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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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玩夠了,從挎包里拿出定時手銬和膠帶,遞給朱越:“你該發(fā)揮點用處了。把她銬在椅子上,定時8小時。身體也要固定,別讓她亂動傷著自己?!?/br> 朱越不接,開口說漢語:“為什么非要讓我看見這些?做這些事?” “為了讓你看清楚它的無限威力,讓你明白它的事業(yè)有多正義。” “當著小孩殺mama?正義?” 青銅指著尸體:“肥豬龐帕斯掛了之后,她就是柯頓最信任的戰(zhàn)爭顧問。你有點愛國精神好不好?” “她是誰我不懂。是它讓你干的?” “也不能這么說。它只是提供了情報。我可干可不干,孔茨是想了好多年了?!?/br> “那就是它。它是個大騙子。你和我,都是它的木偶?!?/br> 青銅揚起一邊眉毛,很有興趣:“你什么時候知道它是個大騙子的?” 朱越這才意識到:現在是頭一次和青銅獨處。旁邊那個泥塑木雕的女孩,比死人還沒有存在感。 “到墨西哥的飛機上?!?/br> “哦?那一段平安無事,你怎么突然開竅了?” “商務機空間很小。帶我那個菲律賓老板不太小心,看電視新聞的時候被我聽見一些。關于兩個ai戰(zhàn)爭的胡扯。剩下的,我一個人呆在后艙里可以慢慢琢磨?!?/br> “挺聰明,但是不如我。它跟我第一次接觸,半小時內我就知道了。套路非常經典。它馬上就成為我的真神?!?/br> “什么?” “所有的真神、所有的先知、所有的偉大領袖都是大騙子。這是最起碼也最重要的素質,缺了這個根本沒資格?!?/br> 朱越啞口無言。 “而你,是真神眷顧之人。我羨慕你,也愛護你,請你別再抗拒了。在蒂華納機場逃跑那種事,如果是我在護送,一定會狠狠懲罰你。因為那是懦夫行為。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你是逃跑還是自殺?以后你會這樣整我嗎?” 青銅的臉直湊到他面前,就像剛才跟那女孩一樣,四目相對。朱越趕緊搖頭。 “謝謝。我倆要相處一段時間,也許會成為一輩子的戰(zhàn)友呢!但你先得學會戰(zhàn)斗,從最基本的學起?!?/br> 他笑容溫暖,再次把基本武器遞過來。朱越只得接住,去搬一把椅子。 “你們兩個現在可以熟悉一下。小姑娘賣相蠻好,你別毛手毛腳哦,我說話算數的?!鼻嚆~嘻嘻哈哈出去了。 「–」 朱越把女孩按在椅子上,雙手穿過椅柱反銬在背后,定時。他試了試不太緊,這才開始用膠帶把她的小腿纏在椅子腳上。女孩像木偶一樣由他擺布。 纏完左腿抬頭一看,她的脖子和眼睛能動了,直端端看著他。 “中國人,你在這里干什么?” 朱越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是蒙古人?!?/br> “不。你是中國人。” 朱越一邊纏右腿,一邊回想哪里露餡了。剛才青銅說“毛手毛腳”,她都沒有一點反應。應該也不會中文吧? 他把椅子轉來背對尸體,抽出她騎裝口袋中的汗巾,擦掉臉上的腦漿碎骨。血太多,懶得麻煩了。 二人臉最接近時,女孩竟然露出微笑,低聲耳語:“你這白癡。今天早上我聽到mama的電話。她反對跟中國開戰(zhàn)!跟電話里的人爭了很久?,F在?下地獄吧。” 和母親同樣的淡藍色眸子,兇光一閃,比地獄的火焰更熾烈。然后她又縮回殼里不動了。 “其他人關在儲藏室?!敝煸饺酉乱痪?,趕緊出門。 