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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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放刀讓您一人留在這里,足以說明她對您的信任。] 許垂露面無表情:【怎么說呢,人類對寵物和螻蟻也可以給予充分的信任。】 [您總是這么悲觀。] 不是悲觀,成年人的本能罷了。 許垂露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不說翻了個底朝天,至少也是無所遺漏地摸過一遍,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機關(guān)暗格。尋人計劃陷入僵局,她只得回到床上,繼續(xù)養(yǎng)精蓄銳。 體力沒有之前掉得那么快了,也許是上限增加后體質(zhì)也得到了一定改善,她現(xiàn)在的神思比先前更加清晰,少許興奮和恐懼也在刺激著她進行更高效的思考。 【反正現(xiàn)在閑著沒事,把水漣和蕭放刀說的話再說一遍給我聽吧,之前被她的加密對話弄得腦子發(fā)懵,記憶有點斷片?!?/br> 朝露的聲音沒有語氣變化,這種平和穩(wěn)定的闡述更便于她分析文本。 [絕情宗下設(shè)絕甚、絕奢、絕泰三堂] 【停?!?/br> 她叫停了朝露的復讀。 【甚、奢、泰這不是道家之說圣人去甚、去奢、去泰么?】 許垂露忽而憬悟,無論是攸心居、降真香還是這幾個分堂之名都與道家修行有關(guān),就連水漣、風符似乎也暗合他們所擅的功法。 若按此推論,水漣執(zhí)掌絕甚堂,水利萬物不爭,圓融通達,可以去極端之甚;風符執(zhí)掌絕泰堂,所謂風清弊絕,風性勤而無止,可以去懶惰之泰;至于絕奢 火,火能焚金玉,焦土一炬,自然可以絕奢。 所以,蕭放刀的武功對應(yīng)的是火。 這恰好符合她給蕭放刀設(shè)定的特效流焰。 許垂露心鼓大震。 如果不是之前接過一個國風五行主題的卡牌手游外包,她可能根本想不到這一層。 [宿主,您的心率似乎有些過快。] 【我知道了,我知道要怎么提高完成度了?!?/br> [愿聞其詳。] 【如果這個世界里有一種武功,能讓持劍者用劍時釋出紅色火焰,那么只要獲得這本秘籍,然后讓蕭放刀學會,不就行了?】 絕奢堂暫未設(shè)堂主,不是在暗示這一點么? 神功未成,亟待修煉。 [的確是個理想之策,但是這個前提不一定存在,而且此后的每一步施行起來都十分困難。] 她闔上雙眼,腦袋從并不柔軟的方枕上滑了下去。 【也對,這其中只有蕭放刀的學習過程能算簡單。】 [那么,您可有更為穩(wěn)妥的方案?] 【第二個辦法就是,我從畫師變成法師,每天跟在她后面給她的劍加燃燒buff?!?/br> 朝露沉默了。 【你覺得二者相較,哪個可行性更高?】 [實在很難比較。] 許垂露放松呼吸,讓思緒飄飛了一陣。 【那就兩個都試試。】 系統(tǒng)給她的創(chuàng)造功能其實十分雞肋,比起創(chuàng)造,更像是復制,依托于現(xiàn)實存在的物品不說,還要消耗大量體力,于是大變活人、憑空造房之類的美好幻想只能破滅。就算要她用這技能畫金銀元寶之類的,她都覺得不太劃算燃命換錢,不值得。 性價比最高的使用方式究竟是什么? 許垂露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用來畫現(xiàn)實中本就存在的東西有些得不償失,最好用來產(chǎn)出高于本來維度的奇物,比如特效。 用井水表演那場幻戲已經(jīng)初具雛形,但是她還不能自由地cao控它們。 而且純凈的質(zhì)如何提取也是個難題。 等等,再繼續(xù)想下去她的路子好像真的越來越像法師了。 【朝露,除了創(chuàng)造外,我還有別的技能么?】 [當完成度達到80%,可以解鎖『修改』,當完成度達到90%,可以解鎖『擦除』。] 【嘶,你怎么不早說?修改和擦除是說,我可以直接對畫中之物進行改動或者直接刪去?】 [是的。] 【一定又有很多奇怪的限制吧,不可能有這種好事?!?/br> [『修改』有『臨時修改』與『永久修改』兩種,消耗的體力不同;『擦除』則是永久生效的不可逆cao作,需謹慎使用。] 擦除對物件使用,只是讓它消失憑空而已,但對人使用 【擦除簡直是殺人于無形的大殺器,比任何武功都要好用?!?/br> [不錯,為了避免濫用,這兩項技能要求達到指定完成度才能解鎖?!