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77節(jié)
因?yàn)椴桓?jìng)價(jià),所以百姓們不知道云真觀的頭香要捐多少,而官員們有途徑知道底價(jià),反而省了他們的。 “不可妄論?!蹦觊L(zhǎng)道長(zhǎng)從旁斥道,小道長(zhǎng)們便只好收了聲,不敢再議論此事。 賀平樂幫忙謄抄,只是最輕松的工作,但她謄抄了兩頁,道長(zhǎng)發(fā)現(xiàn)她的字與一眾師兄的雋秀字體相比,簡(jiǎn)直不堪入目,便委婉提出讓賀平樂去做其他事了。 賀平樂轉(zhuǎn)了一圈,大家對(duì)她太客氣,繁雜些的活兒都不讓她沾手,實(shí)在找不到活兒干,賀平樂干脆提了把掃帚到門外掃地去。 中午的云真觀外沒什么人,賀平樂剛掃了兩下就聽見一道馬蹄聲,回身望去,就見兩人兩馬駛來。 在西山練兵的秦硯突然回來了,韓幸之隨行。 “賀小姐?!表n幸之與賀平樂打招呼。 賀平樂把笤帚換了個(gè)手,迎向秦硯,問他: “師父怎么回來了?不練兵了嗎?” 秦硯翻身下馬,將她手中笤帚拿過拋給身后韓幸之,可憐韓幸之剛落地連馬都沒拴好就給安排上了。 “練得差不多了,你在這兒累著沒?”秦硯問她。 賀平樂搖頭:“沒累著,觀里的小童都比我能干的多?!?/br> 秦硯見她耷拉著腦袋,頭頂?shù)牡厉偎伤煽蹇?,瑩潔如玉的后頸讓秦硯自覺避開目光,回了句: “本來也沒什么事,我不在京中那幾年,他們也照樣辦好了,你不來都可以?!?/br> 賀平樂說:“那幾年師父也沒收徒啊,我這不是想著給師父掙點(diǎn)面子。” 秦硯聞言失笑:“這倒是!我們平樂有心了?!?/br> 說完,秦硯寵溺般刮了一下賀平樂的鼻子,轉(zhuǎn)身走入云真觀,賀平樂卻愣了好一會(huì)兒才想起來揉了揉鼻子,是她的錯(cuò)覺嗎?師父剛才看她的眼神有點(diǎn)……含情脈脈? 賀平樂虎軀一震,趕緊搖頭把這個(gè)危險(xiǎn)的想法甩出腦外,什么含情脈脈,那是師父對(duì)弟子的關(guān)愛……呃不對(duì),關(guān)懷!是關(guān)懷??! 很快調(diào)整心情,賀平樂也跟著進(jìn)觀。 往年秦硯在京中時(shí)都是他來主持,哪怕腿有疾那兩年也沒落下,離京三年沒管,一切井然有序。 秦硯喚來觀中道長(zhǎng),那道長(zhǎng)以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duì),慌忙起身聽秦硯指摘。 誰知秦硯只是從衣襟中抽出一卷銀票遞去,道長(zhǎng)不解: “王爺,這是?” 秦硯說:“香油,別人添得我亦添得?!?/br> 道長(zhǎng)數(shù)了數(shù)銀票數(shù)額,足足五萬兩,驚詫說:“王府每年都有撥銀,王爺何須再添一份?!?/br> “不是給我添的?!?/br> 說完秦硯拿起筆在香油簿上寫下賀平樂的名字,祈福愿寫的:孝女愿父親母親身體康健,家宅安寧。 “今年的頭香崔府君道碟便送去宣寧候府吧。” 道長(zhǎng)這才明白,原來王爺這香油是替賀家添的,不禁提醒道:“王爺,若只是要頭香和崔府君道碟,無需這般多,您看下這簿子便知?!?/br> 秦硯財(cái)大氣粗?jǐn)[手:“不必。” 見他堅(jiān)決,道長(zhǎng)只得作罷。 原以為今年的崔府君道碟依舊會(huì)落在沈相手中,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gè)康平王,讓宣寧候竟莫名成了贏家。 ** 第二日清晨,云真觀的四位道長(zhǎng)便親臨宣寧候府送崔府君道碟,這陣仗把賀嘯天都給驚動(dòng)了,慌忙換了見客的衣裳出來迎接,待他接過十六張道碟黃紙后,幾位送福道長(zhǎng)便念著無量天尊告辭。 賀嘯天恭恭敬敬捧著道碟黃紙回到主院,葉秀芝迎上問他什么事,賀嘯天將東西交于她手,葉秀芝翻看一遍后說: “既是云真觀送來的,許是昨日平樂在那兒弄的吧?!?/br> 賀嘯天說:“這是崔府君道碟,十六張說明是頭香,這可得真金白銀的買?!?/br> 去年和千年,賀嘯天都看到過沈琴那幫人人手一張,說是能保一年無災(zāi)無禍,平安順?biāo)?,并且符篆上的紋還是國師親手所繪,不管有用沒用,單單一個(gè)國師手繪就有不少官員想要,問過后才知這是崔府君道辰特供,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說不得就是平樂真金白銀買的?”葉秀芝猜測(cè)。 賀嘯天愣?。骸澳堑没ǘ嗌馘X?” 夫妻倆想不通,便叫人去把賀平樂找了過來。 賀平樂早醒了,盤腿坐在床上練習(xí)早課,碧溪來喚她時(shí)剛運(yùn)行完一個(gè)小周天,洗漱換衣后便往主院去。 “這么早喊我來干嘛?” 賀平樂問著,目光被親爹手邊的一碟黃紙吸引,那黃紙上的鎮(zhèn)碟看起來怎么有點(diǎn)眼熟? 賀嘯天問她:“這怎么回事?” 賀平樂愣著不知如何回答,走近后她終于看清那疊符篆是什么,驚詫問: “怎么會(huì)在咱家?不是應(yīng)該送去沈相府的嗎?” 賀嘯天夫妻對(duì)望,問:“不是你買的?” 賀平樂搖頭:“不是啊。我有那閑錢,不如給我娘多買兩把趁手的兵器了?!?/br> 葉秀芝滿意點(diǎn)頭,暗道了聲‘好閨女’,賀嘯天則疑惑不已: “難道云真觀送錯(cuò)了?” 賀平樂也納悶,將道碟翻開看了看,說:“不是送錯(cuò),道碟上寫的是賀家……咦等等,這里寫的啥?寶卷五萬兩供奉……” 五萬兩??。?! 一家三口都懵了。 賀平樂忽然想起昨天秦硯好像去過謄抄香油簿的地方,賀平樂本來也想進(jìn)去,被秦硯順手帶出去了,難道是……師父捐的? 帶著滿心疑惑,賀平樂出門去。 今天她沒拉下窗簾,直接趴在窗口往外看,這陣子師父風(fēng)雨無阻來找她一起吃早飯,差不多就總出現(xiàn)在這個(gè)位置。 賀平樂眼神聚焦在一處,某書畫攤旁立著一人,蕭蕭肅肅,爽朗清舉,一手牽著馬仍不損他貴氣,這種人無論站在哪里都是焦點(diǎn),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看見賀平樂后,秦硯將手中準(zhǔn)備好的小石子拋下,翻身上馬,來到賀平樂的馬車旁,與她的馬車并行。 “今天想吃什么?”秦硯問她。 賀平樂心情略微有點(diǎn)復(fù)雜,回道:“每回都是遷就我,師父想吃什么,今天我陪師父?!?/br> 秦硯笑道: “好,那去吃芙蓉糕吧,配一碗酥烙。” 賀平樂想象那兩樣?xùn)|西的味道,還沒吃就已經(jīng)覺得喉嚨開始甜膩起來,可她才剛說過要陪師父去吃喜歡的,總不能出爾反爾,只能壓下不喜,陪著秦硯去了最負(fù)盛名的芙蓉樓。 芙蓉樓里芙蓉糕,這是京城名點(diǎn),愛吃甜的人將之奉為珍饈,不愛吃甜的人,一如賀平樂,聞到這甜膩的香味就覺得飽了。 兩人在臨江的一席座位坐下,秦硯果然要了芙蓉糕和酥烙,又讓小二在那介紹芙蓉樓其他的小吃,大多都是甜食,賀平樂不感興趣,便撐著下巴看朝陽初上,江水漣漪。 等小二離開后,賀平樂才比秦硯搶先一步拿起茶壺,給他倒茶,問道: “師父,崔府君道碟怎么送到我家去了?” 秦硯沒有否認(rèn),說: “我昨日添了香油,特地給你家求的?!?/br> 賀平樂有點(diǎn)無語: “為什么呀。我家……往年都沒拜過……” 秦硯說:“小事一樁,別放心上。實(shí)在因?yàn)槲蚁氩怀鏊湍銊e的什么東西,就當(dāng)送你一份全家平安吧。” 賀平樂真是搞不懂這位的腦回路,送你一份全家平安是什么鬼? 第69章 秦硯見賀平樂神情有異,不禁問她: “怎么,不喜歡這禮物?” “我……喜歡的。”賀平樂深吸一口氣,她能說什么? 秦硯放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好。” 賀平樂:…… 這時(shí)小二來上菜,芙蓉糕和酥烙送上桌以后,又將一碗胡辣湯放到賀平樂面前,讓賀平樂驚訝不已。 “我,沒點(diǎn)這個(gè)?!彼f完,反應(yīng)過來:“不是,你們店里有這個(gè)?” 芙蓉樓的招牌就是芙蓉糕和酥烙,就算有其他點(diǎn)心也都是甜口,很明顯這么個(gè)地方不可能出現(xiàn)胡辣湯這種東西。 小二哥指了指秦硯: “是這位客官讓小的們特意去隔壁孫記買來的。二位客官慢用?!?/br> 說完小二哥便退了出去,秦硯平常道: “知你不愛吃酥烙,別愣著了,要涼了?!?/br> 賀平樂攪了攪濃稠的褐色湯汁,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的感覺,干脆啥也不說,埋頭吃起。 秦硯見她小口小口接連不斷的吃著,淺笑問: “今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賀平樂吃得正歡,聞言抬頭回道:“沒有啊?!?/br> 秦硯說:“那陪我去一趟東郊吧?!?/br> 賀平樂沒多想便點(diǎn)頭:“好。去做什么?” “我在東郊有座藕莊,連著二十里的荷花池,以前聽你說侯夫人愛吃蓮蓬,你隨我去摘一些新鮮的回來,當(dāng)是孝敬了?!鼻爻幷f。 賀平樂心底那種奇妙的感覺又起來了,她疑惑問: “師父,你……為什么要孝敬我娘?” 秦硯自然攤手:“不是我孝敬,是你啊。讓你隨我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