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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松樹 第111節(jié)

    真?是好喜歡。她?定定地望著?他,兩人貼得呼吸都在對方面上,緩緩熨帖著?皮膚的溫度,有些地方也忍不住鎖緊,將深埋著?的買一寸的抖動和?節(jié)奏都感受得更加清晰,她?心里無?聲地嘆息。

    真?是好喜歡好喜歡。

    就在他松懈仰靠入身后的沙發(fā)?里時,她?撲到他身上又捧起他的臉,唇沿著?他滾動的喉結(jié)往下吻,他微微顫了一下。

    略微起伏的那一點如珍珠,在舌尖滾動時漸漸多了熱意。原來男人和?女人這兒?一樣,一樣容易被?勾挑。

    她?咯咯笑,像只小?狐貍一樣仰起臉,得意洋洋地望著?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眸底暗沉,說不清是冷笑還是別的,總感覺有些威脅,她?想?要逃脫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同樣的小?珍珠也被?捻住,只是還帶一點兒?更重?的按壓,雖是快慰居多但仍帶幾分鈍痛。

    與此同時,唇也被?壓到一個弧度,他的舌尖鉆入她?口腔里繼續(xù)索取。

    她?小?臉皺緊了,在他停頓離開的間隙說疼。

    “那你還使壞不?”他冷笑,松開了她?。

    鐘黎不愿意吭聲了,說到底,這是她?自己作的。

    這么一鬧騰,她?對白日的事情倒沒?那么介意了,至少,情緒平穩(wěn)了許多。

    容凌去外面抽了一根煙,回來時問她?:“那你打算怎么辦?”

    “算了吧?!辩娎柘?起在茶樓包廂外聽到的那些話,疲憊地?fù)u了搖頭,“強扭的瓜不甜?!?/br>
    “你要是想?,我可以讓她?來求你?!比萘枘樕雨幊?。

    鐘黎卻抓住他的手搖一搖:“你別老板著?一張臉了,人家也不欠我的,算了。”

    這話也不是虛的,她?是真?這么想?。她?早過了年少時各種想?要mama的階段,已經(jīng)?過了那種為了點兒?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年紀(jì)了。

    有些東西不能強求,沒?了也不影響正常生活。畢竟,這世上誰沒?有誰不能活?

    既然她?打心底里不想?認(rèn)自己,又何必上趕著?讓彼此都難受尷尬呢?

    不如各退一步,各過各的的,還能維持一些體面。

    而且,至少那也是生過她?的母親,鐘黎并不想?看到她?因為她?在趙家變得處境尷尬,這對她?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何必?

    “就這樣吧?!辩娎枵f,“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謝謝你?!?/br>
    容凌無?聲地望著?她?,手撫著?她?的臉頰,心里寂靜無?聲。

    鐘黎拉住他的手,把臉頰往他掌心又蹭了蹭??赡苁抢哿?,她?眉眼柔順清麗,全然放松的依賴和?乖順。

    他心里好似下著?一場雨,如今又云銷雨霽,那些翻滾的恨意和?戾氣都煙消云散。

    她?是他那些年遺失的一根肋骨,本?以為沒?有她?他也能過得很好,事實證明并非如此。

    她?承載著?他的喜怒哀樂,讓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翌日起來雪停了,鐘黎不知道?為什么非要他陪著?她?去堆雪人。

    容凌覺得她?有時候太多奇思?妙想?了,說風(fēng)就是雨,讓人想?要把她?的小?腦瓜子撬開來看一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

    但他挺樂意的,雖然面上不咸不淡地說:“既然你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吧?!?/br>
    “算了,你不愿意就不勉強了,我找徐靳去——”說著?她?不忘拿眼角瞟他。

    容凌要笑不笑的表情,顯然,一秒識穿了她?這蹩腳的激將法。

    “不吃醋了?”她?歪著?腦袋打量他,眼里都是戲謔。

    容凌神色淡漠地望著?她?,分明也沒?有多嚴(yán)厲,鐘黎忽然就縮了縮脖子,站正了——到底還是怵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走吧。不是想?讓我陪你堆雪人嗎?”他的聲音里都是溫柔的笑意,像春風(fēng)緩緩拂過山崗。

