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齊眉 第163節(jié)
說完她瞪了眼蘇錦沅道, “你平日里瞧著不是挺機(jī)靈的,怎么手就這么笨,你瞧瞧你這剪的都是什么東西?” 蘇錦沅哭笑不得:“母親,這剪窗花的細(xì)致活我真的不在行,這剪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使,要不然您和二嬸剪好了,回頭我來貼?” 她手里還拿著張被剪廢的窗花,可憐巴巴, “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剪不來。” 說完蘇錦沅還朝著蕭二夫人求饒,“二嬸,您勸勸母親,就別讓我糟蹋上好的花紅紙了……” 蕭二夫人穿著靛藍(lán)色褂裙,長發(fā)挽著時(shí)格外的溫和,她噗哧輕笑了一聲,朝著旁邊的蕭大夫人說道:“好啦,你就別為難阿沅了?!?/br> “別回頭窗花兒沒剪好,手都快戳成窟窿了?!?/br> 蕭大夫人有些不高興的哼了聲:“沒用!” 蘇錦沅卻連忙朝著蕭二夫人作揖道謝,那模樣直接逗笑了蕭二夫人,也讓蕭大夫人有些忍俊不禁,一張臉都板不起來。 魏婉蕓在旁邊折著紅紙,搖籃里放著自個(gè)兒咿咿呀呀玩著的意哥兒,她將紙折好遞給了蕭大夫人之后,才忍不住笑道:“大嫂跟我一起折紙吧,這種厲害的事情,還得母親來。” “母親剪的窗花可比外頭賣的還好,每年我母親還會(huì)來討要幾張呢?!?/br> 蕭大夫人被不著痕跡的捧了一翻,眼里也是帶了笑,嗔怪了一句:“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哪就值得來討要了,你母親要是喜歡,明兒個(gè)讓人送過去一些就是?!?/br> 見蕭大夫人心情好起來,也順利放過了自己。 蘇錦沅松了口氣,朝著魏婉蕓眨眨眼,無聲說了句“多謝”。 魏婉蕓見她如釋重負(fù)的模樣,低笑出聲,其實(shí)她們這婆婆就是嘴硬心軟,別看總念叨著她們,那是在意才會(huì)多說,要真是她厭煩的人。 她連半個(gè)字都懶得多說,能高貴冷艷到一個(gè)眼神都不給。 珍珠進(jìn)來說汪茵來了時(shí),蘇錦沅連忙道:“母親,我去看看阿茵?!?/br> 她一溜煙出去之后,蕭二夫人就笑:“瞧你把人給嚇的?!?/br> 蕭大夫人哼了聲:“誰嚇?biāo)?,平時(shí)看著膽大包天,這會(huì)兒就老鼠膽子了?!?/br> 蕭二夫人搖搖頭:“那能一樣?你可是她婆母,你既然喜歡她,就還是悠著點(diǎn),別老板著臉嚇唬她,回頭阿沅還以為你不喜歡她呢?!?/br> “誰喜歡她了?!?/br> 蕭大夫人嘴硬,可心中卻還是遲疑了下,她是不是真的有些太兇了? …… 蘇錦沅從玉笙居出來,外頭冰天雪地的,她連忙攏著披風(fēng),等瞧見等在外面的汪茵時(shí),就連忙叫了一聲:“阿茵?!?/br> 汪茵回頭時(shí),臉色有些不好。 蘇錦沅上前:“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外面?!?/br> “我醒醒腦子?!?/br> “……” 蘇錦沅一臉費(fèi)解,可見汪茵凍得臉頰都泛了紅,直接拽著人說道,“要醒腦子進(jìn)屋去醒,我可受不住凍。” 她連忙將人拉進(jìn)了側(cè)廂,珍珠就已經(jīng)取了兩個(gè)手爐過來。 塞了一個(gè)給汪茵后,按著人坐在碳盆旁邊,蘇錦沅抱著自己的那個(gè)有些泛舊的手爐,感覺著炭火熱氣驅(qū)散了身上寒氣之后,才問道:“出什么事了?” 汪茵摟著手爐不吭聲,眼圈卻紅了。 蘇錦沅遲疑道:“跟我哥吵架了?” 汪茵搖搖頭:“沒?!?/br> “那怎么了?”蘇錦沅問道,“你可是從來都不會(huì)讓你自己受委屈的,這么紅著眼圈可憐巴巴的樣子,可不像你?!?/br> 汪茵抱著手爐坐在矮凳上,撐著下巴說道:“我把蘇心月給打了。” “……” 蘇錦沅張大嘴,“打了?!” 【作者有話說】 昨天排隊(duì)做核酸,做完太晚了沒更新,抱歉 第236章 縱容 蘇錦沅還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看著汪茵問道:“你說你把誰給打了?” “蘇心月?!?/br> “……” 蘇錦沅張了張嘴,原來不是她聽錯(cuò)了,汪茵居然真的跟蘇心月動(dòng)了手。 她連忙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會(huì)打了她?” 汪茵蜷著腿蹲在炭盆旁,下巴放在懷中抱著的手爐上,聲音悶悶地道:“我嫂嫂跟她母親外出時(shí),被蘇心月和余氏攔了馬車?!?