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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40節(jié)

    陳婆子站在門口,激動(dòng)道:“有官媒娘子上門提親來了!”

    此話一出,秦大娘的心猛地懸了起來。

    秦宛如站起身,比她還要激動(dòng),“你說什么,誰來了?!”

    陳婆子:“官媒娘子!這會(huì)兒就在前廳跟主母商議!”

    秦宛如高興的“啊”了一聲,拉住秦大娘的手道:“大姐,成了!”

    秦大娘也是振奮不已,不由得喜上眉梢。

    秦二娘好奇插話問:“秦家五個(gè)姑娘呢,那官媒娘子到底是給誰說親?”

    陳婆子喜滋滋道:“給大娘子。”

    秦宛如喜形于色,故意問:“是誰家的郎君來提親,你知道嗎?”

    陳婆子:“是永平坊易家的郎君。”

    啥?

    秦宛如臉上的表情頓時(shí)僵住了,她詫異道:“你說哪家的郎君?”

    陳婆子:“永平坊易家。”頓了頓,“京兆少尹易志生?!?/br>
    秦宛如:“???”

    秦大娘:“???”

    鬧了半天不是賀家?

    兩人面面相覷。

    陳婆子高興道:“易家郎君可是個(gè)年少有為的好兒郎,才二十六歲就已經(jīng)是從四品的官職了,上次在……”

    她說些什么,秦大娘已經(jīng)聽不見了,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一團(tuán)糟亂。

    不是賀家。

    不是賀亦嵐!

    見她臉色不對(duì),秦宛如趕緊扶住她,小聲道:“大姐穩(wěn)住,勿要慌亂?!?/br>
    秦大娘扯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秦宛如心里頭也有些發(fā)虛,這易家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賀亦嵐呢,怎么還不來信?

    與此同時(shí),前廳的方氏正和蔡娘子熱絡(luò)笑談。

    方氏對(duì)易家的情況是非常滿意的,那易志安年少有為,才二十六歲就謀了京兆少尹的官職。

    對(duì)方家中只有一個(gè)獨(dú)子,沒有兄弟姐妹,日后也不存在妯娌相處的問題。

    男方有一名妾室,父母一夫一妻,家庭構(gòu)造簡(jiǎn)單。

    這樣的條件對(duì)于秦家來說,算得上高攀。

    蔡娘子笑瞇瞇道:“男方家的情況就是這些,不知夫人可還滿意?”

    方氏道:“今日當(dāng)家的去上值了,等他下值回來,再商量商量?!?/br>
    蔡娘子點(diǎn)頭,“也好,婚姻大事需得慎重,我便回去靜候佳音?!?/br>
    方氏客氣道:“有勞蔡娘子跑這趟了?!?/br>
    二人又寒暄了一陣子,方氏才親自送蔡娘子出門,待她上馬車離去后,方氏喜滋滋地去了秦老夫人房里。

    秦老夫人也很滿意易家,婆媳細(xì)說了陣兒,去把秦大娘叫進(jìn)屋問她的意思。

    秦大娘坐在凳子上,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方氏見她久久沒有發(fā)話,伸手打了她一下,問道:“怎么了,不合意?”

    秦大娘回過神兒,搖頭道:“沒有?!?/br>
    秦老夫人溫和道:“宛月有什么話就說出來,莫要憋在心里頭,雖說婚姻嫁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咱們家里頭還是希望姑娘們自己是滿意的?!?/br>
    秦大娘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方氏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試探問:“你今兒怎么了?”

    秦大娘心里頭不痛快,找借口道:“怕是月信要來了,身體不大舒服。”

    秦老夫人:“那便去歇著,可別像三娘那樣貪涼?!?/br>
    秦大娘點(diǎn)頭,起身出去了,直到走出那間屋,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外頭的天空晴朗無云,家里的每個(gè)人都喜氣洋洋,唯獨(dú)她愁云慘淡。

    歪著頭看了會(huì)兒天,她收起捉摸不定的思緒,回到了后宅。

    秦宛如見她回來了,上前道:“祖母她們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秦大娘平靜搖頭,“沒說什么?!鳖D了頓,“我身子不大爽,想躺會(huì)兒?!闭f完便進(jìn)自己的屋里去了。

    秦宛如走到門口欲言又止。

    秦大娘的房門只虛掩著,巨大的屏風(fēng)把床阻隔。她躺在床上發(fā)呆,似想起了什么,從枕頭里的夾層把賀亦嵐的玉佩摸了出來。

    那枚玉溫潤精致,小小的一塊,在手心中卻變得沉甸甸的。

    他說等他音信,她等了,可是他終歸沒來。

    秦大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自嘲地想著,她怕是瘋了才會(huì)癡妄這場(chǎng)姻緣能成。

    起初她對(duì)他原本是沒有期許的,可是經(jīng)過了這些日的患得患失,那個(gè)人仿佛就變得重要起來。

    她握著玉,望著屋頂,陷入了紛繁的思緒中,腦中亂糟糟的,頗有幾分迷茫。

    易家上門提親,所有人都很滿意,要是沒有賀亦嵐這茬,她勢(shì)必是會(huì)應(yīng)承下來的。畢竟對(duì)方家庭簡(jiǎn)單,有一名妾室也還好,況且那郎君還年少有為,能瞧得上她已然不錯(cuò)。

    女郎家十八歲還未嫁,她多少有些壓力,如今有郎君上門提親,且條件不錯(cuò),長輩們都很滿意,她還不痛快什么呢?