    鐘黎好似陷入他墨潭一樣的眼睛里,不能呼吸了。

    他本?來都轉(zhuǎn)身要走了,見她?沒?動,回身多看了她?一眼。

    也不說話,手徑直牽住了她?,寬大的手掌將她?那只小?手緊緊包裹,是溫柔而強大有力的包容。

    鐘黎幾乎是他拉著?往外走的,那一刻,手腳都挺被?動的,因為所有的觸感都在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上,那樣溫柔、溫暖,仿佛回到過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牽著?她?帶她?走入風(fēng)雪中,在廣場上給她?堆雪人。

    她?也跟著?他走入漫天的風(fēng)雪,卻忘卻了嚴(yán)寒,孤注一擲。

    第68章 嬌養(yǎng)

    沈斯時是年前那?一場雪落幕后知道鐘黎和容凌在一起的, 起因?是容凌用?她的手機發(fā)了他們那?日打?雪仗的照片到朋友圈,恰巧被他看見了。

    事后想起來,鐘黎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那?天?雪下得挺大, 停了后路面上?的積雪足有膝蓋那么深了。

    鐘黎哈一口氣, 搓了搓手,忍不住又將小手插入羽絨服衣兜里,回?頭,容凌已經(jīng)有模有樣地堆起了雪人的身子和腦袋。

    堆雪人他是行家, 鐘黎曾和他一塊兒堆過,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連基礎(chǔ)的比例都很難掌控。

    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 他就鼓勵她說, 熟能生巧, 多練練就好了,他小?時候和徐靳經(jīng)常一塊兒打?球、堆雪人、滑冰什么的,都習(xí)慣了。

    “你們一般在?哪兒玩???”鐘黎挺好奇的。

    他很少跟她說家里的事情, 也很少跟她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我小?時候一開?始住在?大院的家屬院里, 后來我爸升遷后, 又?跟著他住去官邸, 他升上?去后, 也在?京臺的慶陽堂住過。我爸跟我媽是二婚,一開?始就是政治聯(lián)姻, 沒什么深刻感情吧,我媽不習(xí)慣這邊的氣候,結(jié)婚后就跟著我舅舅回?南京了……”

    “我爸工作很忙, 我平時都很少見他, 逢年過節(jié)會跟我爺爺奶奶一起過?!?/br>
    “你懂的,他那?樣的位置, 我接觸到的人都是那?個層面的,從小?到大,我這人脾氣一直不怎么樣,他們都說我的脾氣像我媽?!辈贿^后來步入社會,多少還是收斂克制了些。

    加上?他高傲的性格,一般也懶得在?一些小?事上?跟人計較。

    不熟悉的外人眼里,他倒是矜雅持重得很。

    “明白??!辩娎椟c點頭,忍不住笑著揶揄他,“世子爺嘛,眼界高著呢,合該有點兒脾氣?!?/br>
    他都笑了:“取笑我呢,你這個死丫頭,信不信我把你扔護(hù)城河里?!?/br>
    鐘黎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這么幼稚的動作,擱旁人身上?肯定是不能看,可她做來就是這么自然,嬌憨而可愛,毫不做作。

    容凌很難訴說自己這長達(dá)八年以來對她的癡迷是因?為什么,可能當(dāng)年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開?始,就注定了冥冥之中有些事情的發(fā)生。

    她像一只翩躚振翅的蝴蝶,打?亂了他沉靜如海的生活。

    也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心里壓抑的喜怒哀樂,讓他快樂的同時也讓他痛苦。

    他那?時候想,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小?丫頭。

    明明看著柔弱可欺,可脾氣固執(zhí)耿烈著呢,有些事情上?一點兒也不肯服輸。

    他和程京華同窗幾載,也算有些交情,雖無戀人之間那?種火花,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和戰(zhàn)略伙伴。如果沒有遇到鐘黎,他可能會跟她在?一起吧。