/br> “兩人纏著我嫂嫂她們,哭著求著說蘇心月心慕我大哥,與他有了肌膚之親,還說我大哥若不娶她,她就只能去投河,說讓孫家那邊給她一條活路……” 孫漪雯是個(gè)溫柔性子,孫夫人也不是那種擅與人爭辯的,哪怕當(dāng)時(shí)已經(jīng)盡量避開旁人了,可余氏和蘇心月的話實(shí)在太過惡心人。 孫夫人被她們那不知廉恥的哭鬧險(xiǎn)些氣暈了過去。 蘇錦沅皺眉:“所以呢?” 汪茵悶聲道:“我嫂嫂性子弱,回去哭了一場,將自己悶在屋中不肯出來。我知道這事后氣不過,直接去了趟蘇家,當(dāng)著衡哥的面將蘇心月給打了。” “……” 這倒像是汪茵的性子。 蘇錦沅讓珍珠去給汪茵倒些熱茶來,汪茵卻沒喝,只是悶著臉埋在膝上。 蘇錦沅說道:“這事情是蘇心月理虧,孫家沒找蘇家麻煩就已經(jīng)不錯(cuò)了,你就算打了她,我哥也不會(huì)為著她跟你吵架吧?” 汪茵垂著眼,攏著懷里的手爐低聲說道:“他是沒跟我吵架,可他……” 她頓了頓,才悶聲道, “他也沒想替我哥的事情出頭?!?/br> 她去蘇家時(shí),本是為了責(zé)問孫家的事情,可蘇心月咬死了汪舜不放,一副無辜可憐的嘴臉讓人惡心,她沒忍住扇了她兩巴掌,余氏就反過頭來罵她。 蘇萬全雖然什么都沒說,可汪茵卻能看出來,他恐怕也是惱怒她偏向?qū)O家的。 蘇衡倒護(hù)著她,也呵斥了蘇心月和余氏,可他卻從頭到尾都沒提及汪舜的事情,汪茵知道他心中遲疑,那一個(gè)是他meimei,一個(gè)是他母親,他狠不下心來。 可兩人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哭鬧起來時(shí)恨不得連房頂都掀翻了架勢,讓汪茵開始遲疑。 這樣的人家,她真的能夠嫁進(jìn)去嗎? 汪茵垂著頭時(shí),喉間微哽: “阿沅,我不是逼著他要對他meimei如何,可錯(cuò)就是錯(cuò)了?!?/br> “宜寧來找過我了,而且我也打聽清楚了,那天蘇心月去馬場是范麗婉帶她去的,范家跟康王府走得很近,范麗婉也一向視宜寧馬首是瞻?!?/br> 換句話說,幾乎可以肯定,馬場的事情就是康王府在算計(jì)汪舜。 “我跟衡哥說過這事,他也答應(yīng)過我,會(huì)約束蘇心月,盡快將這事處理好,可這才三天,蘇家就再次糾纏上來,甚至還去冒犯孫家的人?!?/br> “我不知道衡哥怎么想的,可我絕對不會(huì)因?yàn)槲液秃飧绲挠H事,就容忍蘇心月毀了我哥,如果真是這樣,我寧愿沒了這樁親事!” 她蘇錦沅見向來要強(qiáng)的汪茵眼圈通紅,莫名感受到了她身上遲疑,她皺眉正想說話,外頭珍珠就走了進(jìn)來通傳,說是蘇衡過來了。 汪茵連忙抬頭:“我不想見他?!?/br> 蘇錦沅朝著珍珠說道:“他人在哪里?” “在前面花廳?!?/br> “你讓人跟他說一聲,讓他稍等一下,我過去見他?!?/br> 珍珠退下之后,蘇錦沅才對著汪茵說道:“你跟我一起過去吧?!?/br> 見汪茵張嘴想說什么,她道, “我不是讓你去見他,只是待會(huì)兒見完他之后,你正好陪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偏廳等著,不讓你與他見面?!?/br> 汪茵聞言這才抱著手爐嗯了一聲。 蘇衡站在蕭家前廳,身上大氅沾著雪色,沉著眼顯得心情很是不好。 下人送了茶水過來,他卻無心享用,只在前廳來回踱步,等聽到門外腳步聲時(shí),就連忙回頭,就見披著淺青色斗篷的蘇錦沅從外面走進(jìn)來。 蘇衡下意識地看向她身后,卻只看到珍珠,他連忙上前問道:“阿沅,阿茵呢?” “她在我這里,大哥不用擔(dān)心?!?/br> “那我……” 蘇衡剛想說想讓蘇錦沅將汪茵叫出來,蘇錦沅就已經(jīng)開口,“阿茵心情不好,來的時(shí)候還哭著,她這會(huì)兒恐怕不想見大哥?!?/br> 蘇衡聞言神情一頓,臉上露出些苦澀:“她都與你說了?” “說什么?她打了蘇心月的事情?” 蘇錦沅抬眼看著蘇衡,目光落在他沾了水漬的長靴上,“大哥急匆匆地跟過來,是想要替蘇心月討要公道,還是覺得阿茵做得有錯(cuò),不該在與叔父他們起了沖突?” “我不是……” 蘇衡喉間一噎,“阿沅,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br> 他緊抿著唇時(shí),眉峰微攏, “今天的是事情是心月做錯(cuò)了,阿茵教訓(xùn)她沒錯(cuò),我只是擔(dān)心她出事?!?/br> 蘇衡很少見到汪茵掉眼淚,認(rèn)識這么長時(shí)間,她都是神采飛揚(yáng)從來都沒哭過,可今天汪茵卻紅著眼睛看他,離開時(shí)那神情讓他心慌意亂。 “她既然在你這里,我就放心了……” 蘇錦沅看著蘇衡有些狼狽的樣子,開口問道:“放心?大哥放心什么?是放心阿茵沒有直接回去找了汪伯父,還是放心她沒提解除婚約的事情?!?/br> 蘇衡臉色瞬變,猛地看著蘇錦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