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壞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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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岱,我好像不怎么愛你了呢!” 夏君岱聽到了女人冷冷清清的嗓音。 —— 南絮回了家,精疲力盡。 她癱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腦子里亂糟糟的。 斑斑現(xiàn)在變乖了,只要南絮回家沒第一時間叫它名字,它就知道主人心情不好。它就會乖乖縮在角落里,不去打擾她。 這只貓體貼地過分。 她忍不住回想夏君岱的吻,他的那些話。 剛剛下車前,夏君岱喊住她,快速從儲物格里翻出一只紅色的絲絨錦盒。微弱的一小束光照進車廂,盒面上中峻公司的logo碩大而醒目。 他輕輕打開盒蓋,里面是一雙對戒,鉑金的質(zhì)感在夜色里悠悠發(fā)光。 原來夏君岱的這枚戒指還有女款。 他的聲音低而沉,“咱們在一起那兩年,你給了我絕對的自由和空間,從來沒有干涉過我的隱私,我的家庭,我的家人,我過去的情史,你通通都沒有過問過。你總說你不想套牢我,你說我是一匹烈馬,得我自己停下腳步,否則沒人能夠束縛我。可是南絮,其實我心甘情愿被你套牢?!?/br> 他停頓一兩秒,繼續(xù)說:“你大四畢業(yè)前,我找人定制了這對戒指,打算送給你當(dāng)畢業(yè)禮物。我想告訴你在我的未來里,我早就已經(jīng)把你規(guī)劃進去了。我不僅心甘情愿被你套牢,我更想套牢你?!?/br> “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低到了塵埃里,“可是這枚戒指沒有送出去……” 南絮論文答辯結(jié)束,那天晚上,她跟夏君岱提了分手。 然后迅速離校。畢業(yè)典禮都沒參加,畢業(yè)證書還是傅婧嫻替她領(lǐng)的。 *** 五月匆匆而逝,六月接踵而至。 堰山的合歡花依然開得格外熱鬧,滿城緋紅,絢爛生姿。 六月一到,南絮的生日也就近了。 母上大人依舊滿世界旅游,盡情享受她的晚年生活。她的朋友圈總是格外的豐富多彩。她們都固定的太太圈,她和她的那群小姐妹,今天在西歐,明天在北美,上午巴黎,晚上倫敦,好不愜意。 母上大人的行程那么滿,也難為她還抽得出時間給南絮打越洋電話。 “許許,我再去趟南極,你生日之前肯定趕回來,今年mama保證陪你一起過生日?!?/br> 南絮笑了笑,只說:“媽,您好好玩?!?/br> 齊女士的話她并不抱太多期待。 老父親照舊忙碌,動不動就出差。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南絮上一次見他還是在上個月。父女兩個匆匆見了一面,連話都沒說兩句。 傅婧嫻依舊熱衷安排南絮和傅枳實見面。 見了兩次,每次都是在檐外聽雨。 南絮獨獨鐘愛店里的評書。 傅枳實是個十足的紳士,禮貌,溫柔,熨帖,讓人根本挑不出任何瑕疵。 和這樣的人相處,南絮感到非常愉快。 兩人就像是相識多年的好友,相談甚歡。聊生活,聊工作,聊書籍,聊電影……從來不缺話題。 南絮知道也僅僅只能到這里了,不會向前了。 傅枳實很好,可惜她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傅婧嫻再安排她和傅枳實見面的時候,她拒絕了。 “傅大哥是個很好的人,他值得遇見更好的?!边@是南絮的原話。 都是成年人了,每個人的時間都非常寶貴,既然一早就知道結(jié)局,就不該浪費對方的時間。 傅婧嫻在電話那頭爽朗地笑了笑,“我哥也看出你對他不感冒,不過不妨礙你倆成為好朋友?!?/br> 南絮:“替我謝謝你哥?!?/br> “許許,這輩子你就栽夏君岱身上了?!?/br> 書上說:“有些人一旦愛上就是一輩子?!?/br> 南絮覺得她得認(rèn)。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猜到絮絮子的假想敵是穆流云女朋友的小可愛實在太聰明了,夸獎一下。 男主真的不完美,但對女主的愛卻是真的。罵他的小可愛們請多讀幾遍文名——假壞。(微笑臉) 親媽相信他能治得好的。 第34章 第34壞 6月12日, 南絮二十七歲生日。 她又往三十歲邁近了一步。 為了給她慶生,老太太在老宅給她擺了幾桌。張羅了一堆親朋好友。 