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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保命要從娃娃抓起在線閱讀 - 第7章

第7章

    “不許出聲?!迸勇曇魤旱煤艿?,眼眸里寒光畢現(xiàn),像是藏著刀光劍影。

    她是什么人?為何半夜來此?容悅不清楚,但看此人面色冷峻,怕是來者不善。

    還記得第一次獨自下凡時,也如同今日這般,一見到人就差點被抹了脖子。此時此刻,昨日重現(xiàn),在這生死關頭,他不由得深省,這是不是儼然成了他的下凡傳統(tǒng)?

    女子的眼神里也閃過一絲疑惑——明明守得好好的,怎么憑空多出了個人?原本是打算今晚完成任務回去復命的,現(xiàn)下看來,情況有些棘手。

    她看了看床上睡得鼾沉的獵物,又扭頭凜冽地看了看眼前人。

    四目相對的時候,容悅第一次覺得,原來弱不禁風的女子,眼底里也可以有這么深的寒意。

    說時遲那時快,所謂“弱不禁風”的女子抬肘就給了他一記手刀。把人劈暈后,手里的軟劍化為白練,一圈一圈地親眼見著他被纏結實了才放下心,輕手輕腳地走向床邊。

    四下靜悄悄,殊不知,那個被拍暈的人,卻在黑夜中睜開了眼——

    容悅想知道她意欲何為。

    女子在床邊站定,而后從腰間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蒼涼的月色灑在釉層上,泛著刺骨的寒光。

    她俯身捏住了熟睡男子的兩頰,似乎欲把瓶中之物灌入他口中。

    這看起來絕不是什么好東西,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師尊說過,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行正義之事。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容悅掙開白練,飛身掃下了桌上的一個茶壺?!芭椤眽芈涞?,應聲碎成了無數(shù)的瓷片,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刺耳。

    女子驚得猛一回頭,被掙脫的白練乖乖飛回她手里,化作了一把劍脊猩紅的長劍。床上的人這時也皺起眉頭,似有將醒之兆。

    她的眼神霎時就冷了下來,滿身敵意地斂起瓷瓶,而后正過臉,慢慢凝目看向容悅。握劍的手緊得泛白,似乎下一瞬就能將人生生劈成兩半來。

    容悅對上她的眼神,空氣中充斥著危機四伏的氣息,稍稍輕嗅,便足以令人窒息。他不禁思忖,凡間的待客之道,大都如此直截了當嗎?

    那女子身手利落,行動果決,提起劍便直直地刺了過來。容悅扭身一躲,順勢掃倒了兩把木椅,試圖驚醒那個熟睡的男人。誰料女子飛身上前,一前一后兩腳便抵住了將傾之勢,繼而眼神一冷,長劍便化為一條黑亮的長鞭,猙獰著,張牙舞爪著追了上來。容悅左躲右閃,長鞭窮追猛進。

    房間狹小,一招一式十分受限,容悅自小跟隨各路仙家修習,左躲右閃,沒幾下鞭子便纏在了房內(nèi)的桌椅柜閣上。他拽著長鞭尾端,與人正面對峙;對面的女子則牢牢握著鞭把,一腳抵在桌沿上,誰也不肯松懈。

    唯有桌上零星不齊的茶具搖搖晃晃,大有傾頹之勢,伴著細碎的瓷器相碰和茶杯緩緩劃過桌面的聲音,女子的心不由地提了上來。

    反正也是僵持不下,容悅索性松開手,一腳踹翻了桌子,茶具叮叮當當?shù)芈淞艘坏?。桌椅倒地聲、瓷器破碎聲、兩人打斗聲,各種大大小小的動靜總算是驚醒了房里唯一睡著的人。

    “來……來人吶……”一覺醒來屋子里多了兩個兇神惡煞,任誰也難以冷靜,男人驚呼,卻大氣也不敢喘。

    女子聞聲不再戀戰(zhàn),縱身破門而出。倒不是怕真的會有人來圍堵,隔壁的侍衛(wèi)早已被她撂倒,他就是喊破喉嚨也叫不來人。但麻煩的是這個不速之客,他的身手不凡,再纏斗下去無甚必要。時日還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哪知容悅并不順她的意,追著她出了門,御風而上,竟還搶在了她前頭。

    “你是何人,意欲何為?”

    女子本就惱他,如今去路受阻,更是沒什么好口氣:“江湖之事,休要插手?!?/br>
    微風掠動她的裙裾,月光相映下,恍若一尊精雕細琢卻冰冷無情的玉像。雖然這尊玉像的眼里盛滿了肅寒之氣,但容悅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其中并無半分殺機。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讓我遇上了這等草菅人命之事,就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我殺的是該死之人?!迸犹а蹖ι先輴偅按四艘环綈汗?,死不足惜?!?/br>
    “他打殺你家人了?”

    “沒有?!?/br>
    “他剝削你家賦稅田收了?”

    “沒有?!?/br>
    “那他欺侮你父母兄妹了?”

    “也沒有?!?/br>
    容悅抬高聲音:“如你所言,無憑無據(jù)如何讓人信服?今日這人,我保定了!”

    女子面色沉肅,話底里透著狠戾:“你最好守得住?!痹捔T,身形化作飛影,乘風而去。

    望著她消失的地方,容悅不禁皺起了眉頭——一次不成必有二次,此人身手不凡,又會法術,究竟是什么來頭?沒了仙術加持,他也不一定有把握敵得過她。不過讓容悅有些疑惑的是,這個女刺客來勢洶洶,殺伐果決,但似乎并不嗜殺,手段也稱不上狠辣。剛剛刺殺時明明可以一劍封喉,卻偏偏要選毒殺;明明大可與自己戰(zhàn)上一場,卻輕飄飄地走了。她究竟是誰?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容悅不解地搖了搖頭,飛身自屋檐上凌空而下。誰知剛落至門口,恰好撞見了那正欲開溜的中年男子,兩人一時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