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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21)年關(guān)

    2021年12月22日

    第二十一章·年關(guān)

    轉(zhuǎn)眼到了一月底。

    這天,即使是這荒村,也貼上了對聯(lián)。是的,過年了,今天是年三十。

    榮榮還是做了一大桌飯菜,四個人吃了起來。三個男人從中午邊吃邊喝,邊

    喝邊聊,一直喝到很晚。榮榮抱著困了的寶寶先去睡了。

    逐漸的,三個男人的話題,扯到了家里女人這里。

    「當(dāng)初就不敢把姐賣了。要是不賣,現(xiàn)在家里還是兩個女人哩。十幾萬買了

    這個小妮子,結(jié)果是禍根,錢打了水漂不說,得,再不老實全吃皇糧去?!苟?/br>
    越說越憤怒。

    「我說二狗,你是放下碗罵娘啊~嫩嫩的閨女,誰給開的?」大狗不服氣。

    「我給開的,咋咧?你倒是想開,就是開不上哩!」二狗嚷嚷道。

    「你……欺負老子腿有毛??!老子腿要是沒毛病,輪得到你?!」大狗被氣

    得直哆嗦。

    「莫吵咧莫吵咧?!估蠘錁秶绤柕睾鹊?。轉(zhuǎn)而他總結(jié)似的說:「以后家里就

    一個女人咧。這妮子還算有良心,莫跟警察走。以后安生點,好好用著。莫再生

    娃咧。今年好生弄點錢,明年有機會再說?!估蠘錁队盅a了一句:「以后問清楚!

    看到衣服穿得好的城市娃,再好看就是白送都不能要!白(別)又把警察招來!」

    「媽咧!都快三個月莫開葷咧!憋得慌!」二狗說著,一口喝完酒,就沖到榮榮

    屋里,把榮榮扯了出來。

    「啊~!你干嘛~!啊!慢點~!??!放開我!」榮榮驚叫。

    「干嘛?!干你!放開你?我憋了三個月了,今天干死你!」黑燈瞎火的,

    二狗乘著醉意,摸黑就扯起了榮榮的被子?!敢还勺幽涛妒何?,難聞死了!到那

    邊去!」說著就要把榮榮拖出來。

    「叫甚哩!叫的我都心癢哩!」老樹樁醉醺醺地進來,也不由分說去拉榮榮

    的腳。二人這么拖著榮榮,就把她搬到了對面臥室,把她就扔到了炕上。

    他們唰唰地解開榮榮的衣服。二狗急不可耐地用嘴封住榮榮的柔唇,雙手揉

    捏起榮榮的奶子來。老樹樁嘿嘿笑著,扒掉榮榮的褲子,直接就嗞嗞嗞地吮吸起

    陰戶來。

    二人就這么親舔了一會兒,二狗催促著:「爹,莫舔了,趕緊的!你先!」

    老樹樁嘿嘿一笑,掏出粗老的roubang,直接就深深地插到了榮榮的xiaoxue里。他趴在

    榮榮身上啪啪地抽插了起來,長滿褶皺的手,不忘記搓揉著榮榮的奶子,一嘴黃

    牙啃食著榮榮的紅唇。

    粗老的爛鳥搜刮著柔嫩的rou壁,竟然也帶來了一些舒爽的感覺,yin液不爭氣

    地潤滑著那爛鳥。老樹樁抽插得不緊不慢,啪啪啪地帶出了不少晶瑩的yin水。

    聽著這啪啪的水聲,老樹樁滿臉歡笑。他不時地蘸取了些yin水,往自己嘴里

    塞了進去,細細地品嘗著。

    老樹樁啪啪啪地抽插著,畢竟年老力衰,三四分鐘后,老樹樁就退出了戰(zhàn)場。

    「唉!老咧!年輕就是好咧!你慢慢弄!」老樹樁感嘆著,提起褲子,繼續(xù)

