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12節(jié)
真是大意了!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什么長生不老,什么容顏永駐,都去他娘的吧! 賀平樂轉(zhuǎn)身想走,可走了兩步又停下,暗自思量那家伙不會是故意的吧,他是在用這種方法讓她知難而退嗎? 如果是的話,那賀平樂就不能走,如他的意豈不是窩囊? 深吸幾口氣,調(diào)整了一番心態(tài),漸漸釋懷:不就是搬書和整理書架嗎? 對別人來說也許算是難事,對她可不算! ** 老管家從書齋出來,直奔書齋后的水閣三樓復(fù)命。 這宅院中很多地方都為了迎合主人的四輪椅而做了改進,即便是高樓也會有專門上行的坡道,老管家就是從水閣下方的坡道一路上行,來到秦硯所在的第三層。 “主人?!崩瞎芗艺驹谄溜L(fēng)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片刻后,屏風(fēng)內(nèi)傳來一道清冷之聲:“進?!?/br> 老管家得令才敢入內(nèi),康平王秦硯坐在四輪椅上擦拭隨身暗器,問: “人來了?” “是,老奴已經(jīng)按照主人的吩咐,把賀小友送入書齋了?!崩瞎芗艺f。 秦硯點頭應(yīng)了聲:“嗯?!?/br> “賀小友年紀(jì)還小,整理書齋又很耗力氣,老奴命人每過半個時辰就送些水和吃食去?!崩瞎芗矣终f。 秦硯依舊點頭應(yīng)聲:“嗯?!?/br> 老管家見他沒別的吩咐,便躬身告退,可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見秦硯放下暗器,滾動四輪椅到水閣西南方的窗戶,從那扇窗戶正對著書齋方向。 秦硯見老管家去而復(fù)返,問: “還有事?” 老管家上前兩步,不吐不快: “主人,您若不放心其他人收拾書籍,哪怕讓韓統(tǒng)領(lǐng)親自去,那賀小友才多大年紀(jì),書又是壓秤之物,她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姑娘家怎么搬得動?好歹也是侯府小姐,若是宣寧候知曉,只怕也要怪您的?!?/br> 老管家跟在秦硯身邊伺候十幾年,有些話別人不敢說,他還是敢說幾句的。 雖然只見過賀小友一面,但那孩子客氣懂禮貌,老管家對她的印象非常好,這才主動為她抱幾聲不平。 秦硯耐心聽他說完,并不作答,只是招手讓老管家過去。 老管家來到秦硯身旁,秦硯對他指了指窗外,老管家滿心不解來到窗邊,順著秦硯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弱不禁風(fēng)的賀小友隨手抓起一只裝滿書籍的木箱,氣定神閑的走入書齋。 “這……”老管家愣在當(dāng)場,好半天才說出一句:“打擾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短小的一章。。。 第14章 按照老管家給的書齋平面圖,賀平樂先把書齋中凌亂的書架擺放整齊,上上下下擦拭一遍,好不容易做完這些,接下來就是把木箱中的書籍整理到書架上去。 賀平樂發(fā)現(xiàn)把書籍按冊整理上書架這件事,比歸整書架和搬書箱都難太多了。 把書分門別類就是一項巨大工程,這不禁讓賀平樂想起自己在大學(xué)里當(dāng)圖書管理員的時候,回想著逝去且不可追的時光,賀平樂居然慢慢的把心思沉淀下來,開始專心致志的整理書籍。 只要那剝削勞工的王爺不再出什么幺蛾子,那這書齋應(yīng)該就是賀平樂今后的工作場所了,把自己要待的工作場所收拾干凈整齊也是應(yīng)該的嘛。 