    像他們這樣的人,其?實很難有愛,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了,命運半點兒不由人,相濡以沫、同進(jìn)退大概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可男人是狩獵型生物?,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程京華天?生對他缺少那?種吸引力。

    “她很漂亮,很有氣質(zhì)?!倍淹暄┤?,鐘黎隔著厚手套輕輕拍了拍雪人的腦袋,忽然說,“這名字聽著也很霸氣,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眧

    容凌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語氣里有點兒別扭的醋意。

    他跟看見新大陸似的:“是很漂亮,也很有氣質(zhì),本人比電視上?還美,174的身高,比你高這么多?!彼焓指葎澚艘幌?。

    鐘黎氣憤地瞪過去,結(jié)果瞥見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笑意,怔了一下,又?別扭地扭開?腦袋。

    容凌把她摟進(jìn)懷里,笑意加深:“她美不美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喜歡你?!?/br>
    “我眼睛里只有你。你懂嗎?”

    這樣rou麻的情話,換一個人來說肯定是油膩到不行,但他不一樣,他這樣驕傲而自信的人,從來不會紆尊降貴地說這些話的人,偶爾說一些倒也情真意切得很。

    他烏黑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影子,清晰、明澈,像他的笑容一樣。

    有時候覺得他很復(fù)雜,但有時候,其?實他也很簡單。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h?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當(dāng)年分手時就該一刀兩斷,不會給她錢又?給她房子,給她買基金又?替她張羅鋪路,冒雨去求王院士收她為徒,也不會在?午夜夢回?時喝醉了給她發(fā)短信,又?在?下一秒撤回?,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這么高傲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他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自然也明白?他的擔(dān)憂,收下那?些以安他心,轉(zhuǎn)手又?把錢捐給了希望小?學(xué),只希望這些前塵往事不要再羈絆她。

    那?時候,真的決定各自安好,不要再見了。

    命運又?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他這樣萬般執(zhí)著,任是鐵石心腸,也難以不動搖。

    鐘黎后來要拉著他要他說他的事兒,容凌就有些苦惱:“小?時候的事兒哪里還記得那?么清楚?很多都記不清了?!?/br>
    “那?就挑你記得請的說。”

    “好吧,你想聽什么?”

    “你跟我說說你跟你爸的事兒,還有你上?面那?幾個哥哥jiejie的事兒?!?/br>
    “我大哥你知道啊,他是省廳的,明年可能會調(diào)回?京來,他是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老二天?天?跟我作對,不提也罷。”他一臉晦氣。

    鐘黎都笑了,難得看他吃癟,忽然就對他這個二哥特別感興趣,要他說。

    可他實在?不愿意說,簡單評價一句“深不可測的老狐貍”就不愿再說了,顯然跟他這個二哥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稍俨辉趺礃樱彩且患胰?,斗來斗去有個底,不然老爺子就要過問了。

    至于他爸,根本不會管小?輩之間的這些小?齟齬。

    他爸跟他大哥才是一個道上?的。

    “我還坐過軍辦的戰(zhàn)機,從京臺上?面飛過。從上?面往下看,那?湖真綠,就像翡翠玉石一樣。我小?時候還喜歡在?仁德堂看節(jié)目,有時候跟徐靳去后海那?邊溜冰。有一次好險啊,碰到個窟窿,差點從冰面上?掉下去,還好徐靳拉住我,死命把我往上?拖。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真怕那?窟窿一下子裂開?,我倆一塊兒掉下去,那?我倆就全完了。”

    “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嗎?”鐘黎若有所思?。

    容凌忍著笑,指腹摩挲她的臉頰,將她垂在?肩上?的亂發(fā)溫柔地順到腦后:“當(dāng)然,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br>
    鐘黎聲音軟綿綿的:“但我不知道你們關(guān)系好到這種地步?!?/br>
    他跟侯應(yīng)祁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過,聽著并?沒有他和徐靳的關(guān)系好。

    怪不得那?時候徐靳那?樣越界,他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