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霍硯舟:【好】 阮梨:【生日禮物準(zhǔn)備好了嗎?】 阮梨:【探頭探腦.jpg】 霍硯舟:【保密】 阮梨看著屏幕上的綠色小氣泡,烏軟眼底漾起笑。 她和霍硯舟過的第一個生日。 有點期待。 不對,是很期待。 退出聊天框,阮梨點開訂票軟件,直接給自己定了一張周五晚上回京北的機(jī)票。 她不許霍硯舟來。 但是她要回去,這一次,她一定要給霍硯舟一個驚喜。 生日的前一天,阮梨早早完成工作,從青溪鎮(zhèn)直奔機(jī)場,飛機(jī)落地京北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晚上九點,陳叔親自來機(jī)場接她。 想要給霍硯舟驚喜,阮梨需要和陳叔提前串通好。上了車,阮梨第一件事就是問霍硯舟今晚的安排。 “您之前說霍硯舟晚上有應(yīng)酬,十一點之前不會回來,是不是?” 陳叔心里苦,想他過了幾十年刀口舔血的生活,最近卻頻頻成為先生和太太日常play里的一環(huán)。 但湯管家說,太太喜歡,先生就開心。 陳叔面無表情八風(fēng)不動道:“是,許小公子組的局,祝賀先生和周公子入主方聯(lián)?!?/br> 這件事阮梨也知道,昨天的新聞,方聯(lián)的第四大股東將所持股份全部轉(zhuǎn)讓給了周敬之名下的公司,這場對方聯(lián)的收購以絕對碾壓的姿態(tài)速戰(zhàn)速決,不見硝煙。 既然是發(fā)小聚會,那的確一時半刻結(jié)束不了,阮梨心中稍安。 回到君庭的時候霍硯舟果然還沒到家,阮梨在玄關(guān)換鞋,客廳里的應(yīng)聲燈帶亮起,阮梨走過來,有些怔然地站在原地。 白絨的地毯上兩千塊的拼圖已經(jīng)成形,整個城市浸在橘粉色的霞光里,成千上萬的飛鳥奔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翡冷翠的日出盛大而絢爛。 阮梨好像透過這幅巨大的拼圖,看到了她離開京北的這些夜晚,霍硯舟就是坐在這里,將這小小的一片一點點地銜接完整。 他當(dāng)時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她嗎? 仿佛心有靈犀,身后傳來響動,阮梨轉(zhuǎn)過身,和正開門進(jìn)來的霍硯舟四目相對。 兩人眼底皆有詫異,時間仿佛凝結(jié),卻又在這深長的注視里眸底都浮起了然。 “我來要我的生日禮物?!?/br> “想早點回來休息,明早去見你?!?/br> 他們異口同聲,又相視而笑。 阮梨小跑過去,幾乎是撲進(jìn)了霍硯舟的懷里,霍硯舟張開雙臂牢牢將她接住。心中依然訝異、悸動,以至于手臂不自覺地收緊,“怎么提前回來了?” 阮梨蹭在霍硯舟的懷里,明明只是一周沒見,像隔了漫長的一個世紀(jì)。 “說了,來要禮物?!?/br> 霍硯舟失笑,低頭輕吻她的發(fā)頂,沉啞的聲線染著愉悅,“是不是太心急了?” “當(dāng)然急啊?!比罾鎻乃麘牙镅銎痤^,看霍硯舟深湛的視線,“急著回來,急著見你?!?/br> 話落,她踮起腳,去吻男人薄軟的唇。 驚喜還沒送出,阮梨的防線就已經(jīng)全線失守,裙子身后的拉鏈被撕開,薄軟的布料滑落在地板。 唇齒相貼,阮梨喃喃開口:“拼拼圖的時候在想什么?” “想你?!?/br> “想我什么?” “想要你?!?/br> 霍硯舟回得直白,卻不知是在回答阮梨的問題,還是在回答此刻的心念。 他這樣說,也這樣做了。 阮梨細(xì)白的手指撐在白絨的地毯上,指尖離那幅拼圖的邊緣不過分毫,她吃力容納,又擔(dān)心弄壞拼圖,被碾磨和抵壓間,她低聲喊霍硯舟的名字。 “霍硯舟?!?/br> “你……你的微信頭像里,到底有沒有秘密?” 