了點頭,嗯。我也聽見了。 喧囂的海浪聲中,似乎有來自遙遠異時空國度的低喃回應。 云喬等季殊的情緒完全平復后,他拉著季殊在海灘上走著,一直到落日完全沉入海面,他們才帶上骨灰盒返回墓園的住宿樓。 顏銀和姜宮也分別溜達去季久笙司安的合葬墓前看過回來了。 來吃飯了,顧海去村里飯點買回來的,就等你們了。 顏銀提著空空的花籽袋子回來,他剛折騰完了研究院的季風小樓,又想給季久笙和司安的墓地搗騰一下,比較好養(yǎng)活的花,等來年他們清明再來時,這里會更不一樣。 那邊相鄰的位置,我預訂了。 吃飯時,顏銀面無表情地和季殊要求了一句,他是鐵定要和司安季久笙把鄰居當到底了。 姜宮瞪一眼嘴快的顏銀,她再笑吟吟地看向季殊,左邊的那塊是我和我老頭子的。 季殊低頭刨飯,似沒聽到這二人的話,具體答不答應根本不是由他做主的。 云喬好是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替被盯著的季殊回話,那你們可問錯人了,年底回青寧的話,我讓廟祝姑姑問問爺爺們同不同意再說。 顏銀一句話在嘴里咕噥了一下,到底沒說出口,而是露出悻悻和討好的笑容,行吧。 問韓道姑那其實就是問云喬的意思,可不還得他自己好好表現,才有被云喬允許的可能。 姜宮不知道這當中的門道,以為是青寧那邊的風俗,就跟著點點頭。 她本身其實并不看重身后事,只是習慣性和顏銀嗆個聲,爭個高下。 在他們吃飯閑聊的時候,一輛直升飛機降落在監(jiān)獄外的平地上,邵彬在左右生活助理的攙扶下,從直升飛機上下來。 他是直接從港城乘坐私人飛機抵達上京,再轉的直升飛機抵達監(jiān)獄外。從決定從發(fā)到抵達這里不超6個小時。 大致一個半小時后,邵彬從監(jiān)獄里探視結束出來,還未前往直升飛機所在的平地,李勝陳威開著車停在一側,李勝下車朝邵彬點了點頭,再遞出一個手寫帖子。 我家先生想邀您去落霞村口的會館喝茶。 邵彬輕輕點了一下頭,他的助理上前接過帖子,再遞給邵彬。 是邵彬熟悉的字跡,云喬親手寫的。 帶路吧。 從收到消息云喬季殊帶著姜宮顏銀進監(jiān)獄探視時,他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會再見到云喬。他也必須先給云喬一個說法,才能安心去接受該他的審判。 落霞村是離墓園最近的一個臨海村子,建在村口的會館也是村子最體面的建筑之一。 邵彬下車來,在會館門口看到一群嘮嗑吃瓜子喝茶中的老太太老頭子,顏銀和姜宮經過一小時多的適應已經完美融入其中,云喬領著季殊單獨坐一桌,手腳麻利地泡茶倒茶。 這是邵彬沒有想過的場景,但記憶里他見過和參與過類似的,就在青寧鎮(zhèn)的老榕樹下,就在宛城的研究所里,一群惦記著云喬泡茶的中老年人隨時等著云喬為他們張羅這么一個茶會。 他若偶然碰上,司安就會領他坐到這邊,一邊喝茶,一邊閑談,時光話語人和事物都在這個時刻慢了下來,一杯杯茶水下去,真的將他的靈魂都洗滌了一般。 二爺爺坐。 云喬右手邊留著一個矮椅子,那是給邵彬留的位置。 小喬兒 云喬這聲二爺爺是邵彬沒料到的,但此時此刻聽到,他才知道他有多懷念這聲二爺爺。 你們回車上。 邵彬對隨行的助理保鏢們揚揚手,他再看向云喬季殊,隨手端起一杯熱茶小抿了一口。 等邵彬喝完一杯,云喬又給他續(xù)上后,他才開口問道,您也見過丁燁了,您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 邵彬嘴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又聽云喬在哈哈笑的背景聲中繼續(xù)和他道。 二爺爺,我還愿意聽,我還想聽你親口說。 