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第一仵作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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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汀眉目橫直:“你身上的傷呢?不是快死了?” ‘受傷’不擔心,卻心疼他淋雨? 仇疑青指尖摩挲過傘柄,眼角微斂,眸底染上了暖意。 葉白汀一臉不可思議:“我咒你死,你還笑?” “汀汀在心疼我,我知道。” “誰心疼你了!你知道什么!” “我就是知道。” 葉白?。骸?/br> 算了,跟這狗男人說不清。 他剛要轉(zhuǎn)身走,突然發(fā)現(xiàn)仇疑青剛剛負在背后的左手里,好像有東西? 仇疑青將左手伸出來,遞到他面前。 “酒?”葉白汀立刻看清楚了,好像是一壇杏花酒,“給我的?” 仇疑青頜首:“今日雨濕白杏,桃蕊初綻,怕是春日最后一輪淺香,我觀時節(jié)恰好,有此酒,方不負勝景。”他說完,頓了下,“你不愿與我同飲,獨酌也可,想要熱鬧……叫申姜過來一起過來也可以?!?/br> 嘴里說著都可以,眸色卻越來越暗,比前兩日受了委屈的狗將軍還可憐,可人家狗子還知道撒個嬌扮個委屈,這個男人不會,也玩不來,只能壓在心里,獨自落寞…… 看起來更可憐了。 葉白汀抱過酒壇,轉(zhuǎn)身就走。 仇疑青垂眸,打著傘罩著他,一路往前。三兩步到了門口,不用再打傘,他便停住了腳。 葉白汀沒回頭:“愣著干什么,不去清理一下,換身衣服?” 仇疑青頓了一瞬:“你是說……” 葉白汀兇巴巴回頭,目光銳亮:“怎么,不愿意?” “我很快過來?!?/br> 仇疑青話說的還是很穩(wěn)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變化,如果不是把傘一扔,忘在了門前,往前走兩步又趕緊回來拿,別人都未必能發(fā)現(xiàn)他內(nèi)心的激動。 葉白汀看著這男人身影消失在雨霧里,哼了一聲,移開了眼睛:“……傻不傻?!?/br> 他哼著小曲,去找杯盞,還問窗外路過換值的錦衣衛(wèi)幫忙帶話,讓廚下送幾個下酒小菜過來。 他本想自己過去拿,省得別人跑一趟,可誰叫這屋子里傘只有一把,被人拿走了呢? 小菜上的很快,他把窗前的‘工作臺’收拾干凈,窗子打開,因入夜轉(zhuǎn)了風向,外面小雨纏綿,倒是吹不進來,花香,酒醇,雨水的濕潤,讓夜晚氣氛變得不太一樣,地面上鋪了一層銀光,不似月夜的美,卻別有一份安寧。 仇疑青來的很快。 看起來只是換了身衣服,實則很精心的整理過,頭發(fā)一絲不亂,衣服上一個褶子都沒有,肩線舒展,腰身箍的恰到好處,似乎連進門的角度都有意無意找了,整個人看起來俊朗無比,十分的耀眼。 光是想想他這么注意外表是為了誰,葉白汀唇角就有些壓不住,他斜斜靠在窗前,沖仇疑青搖了搖酒壺:“聊聊?” “嗯。”仇疑青非常自然的接過酒壺,坐到葉白汀對面,給自己和對方斟滿杯中酒。 “你覺得——” “我情鐘于一人。” 葉白汀剛要開啟話題,就聽到了仇疑青的話,不由自主頓?。骸班牛俊?/br> 仇疑青看著他,目光很深很沉,似深邃夜空中的星:“我情鐘一人,想和他共度余生。” 葉白汀耳根微熱:“……哦?!?/br> 仇疑青目光不離:“我想問一問他,愿不愿意。” 葉白汀轉(zhuǎn)開視線:“那你問啊?!?/br> 仇疑青聲音很慢:“想問,又怕他不答應?!?/br> 葉白汀垂眼,轉(zhuǎn)著手里酒盅:“你情鐘此人,一直悶在心里不肯說,刻意保持距離,克制自己,甚至自己和自己在心里打架,說服自己要拒絕……是因為生了病?” 仇疑青靜了很久:“若他伴我身側(cè),很大機率要面對死亡別離,對他不公平?!?/br> 葉白?。骸澳悄憬鼇砀伊?,是因這件事有了進展?” “……嗯。” 仇疑青指節(jié)握緊酒盅,目光很深:“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從未想過欺騙你?!?