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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晚噩夢中的楚慕格,她記憶中溫暖的楚慕格都不是她的了,再也不是了。 她知道他們都將與別人結(jié)婚,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相守的機會。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時候,她會這么難受。 十年時間,他們的愛情無疾而終。 無關(guān)對錯,只是沒有敵過命運。 路鳴已經(jīng)在外面敲了很多次門了,他的聲音一會兒焦急,一會兒帶著安慰:“悠然,你出來,有什么事和師傅說好嗎?” 凌悠然背著馬桶坐在地板上,她的左手腕已經(jīng)被自己咬出了血,卻不知道疼。她聽見路鳴的聲音,使勁搖頭。 真的說出來就好了嗎?不會,永遠(yuǎn)不會。 她此刻才明白,她對黎淺南的感情只是一種習(xí)慣。而楚慕格對她而言,則是黑夜里的光。 不管她是蘇木槿,還是凌悠然,楚慕格的身影都印刻在她腦海里。 路鳴在門外喊了幾分鐘,沒有辦法,只好讓空姐用鑰匙打開了門。 她坐在地上,埋著頭,不讓路鳴和空姐看見她的眼淚。見到她左腕上的血跡和牙印,路鳴憤怒地一拳打在門上,嚇到了一旁的空姐和乘客。 路鳴很不溫柔地將凌悠然拉了起來,對她低吼著:“凌悠然,如果你真的舍棄了,那你就告訴他,別這么沒用地哭!” 凌悠然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哭得連氣都喘不上來,搖著頭艱難地說出三個字:“不可以……” 誰沒有做過愛情的逃兵呢? 成人的感情不再像年少時那樣純粹,因為年紀(jì)越大,背負(fù)的責(zé)任就越重。 楚慕格雖然原諒了凌澤,羅玉芬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和楚慕格在一起的,她和黎淺南的婚姻是早在幾年前雙方父母就已經(jīng)訂好的。 凌悠然推開路鳴,緩緩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路鳴從空姐那里拿過醫(yī)藥箱,默默地給凌悠然的手腕上藥。 他知道李米恩和楚慕格除了拍婚紗照,還會在島上舉辦婚禮,他怕凌悠然接受不了,才以工作為借口,提前來了。 本來今天一早,他看凌悠然只是情緒低落一些,以為她早已放開,欣然接受了。他真的低估了楚慕格對她的影響。 用李米恩的話說就是:“楚慕格對于蘇木槿來說,是光一樣的存在,她怎么會丟了光呢!” 飛機上安靜得可怕,誰也不敢去打擾凌悠然,她嚶嚶的哭聲在整個機艙里響起。 ——4—— 透過舷窗,可以看到小小的島嶼坐落在大海中央,路鳴拿著相機「咔咔」地拍著,搖晃著假裝沉睡的凌悠然。 “悠然,你快起來看看,好驚艷的島嶼??!” 凌悠然緩緩睜開雙眼,隨著路鳴的目光看向大海中央的島嶼。這就是楚慕格和李米恩要舉行婚禮的地方嗎?真美?。?/br> 路鳴將相機遞給她,示意她也拍幾張照片,唯一能治愈她的便是攝影了。 她手持相機,認(rèn)真地拍攝,將整個海域的美景盡收相機中。 水上飛機大概飛行了半個鐘頭,到達(dá)島嶼,島上微涼的海風(fēng)和驚人的美景,讓人心情愉悅,一掃所有的陰霾。 到達(dá)島嶼的時間剛好是下午三時,婚紗拍攝明天進行,整個團隊的人紛紛入駐度假村,大家都嚷嚷著要好好玩上一把。 “能在這么舒適、這么美的島上舉行婚禮,真的好幸福啊!悠然姐,我真的超羨慕李米恩!可以嫁給又帥又有錢的楚慕格?!?/br> 同住的小助理曲諾一進房間就嘰嘰喳喳地在凌悠然耳邊說個不停。 其實,她也很羨慕,其實她一直都羨慕李米恩。 羨慕她那勇敢、不顧一切的性情,蘇木槿要是有她一半勇敢就好了。 曲諾撲在床上,看凌悠然疊著衣服:“悠然姐,咱們?nèi)ズ_呑咭蝗Π?!?/br> 曲諾軟磨硬泡,硬是把她給拉了出來。當(dāng)看到海濱景色美得像一幅畫時,她慶幸自己沒躲在房里睡大覺。 曲諾歡快地奔向沙灘,迎著潮水,玩得不亦樂乎。凌悠然赤腳踩在細(xì)軟的沙灘上,海風(fēng)呼呼地從她耳旁吹過去,她轉(zhuǎn)身看見李米恩穿著性感的比基尼向她走來。 “本來還怕你臨陣脫逃呢!”李米恩像開著玩笑一樣對她說。 “我們算是冰釋前嫌了嗎?”她問。 “是。”李米恩誠懇地回答。 李米恩年少時經(jīng)常針對蘇木槿,還聯(lián)合班里很多同學(xué)孤立過她,她的性情本就不討喜,自然也沒人愿意和她親近。 后來因為楚慕格的原因,李米恩慢慢地不再針對她,還出手為她解過幾次圍。 她望著李米恩的側(cè)臉,想起往事。 高一下半年開學(xué)之際,她去食堂的路上撞到了高二某班的學(xué)姐,那人氣勢洶洶地要她道歉賠錢,一群女生將她圍住。 她并不答話,只是輕輕撞了一下,不至于摔在水泥路上,更不至于磨破膝蓋,這是擺明了要訛她。 “你不就仗著你奶奶是校長嗎?就這么目中無人?” 蘇木槿對同學(xué)向來比較冷漠,一副高傲不近人的面孔,再加上她的身份,很多人對她很是厭惡。 “不要把她扯進來,如果你受傷了,我會賠錢給你的?!碧K木槿連眼皮都懶得抬,眼睛撇過一旁。 站在旁邊的短發(fā)女生,用力推她的肩膀,她懷里抱的書掉落在地上,短發(fā)女生輕嗤一聲:“蘇木槿,你有什么好高傲的,不就是仗著家里有點兒錢,你奶奶是校長嗎?你看你那一臉陰氣沉沉,怪不得學(xué)校的人都說你是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