讓白天的丁燁和他們完全誠實是不可能的,但無論虛假或真實他們可以在邵彬這里再確認,這很重要,作為同是H計劃的早期核心成員,邵彬知道的不會比丁燁少。 而在丁燁的視角里,他的大事已成,不會在意邵彬會和他們透露多少。 甚至在今天經受過他和季殊的刺激后,邵彬再去見丁燁,丁燁必然會和邵彬透露更多更關鍵的、可能邵彬之前都不知道也不曾在意的信息。 在云喬心底以及他做出的判斷,邵彬和丁燁有著本質上不同,邵彬從始至終都是個商人,和貫徹人生始終的玩票性質。 邵彬再次端起水,抿了一口,他看向云喬,輕一點頭,又再重重點了一下。 我說。本來就想給你發(fā)個郵件的。 這些年他和云喬全部通過郵件來保持每周每月每季度的聯系,很早之前開始,就不是他的助理和家庭醫(yī)生在和云喬聯系,而是他親自來。 我我不知道丁燁和你們說了什么,但我對你爺爺從來沒有越界過,我不敢讓他知道,也不想讓他知道。 他和丁燁在病房門口親耳聽到了季久笙的臨終遺言,當時他單薄的愛情觀里,讓他無法理解及季久笙的行為,他為司安憤怒,為他不值。 果然,季久笙病逝后,司安對身邊的男男女女都主動疏遠,包括當時以師弟名義在司安身邊的他。 然后,還沒等他想明白要怎么乘虛而入,司安就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一開始和丁燁重建那個組織的確是不懷好意,我不理解季久笙死都死了,怎么忍心讓你爺爺孤零零一輩子。所以,我即便感覺到丁燁借著季久笙的名義走了極端,我也沒有阻止。 邵彬以一種抽離的視角分析自己的種種行為,卑劣,嫉妒心重和不負責他視司安的離開為拋棄和背叛,主動去忘記和模糊司安對他的教導。 在早期,我只負責給錢,其他一概不管后來組織里不需要我的金錢支援,我也就占個名分。在我和你爺爺重逢后,我才意識到它已經成為一個難以解決的大問題。 邵彬臉上露出心酸又無力的笑,我解決不了它,也不敢讓你爺爺去碰,我極力反對過你爺爺回京參與季殊的治療,我不希望他重新回到丁燁的視野。 我給過丁燁警告,也盡力去阻止了但還是遲了。 云喬從司安出事就著手調查,走過很多彎路,一直到從姜宮和季殊那里偶然知道了司安許多往事后,才漸漸把嫌疑人鎖定在這些故交上。 但邵彬不是,從收到司安空難的消息,他就大致猜到是誰動的手,但他沒有告訴云喬,甚至制造了不少模糊的信息,去引導云喬往別的方向查。 他依舊希望他能自己解決到H組織,但他實踐后的結果是,他和京墨對抗不了手握丁香集團和H計劃的丁燁。 而他還有一個致命的軟肋,當時還未成年,天賦絕倫,在A國念書的云喬。 他那兩年常往A國跑,最主要的目的是保護云喬,他那些不受理智管制的控制欲也是源自于此。他怕司安的意外再次發(fā)生在云喬身上。 他強烈反對云喬和季殊結婚,并不全是因為季久笙遷怒到季殊,他真正怕的是丁燁還未打算放過季殊,也因此牽連到云喬身上。 而丁燁對季殊具體做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他只能從季殊的病情判斷,丁燁必然有關聯。 丁燁無路可退不,是瘋掉了,從季久笙死了后,他就徹底瘋掉了。我也是你爺爺出事,我本想以死謝罪,但他放心不下你,我也放心不下你。 這么多年除了在司安的葬禮上,邵彬就沒掉過眼淚,此時此刻,卻有些控制不住。 阿喬,二爺爺和你爺爺一樣地喜歡你,心疼你,拿你當傳人和親孫子 云喬聽了這些話,心頭的情緒一樣憋悶地難受,但從知道邵彬與H計劃有關聯開始,他們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沒有資格替別人原諒你,我希望你能盡你所能去彌補你犯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