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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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恒算計嵇恒,他謀劃他自己的。 這才是上策。 也是張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第391章 世上只有一個扁鵲,也只有一個魯班! 咸陽。 寒風(fēng)凄凄。 一場大雪,讓始終熱鬧的咸陽,難得的安靜下來。 街巷中來往的人群稀疏不少。 三三兩兩的孩提,手持著冰溜兒,在街頭巷尾打鬧著,完全沒有寒冷之意。 嵇恒的屋門緊閉。 他坐在屋里,屋里燃著爐火,身上披著一張毛毯,手中拿著一份竹簡,閑情逸致的看著書,不時撇了眼爐子,看看里面的炭火夠不夠。 他看的非是什么朝廷政令。 而是《語書》。 這是公子高等人編纂的啟蒙書籍,而今已大量謄寫,分發(fā)到了天下各地,而各地的初級書院,也在這一年間,如雨后春筍般修建完成了。 一場牽涉到關(guān)中數(shù)萬人的教育啟蒙正在慢慢開始。 一切似都在慢慢步入正軌。 嵇恒看著上面寓教于樂的各種寓言故事,尤其是那熟悉的‘小呀嘛小兒郎,背著書包上學(xué)堂’時,嘴角更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這種童謠似由來已久。 但放在這些啟蒙書籍里,卻也正好合適,讀起來也朗朗上口。 嵇恒嘴角微揚,一卷一卷的看著。 他不知看了多久。 天已黑。 身旁的茶水早已涼透,甚至指尖在觸及時,還能感到一股侵人的冰涼,嵇恒將竹簡放下,去到自己的后廚,從院中選了一顆‘菘’,簡單炒了一下,就這么對付了晚餐。 而后。 他又回到了屋里。 繼續(xù)享受著自己的安然夜晚。 暮色時分。 只聽得咯吱一聲,緊閉的屋門被推開了。 一道高大身影出現(xiàn)在屋里。 嵇恒掃了一眼。 就將目光重新放回了書里。 見狀。 扶蘇輕笑一聲,并不在意,隨手將一份酒rou放下,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花,又在外面抖了抖衣裳,這才輕步進(jìn)到了屋里。 他神色尊敬道:“嵇先生?!?/br> “有事?”嵇恒沒有抬頭,依舊掃著竹簡。 扶蘇從袖間取出一份竹簡,放在了案上,神色有些落寞,輕聲道:“夏無且太醫(yī),今晨去了,而先生留在牢中石塊上的殘缺藥方,夏老太醫(yī)已補齊完全?!?/br> 說著。 扶蘇將竹簡推了過去。 聞言,嵇恒眉頭一挑,他撇了眼竹簡,并沒有打開,只是點頭道:“夏老太醫(yī)年事已高,年歲若是算下來,恐已八十好幾了。” “七三,八四,自古難過。” “以夏老太醫(yī)的年齡,也算是喜喪了?!?/br> “這藥方我知道?!?/br> “也知道其具體用途。” “先生給的那副殘方,夏老太醫(yī)其實很早就補全了,只是一直沒有上稟,唯等到死去,才讓門下弟子將這份藥方呈上?!狈鎏K淡淡道。 嵇恒面色平靜,緩緩道:“我能猜到?!?/br> “因為這不是醫(yī)人的方子?!?/br> “只能輔助醫(yī)治?!?/br> “夏老太醫(yī)不呈上去的原因,你其實心中早就清楚了。” “我也很早便告訴過你。” 扶蘇沉默。 隔了一會,扶蘇坐到席上。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很冷,只是扶蘇依舊一口飲下了,即便喝下時,臉色早已皺成一團(tuán),但他還是一飲而盡了。 似這冷茶能給他帶來一些勇氣。 他開口道:“先生當(dāng)真沒其他藥方了嗎?” “殘缺的也行?!?/br> 嵇恒搖頭。 他深深的看了扶蘇一眼,輕嘆道:“藥方并不難得,任何一個醫(yī)生,都能寫出數(shù)十上百份,但能成為天下名醫(yī),能始終做到對癥下藥的,普天下都寥寥?!?/br> 他將手中看的《語書》推了過去。 扶蘇伸手接過。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笑著道:“二弟、三弟等弟弟編纂的《語書》,的確對天下教育啟蒙大有裨益,父皇也對此大為稱贊,二弟他們更因此獲得了不更的爵位?!?/br> 嵇恒沉聲道:“是啊,區(qū)區(qū)幾卷的書卷,卻是古人數(shù)十年,都未必能走完的路?!?/br> “如今都揮灑在了《語書》之中。” “若諸子先賢,能活在當(dāng)世,見到這份《語書》,也不知會如何贊嘆,而儒家孔子,見到朝廷這些年建立的初級學(xué)室,同樣也會驚嘆連連?!?/br> “有教無類。” “如今秦廷正在逐步落實?!?/br> 扶蘇點頭。 過去這一年,很多人都只看到了大政頻出,卻是沒看到,地方多出了很多初等學(xué)室,而等到開春,便陸續(xù)會有適齡少年入學(xué),假以時日,大秦將會培養(yǎng)出數(shù)以千計萬計的識字人才。 這也將是大秦穩(wěn)固天下之基石。 只是…… 他這次前來,并非為這事。 也實是無心于此。 他將竹簡合上,重新放了回去。 不過,嵇恒并未將這份竹簡拿走,而是連同這份竹簡及扶蘇帶來的那份藥方竹簡,一并推了過去,他淡淡道:“這就是新的藥方。” 聞言。 扶蘇一下愣住了。 他怔怔的望著被推到身前的兩份竹簡。 眼中充滿了疑惑跟不解。 一份《語書》,一份《麻沸藥方》。 哪里有什么新藥方? 他伸出手,又將手縮了回去。 這兩份竹簡內(nèi)容,他早已過目不知多少遍,雖做不到過目不忘、倒背如流,但也深知這兩份竹簡的大概內(nèi)容,兩者完全不搭邊,如何能構(gòu)成一份新藥方? 扶蘇雙眸在兩份竹簡上來回掃過。 心中思緒萬千。 只是任憑他如何猜想,也始終想不到‘新藥方’在何處。 最終,扶蘇苦笑一聲,作揖道:“扶蘇愚笨,看不出‘新藥方’在何處,還請先生提醒?!?/br> 嵇恒神色淡然。 他輕笑一聲,開口道:“夏老太醫(yī)身死后,宮中可還有太醫(yī)?” “自然是有?!狈鎏K直接道:“夏老太醫(yī)固然是太醫(yī)院中醫(yī)術(shù)最精湛的人,但宮中又豈會只有一名太醫(yī),自還有不少太醫(yī)?!?/br> 嵇恒道:“夏老太醫(yī)的弟子,可入了太醫(yī)院?” 扶蘇遲疑片刻,緩緩點頭道:“有幾名醫(yī)術(shù)精湛的弟子入了太醫(yī)院?!?/br> 嵇恒又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是如何挑選的?” 扶蘇沉聲道:“大秦有很嚴(yán)格的戶籍制度,醫(yī)者幾乎都是出自醫(yī)者家庭,當(dāng)然也并不絕對,若有醫(yī)者愿意將一生所學(xué)傳授他人,并引薦此人為醫(yī),同樣可入戶籍百業(yè)中的‘醫(yī)’?!?/br> “所以大秦的太醫(yī),多是醫(yī)者世家?!?/br> “或是醫(yī)家門徒?!?/br> 扶蘇點頭。 嵇恒輕笑道:“百家誕生以來,醫(yī)家便是小眾,基本在一個家門中蕩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