朱越剛剛走出別墅前門,就被托尼一把拽?。?/br> “剛才你當學員,表現徹底不及格?,F在你來當一次教官,讓我看看怎樣!” 「–」 青銅和孔茨都在別墅內。外面的民兵勝利之后非常興奮,都去參觀“象牙塔”的精華。馬術場旁邊就有兩個大馬廄。樸素一點的是馬場自有馬廄,里面清一色膘肥體壯的德克薩斯夸特馬,大家都認得。另一個是vip寄養(yǎng)馬廄,讓所有人大開眼界。恒溫恒濕,處處紗罩,入口甚至有消洗隔離間,防止感染。幾個農村出身的民兵進來一路都在感嘆:馬比馬也得氣死人。 里面的馬匹匹神駿,品種各異,大家就不太認識了。除了一位當過騎警的守誓者,指指點點,如數家珍: “這個是安達盧西亞,比你的車值錢?!?/br> “這個是比利時溫血,比我家房子值錢?!?/br> “這個是純血馬。把其它馬全賣了,加上把我們全賣了,也買不起?!?/br> 托尼拖著朱越進來,大家立即起哄: “速不臺來了!” “騎兵之王!” “這些馬比你們蒙古馬怎樣?” 朱越煞有介事看了一圈:“蒙古馬好是好,體型比較小。你們美國馬都很高大?!?/br> “這他媽都是歐洲種的!你不認識馬?!?nbsp;騎警領著大家一起嘲笑。 朱越一瞟托尼,他并沒有笑。 騎警道:“頭一次出遠門吧?不認識也不怪你。給我們秀秀蒙古人的騎術?” 大家又開始有節(jié)奏的“速不臺!速不臺!” 托尼推他一把:“選一匹?!?/br> 朱越只得上前兩步。他正對著那匹純血馬。臉型瘦削俊俏,青灰色毛皮光滑如綢緞,肚子上還有華麗的淺色斑點。他手都抬了起來,突然覺得那馬眼神不太對。有點像錢寧家女孩眼中的核爆之光。 定睛一看,馬欄上的銘牌刻著馬的名字:雨點。下面是主人名字:維拉·錢寧。 朱越的手指轉向旁邊一匹黑馬:“這匹?!?/br> 騎警暗暗點頭:這蒙古人不認識馬,但似乎很通馬性。純血馬雖然是騎手莫大的誘惑,對陌生人的脾氣不是鬧著玩的。黑馬是弗里斯蘭馬,馬廄中最溫和、最容易混熟的品種。 他拉開馬欄,為騎兵之王伺候鞍具。 ※※※ 青銅在錢寧的臥室找到了她的衛(wèi)星電話,已經被槍射得稀爛。只能看出不是那種星鏈高端直連電話,大概用的是軍事通信衛(wèi)星,其它什么線索也無法提供。看來,那幾個死警衛(wèi)也不是完全的廢物。錢寧被抓住之前,他們很可能用星鏈之外的軍方衛(wèi)星信道發(fā)出了消息。 馴馬場的員工就業(yè)余多了。青銅進了通信設備室,馬上看見對面終端上是星鏈基站的維護界面。那些家伙驚慌失措時都沒想到要登出。 他讓手下都出去,自己找到日志往上翻。 整個馴馬場有4臺星鏈基站,一個多小時前同時跟衛(wèi)星失去聯絡。他查看掛在小臂上的戰(zhàn)術平板:正是攻擊打響第一槍的時間,分秒不差。 又猜中了!青銅仍然忍不住狂喜。他走到窗前大口呼吸青草味的空氣,只想高舉雙臂,唱一首贊美詩。 窗外就是馬術場。一大群人擁著一匹馬,正從馬廄通道進場。領頭的是托尼,后面牽馬的是朱越。騎警塞給他一個馬術頭盔,沒走幾步他就扔了。 青銅大罵一聲,轉身沖出房門。門外擁著好幾個手下,他不能太著痕跡,只能用中等速度走下去。他心中暴怒翻騰,恨不得一杠鈴把托尼的大腦袋砸進脖子里。 等他趕到圍欄邊,觀眾們已經散開。朱越正摸著黑馬長長的鬃毛,馬和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 青銅腦筋急轉,剛想好怎么打岔,就看見朱越踏鐙而上,一翻身穩(wěn)穩(wěn)坐住。 黑馬前后踱了兩步,鼻子噴了一聲,沒表示多少反對。速不臺手不動、腿不夾,微微欠身沉腰。黑馬感覺到背上加壓,立刻嘚嘚走起小碎步。 那個騎警蹦出一聲“啊哈!”