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養(yǎng)家糊口 第73節(jié)
傅則燒著兩個鍋底。 “衛(wèi)延心思細膩,性格確很豁達,不知道是怎么教育養(yǎng)成的。” 衛(wèi)煦手里在案板上切冬瓜。 “應該是跟我大伯家有關,我大伯娘年紀很大的時候才得了這個兒子,小時候自然嬌慣,他們家家庭條件也不錯,所以他其實沒吃過苦,這不是出來當知青,慢慢的也變了,現(xiàn)在是見到了他從來沒見過的事情,可能心理才開始反思,生活的一千種過法?!?/br> 傅則聽著是覺得說的很對。 “他腦子是很聰明的,好好學,肯定能考的很不錯?!闭f完看看門口,又壓低了聲音,“你還是堅持讓他參加高考?” 衛(wèi)煦嗯了聲,“當然,這樣對他也有好處?!?/br> 衛(wèi)延在堂屋里吃栗子,還不忘給傅言剝上,傅選沒他剝的快,吃的就慢了很多。 “堂舅舅,你是大人,怎么還跟我們搶???” 衛(wèi)延無辜的搖搖頭?!皼]搶啊,我是給傅言剝的?!?/br> 傅選氣呼呼的,“那你怎么不給我剝?” 衛(wèi)延嘆了聲氣,“這就要來講一講了,傅言說長大了賺錢要養(yǎng)我,你呢?你又不養(yǎng)我?” 傅尋本來是不想跟他們逗著玩的,但是聽到他這么說就忍不住看過來。 “堂舅舅,你剛剛跟我爹娘不是說要好好學習嗎?” 衛(wèi)延大方承認,“是啊?!?/br> 傅尋看他承認的倒是快,“那你還說要meimei養(yǎng)你的話?” 衛(wèi)延絲毫臉不紅的。 “這有什么必要關系嗎?我好好學習,不一定能養(yǎng)活自己啊,這個時候還是需要人幫助我一下的?!?/br> 傅尋邏輯能力很強,但也沒有盤明白他的邏輯,因為他的邏輯全來自于胡說八道。 衛(wèi)煦把最后一個菜炒好盛出來就喊人過來端菜。 “衛(wèi)延,傅尋過來干活?!?/br> 衛(wèi)延站了起來,“快餓死我了。” 紅薯稀飯,雜糧饅頭,外加炒的熱菜。 “傅尋,你端饅頭筐?!?/br> 她跟傅則端粥,這個最燙。 吃飯的時候,傅尋還不忘說說衛(wèi)延剛剛說的話。 衛(wèi)煦就知道教育一個孩子是個很漫長的事情。 “傅尋,你什么時候期末考試啊?” 傅尋想了下,“好像是下個星期,我還聽到老師說隨便考考算了?!?/br> 衛(wèi)煦跟傅則對視了一眼,這就是最不好的消息,老師被批的沒心情教書,孩子怎么可能會學會,從一開始就沒學好,以后就更不行了。 “那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回來就問我跟你爹。” 傅尋點頭,“其實我都會的?!?/br> 衛(wèi)煦相信他,“那好,等到周日的時候,讓你爹給你出一套題目,咱們就算是在家里給你考一下。” 傅尋不害怕考試,聽到還覺得很有意思。 “好啊?!?/br> 臨近年關時間過的就快,傅尋考在學校里考了一個象征性的試,就通知收拾東西放假。 傅則衛(wèi)煦他們所里也開始收到過年的補貼,發(fā)的還是很多的,什么油,面,rou,都有,但他們不在這里過年。 衛(wèi)延也一直在關注著那個大叔跟他孩子,他悄悄的打聽去看過,是個女孩,看起來比傅言大一兩歲,病的不算很嚴重,但做了一個小手術,其實在這會人眼里只要動刀子,就不是什么小病。 “爹,我的蘆花是不是沒了?” 小姑娘看起來很是聰明。 大叔這幾天都在醫(yī)院里熬著聽到閨女問心里也難受,“回家我再給你找個小雞仔,你還養(yǎng)著?!?/br> 小姑娘已經(jīng)知道了,還掉了眼淚,但也沒說話。 衛(wèi)延等到那個大叔出來,把他叫到了一邊。 “大叔,那只雞還在我家里呢,我把雞還給你,你就當做那錢是借給我的,以后慢慢還就成?!?/br> 大叔是成年人,跟小孩子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是知道一只雞下十天的雞蛋能到供銷社里換錢的,但已經(jīng)給了人家,這樣也不好。 “不用,那只雞下蛋很勤快的,你養(yǎng)著能吃雞蛋。” 衛(wèi)延知道這只雞對于他們來說肯定很重要。 “沒事,我家里有好幾只雞呢,都養(yǎng)著呢,這只還是還給你,主要是還給你閨女,真的,等你們下午出院,在醫(yī)院后面等著我,我給你們送來,也過個好年?!闭f完他就走了。 衛(wèi)延下午抱著那只雞在醫(yī)院后面一個角落里等著他們。 小姑娘看到那只雞立刻就跑了回來。 “小蘆花。” 衛(wèi)延遞給她,“還給你了?!?/br> 大叔手里拿著網(wǎng)兜,里面裝的都是這次住院的東西。 “謝謝你?!?/br> 衛(wèi)延擺擺手,“太客氣了,快回家吧,你們還要趕回去的長途汽車吧。” 大叔哎了一聲。 衛(wèi)延摸摸那個小姑娘的腦袋,“再見?!笨粗麄冏哌h,他心情就好了很多。 衛(wèi)煦所里是大年二十三就開始放假,所里有值班的,工資會另外算,也有人愿意,主要是項目又停了,說是上面要檢查,他們也沒啥。