    秦大娘默默地把那枚玉塞進(jìn)枕頭里,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翻身睡了。

    門口的秦宛如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吭聲,秦大娘睡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來,方氏把易家上門提親的事情跟他細(xì)說一番。

    秦致坤雖沒見過易志安,但人家年紀(jì)輕輕就是京兆少尹,比他有出息多了。

    一家子坐在一起說起這門親事,秦宛如好奇問:“爹,京兆少尹是干什么的,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br>
    秦致坤捋胡子打比喻道:“如果說京兆尹算是安義縣的縣令,那京兆少尹就是副手,只不過是管理京城的副手?!?/br>
    秦宛如挑眉,這不就相當(dāng)于首都副市長了嘛,確實(shí)很了不起。

    秦二娘似乎覺得難以置信,“那易家應(yīng)是有背景的吧,要不然哪能這么快就爬到從四品了?”

    秦致坤指了指她,“還是你的腦袋瓜聰明,易家我也曾聽聞了一些,以前好像也是高門大戶,后來家道中落,才沒了以前的風(fēng)光。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在京中自然累積了不少人脈。易志安若有小才能,會(huì)來事,那在這個(gè)年紀(jì)做到京兆少尹的位置也在情理之中?!?/br>
    聽他這一說,方氏道:“如此說來,易家這門親是可結(jié)的,對(duì)嗎?”

    秦致坤點(diǎn)頭,“易家倒沒傳出過什么花名聲來,不過我想不透的是他家怎么就把我們秦家給相中了?”

    方氏看向秦大娘,“我聽蔡娘子說,易志安是在誠意伯府上見過大娘一回,夸大娘擊鞠技藝好?!?/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秦大娘身上,她后知后覺道:“我不知道這個(gè)人。”

    秦致坤還有不解,“按說像易家這樣的家世,雖然家道中落了,但也不至于來結(jié)交我這個(gè)剛進(jìn)京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家,況且我還是一小小的六品,他們圖什么呀?”

    這話把眾人問住了。

    秦老夫人倒是個(gè)老辣的,說道:“還不是看中了提拔你進(jìn)京來的貴人?!?/br>
    此話一出,秦致坤恍然,“瑞王府?”

    秦老夫人道:“不然呢,要不然人家還看中了你秦致坤的能耐了不成?”

    這話把眾人逗笑了。

    秦致坤發(fā)窘道:“兒自知沒甚出息,阿娘就莫要打趣我了?!?/br>
    秦宛如試探問:“那爹以為,這門親事可結(jié)嗎?”

    秦致坤若有所思道:“男方家的條件已然算不錯(cuò)了,我們算是高攀。這門親事若大娘沒有異議,便可應(yīng)允下來?!庇值?,“改日我悄悄去瞧瞧那個(gè)易志安到底長什么模樣,若是樣貌周正,我覺得這門親事算是良配?!?/br>
    方氏看向秦大娘,問道:“大娘你是什么意見?”

    秦大娘淡淡道:“爹娘自是為了女兒好,易家能得你們滿意,必定是極好的?!?/br>
    方氏:“那便是沒有異議了?”

    秦大娘:“但憑爹娘做主。”

    方氏點(diǎn)頭。

    秦宛如不禁有些心急,說道:“大姐,對(duì)方可有一妾室,你不介意?”

    秦大娘搖頭,平靜道:“男子納妾也在情理之中,何況對(duì)方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只要沒在主母進(jìn)門前生下長子就好?!?/br>
    秦宛如皺眉,一時(shí)不知該說什么好。

    一家人閑話家常了許久才各自散去,回到后罩房,秦大娘前腳進(jìn)屋,秦宛如后腳就跟了進(jìn)去,壓低聲音道:“大姐,這門親事你再仔細(xì)考慮考慮,可好?”

    秦大娘坐到床沿,笑了笑,“三妹說什么胡話。”

    秦宛如急了,“咱們?cè)俚鹊群脝???/br>
    秦大娘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想明白了,那門第不是我秦宛月能高攀得上的,易家,挺好?!?/br>
    秦宛如跺腳,出主意道:“要不……我想法子再去打聽打聽?”

    此話一出,秦大娘阻止道:“三妹勿要莽撞?!蓖nD片刻,難堪道,“女兒家也是要臉面的,我臉皮兒薄,你給我留些體面,好嗎?”

    “大姐……”

    “我知道你是好心想促成這事,但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辦到的?!闭f完比了一個(gè)手勢(shì),“我跟那人有這么遠(yuǎn)的距離,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br>
    “你莫要任性,我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br>
    秦宛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