女人一旦到了一定年紀(jì)就不愛過生日了,一個生日就意味著她又老了一歲。 這個生日南絮過得乏善可陳。 禮物收了一堆,紅包收了一堆, 祝福收了一堆, 她卻開心不起來。 慶生晚宴還沒結(jié)束, 南絮這個壽星公就提前離場了。 她先回了家。 也不開燈, 就僵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一動不動。 室內(nèi)黑黢黢, 玻璃外的燈火映進來, 寡淡的幾束, 若有似無, 縹緲遙遠。 萬家燈火, 南絮心里的那團火總也亮不起來。 她想起薛晚晚這周請假了,她要找個人接替她的工作。找誰呢?趙堅應(yīng)該可以…… 她想起昨天的庭審, 她應(yīng)該多為她的當(dāng)事人爭取賠償?shù)摹?/br> 她想起好長時間沒去傅家看小梵聲了,小寶寶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 她想起張姨的兒媳婦生小孩, 張姨回鄉(xiāng)下老家照顧兒媳婦坐月子去了, 這幾天她都要點外賣了…… 太多了,她要煩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眾生皆苦,各有不同的苦法。 微弱的光線下,窗臺處的薄荷規(guī)矩得立著,扶疏的枝葉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飄飄搖搖。 看到這些薄荷南絮如夢初醒。 這是她二十七歲的生日,她還有個約定沒有兌現(xiàn)。 這一刻她卸下偽裝,不再是南律師,也不再是南家的女兒,她只是南絮。 寒意急速爬上脊背, 孤獨席卷全身,她好像被人扔進了海里,馬上就要被海水一點點吞噬掉…… 她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手心的rou里,整個人忍不住顫抖。 南絮再也坐不住了。 她打車去了浪江。 晚九點,兩岸燈火絢爛。堰山大橋好似騰飛的巨龍匍匐在浪江之上,恢宏巍峨。 堰山區(qū)最負(fù)盛名的,一是堰山,二是堰山大橋。 浪江邊散步的人有許多,結(jié)伴同行,三兩成群。 幾個老人在江邊釣魚,筆直的魚竿伸向江里,靜候傻魚咬鉤。 南絮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什么都不做,就看這幾個老人釣魚。 剛一坐下,包里的手機滋滋振動幾下,一前一后進來兩條消息。 南橋:【閨女吶,爸爸正在云陌出差,就不回去陪你過生日,有你奶奶陪你也是一樣的。發(fā)筆生日基金給你,你和朋友好好慶祝?!?/br> 母親:【許許大寶貝,生日快樂哦!mama正和小姐妹在巴厘島度假,來不及回去給你過生日了。mama給你買了a家的限量款,給你寄回來了,記得簽收哦!】 南絮早有所感,并不意外。 不得不說,這么多年下來,這兩人默契值絲毫不減當(dāng)年。每年給她發(fā)生日祝福都是同一時間,前后不會相差一分鐘。 她收了父親轉(zhuǎn)賬,給這兩人一人回復(fù)了一句謝謝。 你說他們不愛她吧,可他們又都能記住她的生日。 釣魚的老人都是青陵本地人,吳儂軟語,語調(diào)軟糯,地方腔很重。 聊的無非是家家最難念的那本經(jīng),日?,嵤?,三兩眾生。 青陵話晦澀難懂,也只有本地人才聽得懂。 南絮隨意聽了兩耳朵,并不覺得瑣碎無趣,反而有些懷念這樣的生活。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父母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為了生活的瑣事而爭執(zhí)不休了。一個熱衷掙錢,一個喜愛旅游,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兩面,互不干擾。 他們疼愛南絮的方式就是給錢。有事沒事打筆錢給她。她的錢包里永遠不缺錢。 晚風(fēng)輕輕吹拂,帶著一股江水的潮氣,溫柔又清爽,好似母親的手輕撫臉頰。 江面上有船只經(jīng)過,細(xì)碎縹緲的一串燈火,鳴笛哀嚎。 南絮靜坐著,不與任何人交談。 旁邊有人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視若不見。 江風(fēng)卷起南絮的紗裙,里面柔軟的淺色內(nèi)襯一晃而過,緊貼著她白嫩的小腿肚,膚色白凈惹眼。 一個小時候后,釣魚的人收起魚竿,拎著魚筐,往歸處走。 路上碰見熟人,別人就問:“不再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