    出去喝酒。

    二狗把榮榮扶起來坐著,自己跪在她身后,從后面抱住她,一邊輕輕地撫摸

    著她滑溜的雙乳,一邊嗅著她的頭發(fā)。嗅了一會兒,他輕輕地舔吸著她紅潤透亮

    的耳垂,輕輕咬著,然后在她臉上輕輕地嗅著,慢慢地親吻著。粗唇吮吸著她的

    玉頸,享受著舌尖帶來的絲滑。

    二狗輕輕地摸著吻著,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奶頭用力擠了起

    來。榮榮吃痛啊地叫了一聲,白色的奶水簌簌地噴了出來,直接噴到地上。

    二狗非常興奮。他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著奶頭,品嘗著奶頭上殘留的奶水,

    享受著柔軟的rufang。

    他玩了一會兒,自己躺平,讓榮榮騎在他身上。榮榮跪在他的跨上,雙手扶

    著他的胸口,自己上下起伏聳動著。啪啪啪的聲音越來越大,兩只大白兔愉快地

    上下跳動,一閃一閃。yin水從rouxue中汩汩流出,濕漉漉地粘在二狗的小腹上。

    二狗也配合著節(jié)奏上下聳動。過了會兒,他抓起榮榮的rufang,又揉又捏,看

    著絲絲噴出的乳汁,大狗樂開了花。啪啪啪的聲音越來越響,榮榮也嗯嗯嗯地配

    合著。

    過了五六分鐘,大狗也進來了:「媽的,我媳婦都被你們干完了!」大狗很

    不滿地讓二狗停下,自己躺在炕上,然后把榮榮的頭拉了過來:「逼都被cao完了。

    給我用嘴弄出來,吃下去。」榮榮聽話地趴下,手扶著roubang,嘴唇輕輕地含住龜

    頭,舌頭熟練地打著圈。她時而吮吸,時而上下移動,認真地舔吸著。很快大狗

    發(fā)出了舒服的嗯嗯聲。

    因為趴著,榮榮的大屁股和陰戶就赤裸裸地暴露在二狗眼前?!刚媸莝ao啊~!」

    二狗說著,雙手肆意地撫摸著那rou乎乎的屁股。白白凈凈,搖搖晃晃。他用力啪

    啪拍了幾下,看著屁股上留下的紅手印,哈哈笑了起來。

    二狗把榮榮的屁股抬起來一些,讓榮榮呈前低后高的姿勢,從后面哧溜地插

    入了她的xiaoxue,雙手扶著她的腰肢,猛烈地抽插起來。

    這真是苦了榮榮,她不斷發(fā)出嗚、嗚的聲音。xiaoxue的roubang還好,但由于后面

    也在被插,嘴里的roubang讓她難以控制。隨著后面roubang的進進出出,嘴里的roubang變

    得不可控制地深深淺淺地撞擊著她的喉嚨。她收緊了口腔,手上加緊taonong,雙腿

    也盡量夾緊一些,想加強刺激,縮短時間。劇烈的刺激給兩人的roubang都帶來了極

    大的舒爽。

    二狗看著她甩來甩去的雙乳,興奮地一把抓過來,使勁揉捏,一邊加快了抽

    插。

    過了十來分鐘,大狗先噴涌而出?!竿滔氯?!」大狗命令著。

    不等榮榮吞下腥臭的jingye,二狗啪啪地拍打了幾下榮榮的屁股,然后從后面

    抱著她的奶子把她拉直,雙手繼續(xù)唰唰地擠著奶。榮榮有些痛,溫暖的奶水嗤嗤

    嗤地往外噴射出來,形成一條條白色的雨線。

    榮榮盡力配合著。她今天實在是沒有什么性趣,只希望一切趕緊結(jié)束。

    終于,二狗啪啪了四五分鐘,溫?zé)岬母杏X從xiaoxue傳來一陣火熱的感覺。二狗

    拔出了roubang,清理了下,似乎不滿足地穿著衣褲:「先放過你,等我休息一會兒

    再來一次?!箻s榮收拾了一下,回到臥室。她摸了摸床,咦?她的瞬間有些慌張,

    連忙打開燈。

    「哇~啊~啊~!啊~啊~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了天空。

    「咋咧!哭甚咧!」老樹樁不耐煩地叫著,走了進去。

    「媽的,欠cao!」二狗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氣呼呼地也跟在后面走了

    進去。他打算再蹂躪榮榮一次。

    「咋……咋咧……這是咋咧……」老樹樁有些慌。

    榮榮懷里抱著孩子,撕心裂肺地哭。老樹樁伸出手摸了摸:「咋……咋死咧?!

