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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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東日面不改色,依舊是一副情深如海的模樣,“當(dāng)初送你離開也是無奈之舉,幫里各堂主都對你喊打喊殺,我想著你到這里反而更安全。” 月夫人搖頭不住地笑,看來自己的臉皮還是不夠厚,應(yīng)該跟他再學(xué)學(xué),“你記得你說過,你的妻子是淑婷,你愛她?!?/br> “當(dāng)然,淑婷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責(zé)任,你比她堅強,我覺得你離開我也能活得很好?!睏顤|日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可現(xiàn)在,我來到了你的身邊。” 他長長吐一口氣,似在醞釀情緒,“小娥,經(jīng)歷這么多事,我不奢求你依然愛我,但是,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想聽你說一句原諒?!?/br> 他身上臟兮兮的,可那雙眼睛依舊如初,始終閃著精神氣。 他長得忠厚,是那種讓人看了可以放心的外表。 呵,識人識面不識心。 月夫人低頭看他,笑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別做夢了?!?/br> 楊東日露出傷心之色,痛聲道:“小娥……” 月夫人大笑出聲,再也裝不出溫和柔弱的模樣,她一腳踩上他的面頰,那張忠厚面孔頓時染上臟兮兮的腳印。 她抬腳勾起他的下巴,輕蔑地問:“楊東日,你不會覺得我還愛你吧?多大的臉???” 她收回腳,轉(zhuǎn)身拿來一把刀,很普通的,廚房用來切rou的菜刀。 “我本來想給你一個痛快,可只砍你一刀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痹路蛉宋⑿?,蹲身下來,比劃著看看從哪個位置下手更好,“要不我們試試看,你挨幾刀才會死?” 楊東日終于變了臉色,不再擺出那副惡心的懺悔態(tài)度,往后縮了縮,“你是想跟官府和談的吧?我活著,對于紅花教的官府的和解更有助益?!?/br> 月夫人嘲諷地瞇起眼睛,嘖嘖作嘆:“你還是老樣子,聰明是聰明,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要和談,我只要拽緊永安郡主那條線就足夠了。” 提到”永安郡主“這四個字時,楊東日臉上不可抑制地泄露出痛恨之色。 月夫人沒放過他的神色變化,挑眉笑道:“說起來,我今日能把你捏在手里,全仗永安郡主一力配合,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楊東日五官都?xì)獾米兞诵?,擰巴在一起,“女人混不長久的,永安郡主行事張揚,她肯定會被人拉下來,到時候你想和談都找不到人?!?/br> 他身子向前探去,幾乎要碰到刀子,他卻毫不在意,只想拼命抓住一線生機(jī),“小娥,我可以幫你,什么都能幫你,有了我,你能更好知道漕幫,還有鳳陽的情況,不論和談還是打仗,都還有機(jī)會?!?/br> 他看到她神色還是毫無動搖,使出渾身勁兒找理由,急道:“我能幫你,我一定能幫上你,你也知道,我腦子靈光人聰明!你兒子還小,你在紅花教需要更多人扶持,小娥,咱們是老鄉(xiāng),更值得相信?!?/br> 月夫人噗嗤一笑,這笑話真有意思。 她慢悠悠開口:“你忘了,我也是女人。” 楊東日一僵。 月夫人用刀面拍拍他的臉,笑道:“好了,我們就聊到這了,越聊越?jīng)]意思,”她舉起刀,力氣用得并不大,順著他胸前的衣服往下劃,衣服裂開兩半,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還有隱隱約約的血痕順著刀勢下走,“咱們來干點其他有意思的事?” 冰涼的刀尖觸碰到火熱的身體。 