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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兒找來的瘟神啊,就不怕死?”飛哥拉著常相思就想跑。 “路上遇到的?!背O嗨加昧觊_飛哥的手,“我們不能走,留他一個(gè)人在這兒,太不仗義了?!?/br> “白白被揍一頓,不值當(dāng)啊,跑吧!”飛哥大聲道。 常相思死活拉住飛哥,就不讓他走。 白文元笑兩聲,嘴巴里吐出一串像模像樣的當(dāng)?shù)卦拋?,飛哥當(dāng)場就愣住了。 可惜,能說當(dāng)?shù)卦捯矝]鳥用,五六個(gè)大男人一哄而上,白文元只有一雙手,擋了數(shù)十個(gè)回合,擋不住黑手啊,胳膊上挨了幾下。白文元見著不對,死沖進(jìn)去,抓著那個(gè)領(lǐng)頭的就是一頓狠揍,他力氣大,下手死黑,專門往人軟肋上出拳頭,沒幾下就把人打得哇哇大叫。 那邊人是看見飛哥來火,說了見一次揍一次,這一次不過是本份,追過來就是嚇飛哥的,他要是跑了屁事沒有。可偏生他帶的人是個(gè)愣頭青,還硬給真打上了,這一打就收不住手了。 白文元打人頗有章法,自己挨了揍,也沒讓人好受。 飛哥見這樣子,怕這幫子人招了更多的人來,撿起地邊上一塊石頭就往人堆里沖,他把石頭往頭上撞,“要打啊,都來打我好啦!打我??!” 一溜兒鮮血從飛哥額頭上溜下來,襯著他黝黑的皮膚和有些瘋的臉。 見血了,那幫子人不動(dòng)了。 飛哥又把石頭在自己胸口上打了幾下,“拿棒子打人算什么本事啊,拿刀來砍死我??!砍死算球——” “砍死我了,有一個(gè)算一個(gè),你們?nèi)紕e想跑——”飛哥的聲音穿透力極強(qiáng),沖著領(lǐng)頭那人就去,“你個(gè)死菜頭,從小不學(xué)好,跟著大蔡頭混鬧,人家讓你來打我你就來打我,我爺跟你爺還是一個(gè)爹生的親兄弟!你打死我啊,你打死我??!”飛哥起了蠻勁兒,使勁頂那個(gè)領(lǐng)頭的死菜頭,臉有血,表情又猙獰,死菜頭也不說話了。 “咋啦,這蔡家溝就真是大蔡頭的地盤啦?我就不姓蔡啦?我?guī)€(gè)朋友來轉(zhuǎn)悠怎么啦?你趕我?你有本事把我祖宗的墳山都給我丟出去啊,你個(gè)龜孫——”飛哥沖死菜頭吐一口口水,“呸!” 一群人被飛哥震住了,飛哥冷著眼招呼白文元,“咱們走!” 白文元嘴角抽了抽,沒說話,跟在飛哥身后,伸手拉了常相思就走。 飛哥神氣地轉(zhuǎn)出小路,轉(zhuǎn)過小山頭,身后看不見那一群人的影子,丟了手里的石塊就開跑。 “快點(diǎn)跑,等他們回過神來,走都沒法走了!” 白文元憋得沒法,笑著拉常相思跑,三人跑了足有半個(gè)小時(shí),才停下來喘氣。 飛哥喘得沒法,血又糊了他眼睛,常相思忙拿紙巾出來給他擦,飛哥將紙揉成一團(tuán),“痛死老子了!” 白文元笑得蹲在地上又站起來,指著飛哥道,“你個(gè)龜孫——” 飛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伸腳就給了白文元一下,“要你逞能,那么多人,是能硬打的嗎?” 白文元止住笑,“我都抓住那個(gè)死菜頭了,只要一用力,他手我也能給掰斷了?!?/br> 飛哥吐出幾口帶血的唾沫,轉(zhuǎn)頭看常相思,“姑娘,都這樣的,你看見了,你還要再來?” 常相思更堅(jiān)定道,“就是這樣了,我才更要來。” 飛哥生氣了,“媽的,真是不讓人活了!” 白文元看著常相思,偏偏頭,“我們先回去,回去好好商量。” 飛哥將兩人送回所里,自己去找人包扎,白文元卻站在窗戶口抽了半晌的煙。 常相思打理完雜事,看白文元站著沒動(dòng),道,“你胳膊上青了,我們?nèi)ベI點(diǎn)藥吧!” “不用!”白文元甩開煙頭,坐到床邊上,“等會(huì)我再去找飛哥,讓他直接把我們送村里去。” 常相思眼睛瞪圓了,“你——” “像這樣在外面打轉(zhuǎn),根本沒用,得跟他們打成一片。”白文元冷靜道。 常相思看白文元手背上的烏青,她想,幫助一個(gè)陌生人,不會(huì)這么拼命,道,“你為什么這樣幫我?” 白文元挑眉一笑,俊朗的臉上露出一些痞氣來,“我看上你了唄!” 常相思看白文元半靠在床上,日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一半沐浴在陽光中,一半?yún)s在陰涼處,常相思的心如巖漿一般沸騰,熱氣沖開她的心竅,匯成一句簡單的話——我看上你了呀! 第16章 浮生若夢(六) “你怎么這么不正經(jīng)?”常相思紅著臉。 “男人嘛——”白文元上下打量著常相思,“正經(jīng)的男人你不愛!” 常相思兩頰鼓起來,想罵人,可惜此刻沒骨氣,她道,“飛哥還會(huì)幫我們嗎?” 白文元看穿了飛哥,道,“他就是個(gè)爛好人,他會(huì)!” 常相思憂心忡忡,眉頭深鎖。 飛哥頭上纏著紗布給兩人送了面條來,白文元一邊吃面條一邊說還想再去蔡家溝,飛哥激動(dòng)得差點(diǎn)沒蹦起來。 “不行,不行,不行!”飛哥連著說了許多個(gè)不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怎么就不行了?”白文元道。 “不行!”飛哥再次一口否決,“姑娘他爹剛才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里求我,一定要把她送回去。一個(gè)大姑娘交我手上,我不能把人搞丟了!” “你問她自己想不想回去。你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