    大年三十的,不吉利?。 埂干??娃死咧?年三十的,真是霉氣。大過年的就cao

    過這倒霉女人,呸呸呸!」二狗罵罵咧咧的。

    「啥?娃死咧?霉氣!這倒霉的女人,以后不能用哩?!勾蠊芬舱f。

    榮榮沒聽見這些,她自顧自抱著孩子哭,直到自己哭昏了過去。醒了又哭。

    第二天,老樹樁半勸半搶,把孩子拿過去,交給了二狗??粗⒆影枷莸念^,

    猜了個大概。

    第三天,榮榮發(fā)愣地坐著,眼睛充滿了血絲。

    第四天,她突然問二狗:「孩子呢?」「埋了?!苟匪坪跤行┎蛔匀弧?/br>
    「埋哪兒了?帶我去?!埂高馈苟分е嵛?。

    「埋哪兒了?!帶我去!」榮榮眼睛通紅,眼神兇厲,不依不饒。

    老樹樁走了過來:「埋甚哩!地都凍得結(jié)實哩,咋挖坑!村子里,幾個月的

    娃莫咧,莫人埋,都扔溝溝里去咧!溝可深哩,可下不去。娃娃死咧就死咧,莫

    甚了不得哩?!」

    榮榮不再說話。她清楚地記得,兩個醉鬼一人抬著手一人抬著腳,把她從炕

    上拉了下來。拖拉中,似乎一個枕頭噗地掉到了地上。等三個男人發(fā)泄完了獸欲,

    她回臥室,想看看孩子要不要吃奶,摸來摸去摸不著。打開了燈,就看見那摔在

    地上的「枕頭」。高高的炕,囟門都沒有閉合的嬰兒就這么頭朝下摔了下去……

    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這輩子。

    接下來幾天,榮榮一句話不說。三個男人在她的眼里只有三只牲口。她就天

    天冷冷地看著三只牲口,喂著飼料。

    三只牲口還是天天喝酒,昏天黑地的,喝飽了就睡,不再sao擾榮榮——他們

    不想再碰這個大年三十死了孩子的不吉利的女人。

    初八,三個男人大早上都喝得天旋地轉(zhuǎn)地,看著酒快要沒有了,讓榮榮去鎮(zhèn)

    上買酒。他們似乎不怕榮榮不回來。

    榮榮到了鎮(zhèn)上,買了二十斤酒,買了些硫磺,又買了一點酒精,一些高錳酸

    鉀消毒片。

    「買這些勞什子整啥哩?」老樹樁疑惑地問。

    「硫磺,放水里泡澡,治皮膚病的。你看二狗回來之后就一直不是這里癢就

    是那里癢。酒精,有點出血什么的要消毒。這個藥片,女人用的,洗屁股?!箻s

    榮淡淡地回答。

    老樹樁沒再說啥。有知識的,就是知道的多??!

    二十斤酒,五天就喝完了。這回是二狗出去買。沒過三十分鐘,二狗提著滿

    滿的一桶酒,回來了。

    「咋恁快咧?」老樹樁問?!傅檬铝?!村里來了個賣酒的,酒好,價格

    還不貴!還有咧……」二狗看了一眼榮榮,然后在老樹樁耳

    邊說了幾句。

    老樹樁點了點頭?!肝胰タ纯催?!」老樹樁自己來到村口,只見村口套著一

    架馬車,車上滿滿地好幾桶酒,酒香撲鼻。

    那賣酒的一米八的大個兒,身材寬大,怕是四十來歲了。胡子很長但是梳理

    整齊,一身羽絨服看著就不是便宜貨。手指上套著兩個大大的金戒指。半邊臉有

    點爛,坑坑凹凹的,眼睛一只大一只小。

    「后生??!咋大過年的賣酒咧?家里媳婦兒不管哩?」老樹樁想跟他盤一下

    底細。

    賣酒的一臉無奈地笑著,嘶啞老氣的聲音從喉嚨中擠了出來:「老哥莫取笑。

    哪里來的媳婦兒??!唉!取笑了取笑了!老哥買酒?來嘗嘗,好酒!」他很世故

    地給老樹樁遞過去一杯酒。

    「喲,那是得找一個。看你也不小了。莫個人作伴,不成哩?!估蠘錁逗攘?/br>
    一口:「好酒!」他頓了頓:「你咋不找個哩?莫錢?」「唉!」賣酒的長嘆一

    聲:「倒不是沒錢。這么多年,走南闖北到處賣酒捎貨,也攢了點,夠了??墒?/br>
    吧,你看我這臉,這半邊臉啊小時候調(diào)皮燙傷了。媒婆請了不少,誰都看不上??!