/br> 窗外雨打屋檐,對面目光熾熱而真摯,葉白汀垂眸,并未糾結(jié)這個話題,談起了其它:“你對夫妻……伴侶這件事,怎么看?” 仇疑青:“怎么……看?” 葉白汀指尖滑過酒杯沿:“不如從最近遇到的事聊起?應溥心和蔡氏,你對他們的感情,有何感想?” 仇疑青:“……如果應溥心還活著,不可能不來見心愛的姑娘,他可能在經(jīng)歷某些困難?!?/br> “嗯,他可能身處麻煩漩渦之中,也可能有其它苦衷,這件事你慢慢查,我不急,相信蔡氏也等的起,”葉白汀托著腮,眼睛亮亮,“但我問的不是這個,是他們的感情,你看懂了么?蔡氏的堅韌勇敢——我知道你很聰明,一定看出來了?!?/br> 仇疑青飲盡了杯中酒,沒有說話。 葉白?。骸皰亝s對她的敬佩和欣賞,理智分析,一般有這種經(jīng)歷的人,性格底色一定帶有兩個字:自卑。從童年到整個少女時期,過于壓抑的生活環(huán)境和氛圍,從來不被肯定,不被期待,連生活的基本欲念都壓抑到最低,不敢有任何要求……她最初不喜歡應溥心,除了很難和人建立信任感,一定還有‘這樣的天之驕子,我是不是不配’的潛意識,可她在這種案子里的耀眼,她在堂前光芒萬丈的樣子,她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一種篤定的,從容的自信感,為什么?” 仇疑青:“……因為應溥心?!?/br> “嗯,”葉白汀下巴枕在手腕上,“她被治愈了。她說那時候,應溥心從沒對她說過一句喜歡的話,可有關(guān)她的所有事,應溥心都看到了,記下了,他知道她在躲避什么,抗拒什么,不會給她講大道理,勸她不要怕,他用實際行動,自己的表現(xiàn)告訴她,真的不需要害怕……他一直都在認可她,鼓勵她,欣賞她,支持她?!?/br> 他能看出她擔心什么,若是天氣這樣的小事,他就背地里悄悄學了,在她煩惱的時候幫她辨認;他知道她在為什么煩惱,可能是刀鈍了養(yǎng)的雞鴨不乖了客人口味挑剔了,他仔細觀察,替她解惑;他明白做包子是她想做的事,告訴她她就是可以,是未來大廚,不比男人差,帶病也可以,只要乖乖吃藥。 他被她罵很重的話,也可以笑瞇瞇,說她不輕易相信別人很好,日后一定不會輕易被人騙,他很放心,等到走時,又悄悄點明——這么不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卻相信了我,我對你來說,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應溥心從沒有和蔡氏說一些,類似‘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顆真心’的話,可但凡蔡氏需要,他都會努力去做到,前提是——蔡氏真的想要。” 葉白汀垂眸,聲音微輕:“應溥心并不是一味花言巧語哄人,也有給出阻止和提醒,只是方式很溫柔。蔡氏是個很敏感,叛逆反骨的小姑娘,心早冷了,對人生沒了期待,是應溥心一點一點暖了她,給她建立了新的核心信念,重塑了自我認知,這份如涓涓細流一般的愛,為她披上了盔甲,她感受到了應溥心送到她面前的,赤誠的愛,知道自己值得,知道自己可以擁有,知道自己就是配,由此自信綻放?!?/br> “至于應溥心么……我看他的成長歷程,感覺他是一個笑面虎,優(yōu)雅開朗,卻也心機危險?!?/br> 仇疑青頜首:“他心有憤怒,壓抑的太緊繃,如要爆發(fā),必伴隨毀滅?!?/br> 葉白汀點點頭:“他很優(yōu)秀,也知道自己的優(yōu)秀,心有抱負,卻好像永遠都不能實現(xiàn),他憤怒,也有些迷茫,對以后的方向舉棋不定,所謂的‘小日子’,是真的內(nèi)心喜歡,還是不得不,只能這樣?遇到蔡氏,看著蔡氏,他最初可能并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經(jīng)歷了那么多痛苦,卻可以這么平靜,直到慢慢的,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可能的未來。沒有什么是不能等待的,沒有什么是不能過去的,沒有什么,是必須馬上做,來不及的,焦慮時可以放慢成長,慢慢思考……他消解了性格里很危險的那一份偏執(zhí)?!?