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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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折子寫得極短,倒是鏗鏘有力。 絲毫沒為自己辯解。 太監(jiān)念完,整個朝堂上都鴉雀無聲。 江凌拿眼偷看各人表情,倒也能大約看出來各人心思。 景陽侯平素為人平和中正,公忠體國,官場人緣不差。 朝中這些人誰家沒個妻妾之爭? 自然都心有戚戚,為了點(diǎn)這樣的事,丟官削爵,處罰未免太重。他日輪到自己家豈不也會如此? 再說雖有王mama的證詞,可也不過是空口無憑。 便再偷偷去看皇上。 就見皇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耐煩,便暗暗松了一口氣。 皇上后宮那么多,暗中也是互相內(nèi)斗不止,一堆爛事。 皇上自己都不能保證宮里干干凈凈,景陽侯家出點(diǎn)事,不挺可以理解的么? 他料定,同情景陽侯的人必是不少。 果然沒過一會兒,便有太子一派人開始站出來替景陽侯求情。說他罪不至此。 人一多,誠親王的人就沉不住氣了。那大理寺少卿立刻開始污蔑,說許夫人未經(jīng)審結(jié)便自殺身亡,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要?dú)⑷藴缈?,吵著要派仵作去驗尸?/br> 江凌在旁邊聽他們爭吵,見鬧得火候差不多,大理寺少卿中了計,才把許夫人的遺書拿了出來。 又語氣十分沉痛地跟皇上說:“罪婦許氏前日已經(jīng)上吊自殺過一回,所幸被下人救下。景陽侯府還特意請了馬太醫(yī)去替她診治。誰知道她當(dāng)晚又服毒自殺,一來想必是認(rèn)罪之心甚決。二來,怕也是知道,大理寺左斷刑司是個有進(jìn)無出的地方。” 他順帶手把左斷刑司給陰陽了一下。 遺書呈上,皇上也不看,直接叫太監(jiān)念出。 這份遺書一念完,滿朝文武又再度都陷入了沉默。 皇上睜著眼睛,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第125章 沖冠震怒 景陽侯聽到這里, 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叫小廝拿塊滾熱的毛巾子來燙燙臉。 錦魚不解何意,只當(dāng)他是疲累了, 便忙走到門口去叫人。 一時熱毛巾端了過來, 錦魚接過手, 親自伺候景陽侯。 景陽侯拿毛巾捂了一下臉, 便取下揉成一團(tuán),扔在紅木盤子里,轉(zhuǎn)頭看向江凌:“你大概是天生做官的材料。日后前程不可限量。今日這事,你實(shí)在處理得極妙?!?/br> 江凌微微一笑,道了聲“過獎”。 錦魚隱約有些明白, 江凌這是把她爹置之死地而后生。 先給皇上看了她爹接受處罰的決心。 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噬线€不知她爹何罪,看到這樣重的懲罰,難免心生不忍。 如果對方就此作罷, 江凌大概就不必把許夫人的遺書呈上去了。 接下來對方見情形不利,開始著急,隨口攀污, 他才拿出遺書。 這樣做的微妙之處就在于, 大理寺先有了證據(jù), 逼供王mama, 拿到證詞污蔑她爹。表面上讓人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 可大理寺被逼急后, 卻空口無憑懷疑許夫人是她爹殺的。 江凌有遺書這件物證, 還有馬太醫(yī)這個人證, 足以證明她爹是清白的。 雖然從頭到尾,江凌都沒有直接去否認(rèn)她爹包庇許夫人這個已經(jīng)被大理寺做實(shí)了的罪狀, 但卻通過許夫人是自殺還是他殺這個衍生出來的案子結(jié)果,暗示皇上大理寺辦的案子有問題。 這就會讓皇上自己去聯(lián)想?;噬鲜裁慈耍孔匀皇窍氲帽纫话闳硕?, 比一般人深?;噬献约壕蜁岩桑热贿@件事大理寺辦得糊涂,那之前王mama的證詞呢?是不是也是糊涂的? 大理寺自然不可能真糊涂,那么大理寺為什么要假糊涂呢? 原因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政爭了。 一旦讓皇上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一件刑案,而是一件黨爭構(gòu)陷案,那么許夫人遺書里替不替景陽侯開脫,就一點(diǎn)都不重要了。 尤其是許夫人最后還天真到想替錦心求誥命。對皇上來說定然也覺得匪夷所思,她爹也算個能人,居然娶了這么位愚蠢的妻子!