    我能有什么辦法?有錢也找不到媳婦??!」

    賣酒的一邊說著,又給老樹樁遞過去一杯酒,自己也借酒澆愁似的喝著。一

    來二去,三杯酒下肚,老樹樁喝的暈乎乎的,話也多了起來。

    「呵呵。媳婦兒嘛,買一個就行了?!估蠘錁对囂街f。

    「買一個?哪里去買??!老哥喝多了。說笑了,說笑了!喝酒,喝酒!」賣

    酒的搖著頭,笑著說,一副全然不信的樣子。

    「要甚樣子的?」老樹樁吧唧了幾口旱煙,又喝了一口酒。

    「哎呀!啥要求??!一開始吧還想找個大姑娘,到后來吧,連寡婦都看不上

    我。這把歲數(shù)了,我也想開了,就要一個能過日子能生娃的。唉!怕是這輩子都

    遇不到了!」賣酒的無奈地搖著頭說。

    老樹樁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經(jīng)意地對賣酒的說:「買媳婦兒啊~怕是要二十

    來萬哩!」賣酒的哼了一聲:「二十來萬?!那也得有?。‖F(xiàn)在娶個寡婦都得二

    十來萬咯!」老樹樁答道:「有?!官u酒的笑開了:「有?真有?哈哈!老哥別

    說嘴,你倒說說長什么樣子?!埂搁L得不錯。胸大屁股大,腰細。二十五六歲年

    輕姑娘?!估蠘錁兑呀?jīng)有些醉了。

    賣酒的笑了:「老哥老哥老哥喲,您就別消遣我啦!哈哈哈~!我又不是三

    歲小孩。真那么好的,你自己不留著還往外讓啊!」「莫騙你。明天帶來給你看。

    二十萬,不能少?!估蠘錁墩f完,看著賣酒的。

    賣酒的把手籠在袖子里,來回走了一陣,臉上一副猶豫的表情。他好像下了

    很大決心似的:「真有?沒消遣我?」「錢沒問題就有?!估蠘錁兑豢诤韧?。

    「我先看看,要是真的是長得不錯、胸大屁股大、腰細;二十五六歲年輕姑

    娘,錢問題不大?!官u酒的似乎有些擔(dān)心。

    「明天,帶來給你看?!估蠘錁斗畔戮票?,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樹樁就說沒酒了,讓榮榮跟著去買。

    還是村口的路上,賣酒的依然在那里。他見老樹樁來了,還帶著一個蠻不錯

    的姑娘,樂開了花?!咐细纾謥碣I酒哩?」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熱切的眼神上

    上下下打量著榮榮。

    老樹樁看在眼里,故意說道:「給我先來十斤。昨天說好的價,不能變?」

    「?。繘]問題,沒問題?!官u酒的哈達子差點下來了。他回過神,趕緊給老樹樁

    灌了一大壺酒,根本就不量??茨菙?shù)量,不止十斤。然后他給老樹樁又打了一杯

    酒:「老哥喝一杯,聊會兒?!估蠘錁督舆^酒杯,讓榮榮先回去。

    「哼~」榮榮冷笑著,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回去了。

    見榮榮走遠了,賣酒的問:「老哥,這……咋就舍得賣了呢?」「缺錢唄。

    莫騙你吧?」老樹樁說著。

    「這……你不會是前腳賣給我,后腳讓警察追回來吧?」賣酒的心有余慮。

    「想多哩。我也是買來的。實在是缺錢,賣咧換錢哩。找警察,不是自己找

    麻煩哩!」老樹樁看他還是不相信:「我們這個村,女人都是買來哩。十里八鄉(xiāng)

