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令小龍女失了方寸，她在小龍女心里，也不是一點(diǎn)地位沒有的...洪凌波默默想。

    喂洪凌波喝了蜂蜜，小龍女還關(guān)心問：“你好些了嗎，還痛不痛？”

    在旁邊拿木枝扒拉火堆的周伯通嘀咕：這又不是什么靈丹妙藥，哪能立刻見效？傻子才不痛呢！問這話的人也是個傻子！

    結(jié)果洪凌波牽著破裂的唇角，勉強(qiáng)笑了一下，安慰小龍女道：“不痛了?！?/br>
    周伯通眼一瞪，目光在洪凌波和小龍女身上掃來掃去——這倆人看著是好人模樣，莫不是兩個傻子吧？！等等...周伯通沉思起來。李莫愁也是古墓派的，因?yàn)槭芰饲閭偷教帤⑷耍€殺了這么多年，腦子可見也是有病。

    啊，古墓派的該不會腦子都不靈光吧！周伯通自認(rèn)真相了。

    洪凌波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干裂，整個人消瘦的沒什么重量，小龍女摟著洪凌波，見洪凌波慘樣，忍不住低低嘆了一聲，有些后悔：“如果我知道你們后來會遇到李莫愁，我就不離開你們了?！?/br>
    洪凌波微怔：“什么？你，什么時候在我們身邊了？”她一直知道與楊過在一起，早晚會遇到小龍女，可原來，小龍女就在他們身邊了？

    “我后來回了古墓，可覺得一個人的古墓很沒有意思，以前，有師傅，師姐，孫婆婆，后來師姐走了，師父和孫婆婆死了，還有過兒和你。我就又下山找過兒和你，想帶你們回古墓。我找到過兒有半個月了，看他對陸姑娘好，心里不是滋味，我以為他只會對我好。我還以為他是喜歡陸姑娘，可又不太像。因?yàn)樗徇^陸姑娘以后要找個脾氣好的夫君才受得住她，他要是喜歡陸姑娘，不會這樣說的，”小龍女很苦惱：“我不明白，他不喜歡陸姑娘，干什么對她很好？而且...”小龍女微微歪著頭，有些抱怨：“他對陸姑娘比對我還好呢！在我面前的時候，過兒是很乖，很聽我的話，可不會這樣活潑，和在我面前的時候一點(diǎn)也不一樣，我看他討陸姑娘開心的時候，也是真的很開心的模樣。”

    “你想不明白，所以跟著楊過和陸無雙？”洪凌波依偎在小龍女懷里，與她一起看著火光，輕聲聊起話來，身上自然還是痛的，但她還忍得，與小龍女說話，就當(dāng)分散注意力了。

    “嗯，”小龍女答道：“可是我跟了半個月，也沒有想明白。”

    洪凌波失笑，她心里放松無比，和小龍女這樣依偎著說話令她感到十分舒適自在：“對一個人好，未必就只能因?yàn)槭乔槿酥g的喜歡那么單薄。友情，親情，都是對一個人好的理由呀?！?/br>
    小龍女卻不懂：“師父沒有教過我。”

    “孫婆婆對你不就很好嗎？”

    小龍女低低‘啊’了一聲，似乎隱約明白了一些。

    “那你后來為什么離開了？”

    “因?yàn)槲衣犚娏四銌栠^兒的那句話?！?/br>
    “哪句話？”洪凌波并不記得。

    “你問他，要不要回古墓。”

    小龍女一提，洪凌波便想起來了。

    楊過當(dāng)時回她...

    “他說，他要幫陸姑娘，”小龍女有些失落：“我就知道，他下了山，就不會什么事都聽我的了。”

    洪凌波微微搖頭，覺得小龍女這想法近似偏執(zhí)的李莫愁，非要給她糾正過來不可：“他是一個人，又不是木偶，任你擺布，怎么會事事聽你的？”

    “可是，他說喜歡我，”小龍女困惑道。

    洪凌波嘆氣，覺得扭轉(zhuǎn)小龍女的思想可真是任重道遠(yuǎn)。

    “你還不懂嗎，他對你，未必是男女之情，可以是師徒情，就像是你尊重你師父那樣，可以是親情，就像是孫婆婆對你好一樣。”

    但洪凌波知道，小龍女其實(shí)不在乎楊過對她是那種感情——楊過只要肯為她死就夠了。

    可洪凌波沒想到，小龍女聽了這一番話，琢磨了一會，突然問：“那你呢？”

    “我？”

    “你對我，是哪種喜歡？”小龍女不懂得委婉，直言問。

    洪凌波一時竟被問的啞口無言，頓了頓，她冷靜下來，反問道：“你救了我，所以想讓我把這條命還回去是不是？”

    小龍女立即道：“沒有呀，我救你，是因?yàn)槟闶呛榱璨ㄑ?！?/br>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就要我證明給你看？”洪凌波直言點(diǎn)破。

    小龍女并不反駁。

    顯然被洪凌波說中了。

    小龍女仍然是那個想法，要喜歡她的人以死證明。

    洪凌波有些心痛，因?yàn)樽约旱母星槿绱吮恍↓埮H低，小龍女不信任她，所以要她以死證明?？伤植簧岬霉譄o知的小龍女。

    她總是不舍得怪小龍女的。

    小龍女還救了她的命。

    能活下去，還是被小龍女救了這條命，洪凌波覺得自己是萬分幸運(yùn)的了。

    小龍女只是對感情一事無知，她不懂得，讓她懂得就是了。

    洪凌波輕聲道：“龍兒，我的確喜歡你，甚至可以把命給你?！?/br>
    小龍女眼神微動，顯然洪凌波這句‘可以把命給你’打動了她。

    “但是，在我們感情對等之前，我不會證明這件事情來讓你喜歡我，那不叫喜歡?！?/br>
    “那不叫喜歡？”

    洪凌波微微搖頭。

    “那什么是喜歡，什么叫感情對等？是不是我也可以為你死就夠了？”小龍女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