對她爹的同情自然也會更多一些。 她沒去接她爹的話,反正她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爹肯定也只會把江凌夸得地上無天上有。 她更關(guān)心最后的結(jié)果,便問:“后來呢?” 江凌神色難辨,想了想,正要開口,卻聽得外頭腳步雜沓,有人站在門口道:“外頭有宣政殿的公公來傳圣旨!讓衛(wèi)家滿門接旨?!?/br> 滿門接旨?跟滿門抄斬還挺接近的,聽起來就怪瘆人的。 景陽侯眉頭緊鎖,臉色微白,忙叫人來給他換衣。 錦魚與江凌便急忙離開了望燕樓。 他們不算衛(wèi)家人,但還是可以到前頭去看看情況。 一時到了前院天井之中。兩人便躲進(jìn)了一處花廳的隔扇門后,朝外看去。 此時正是四月底,午后的陽光,明晃晃的。 劉氏看來接旨也是有經(jīng)驗的。 這么快,天井正中已經(jīng)擺放好了長條盤螭花梨木翹頭香案。 案上供著明黃金龍黑軸圣旨。 一個年約四十許的紅衣大太監(jiān)站在旁邊。身后站了兩個藍(lán)衣小太監(jiān)。 風(fēng)軟軟地,吹得香案上的香頭一閃一閃地紅,噴出一縷又一縷飛蛇似的輕煙。 江凌貼在錦魚耳邊道:“那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姓張?!?/br> 錦魚點(diǎn)點(diǎn)頭。見這張公公臉色嚴(yán)肅,一顆心不由吊到嗓子眼里。 默默等了大約有兩刻鐘,天井中便跪滿了人。 衛(wèi)家人都到齊了。 那張公公才清了清嗓子。 兩個小太監(jiān)便上前拿起圣旨在張公公面前展開。 就聽張公公念道: 景陽侯府上下聽旨。 今日朝堂之上,朕得閱罪婦許氏遺書,沖冠震怒。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偏罪婦許氏,一不守護(hù)衛(wèi)家,二不回護(hù)夫君,三不庇護(hù)其余子女,只知自己親生之兒女。其暗室私心,昭然若揭。 足見其素日賢名,不過矯言偽行。 許氏身為誥命,犯下大錯,不知悔改,竟妄以一死,要挾皇恩!其心可誅! 今特旨奪其誥命。令其二子永世不得承襲景陽侯府。二女永世不得封誥。 以此誡示天下婦人,當(dāng)恪守婦德,嘉言懿行。 否則必如許氏,身敗名裂,死于非命,更會累及子女前程! 欽此。 某年某月某日。 錦魚在門扇后面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身子僵硬,半天動彈不得。 實(shí)在是,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許夫人其心不善,臨死還想暗暗陰景陽侯一把,結(jié)果叫江凌一番運(yùn)作,她爹毫發(fā)無傷,許夫人倒把自己的孩子全賠進(jìn)去了。 最慘的就是錦熙,明明什么都沒做,居然也被拖累得永世不得誥封。 也不知道許夫人地下得知這樣的結(jié)果,會不會后悔得又活過來? 圣旨念罷,天井之中響起哭聲一片,有人當(dāng)場暈了過去。 視線所限,聲音雜亂,錦魚也沒弄清楚是誰。 倒是她爹還沉得住氣,帶頭叫了一聲謝主隆恩。 那張公公這才露出笑臉,客客氣氣地扶著景陽侯起了身,寒暄了幾句。 她就看見她爹跟著張公公走了,也許是去送人出門。 錦魚長長松了一口氣。 皇上這是分明還想用她爹。這么長的一篇圣旨,一個字沒提景陽侯。 許夫人卻是罰得極重,還連累了四個子女。 皇上對景陽侯府的懲罰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了。 她靠上江凌身上,低聲問她爹的處置如何。 江凌便道:“皇上在朝上,便已經(jīng)說了,讓岳父閉門思過三個月,再回朝復(fù)職。這期間兵部尚書一職,由敬國公暫代?!?/br> 錦魚見自己果然猜對了,不由翹了翹嘴角。 這一次真是幾番波折。險中又險。 若不是她從老太太那里探明了真相,她爹跟江凌都真信了許夫人是冤枉的,侯府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煙消云散。連江凌也免不了受到牽連。 見左右無人,她輕輕湊上前,將紅唇在江凌玉白的腮邊輕輕一蹭:“衛(wèi)家這一回,可都多虧了夫君周全了?!?/br> 江凌嘴角一勾,順勢長臂伸過,攬住她的細(xì)腰,俯下頭來,在她唇上一印,這才幽幽嘆了口氣道:“你可要守孝了。” 本朝出嫁女只需要服喪三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錦魚便忍不住有些想笑。 兩人正偎依一處膩歪,卻聽得外頭有人叫:“老太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