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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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孟嬸的兒子黑心吧,將種子摻和了不好的進去。 但現(xiàn)在都不是追究的時候,最主要是將這件事情平息,別鬧大。 你看你也打了他了,讓他把多收你的錢還給你,你看可好? 當然,咱們村中也不會包庇這般黑心的人,也會有旁的懲戒,不過也容我與族老們商議一番,可否? 其實老村長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論,這樣的人,他們是不能再留在村中了。 等族老們過來了,他就要提議如此。 老村長這么一說,錢后生倒是被安撫一些雖然他是滿懷期待的種植了這一季稻谷,到最后卻是失望。 可這個時代可還沒什么精神損失費的說法,他對能追回大部分的錢財,已經(jīng)是比較滿意了。 聽說對這小子還有后續(xù)懲罰,錢后生覺得已經(jīng)算是老村長公平公正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兩個村子的人鬧僵起來的,但大多數(shù)時候,即便是過錯方,村中也是會和稀泥。 畢竟當村長的要是不護著村民,是會讓村民寒心的。 所以錢后生對自己能夠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已經(jīng)算是比較滿意了,這原本也是他準備爭取的最大利益。甚至為此還設想了很多應對方案,以對付對方可能的推諉。 就是沒想到這般順利。 倒是讓他有了一種蓄力滿滿卻無處出擊的無力感。 這種滿嘴瞎話的人,確實是容易敗壞村子的風氣的,老村長還是要嚴厲處理為好。錢后生看著被教訓的趴地不敢起的樣子,還是覺得胸口堵著一口氣。 這家伙活活騙了自己幾個月啊,虧他們之間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結果卻害的他叫多少人看了笑話。 他這么一想都忍不住再揍這家伙一頓,可是落花村的族老卻是這時候都快步趕來一個個都是年紀不小了,卻急的兩條腿飛快倒騰,可見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有多嚴重。 但看到了還有外村人在,他們到底還是穩(wěn)住了,雖然一個個黑臉,卻也沒一上來就要咒罵孟嬸兒子。 倒不是他們仁慈,而是他們擔心一時口快會說了什么不能叫外人聽了的話。 老村長見兒子回來,孟嬸家的老頭也跟在后頭,便直接對他道:你兒子在外騙人說你們家的種子能多收成一成半的事情,你可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先把多收的前賠給人家。 這老頭也是姓梁,不過輩分并不算大,跟比自己小許多的梁飛是同輩人。 此刻一聽老村長這話,這原本微彎的脊背就更加佝僂了,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失措。 他倒是知道兒子被帶來村長家,還聽說被人打了,當時就要過來看看,連孟嬸子也要一同過來。當時半路上,卻被村長的兒子迎面找到,告訴他們只叫梁老頭過來就行。 孟嬸子雖然心底罵罵咧咧,卻也只能低頭回話的回去。 一路上,梁老頭并不知道兒子是因為什么事兒被帶過來,只聽說是被外村人打了,在他的心里,這種事上,村長應該是要維護他們家的。 哪知道坐在屋里的是錢后生,他雖是沒照過面,卻也知道這個人,是他兒子賣稻種的人,可給他們家掙了不少錢呢。 他一下就有了被揭穿的驚惶雖然他還不知道錢后生為什么這么做。 再聽到老村長的話,他那一瞬間是想反駁一句,他兒子哪里騙人了? 可一接觸到老村長和族老那陰沉的眼神,他就心頭驚懼,是了,村長一再說過關于稻種、收成的事情要隱瞞好,全村任何人都不準泄露一絲。 可是,可是就他所知,這稻種給出去的,也不就只有他一家啊。 若非這事兒不是他家領的頭,他怎么敢這么做? 違背村長命令的確實不是他一家,也不是他家起的頭,但是別人家卻沒有將稻種賣出去的。當然,這也并非是說其他人家就做的對。 梁老頭有些蒼白干皮的唇瓣囁嚅了幾下,那銀錢掌在他婆娘手里,慣來摳搜的婆娘自然是沒叫他們花多少,可從摳搜的婆娘手里要那么一大筆銀子,也是不容易的啊。 他還是跟村長說說情,哪知道村長一看他臉色就曉得他根本就是全都知曉。 此前村中的糧食收成有所提高,卻也不是家家都提高了一成半。就村長所知,孟家的也就比往常多了半成再多些。所以孟家的種子大部分是跟其他村民換過的。 那些收成高出最多的幾家,是被換稻種最多的。 老村長懶得跟他掰扯,示意的看向一旁的一個族老,又叫自己的兒子和另一個壯年,跟著梁老頭回去取錢。 