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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擺著手說不用,可后來,還是被他的外套裹住,Frank說:“好了,很暖和了吧?!?/br> “真的不用?!蔽遗隽伺霾恋冒l(fā)麻的鼻尖,抬起臉看著Frank,后來,拒絕的聲音就小到聽不見了。 “怎么這么可憐啊,眼睛紅成這樣?!盕rank把手中的一包紙巾全部塞給我了,他在副駕駛上坐端正,又重新扣上安全帶。 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和野澤在一起……多讓我難過?!?/br> 我拼盡全力控制著情緒,但后半句話還是染上了哭腔,變得喑啞艱澀,我看著方向盤,說:“世界上那么多人,為什么偏偏是野澤???” 接著,沉默的時間有些長,Frank說:“以前是我不了解他?!?/br> “我那天參加一個晚會,遇到了Charlotte,她告訴我你和野澤在一起了,”我把臉埋下去,但不像以前那樣有足夠長的頭發(fā)遮蓋表情,我有點慌亂,一字一句地說,“我挺難過的,如果是別人,我應該不會難過,但偏偏就是我不太喜歡的人?!?/br> 說出“不太喜歡”這四個字,我需要挺大的勇氣,可能聽起來還是很刻薄,又很無理取鬧,很多管閑事。 我早就和Frank分手了,他其實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并且不用告訴我理由。 “今天就是想跟我聊這個嗎?”Frank問道。 我說:“對?!?/br> “你的判斷是準確的,野澤的確……是我看錯人了?!?/br> “你居然能這么輕描淡寫嗎?是不是即便我們是忽然分手的,你也并沒有一點難過?” 終于,我的情緒決堤,眼淚一下子涌出來,還沒說完這幾句話,就趴在方向盤上哭得很大聲。 我一邊哭一邊說:“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 “你錄節(jié)目的時候我去了上海,聽說你暈倒了,我就去醫(yī)院找你,但周易衣沒讓我進,說是你的意思……,”Frank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靠過來拍我的肩膀,把紙拿出來塞進我手里,說,“好了,別哭了,是我不應該那樣,在沒看清一個人的時候就信任他,讓你難過了?!?/br> “我不是為了讓你道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實在壓抑得太久了,如果你和野澤沒有分手,我肯定不會跟你說這些?!?/br> “其實現在回憶起來,很多讓我不解的事情都有了答案,有一次周易衣給我打電話,是野澤掛斷的,可能還有很多我沒察覺到的事,”Frank嘆了一口氣,說,“我在你mama的舞會上遇到一個穿紅色裙子戴面具的男生,但我那天喝多了,所以記憶很混亂,野澤說那個人是他自己,我根本沒想過會被騙,后來有一天,我才知道他根本沒去過左女士的舞會,這是我和他分手的原因,但不是全部的原因。” Frank又說:“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是誰了……但那不是關鍵,關鍵是我被騙了。” 我抬起了頭,不用想象就知道自己的模樣多狼狽,先是擦眼淚,然后伸手準備扔掉紙巾,Frank伸出手放在我的手旁邊,說:“給我吧。” 我們坐在各自的位置沉默,消化著各自沉重的心事,時間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我把團起來的紙巾按在眼睛上,再次將臉埋了下去。 Frank打開了副駕的車門,深呼吸后,一字一句地講:“你過來坐吧,我來開?!?/br> 我?guī)е鴿庵氐谋且簦炊疾辉敢饪此?,說:“不用?!?/br> Frank在車窗外敲著駕駛位的玻璃,后來,他打開車門,蹲下去看著我,說:“你心情不好,我來開吧,你休息一下?!?/br> 我還是在哭,眼淚一直聚集在下巴上,所以下巴很冷,抽噎起來,整個胸腔都在疼,太陽xue也疼。 “乖,別哭了,我開車送你回去,聽話?!?/br> Frank用手指抹開我的眼淚,把風衣最上面的扣子系起來,輕聲地說:“過去坐,困了就睡一會兒,你怪我都沒關系,真的。” 后來,我脫力一般把自己摔進座椅里,Frank幫我開車,他問:“漆浩還沒回成都嗎?” “沒?!边€沒從低落情緒里走出來的我,敷衍地應答一個字。 我的手機亮起來了,我看了一眼就滅掉,連消息都沒回,Frank看到了我的鎖屏,他問:“你喜歡這個嗎?” “人家有名字,不叫‘這個’?!闭Z氣還是不情不愿。 “我不知道名字是什么啊,可不可以介紹一下?” 車緩緩往前駛,我說:“玲娜貝兒,是一只小狐貍,她的身份是偵探” “你很喜歡嗎?” “當然喜歡,討厭的話也犯不著當鎖屏?!?/br> Frank再看了好幾眼我的鎖屏,車駛出了停車場,他說:“我同事上周專門飛上海,給她女兒買這個公仔,你買了嗎?” 我搖著頭,說:“沒時間,得親自挑才可以,每只都長得不一樣,要選最可愛最投緣的?!?/br> “想要嗎?” “想要?!?/br> 車里安靜了好幾秒,Frank忽然說:“想要的話我送你?!?/br> 他比我還忙,大概率就是隨口說說,于是我也沒打算放在心上,說:“謝謝,但不用了,我有空了再去吧,反正還會去的。” 一直有人在給我發(fā)消息,所以那只狐貍總是出現總是出現,Frank等紅燈的時候沒事干,再次盯著看了很久。 不知道為什么,他又感嘆道:“看久了還挺可愛的。” “你好勉強啊?!蔽易詈蟛亮艘淮窝劬Γ杏X好一些了,沒再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