    都知道?!?/br>
    聽了這話,賣酒的似乎打消了顧慮,轉(zhuǎn)而還價:「十五萬!」

    「二十萬,不能少?!?/br>
    「十七!」

    「二十!」

    「十八!」

    「你……十九!莫說咧!」

    「成!我去取錢。今天是正月十三……四、五,正月十五,我回來,給你錢,

    帶人走。她可是我的了。你別再碰她,更別讓她跑了?!官u酒的安

    排著。

    「行!說定!」老樹樁一口喝完,滿意地走了。

    賣酒的當(dāng)天中午,便匆匆離去。

    轉(zhuǎn)眼到了正月十五。大清早老樹樁就站在門口,看著村口。一直到傍晚,馬

    車再次出現(xiàn)了在了視線中。老樹樁匆匆迎了上去。

    馬車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著一大桶酒,五十來斤,桶上還拴著一條紅綢。

    「耽擱了,來晚了。今天我就只給你送酒,明天大清早,我給錢,帶人走。

    別驚著她?!官u酒的說著。

    「正好酒早上就沒哩。錢你得先給。回去我們就把她綁起來,跑不了。」老

    樹樁說著。

    「這……」賣酒的斟酌了半晌,跺了下腳:「這樣,我先給你五萬,算下定。

    明天早上給你剩下的?!拐f著,他拿出來一大疊錢,抽了五捆,給了老樹樁。

    「還有,不要綁起來。我做生意的,帶著一個綁著的女人,走不了。你只管

    不要驚著她。我特地準(zhǔn)備了點東西,明天給她弄暈了,路上有人問也只說病了就

    是了?!埂改蔷桶茨阏f的辦!」老樹樁收了五萬:「要不你住我家里去?」「呵

    呵……不方便……」賣酒的訕訕地說。

    「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估蠘錁稕]再說話,帶著賣酒的,往他家走去。

    賣酒的放下就,跟大家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老樹樁他們?nèi)齻€人,今天又是格外開心。元宵節(jié)嘛。榮榮也很開心,不斷地

    給大家倒酒。今天的酒度數(shù)特別高,喝著喝著,不知不覺,大家都昏昏欲睡,就

    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榮榮在每個人后背都拍了一陣,叫他們起來去炕上誰,不要著涼。后來推了

    幾下,個個都跟死豬一樣的,居然倒在了地上也沒有醒來。

    喝了這么多啊~!哈哈哈~榮榮的臉變得冰冷,眼睛充滿了恨意。她倒出一

    瓶酒,喝了一口。哈哈~高度酒?老天都在可憐我么?

    榮榮拿出被子,給三個人披上,然后她拿起瓢,一瓢一瓢地給被子上澆上酒,

    一邊澆,一邊念叨:「榮達,mama給你報仇了!我要讓這群人比你痛苦一萬倍!」

    過了一陣子,她澆完了,又給每個人身上撒上硫磺和碾成粉末的高錳酸鉀。

    做完了這一切,她拿著那瓶倒出來的酒,到院子里坐著。

    真的要燒死他們么?真的要殺人么?她手有些發(fā)抖,越想越慌。她又喝了幾

    大口,最后,趁著酒意,下定決心似的,將酒倒到地上一些:「孩子,mama給你

    報仇,很快mama也回來陪你的!」她放下酒瓶,覺得頭有些暈。今天這酒真是烈

    啊!她想著,手上點燃了一把干草,迷迷糊糊地把干草向屋內(nèi)扔去,自己卻晃晃

    悠悠倒下了。

    榮榮醒來,好像是白天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難受,頭疼,反胃得

    厲害。她睜開眼睛,動了動,但是眼睛上蒙著黑布,只能隱隱約約覺得是白天;

    身上被繩子綁著,倒是不怎么緊;嘴里塞了一塊布——又是布。耳邊轉(zhuǎn)來得得的

    馬蹄聲,鼻子中nongnong淡淡一股酒香?!负摺≠u酒的?!?/br>
    榮榮鄙夷地冷哼一聲,轉(zhuǎn)而又想:「算了吧!管他呢。反正連死都無所謂了

    的人,去哪里還有什么所謂呢。就是便宜了那三個畜生!這仇怕是報不了了啊?!?/br>
    她轉(zhuǎn)念這么想,便繼續(xù)躺著,不出聲了。

    搖搖晃晃走了一陣子,耳邊傳來了若隱若現(xiàn)的警笛聲,越來越近。沒幾分鐘,

    幾輛警車呼嘯而來。賣酒的丟下馬車,什么都不顧,一溜煙兒的跑了。

    「站住!別跑!」一個喝罵聲追了出去。

    有人過來,給榮榮解開了眼睛上的布。

    「咦?怎么又是你??!」「劉警官??!又被賣了唄。哼哼。謝謝?!箻s榮有

    些苦笑。

    「先跟著警車吧,回頭再說。」劉警官讓榮榮上了警車,然后警車又回到了

    吳家山。

    「哼哼,真是……又回來了啊!」榮榮木然的坐著,有些緊張。該怎么樣就

    怎么樣吧。

    車子停在了村口,警察很快往「她家」去了。

    過了一會兒,劉警官先回來了。

    「舒榮榮對吧?我需要跟你了解點情況。你別緊張。這家三個男人你認識吧?」

    劉警官眼睛死死地盯著榮榮,板著臉問。

    榮榮冷笑幾聲:「哼~不認識~哼!怎么能不認識呢!算是……我男人吧…

    …哼哼!老的叫老吳,好像是叫細貓;瘸腿的叫大狗,吳思文;還有一個叫二狗,

    名字不知道?!埂缸蛱焱砩习l(fā)生了什么你還記得么?」劉警官接著問。

    「昨天晚上?十五。他們很開心,喝了很多很多酒,死狗一樣地趴在堂屋桌

    子上睡著了。我也喝了些酒,然后想到院子里呆會兒。然后那酒特別上頭,后來

    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來,就是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被