秋日的時光在樹梢間、花叢中、屋檐下靜靜流淌,書齋里的人像只勤勞的小蜜蜂,進進出出,不知疲倦。 而書齋后的水閣之上,有道身影坐在窗邊,慢悠悠的擦拭手中暗器,偶爾抬頭往書齋方向看一眼。 原以為那姑娘在得知自己要做的事后,會直接甩手離開,或者在書齋里打混,沒想到卻是出乎秦硯意料的踏實認(rèn)真。 賀平樂在隔壁打工第一天回家,晚上連吃三碗飯,把親媽給嚇了一跳,連聲問她是不是到碼頭扛大包去了,親爹則比較平靜,只是問了賀平樂一句‘明日可還去’,得到賀平樂‘當(dāng)然’的肯定回答后,就對她猛吃飯的行為表示贊賞,并把另一只雞腿也夾給了她。 在親爹親媽的支持下,賀平樂每天早出晚歸,在隔壁的書齋中一連干了十多天,原本空蕩蕩的書齋總算像了點樣。 而賀平樂這十多天,別說學(xué)什么龍象國師的駐顏心法了,她就連秦硯的面都沒見到。 不得不說,這王爺也太能狗了! 這日中午,賀平樂吃了老管家親自送來的豐盛午飯,拿著一顆果子坐在書齋外的回廊上,感受了此間風(fēng)景,入目是竹海漣漪,碧意滔天,入耳是蟲鳴鳥叫,清風(fēng)徐徐,幽靜得叫人輕易就忘記這宅子其實與最繁華喧鬧的朱雀街相隔不遠(yuǎn)。 賀平樂咬了一口果子,仰起臉迎著陽光的方向,幸福的瞇起雙眼,這樣安靜又充實的生活,真是太愜意、太美好了。 一陣輪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傳來,賀平樂睜開雙眼循聲望去,書齋后面一直關(guān)著的門忽然開了,冷面王爺由老管家推著進來。 賀平樂從回廊臺階起身,站在門邊看著他們,老管家環(huán)顧一圈后,不禁咋舌贊嘆: “哎呀呀,這根本就像是王府里的書齋直接搬過來了,王爺您說是不是?賀小姐可太厲害了?!?/br> 賀平樂進門,對老管家和冷面王爺笑了笑,爽快行禮:“見過王爺,福爺爺好?!?/br> 老管家名叫福慶,他讓賀平樂稱呼他老福子,賀平樂覺得不禮貌,就按年齡輩分稱呼。 開始的時候老管家還不習(xí)慣,說什么也不讓賀平樂這么喊他,但賀平樂實在堅持,他也無法改變只能應(yīng)下。 “賀小姐你好!這里收拾的真好,辛苦你了?!崩瞎芗艺f:“王爺,您覺得呢?” 秦硯冷冽目光掃過四周,而后沉默的自行驅(qū)動輪椅往書齋深處去。 老管家無聲嘆息,來到賀平樂身旁,小聲與她解釋: “王爺不喜開口,賀小姐別見怪,這書齋收拾得非常不錯?!?/br> 賀平樂笑答:“我收拾的地方自然是不錯的。福爺爺不必勸我,我懂的?!?/br> 她本來也沒指望能聽見秦硯的夸獎,要期待那玩意兒,她早就可以放棄了。 小姑娘這么懂事,老管家都有點心疼,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里間書案后看書的秦硯,壓低了聲音對賀平樂說: “賀小姐別介意,王爺病后便不喜開口,我成日在他身邊伺候,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老管家怕賀平樂生氣,出言安慰: “這些書都是從王府書齋搬來的,王爺?shù)乃较抡洳兀行┻€是傳世孤本,一般人王爺連碰都不讓碰的。” 賀平樂見老管家極力解釋的模樣,覺得有點沒必要,她又不在乎秦硯什么態(tài)度,只是怕老人家擔(dān)心,才跟著點頭附和: “哦,這里的書都很珍貴嗎?” “嗯!”老管家連連點頭:“珍貴著呢。好像是去年吧,太學(xué)里的先生來跟王爺借讀,不是說借出府去哦,那先生說他就在王府里讀,王爺都沒答應(yīng)。” 賀平樂繼續(xù)附和: “真的啊?!?/br> 心里卻想,福爺爺你想過沒有,你家王爺不應(yīng)允的原因有沒有可能只是因為不想被打擾,和書本是否傳世孤本,是否珍貴其實沒多大關(guān)系呢? 問題也許就出在,太學(xué)先生要‘留’在王府看!