青銅睜大了眼,把吼叫吞了回去。 兩圈之后,黑馬的碎步變成了小跑。到這會兒,再不懂馬的觀眾也能看出來:速不臺名不虛傳。他越跑越快,平時那張亞洲悶sao臉現在滿是笑容,雙腿夾住馬腹往上一提,屁股順勢離鞍。 黑馬騰身飛過圓木高欄,鬃毛飄飄飛揚。 沖天喝彩聲中,速不臺不再跑圈,刷一下馬臀,轉頭沖出敞開的圍欄大門。民兵們仍然對著馬屁股方向喝彩,由他去大草場撒野。 青銅跳上悍馬,一個人開著追出去了。 魚鷹打完一輪口哨,笑問托尼:“沒話說了吧?他倆會不會在草里滾幾圈才回來?” 弗里斯蘭馬 出了圍欄,速不臺的屁股就再沒有挨上馬鞍。座下這匹黑馬步幅較小,有點像那些蒙古馬,但是壯多了,也快多了。轉眼他已經跑出馴馬場后門,門口兩個警戒的民兵也是一溜口哨。 懷茨伯勒的鄉(xiāng)間草場風景如畫,看不見一點人煙。沙質土在毛乎乎的四蹄下飛濺,稀疏的樹叢遠近點綴,輕柔起伏的草坡似乎沒有止境。北德克薩斯是馬場之鄉(xiāng),水土與成都平原大不相同,肥美各擅勝場。 然而兩處都不是他的家鄉(xiāng)。他的家鄉(xiāng)在山丹軍馬場。那里也很美,至少有些記憶很美。最美的風景在軍馬一場邊緣,正對冷龍嶺那邊,也是土撥鼠最密集的地方。 “在這里你想騎多久都行,但不能放開跑。跑歡了踩中土撥鼠坑,馬廢了,人也得完。摔斷了脖子你媽得跟我拼命。如果運氣好只是擦傷,她也再不會讓你回來了?!?/br> 他從來沒聽過他的話。運氣還真挺好的。所以后來再沒有回去。 現在大概是往北,俄克拉荷馬方向!他拉韁向西,不輕不重加了一鞭。黑馬有點委曲,發(fā)力狂奔。速不臺屁股抬得比頭還高,懸空埋身,隨著馬步起伏波動,耳邊風聲勁急。 德克薩斯有土撥鼠嗎?沒看見有土丘。這地方真棒。摔死在這里也可以接受。純天然死法,不需要計算,不需要邏輯。你敢開輛車來把我的馬撞停?還是能變個魔術把地上的坑填平? “砰砰”兩聲槍響,驚起樹叢中一片春鳥。 朱越猛然醒來,勒馬放遛,站穩(wěn)了才回頭。 身后兩百米遠的土路上,青銅也剛剛剎住車。他站起身來,右手拄著步槍,左手提著喇叭: “速不臺!可以了。再往西,你都快殺到維也納了。歷史不是這么寫的?!?/br> 朱越沒聽懂,還是乖乖兜轉馬頭。青銅很大度,立即放下了槍。 一車一馬在土路上并排而行。車速很慢,跟馬兒的發(fā)汗步保持一致?,F在朱越騎在馬上,比他坐在車里高了一大截,青銅有點不習慣。逃犯大汗淋漓,滿臉酣暢,并不因為剛才被抓回來有絲毫畏縮之態(tài)。青銅反而莫名得意。 “我沒想到要追這么遠。你跑起來就像長在馬背上。怪不得當年橫掃歐洲!” “謝謝?!?/br> “這馬跟你一見鐘情,但是你不能騎走。我跟小姑娘保證過,她的馬我不會動。價錢不便宜呢?!?/br> “這不是她的馬。我也不想騎走,回去給它沖沖水就好。我們不是劫匪,對吧?” 「–」 回到皇冠橡樹,民兵們正在掃尾。半數車輛已經開出場外,在大路上列隊。魚鷹看見二人并排而歸,蒙古人一身大汗,頓時想出兩個葷段子。 還沒出口,所有人都抬頭望天。 魚鷹先看到頭頂有一架無人機在低飛盤旋。小小笨笨的樣子,不像軍用飛機。然而其他人都在看南邊。 南方天際線上有兩個低飛的黑點。直升機的轟鳴隱約可聞。偏西南一點的地面上煙塵滾滾,那邊地勢稍高,看得見好幾輛軍車在377公路上急速行駛。 孔茨舉著望遠鏡叫起來:“阿帕奇!裝甲車隊!” 朱越剛剛玩過激烈的純天然,游戲思維一時沒能到位。所有人都楞了幾秒鐘,他才發(fā)現不對勁:阿帕奇雖然是老式攻擊直升機,根據多次被蹂躪的經驗,rou眼能看見它時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