    賣酒的弄上了馬車,然后就

    是遇到你們了?!箻s榮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劉警官湊到一個年輕警官的耳邊說:「你帶她先回局里,先帶她去抽個血,

    然后找個賓館給她住下,看起來。只要她配合,先不要為難她?!顾D(zhuǎn)頭對榮榮

    說:「你得跟我們回去一下。不用緊張。還有些情況需要跟你了解?!惯@算是被

    捕了么?榮榮苦笑一下,跟著回到了縣里。

    晚上,她受到了警察的詢問。

    「您好。有些事情需要再跟您核實一下,請您配合。」劉警官直接開場:

    「麻煩您再跟我們說說,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不是說過么。他們把我賣了,收了不少錢。他們以為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們把我賣給了賣酒的。賣酒的送來了一大罐子酒,他們就喝啊喝啊,

    一人喝了兩斤多,從下午一直喝到深夜,然后就睡著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給

    他們蓋上被子,然后想出去透口氣。我也喝了不少,我也高興——終于可以離開

    這群……了。院子里呆了沒多會兒,就醉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就是醒來

    發(fā)現(xiàn)被賣酒的綁了,最后就是遇到你們了。對了,你們怎么會去那里?出什么事

    情了么?」

    「你是怎么知道被賣了?」劉警官問。

    「哼~他們把我?guī)フf是買酒,看賣酒的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差不多了。

    昨天下午,賣酒的送來一大罐子酒,還系著紅綢。老吳兜里鼓鼓囊的,肯定是錢

    唄。」榮榮冷冷的說。

    「賣酒的?」

    「是啊,賣酒的。路上見到你們就跑了不是?!箻s榮解釋道。

    劉警官反復(fù)交叉追問了幾次細節(jié)。榮榮已經(jīng)被問的有點煩了,但是回答中也

    沒有任何問題。看起來她沒有說謊,劉警官也只好先行離開。

    過了一天,現(xiàn)場勘查報告和尸檢報告都出來了??辈閳蟾骘@示,死因是死者

    喝了大量含有安眠藥成分的酒,睡倒之后,被人打斷了喉骨;而后,兇手在尸體

    上撒上硫磺和高錳酸鉀,用汽油縱火,企圖毀尸滅跡?,F(xiàn)場留下幾個模糊不清的

    44碼旅游鞋痕跡。

    劉警官大惑不解。這么看來,榮榮可以排除嫌疑。

    之后幾天,榮榮受到了反復(fù)的盤問。不過,最后還是判定榮榮只是一個受害

    者,兇手基本鎖定「賣酒男人」,榮榮幫忙畫了一些賣酒男人的素描:大個子、

    一臉胡子拉渣、爛了半邊臉、大小眼。

    按照榮榮的要求,劉警官派車把榮榮送回了那間已經(jīng)燒毀了的屋子——榮榮

    身無分文,她需要看看屋里是不是還有什么財物。

    榮榮目送警車離開,自己進屋到處看了一眼。燒的很徹底,柜子、沙發(fā)、炕,

    能燒的都燒完了,屋里一股難聞的臭味。她掩著鼻子,進到廚房,挪開了米缸,

    打開了格子,露出一個盒子。

    靜姐……榮榮眼睛開始濕潤——靜姐走之前告訴榮榮,她悄悄看見,老吳把

    值錢的東西都藏在米缸下面,如果有一天可以離開這里,有機會的話記得全部拿

    走。

    她拿出盒子,卻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封短信:

    「妹子:受苦了!咱們回家!

    閑話不說。這里有3000元錢,還有你的身份證——給你留太多怕惹麻煩。

    你去縣里,去找劉警官,跟他借電話,當(dāng)著他的面打給我,就說沒去處,能

    不能回來;然后跟他告別,就說在這里什么都沒有了,你是從北城市來的,既然

    有人收留,還是決定回北城去。然后換一身衣服,買一張汽車票,先到省城。我

    會在車站等你。

    閱后即焚」

    署名處,畫了一個胡子拉渣的腦袋,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

    刀疤……熟悉的刀疤……榮榮的眼睛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