如果那太學(xué)先生說把書借出府去看,他說不定就肯了呢? 老管家也是個愛說話的,平日伺候王爺憋得慌,突然遇見個能說話的人,話匣子頓時就打開了,頗有一種要跟賀平樂大說特說的架勢。 “那可不!我和你說,我家王爺他從……” 就在賀平樂以為能聽到些什么八卦的時候,老管家的話被打斷,書齋深處傳來秦硯的聲音: “茶。” 老管家下意識反應(yīng):“哎,來了。” 應(yīng)聲過后,老管家便傴僂著背,急急往茶室去,取出裝有山泉水的茶壺和茶具,將之?dāng)[放到秦硯書案旁的茶臺上,開始當(dāng)場泡茶。 只是茶桌比書案矮,對于老管家而言蹲在那里泡茶稍稍有點吃力,見他時不時的挪動雙腿,賀平樂看不太下去,遂入內(nèi)對老管家說: “要不我來吧,您歇歇?!?/br> 老管家愣了片刻,頗為感激,但不敢擅自做主,便往書案后的秦硯看去,只見秦硯平靜翻了一頁書,冷道: “不必?!?/br> 老管家回身對賀平樂謝道: “多謝賀小姐好意,但王爺自小喝慣了我泡的茶,別人泡的他喝不慣。唉,你別看我年紀(jì)大了,動作不利索,泡個茶還能行的?!?/br> 說完這些,老管家賠了個笑臉,略帶渾濁的眼球盛滿了無奈。 賀平樂從他無奈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老人的一生,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做仆人的,被奴役了一輩子,到老都不能停歇,反觀那個二十郎當(dāng)歲的年輕人,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等著讓一個老人的服務(wù),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爽。 “咳咳咳?!崩瞎芗液龅妮p咳兩聲,動作比先前還要緩慢些。 賀平樂實在看不過去,拎起老管家準(zhǔn)備拿的水壺,另一只手將老管家扶起身,自己頂替他的位置蹲下,繼續(xù)他泡茶的工作。 老管家扶著桌角偷偷往書案后的秦硯瞥了一眼,只見秦硯眉頭蹙起: “放下?!?/br> 賀平樂回看他一眼:“都是一樣的茶,我又不下毒,誰泡有什么區(qū)別?!?/br> “放肆!”秦硯語調(diào)漸怒,一聲厲喝:“出去!” 賀平樂這幾天本就憋著怒氣,聞言把茶杯往茶桌上一拍,梗著脖子反抗:“我不出!” 幾道目光同時落在茶桌上,好好的一只茶杯,被賀平樂那么一拍,直接入木三分,半個杯身都陷進了茶桌里。 書齋中安靜得只剩下紅泥小火爐上泉水咕嘟的聲音…… 賀平樂看著自己做的好事,有點心虛,干咳一聲后,從茶盤中重新拿了一只杯子,一邊泡茶一邊講道理: “福爺爺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讓他蹲著伺候你,你就不覺得難為情嗎?” “這個茶,不就是把熱水倒進茶葉碗里,原本是什么茶,經(jīng)由不同的人手泡出來,味道可能有一點點不同,可它本質(zhì)不還是那個茶。難不成換個人泡茶還能把龍井泡成碧螺春嗎?” “有時候過分講究就是……”賀平樂頓了頓,猶豫要不要說,最后還是被不吐不快的情緒支配,大膽的說出那兩個字: “矯情?!?/br> 過分講究就是矯情,沒毛??! 賀平樂暢快的說完這番話后,書齋里的氣氛比剛才又冷了三分。 老管家已經(jīng)緊張到必須倚靠在桌角才不至于腿發(fā)軟跪下,他低著頭,很想給賀小友點個贊,拍個手以茲鼓勵,但是他不能,只能在心里暗暗的佩服。 賀小友年紀(jì)不大,膽子是真不小,呃……還有力氣!力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