發(fā)了一桶油,還有幾斤rou,另外還有二十斤的面粉,三十斤的全國糧票。 傅則也是同一天就接到通知,但不同的是他們要配合上面的檢查,所以又配合了幾天,才給放假。 他們買的是大年二十六回家的票,到家也跟去年差不多,二十□□。 衛(wèi)延去寄了電報,告訴他們大概到的時間,記得接一下。 陳淑梅看到電報的時候正在家里發(fā)愁。 “老衛(wèi),你說他們知不知道親家出的事???” 衛(wèi)樹林磕磕自己的煙袋,“這瞅著是不像,說不定親家沒事呢?就是去問問話?”他一個都退休了的人,還有啥好問的? 陳淑梅心里擔心,“你說會不會連累到傅則啊?那咱們衛(wèi)煦就遭殃了?” 衛(wèi)樹林覺得不會牽連的那么廣的,“傅則跟衛(wèi)煦都是公家的干部,又沒做錯什么,平時也沒跟家里聯(lián)系,怎么可能會連累到?你可別自己嚇唬自己。” 陳淑梅擔心閨女,也擔心外孫外孫女,這一年多發(fā)生的事情可太大了,一睜開眼不知道的就怎么了呢?特別是家里有干部的,更慘。 衛(wèi)樹林嘆了一聲氣,“親家的事情咱們也別說,他們要是不知道,那就是親家不讓說,要是知道,這也回來了,你放心就好。” 陳淑梅真是覺得這日子剛剛好過,怎么就能出這樣的事情? 傅熊建今天剛剛被問完話放回家,是他之前的老領導出了問題,發(fā)現(xiàn)跟那邊的人還有書信往來,雖然只是簡單的問好,但也是不行的。 呂英看他今天回來了,心才落下來。 “沒事吧,怎么說的?” 傅熊建搖搖頭,“就正常問話,不用緊張,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說著喝了一口水。 問話他的是軍區(qū)的領導,現(xiàn)在也是在開會,分為兩派。 “傅熊建個人根本就沒有問題,你們這樣牽連是不是太過分了?”說著還冷笑一聲。 “你這么說就有失公允了,傅熊建的大兒子是搞科研的,還是豫中分所的負責人,他妻子也是,這樣的一大家子如果真的跟那邊有聯(lián)系,未免太過危險了,再說了,我記得首都里的那個還在接受勞動改造,是傅則的老師?!?/br> 剛剛那個人又再開口,“說到這里,咱們就要再嘮一嘮了,那你難道不知道,傅則連續(xù)幾次遇害,西北軍區(qū)通報回來,你我受到上面的批評的事情嗎?不說遠了,就說近期吧,人差點命都沒了,你們就要在這里空口無憑的定罪,我看你們真是厲害的很啊。” “你,你……” 坐在首位大領導聽到他們的爭辯,也只是舉手示意叫停。 “我同意老高的說法,咱們還是要看人家做了什么,而不是妄加揣測,如果真的無憑無據(jù)的就定了罪,是不是太讓人寒心,另外傅熊建的出身也是勞苦大眾,我們不要失了本心,他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換個方向調(diào)查?!?/br> 老高看著對面的人笑了起來,一堆小人,這個時候亂蹦亂跳,軍區(qū)也是他們能動的起的,簡直搞笑呢。 會散了之后,老高就急匆匆的到了傅家。 傅熊建正在院子里坐著看孫子,他心情也不好。 “老傅,好消息好消息?!比宋吹铰曄鹊健?/br> 傅熊建趕緊站起來就迎了過去。 “沒事了,大領導在會議上說你沒事了,換個方向調(diào)查?!?/br> 傅熊建聽到這話才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果他真的出事,這一大家子也會跟著遭殃的。 “真是感謝你啊,老高,要不是你一直為我說話,我估計真的都要地掉進去?!?/br> 倆人坐了下來。 傅熊建給他倒了一杯茶、 “哈哈哈,這你可不用謝我,關鍵還是你兒子有用?!崩细呦肫饋斫裉煸跁习褜Ψ秸f的啞口無言就高興。 傅熊建疑惑的皺著眉頭,“我兒子?他都不知道這個事情?!?/br> 老高這會特別的高興,像是打了一個大勝仗。 “你大兒子,傅則,他這一年來并不太平,去年西北遇險兩次,一次是被內(nèi)jian困在了沙漠里,幸好救了出來,另外一次是對方太惡毒,派了人到家里要害孩子,被孩子的堂舅舅救了,最近的一次就是前段時間,他受傷,人差點沒?!?/br> 傅熊建眉頭都要擰成一股麻繩,“這都是什么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br> 老高看他這反應是真的不知道。 “估計是你兒子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沒說的,不過沒事,現(xiàn)在都過去了,那邊也都加派了人手保護,不過還真是這幾次遇險,不然你兒子也要被查,你知道的,首都他的老師已經(jīng)那樣了,世事難料。” 傅熊建心里也難受,兒子發(fā)生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到頭來還要靠著兒子,才能讓自己擺脫嫌疑。 老高又跟他說了一會別的,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