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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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道:“是。” 他復(fù)補充道:“不過殿下不必為我憂慮,我自有分寸?!?/br> 宋吟秋狐疑地看著他:“北疆是軍事要地,而你又是四品驍騎將軍,若要晉升,便只有軍功這一條路……” 她驀然道:“我們與狄人要開戰(zhàn)?” 沈知弈斂了一下眉,低眸道:“殿下慎言?!?/br> 宋吟秋見他如此,愈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但她料想這一消息皇帝必然不知道,不然以皇上的性子,絕不會派她這一軟禁在京從未上過戰(zhàn)場親王世子前來鎮(zhèn)守。但如此重要的情報,沈知弈又是如何得知? 肆意造謠軍務(wù)大事,按本朝律令可是重罪。 她沉聲道:“此話當(dāng)真?” 沈知弈點點頭。 宋吟秋呼出一口氣,道:“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這等消息的。我看今日席間眾人的反應(yīng),也不像是對戰(zhàn)事有應(yīng)對的樣子。今日之事我權(quán)當(dāng)沒發(fā)生過……” 她愣了一下,這對話有些許熟悉。 似乎上一次他們談及“權(quán)當(dāng)沒發(fā)生過的事”,還是在醉花樓深夜的偶遇。 這話不說也罷。她頓了片刻,重新起頭道:“你待如何?” 沈知弈反問道:“殿下如何?” 宋吟秋便想起他方才說的愿追隨自己,反倒不便多問。她不知沈知弈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不過至少目前一切風(fēng)平浪靜。無論戰(zhàn)爭是否會到來,她都有身為一方主事的責(zé)任罷了。 為民謀樂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她舒了一口氣,道:“明日你可空閑?” 沈知弈答道:“為迎接殿下,近幾日軍中并未排我的輪值。除了少數(shù)的重要軍務(wù)需要我于副將共同商議,其余時間都憑殿下安排?!?/br> 宋吟秋點點頭,道:“明日你陪我去街上轉(zhuǎn)一轉(zhuǎn)吧。” 她莞爾一笑,絲毫不復(fù)方才的焦急:“我初來乍到,確實不了解這里。席間說的話雖是場面的客套話,但也是事實。再者,若連自己的封地都不了解,又怎么治理好呢?” 她摩挲著座椅扶手上的花紋,這是她思考的下意識動作,似乎總要抓著什么才能舒心。 她像是在對沈知弈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既然政務(wù)體系已經(jīng)完善了,我倒也不好突然硬性改變。更何況我本不通軍法,你又是未來的主將,今后還要多與你配合才是?!?/br> “既如此,你主軍務(wù),我便主民生吧?!?/br> 宋吟秋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定論。 沈知弈看她,卻恍然想,這一次,他們終于是以接近平等的身份,守于同一條戰(zhàn)線上。 第22章 集市 翌日,宋吟秋更衣出門,已是辰時三刻。 她步出臥房,沈知弈已在偏廳候著了。陽春三月,她也學(xué)著唐明書的樣子配了把折扇。她搖著扇子,道聲: “沈?qū)④?,久等了。?/br> 沈知弈盯著她看了短暫的片刻,似乎微微一怔。但隨即低頭行禮,道:“殿下客氣了。殿下一路顛簸,合該好好休息一晚,是屬下考慮不周了?!?/br> 宋吟秋也沒糾正他的自稱。既是豫王的屬下,而她又代行父權(quán),稱一句屬下倒也無妨。 她坐在沈知弈桌旁,用手絹捏著吃糕點,含糊不清地問道:“今日去何處?” 沈知弈道:“殿下昨日說,想去北疆街市一看。今日恰逢北疆集市,便去那里吧?!?/br> 宋吟秋咽下最后一塊糕點,點頭表示贊同。 沈知弈起身,拿出一個布包遞給流鶯,道: “殿下微服出行,不宜張揚。屬下特帶了一套當(dāng)?shù)鼐用癯4邮降囊挛铮€望殿下?lián)Q上,我們再一道出行?!?/br> 宋吟秋這才打量起沈知弈,發(fā)現(xiàn)他今日的穿著與往日的確不同。京城中人穿衣講究繁復(fù),恪守禮數(shù),哪怕炎炎夏日也定有里外三層衣物,方顯得鄭重合禮。而沈知弈今日著裝甚簡,有些像軍中緊致的打扮,腰腹上系著一圈流蘇腰帶,隱約能看出勁瘦的腰身來。 因著先前的官位緣故,宋吟秋初次在生辰宴上遇見他時,他著一身青色長衫,周身氣質(zhì)溫潤如玉卻系著武官樣式的腰帶,頗有幾分不文不武的怪異感。 而如今的他,比起京城,少了幾分儒雅,倒是更像軍營里出身的武將。 宋吟秋想起他是文臣出身,如今卻已全然與曾經(jīng)的路途分道揚鑣,不免有些感慨。 她道一句:“有勞,沈?qū)④娰M心了。還望將軍稍等片刻。” 流鶯跟著她進了里屋,沒多久便推門出來,一道淺綠色的倩影緊隨其后,似乎是府苑中又一枝春解凍,融了滿院清寒。 宋吟秋緩步邁出,她腳上仍踏著從京城帶來的繡花鞋,鵝黃色的錦緞?wù)r長袍銀線的勾邊。墨綠色的流蘇從腰封錯落有致地垂下,風(fēng)一吹便輕輕晃動,添了幾分春日的生氣。她邊走邊整理著袖子,袖口銀線纏繞,湖藍色的暗紋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她抬手撩了一下帽子上下垂的彩色珠串,遲疑地問了一句:“沈?qū)④?,這的確是本地男子的裝束?” 沈知弈移開目光,輕咳一聲:“……是。殿下為何如此問?可是有不適應(yīng)之處?” “倒是沒有,”她又向前邁了幾步,離沈知弈更近了些。她余光瞥到衣領(lǐng)上的紋樣別致有趣,倒是徒添了幾分新意,“只是我聽聞北疆開不出蓮花,沒想到衣物上也有蓮花紋樣,百姓們果真心靈手巧。只是我穿著京中時興的鞋,果真與這身衣服相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