/br> 仇疑青聽著,知道對方在說什么了。 “他們各自都不完美,卻在對方這里找到了溫暖和慰藉,合成了一個圓?!?/br> 葉白汀眼睛在笑,盛著窗外雨霧,朦朧氤氳,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閃著光:“情愛這種事,總有各種苦惱,兩個人相處,總有各種各樣的矛盾和焦慮,偶爾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氣的厲害時,還會理直氣壯,覺得你是我最親密的人,為什么不能在你面前做自己?于是變本加厲……” “但每一次吵架,都會更看清楚一些自己和對方,會反思,會更加認識到彼此的缺點和優(yōu)點,從而學習和成長,這是獨自一個人的時候,看不到也學不會的事。好的親密關(guān)系,會讓彼此受到滋養(yǎng),生命的涓涓細流變得豐沛,成為更好的自己,如繁花綻放。” “我有點羨慕他們?!?/br> 葉白汀看著仇疑青,眼神微動,帶著夜雨的寂寥和濕潤:“我也想更豐沛,你愿意給我么?” 第175章 姐夫來了 我也想更豐沛,你愿意給我么? 小仵作的眼睛太干凈,太亮,仇疑青喉頭滾了滾,大手就伸了過來—— 葉白汀:“嗯?” “讓我抱一下?!?/br> 仇疑青緊緊抱著人,深深嗅了他頸間味道:“我有點吃醋……你了解別的男人,多過我?!?/br> 葉白汀差點破功:“別人有妻子的!還很恩愛!” “我知道,”仇疑青抱的更緊,“……是我的錯?!?/br> 葉白汀有時候很饞酒,尤其帶著淡淡香味的酒,他總會想嘗兩口,今日仇疑青這壇杏花酒,算是投其所好。不過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什么事必須做,只飲了兩口,并沒有喝多。 就是這夜色漫漫,春雨霏霏,讓人有些懶散,仇疑青抱過來,他就沒有推開,甚至換了個姿勢,窩的更舒服。 “人呢,再親密,都需要有一定的私人空間,不可能完全坦誠,我理解的,”他看著仇疑青,摸了摸他的臉,“你有難以啟齒的事,不想說也可以……” 仇疑青拉著他的手,在唇前流連:“確有一些軍機秘要,不方便言說?!?/br> “我說的又不是這個!”葉白汀瞪他,“未來要一起過日子,健康問題不可以,生病了一定要說,知道么?我很討厭那種‘為了你好,所以什么都不讓你知道’的行為!” 仇疑青抱著小仵作,手臂發(fā)緊:“你答應了……” “打?。 比~白汀伸手捂他的嘴,“我現(xiàn)在在說正事,你的病,懂?” 仇疑青吻了下按在唇間的掌心:“嗯。” 葉白汀像被燙了一下似的,甩開:“說正事呢,不許這樣!” 仇疑青勾了唇角,替他拂開鬢邊的發(fā):“兇巴巴?!?/br> 葉白汀眼睛睜大:“你還說我兇?你才兇!你那個時候——” 剛開了個頭,就感覺不對勁,停下來了。 可惜沒用,仇疑青已經(jīng)想到了那天在侯府密室里的親吻,那種放肆的,縱情的,天地間只有彼此的親密感…… 他俯了身,親吻葉白汀。 這次他很溫柔,像是怕傷害到對方,像是在學習,一點一點的親密,一層一層的深入,輾轉(zhuǎn)反側(cè),思戀綿長。 葉白汀耳根有些燙,這男人連學習都這么能裝模作樣,臉上這么穩(wěn),還方方面面照顧的周到,好像很厲害,當他聽不到他胸膛的心跳嗎! 怦怦怦怦的,感覺都快要跳出來了! 臉越來越紅,腳越來越軟,說不出的奇妙感覺籠罩,葉白汀感覺再這樣下去不行,會撩出火來的!他非常艱難的伸出一只手,抵開仇疑青胸膛:“我還沒消氣呢!” 仇疑青胸膛起伏,氣息不穩(wěn):“好,都聽你的?!?/br> 葉白汀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桌邊坐好,瞪了他一眼:“快點交待!” 仇疑青頓了頓,整理了整理下衫衣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睡不著了。” “什么時候開始的?” “兩年前?!?/br> “以前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