叫族老一起,這可不是給梁老頭面子,而是怕這家子又口無遮攔,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以及等送走了錢后生一行人,就叫族老將孟家所有人都帶去宗祠。 看著村長處理的有條不紊,言夙就提出了回去,他在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村長卻是搖頭:你留下聽一聽吧。 言夙來落花村落戶還不足兩年時間,按理說他沒什么資格參與村中大事,更何況這還不是旁聽的意思,顯然言夙也有提議權。 若是旁人,族老們只怕還要說一聲毫無資歷,可這人是言夙。 他們村中能過上如今的日子,言夙出了多少力?他們不能忘恩負義。 而且這件事情但凡敗露,就事關整個村子的生死存亡。 ~ 梁老頭一家的大人,都被帶到了祠堂,祠堂之中此時也密密匝匝的站滿了人,每家能做主的都被叫了過來。 一開始村長還沒往其他方面想,倒是言夙被村長留下后,就有意的留意了一下全村的動靜。 倒不是怕孟嬸子一家有逃跑的,只是想知道還沒有其他人跟梁老頭家一樣賣了種子。 雖然找來的只有錢后生,但言夙也是想以防萬一。 族老們被找走時,他們家中到是得了一點孟嬸兒子相關的消息畢竟村長兒子要跟族老們說實話,好叫他們有心里準備一知道與稻種有關,不少人家就心虛、慌亂起來。 等到了宗祠,雖說他們一個個都繃緊了臉色,卻還是被言夙一一點了出來。 村長見言夙忽然出面點了幾個人,乍一看還沒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心頭忽然一跳,沒來由覺得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等聽到言夙說他們也將稻種流了出去,老村長忽然就有些頹靡了起來。 他原以為有梁老頭一家,已經(jīng)是膽大妄為的很,可沒想到不聽他話的人,哪里是極個別的少數(shù)。 你們,你們是真的要咱們滅村啊。老村長頹唐的捂著額頭,只覺得自己被一陣無力感淹沒,眼前都要發(fā)黑起來。 那幾個人本還想爭辯,但沒想到老村長對言夙的話深信不疑,一時也不知道該抵死不認,還是坦白從寬。 孟嬸子忽然叫嚷道:對,對,還有他們。這可不是我們家起的頭,村長你也不能緊著我一家發(fā)落吧? 法不責眾啊。她家還不是領頭的,她只是為了生計才這樣做的,還不都是為了活下去,有什么不對? 她其實也并不知道具體有哪些人家,她只是知道一兩家的身份,但既然別人家可以,為什么他家不可以呢? 老村長和族老一眾都被她這嘴臉給氣的樂了。 一個族老狠狠杵著自己的拐杖,壓不住火爆的脾氣,十分不顧臉面的道:人家吃屎你也吃嗎? 這老爺子也是氣的狠了,幾乎是脫口而出。 而這帶有味道的一問,瞬間讓四周靜謐,似乎空氣之中都飄散出了什么味道。 就,有點離譜了,這種人類的聯(lián)想感知。 那幾家本還想辯解一番的人,也被族老這句話給堵的嗓子發(fā)癢。 倒是孟嬸子,雖是被罵的,卻還梗著脖子,一副我只是隨了大流,不能算有錯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你覺得,當朝的那些官員,會因為你一句法不責眾,就放過你嗎? 特么的這個朝代是時興株連九族的呀我擦 第126章 這害群之馬是不能留了。一個族老眼中燒著怒火,是恨不得將孟嬸一家都打殺了。 另一個族老卻有些擔憂:可她說的也對,其他幾家雖說不是賣了種子,但到底是泄露了。只重懲他一家,只怕是不能讓他服氣。 村長揉著額角,滿眼的疲累,原本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這會兒像是被人抽了魂一般:只怕,他反倒是會去揭發(fā)咱們。 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對孟嬸一家可一點好感都沒有,更別提什么信任。 他這話一出,其他族老們也是眉頭深鎖,本來他們倒是想過將這種人趕出村子去,可現(xiàn)在卻又是不敢了。 不在眼前看緊了,還不知道這家子要說出些什么來。 就說村長再三強調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們還敢做錢后生這筆生意,就可以看出,全村人的性命對他們而言還真沒什么重要的。 沒有他們能夠拿到手的錢財重要。 錢后生那邊,雖然能被我敷衍一時,只怕他回去只要多想想,就能覺得這事兒不對。村長思索良多,終于再次開口。 雖說咱們的糧食已經(jīng)吃的七七八八,想要找出什么證據(jù)也難了,可咱們確實沒有挨餓是真的。 一個族老不由插了一句:那些人又哪里是真的講真憑實據(jù)的人? 如果這么講規(guī)矩,他們交上去的稅糧就不會被抹平一次又一次。如果真的講規(guī)矩,就不會有被搶了稅糧還回去再收一次的事情。 一句話,叫幾個老頭臉上的皺紋都更深了幾分。 現(xiàn)在怕是只有一個法子。又是沉默了不短的時間,村長才再度開口。 