阮梨一直覺得那張照片有故事,卻始終都沒能找到答案。 霍硯舟俯身吻她白皙的后頸,“有?!?/br> 沉啞的一個字,他剖白得毫不猶豫。 “我沒發(fā)現(xiàn)?!比罾嫜恃噬ぷ?,壓下凡在身體里的難耐。 霍硯舟扣住她的下巴,吻她的唇,逼迫她和他唇舌糾纏。 “有你。” 很輕的兩個字,阮梨怔怔看著眼前的拼圖,看沐浴在晨曦里的佛倫羅薩,從圣母百花大教堂到共和廣場,從凱旋門到烏菲茲美術(shù)館…… 視線輕晃,恍恍惚惚。 他們的身體就像拼圖一樣契合。 結(jié)束的時候,阮梨筋疲力盡。 霍硯舟抱她去洗浴間,溫?zé)岬乃鲙еd密泡沫洗掉一身疲憊,阮梨一動不想動,乖乖靠在霍硯舟懷里,聽?wèi){他幫她穿衣服,擦頭發(fā),又將她抱回臥室。 霍硯舟還有一點工作要處理,阮梨卻圈著他的脖頸不肯讓他走。 “要么你留下,要么你抱我一起去?!?/br> 霍硯舟無法,只好又將人一起抱去書房,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阮梨摸了摸睡衣口袋里的卡片。 書房的辦公桌上,那幅《春梨圖》還展開著?;舫幹蹖⑷罾娣旁谧狼暗淖卫?,又去拿桌上的電腦。 阮梨扁扁嘴巴,“你為什么不抱著我?” 霍硯舟唇角斂著笑,“視頻會議,要抱嗎?” “……”阮梨倏然低下眼,“我自己……找書看?!?/br> 霍硯舟坐在對面的沙發(fā)里,接通會議,應(yīng)該是海外公司的會議,霍硯舟微微弓背聽得認(rèn)真,時不時講一兩句英語,低沉的音色。 阮梨的書看得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總被霍硯舟溫沉的聲線吸引。原來他講英文也這樣好聽。 阮梨干脆合上書,一邊聽著霍硯舟開會,一邊看眼前的畫。 梨洲汀的那個春夜,被夢境驚醒的霍硯舟,阮梨在一點點想象,試圖復(fù)刻那晚的情形,想知道她是如何入了畫。 她想得太過投入,以至于霍硯舟結(jié)束會議走過來都沒能察覺。 “在想什么?” “在想……”阮梨倏然抬頭,“你忙完了?” “嗯?!?/br> 霍硯舟的視線也落在畫卷上,凝神片刻,他淡然道:“這首詩還有下半闋?!?/br> “嗯?” 霍硯舟解開襯衫的袖扣,將熨燙平整的白襯衫一層一層挽上,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幫我研墨?” 阮梨微怔,旋即彎起笑,“好?!?/br> 夏夜闃然,書房燈光軟黃。 溫柔光暈之下,霍硯舟提筆,阮梨放下手中的墨錠,寬大的衣袖下皓腕細(xì)白,她眼底笑意盈然,“像不像古人常說的……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 霍硯舟眼底凝著笑,退開半步,“過來,笙笙?!?/br> 阮梨訝異,走近,霍硯舟將紫毫筆遞到她的指尖。 “我題?” “我們?!?/br> 霍硯舟捉著阮梨的手,微微俯身,兩人的氣息交織,柔軟的筆尖在畫卷上徐徐暈開—— 半盞風(fēng)月 且共白首吟 阮梨看著畫卷上的詩——紅蕊清梨,寂涼春庭雪。 這是三年前霍硯舟題的。 而今,這詩終于有了下半闋。 執(zhí)子之手,白首成約。 “這是禮物嗎?”阮梨輕喃,只覺得眼熱。 霍硯舟輕吻她的耳尖,“是我每一天都想對你做的事。” 勝過無數(shù)個我愛你。 阮梨緩緩轉(zhuǎn)過身,仰起頭,“霍硯舟,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br> “嗯?” “你閉上眼睛?!?/br> 霍硯舟深湛眸底斂著笑,依言闔上眼。 阮梨從睡袍里摸出那張卡片,“你把手伸出來。” 硬質(zhì)的卡片被輕輕放在霍硯舟的掌心。 “現(xiàn)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