盒薷摹缓汀翰脸欢加懈怕蕦е峦瓿啥认陆?,這可能引發(fā)諸多不可預(yù)測的后果,如果降低到0,則會造成整個世界的湮滅。] 許垂露睜開雙眼,平棊上的彩繪星象圖的鮮艷色彩早已剝落,但中間的巨大蓮花紋仍舊以包容萬物的綻放之態(tài)吸引著人的目光。 【你都這么說了,是有先例么?真的有人毀去了自己的畫,選擇玉石俱焚?】 [] [所以,我希望宿主不要使用這項功能。] 【我喜歡自己筆下的每個角色,無論是主角還是因此衍生的其他人物,他們的存在多多少少都投射了我的喜好,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是舍不得讓他們消失的?!吭S垂露笑了笑,【而且現(xiàn)在說這些也太早了,我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達到90%呢?!?/br> [我很欣賞您的自信與溫柔。] 許垂露挑了挑眉梢,有些意外朝露對自己的評價。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便被另一種不屬于內(nèi)部交流的聲音攫住了。 帶著回音的沉而啞的低咳從地下傳來,因左耳被悶在被子里,那聲音顯得既近又強,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又被強行拉進了蕭放刀的傳音入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一面暗罵自己膽小,一面起身去尋找咳嗽聲的位置,有聲音為參考,確定范圍還是不難的,只是入口在何處仍未可知。 她站在屋子的東墻之下,這面墻很窄,也沒有任何飾物,因為潮濕滲水的緣故,墻皮有一點脫落,可見少許菌斑,但就在墻體附近,她能嗅到一股極淡的血腥氣。 無論是這聲音還是這味道,都令人感到不妙。 許垂露索性放棄了尋找入口,直接蹲下來對著地面大喊:宗主,您在哪里? 杳無回音。 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好么? 咳嗽仍在繼續(xù)。 如果不想我進去,就就稍微回復一聲,我可以等你忙完了再說。 下面的動靜漸漸息止。 不會吧人應(yīng)該沒事吧?! 她張口欲言,卻聽咔噠一響,墻角處乍然多了一條拇指粗的裂縫。 完整的墻壁緩緩升起,留出了可供人進出的矩形空缺。 看到黑不見光的入口,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多謝宗主,叨擾了。 她扶著墻體往里走了一步,感到無光區(qū)域的空氣格外寒冷,遂低頭往下一望她的動作和表情都凝固了。 沒有路,沒有樓梯,下面就是一個幽靜深曠的大洞,光線暗得可以忽略不計。這里不像是讓人潛心修煉的暗室,倒像個粗糙原始的儲放蔬菜陳酒的地窖。 蕭放刀這是什么癖好? 這么深,沒有梯.子,她要怎么下去?不會輕功人士活該被歧視? 她隱約瞥見了那道靜坐如塑的人影,但沒有辦法離她更進一步。 下來。 無聲的對峙里,蕭放刀打破寂靜。 她居然在催促自己? 許垂露胸口漫起焦躁,或許在蕭放刀看來,這點高度根本不足以成為阻礙,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斷條腿,這不是恐高的問題,是怕死的本能。 如果她提出要找個梯.子或綁根繩索,蕭放刀會答應(yīng)么? 畢竟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應(yīng)該可以商量一下吧? 宗主 一開口她就后悔了。 她的聲音經(jīng)石壁反射產(chǎn)生數(shù)道回音,這本沒什么,但被回音這么一拉長擴大,原本微不可察的顫抖就變得分外清晰了。 羞恥和尷尬令她無法繼續(xù)提出訴求。 良久也許不是那么久,只是時間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格外漫長而已,她再次聽到蕭放刀的嘆息。 不會死。 不會死 這算是安慰還是保證?亦或二者兼有? 許垂露沉思片刻,決定視其為承諾。 她回顧了一下學生時代被強制灌輸?shù)南乐R,開始屈膝活動雙腿,然后踮起足尖、保持重心前傾,最后屏住呼吸,縱身一躍。 風聲從耳畔刮過,那是比任何恐怖音效還要懾人的尖嘯。 后背貼上的那只手掌不僅托住了她的身體,也令她倒懸的心尖倏然安寧。 