她舔了舔唇角,笑意嫵媚,眼底卻透出殺意。 楊東日腦子和下面同時充血了,明知道她的意思是殺人,但身體的反應(yīng)不受控制,褲子中間鼓了起來。 月夫人瞥一眼,嗤笑道:“這么興奮?” 楊東日狼狽地想要掩飾,但身體在她的視線注視下,越繃越緊張,完全放松不下來,“小娥,我知道你恨我,我之前做了這么多錯事,你恨我也是理所當(dāng)然。我想要地位想要金錢,想要坐上漕幫幫主之位,為此,我放棄了心中真愛的女人,我娶了淑婷,我甚至利用自己的兒子,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權(quán)勢?!?/br> 月夫人停下動作。 楊東日一看有戲,盯著她的眼睛,繼續(xù)說:“現(xiàn)在,你和不愛的男人生下兒子,你想要紅花教。你處在與我一樣的位置,做著與我一樣的事情。你應(yīng)該理解我?!?/br> 月夫人收回笑意,面無表情看著他,輕聲重復(fù):“我應(yīng)該理解你?” “對,我們是一樣的人?!睏顤|日道,“小娥,其實我心里一直對你……” 話沒說完,只見月夫人高高舉起菜刀,小窗戶透進(jìn)來的光線恰好射到刀尖上。 寒芒閃爍,狠狠一刀刺下。 扎進(jìn)他肚子里。 “??!”楊東日慘叫一聲,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月夫人咬牙,她本以為這次見面可以將脾氣都控制好,可聽了這番話,怒氣高漲,她不等他喘息,又用力刺下一刀,這回對準(zhǔn)他的心口。 楊東日睜大眼,急忙避開身子,用腦袋撞過去,將她撞翻在地。 他兩只手被綁著,根本沒法去搶刀子,只能趁她被撞倒地的短暫時間向門外沖去。木板門本就是隨便搭著的,他腦袋一撞就沖出屋去,大口呼吸著外頭的空氣。 要盡快找到紅花教其他人! 有他作證,就能在紅花教其他人面前證明她通敵! 這樣說不定還有他的活路! 楊東日摔倒在地,蠕動著向前爬行,扯著嗓子喊:“來人……” 一道消瘦的身影守在門外,仿佛融化在陰影處??吹綏顤|日闖出來意欲大喊,他立刻大步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又將他拽回小廚房里。 男人的手掌帶著常年喝中藥的苦澀味,力氣不大,也拉拽一個毫無抵抗的人卻是足夠。 廚房的門又被打開,月夫人扶著墻壁站起來,驚詫道:“阿靜,是你?” 上官靜看她一眼,默默關(guān)上門,聲音從門縫里傳入,“動作快點?!?/br> 月夫人拿著猜到,若有所思地望著木門,似乎是想透過這扇門看清楚外頭站著的那個男人。 楊東日知道在劫難逃,什么偽裝都扔掉了,哈哈大笑:“月娥,這是你新找的男人?看上去病懨懨不中用?。∧銥榱藱?quán)勢什么男人都愿意?” 月夫人回過神看他,仿佛在看路邊的一坨屎。 楊東日猩紅著眼睛,眼淚都笑出來,惡聲道:“人盡可夫!” 月夫人什么都不想和他說,現(xiàn)在只想讓他消失,舉起刀,對準(zhǔn)脖子,狠狠砍下去。 大片鮮血噴灑而出。 她的臉上,脖子上,衣服上都染上殷紅的血跡,又黏又腥,她難以忍受地閉了閉眼,松開手里的刀,打開門,走出去。 陽光沐浴在她全身,仿佛可以驅(qū)走一切罪惡。 上官靜慢慢向她走來。 月夫人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微微一笑:“謝謝。” 上官靜皺了皺眉:“你該去洗漱一下?!毖任队行_,“我?guī)湍闾幚韽N房里面?!?/br> 月夫人又笑了:“看了多久?不問問我這是誰?” 上官靜沉默片刻,開口卻問了其他事:“這次張?zhí)齑驍≌蹋悄愎唇Y(jié)官府?” 氣氛一下子凝滯。 月夫人仿佛被扔進(jìn)了冰窖,感覺不到陽光照在身上的溫度,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對著張?zhí)煺裾裼性~的那些理由,這一刻,卻一句都出不來。 上官靜點頭,表示明白:“是你?!?/br> 月夫人啞聲道:“張?zhí)毂仨殙阂粔?,我跟你說過……” “你知道是多少條人命嗎?”上官靜打斷她,“而且,你知道我跟官府有仇嗎?不共戴天之仇?!?/br> 月夫人沒說話。 