再多給稅糧官一些,只要他們不上報,咱們大概還能安穩(wěn)一段時間?;蛘吣ㄟ^去年的事去,今天哪怕如實報,只要咱們能活命也行了。 村長說完,神色卻不見一絲松懈。 一個族老頓時說道:只怕那些家伙的胃口不是那么容易填平的呀。 都不說今年多收成的那些要交出去,體會過糧食短缺的時候能夠吃飽的他們如何能舍得,就說那些稅糧官抓住了他們村這么大一個把柄,日后他們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那些人會如同扼住他的咽喉,除了保證他們不死,只怕不會給他們喘息之機。 想到這些,老人們恨不得將孟嬸一家生吞活剝。 宗祠堂外人擠著人,看著堂前跪著的人,目光里具是譴責,憎恨。 為什么就有人拎不清呢?為什么就有人能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全村人的性命呢? 旁人只能看到低聲交談的村長和族老們臉色變來變去,卻只能聽清零星幾次字詞,言夙卻是從頭到尾聽的分明。 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想了想村長的決定。 他倒是不怕那些稅糧官,可是他卻也一時想不到什么好的解決辦法,他猶豫著要不要去找找沈飛玹。 他倒是不覺得為了不顯露自己的不同而讓別人家的稻谷也多收成,是錯誤的決定。畢竟,村民們吃飽飯的時候,可沒怪過收成太多了。 至于為什么有的人家收成多,有的人家收成少?距離言夙家稻田遠近占一部分原因,各家的照看精細程度又占一部分原因。 所以那些被送出去、賣出去的種子,確實會因為本身的茁壯,比他們原本的種子發(fā)芽率高,結穗也多,但卻因為沒有言夙的后續(xù)滋養(yǎng),收成只能多的有點。 大概就是百分之三四和百分之十五的差距吧。 言夙想這些的時候,村長他們也已經(jīng)有了決斷收買稅糧官,已經(jīng)是當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沒幾天的功夫,稅糧官可就要來了。 至于這些人的處理,村長冷著臉掃視了一圈,沉聲道:他們?yōu)榈溔?,具體怎么處理,大家商量一個章程吧。 他將這些當家做主的人都叫來,就是要他們提議之后,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也是被了殺雞儆猴。 所以對他們的懲戒必然不會留有情面。 不知是誰開了口,喊了一聲將他們趕出村子。 一旁幾家將糧種給了親戚家一些的人,不由都辯解起來。 村長,您相信我,真的只是給了點糧種,但是并沒有透露其他。 對對,只是說咱們今年的糧種質量不錯,給他們一些種一種,真的沒有說其他的。 他們心疼那些關系近的親戚,或是聽了家中老娘、媳婦的勸,但卻也絕對沒有枉顧全村的性命。 就算不顧其他人,也得顧及自家不是?村長一再強調這事兒的重要性,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稅糧官的嘴臉,怎么會輕視? 說到這里,他們看向孟嬸一家的視線里都帶著刀子,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怎么就會有這么又蠢又毒的人存在啊。 整個村子的村民,多少都是沾親帶故的,所以這會兒看著他們跪著哀求,多少能夠理解一點他們心思。 他們也有在外村的親友,過的不好的也不是一家兩家。自家能夠吃飽后,他們也確實多走動了些,給留了些吃用之類。 給糧種的心思,確實也不是一家兩家動過,畢竟想幫襯親友,不但不能說是錯,還要夸一句是善良。 可又事關全村的性命,他們也就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從其他方面去幫助。 只是此時此刻,理解歸理解,在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他們卻也不能輕易開口求情。 就在他們神色糾結的時候,村長道:不能趕出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出去胡言亂語些什么。 原本聽到要被趕出村子的孟嬸,神色之間還透露著驚惶,她手里卻是有些余錢,倒不至于一被趕出去就會餓死。 可他們要是被趕出去,必然不會有人愿意接手他們的田地即便接手,也是讓她心疼難忍的低價旁的村子也不會接納他們。 他們也就只能去城中居住,可她那點錢,能在城中花幾天? 聽到村長說怕他們被趕出去就會亂說話的時候,別人想到的都是求情,都是保證絕對不會胡說八道。 可孟嬸想到的卻是村長他們有所忌憚,必然不會敢將他們一家怎樣。 村長雖然費心費神了好一會兒,很是疲倦,但處理這樣的事情他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他也還沒到這大中午的時候就老眼昏花的地步,清楚看見孟嬸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