墜落時,她的幾處關(guān)節(jié)被虛虛上頂數(shù)次,緩解了下沖的壓力,但到最后,她還是落入了一個不算寬厚的懷抱。 蕭放刀的動作干凈利落,待她雙足落地,便收手坐回原位,神情沉靜,一絲不亂。 如果不是地上那灘血跡太過鮮紅刺目,許垂露幾乎感覺不到她和之前有什么區(qū)別。 不對。 除了血跡,她接住自己的方式也很古怪。 以她的修為,完全可以用乾坤大挪移之類的功法撤去墜力,不必和自己有什么接觸,而且她是站在那里接住自己的,沒有挪動,也沒有用輕功,所以她抱她時抱得很緊是怕脫力失手的那種緊。 如果蕭放刀是個男人,她也許會懷疑對方是為了吃豆腐才故意為之。 但她是個女子啊。 一個大膽的猜想浮出心間。 蕭放刀不會沒有內(nèi)力了吧? 第8章 .她不會死 許垂露捋了捋發(fā)皺的衣擺,走到蕭放刀身前,架手一揖:宗主相救,弟子感激不盡。 嗯。 蕭放刀仍舊保持打坐的姿勢,眼皮都不曾掀動,只從鼻腔里擠出一聲輕哼算作回答。但這至少說明她對自己的自稱沒有異議,如今,她就是個侍奉宗主閉關(guān)的新入門弟子。 她心神稍定,眼睛開始適應(yīng)這里的暗光,環(huán)境也逐漸清晰展露。 四周空闊,沒有大件陳設(shè),微弱的光芒是從石壁上的燭燈上發(fā)出來的,蕭放刀坐在平坦磚地的中央,整個人籠在輕輕晃動的朦朧燈火里,像嵌入其中的一片剪影。 她身上最明晰的地方有兩處,一是系在腦后的發(fā)帶,二是鼻下緊抿的唇瓣,這二者都呈現(xiàn)出凄艷的紅,令其余顏色都自動為其作襯。 紅本該是最盛烈明熾的暖色,但在這窈兮冥兮的幽暗基調(diào)里,它也墮為陰寂的倀鬼,顯現(xiàn)出與其原本氣質(zhì)相悖的森冷。 不該是這樣。 就像蕭放刀不該有衰弱、蒼白、孱羸的一面。 她畫的明明是一個 [宿主,這個世界忠實地反映了您畫作中的一切,只有您最清楚您給予她的是哪一種強大。] 還能是哪種?她能畫出來的當然是外表最多氣質(zhì)的強大了,至于里面如何,她怎么控制得了?莫非,就是因為她重點刻畫的是蕭放刀的容貌與眼神,體型肌rou則相對潦草,甚至刻意處理得纖細修長了些,才導致了蕭放刀的外強中瘠? 許垂露盯著她殷紅的唇線,心中生出一股懊悔與歉疚。 蕭放刀忽而睜眼,正對上她的凝視。 即使是處于低位的仰視,她的目光仍舊如此鋒銳而平靜。 你沒死,我也不是要死了,這副神情作甚? 許垂露迅速低頭:弟子不敢。 找我何事?她揚起下顎,舒展了一下雪樣瑩白的脖頸,是我在這里動靜太大,吵到你休息了? 這種莫名的熟稔讓她惶恐更甚。 沒有,我是擔心宗主安危。 蕭放刀語中含笑:別怕,這地上的是我吐出的淤血,我不曾受傷。 許垂露差點就信了如果沒有扇形圖上占比高達99%的痛苦的話。 是弟子愚魯。 不過,你當真是擔心我才急著下來?沒有旁的了么? 許垂露知道那種虛偽的說辭她絕不會信,便誠懇答道:宗主先前說,你的安危與弟子的性命密切相關(guān),我如何能不緊張。而且我雖愿意侍奉宗主閉關(guān),但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你未將鑰匙留給我,人有三急,還要飲食,弟子便想與宗主商量此事 蕭放刀笑意更濃:原來你是想出去,可你怎么跳下來了? 呃? 你可曾想過你要如何上去? 上 她傻了。 從下往上看,這地方少說有十余米高,石壁平整光滑,無可借力攀爬之處,如果她的猜測屬實,蕭放刀暫喪內(nèi)力,無物可用,無人可靠,她豈不是要被困在這里了? 她懷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蕭放刀,惴惴開口:宗主應(yīng)當有辦法吧? 我如今無法調(diào)用內(nèi)力,幫不了你。 完了。 不過蕭放刀話鋒又轉(zhuǎn),此處儲放著我絕情宗千萬典籍,其中有不少輕功步法,你若習得一二,不必倚仗旁人,自能脫困。 許垂露暗啐一口。 現(xiàn)學輕功?她當這是武俠游戲可以一鍵領(lǐng)悟一秒上天嗎! 然而,面上只能謙順微笑:弟子剛剛?cè)腴T,哪里配學如此精深的武功,我等宗主恢復功力便是。就是不知大概需要多久? 蕭放刀似乎真的被逗笑了,扇形圖中代表痛苦的那部分都削減不少。 至少半月。 半個月,行,半個月之后她的尸體都涼透了。 這你看,若我橫尸當場,這味道宗主怕也受不了,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抬袖抹去唇上血痕。 你為我誦讀經(jīng)書,會恢復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