上官靜沒等到她的道歉,也看不到她的內(nèi)疚。他自嘲地低低一笑:“月娥,你比我想象得有能耐,不知不覺,教中已被你網(wǎng)羅不少人,沒什么好說的,希望你今后好自為之。” 月夫人深深看他一眼,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走回自己屋子。 這么久了,說不定兒子已經(jīng)睡醒了,她要在兒子醒來之前把身上清理干凈。 她只相信握在手里的權(quán)力。 上官靜默默看著她走進(jìn)屋子,轉(zhuǎn)身回到廚房去整理里面的尸體和血跡。 紅花教另一頭,張?zhí)炜粗矍暗牡貓D,一籌莫展,思慮著這場仗該怎么收尾,難道真要投降?寧死也不! 徐虎跟明山田旺一起走進(jìn)來,他手上還拎著一個人。 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張?zhí)煅劬τ植幌?,自然一眼就看到了,他索性坐下來喝口水休息一會,指著問:“誰???” 徐虎獻(xiàn)寶一樣地把人推到他面前,“大哥,這人我以前見過,是漕幫的賬房先生,跟你一樣都姓張,好像是個秀才出身?!?/br> 張?zhí)煲汇叮抗怆S之轉(zhuǎn)到張秀才臉上,這張臉的確見過,他抬手喝水卻不說話。 屋內(nèi)無形中添了一份緊張的壓力。 張忠書仿佛無所察覺,他低著頭也不說話,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剛包扎好的腰腹傷口。 兵法有云,敵不動我不動。 對方?jīng)]殺他卻帶他來見張?zhí)?,必是有所求,他只要耐心等待就好?/br> 張?zhí)旌托旎σ曇谎?,都不打算先開口,他得好好斟酌一下這人的實力,以及將來擺放在什么位置。按理說,能讓衛(wèi)海那家伙重用多年,并引為親信,這人的能力和人品一定不會差,老天爺把人才都送到眼前來了,他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明山大叫一聲,以拳擊掌,“原來如此,虎子哥帶他來是這個原因!”他哈哈大笑,繞到大哥身旁,打心眼里替他高興,“我們以前收的那些讀書人,大哥你不都嫌棄不靠譜嗎?滿身的乳酸臭氣,哈哈,這個是衛(wèi)海用過的,肯定好,以后就有人替咱們管賬啦!” 屋中彼此刺探的氛圍剎那間被打破了。 張忠書嘴角勾了勾。 張?zhí)鞄撞豢梢姷匕櫭?,揉了揉額頭,“明山,你先別說話。” 明山一愣,立刻意識到什么,捂住嘴巴退后一步,表示不再多嘴。 張?zhí)烀娉瘡堉視?,客氣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您一個文人,不知為何流落戰(zhàn)場?” 后面那句話,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他用腳指頭都能猜到,肯定是漕幫新主容不下他,很大可能是永安那個女人想搞死他。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要別是那個女人故意安插進(jìn)來的臥底。 張?zhí)祛^痛地想,哪怕是臥底,他也舍不得不用啊。 他知道自己的局限性,書讀得太少,這一塊已經(jīng)使勁在補了,可他身邊還是需要能干的人打理后勤,主持俗務(wù)。 張忠書淡淡道:“大當(dāng)家不必客氣,稱我一聲老張即可?!?/br> 他看張?zhí)煲谎?,似乎看破他心中所想,“大?dāng)家若是不放心我,還請高抬貴手放我離開,你的人救我一命,日后有機(jī)會定當(dāng)報答。” 張?zhí)祛D了頓,又問:“張先生在鳳陽可有家室?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嗎?” 這是在打探他有多少牽掛了,張忠書心中一哂,說話直白得讓人舒服。 他坦然回答:“無家無室,無妻無子,至今孑然一身?!?/br> 張?zhí)煅劬λ⒌囊幌戮土亮?,連態(tài)度都真誠許多,“那先生可愿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