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小六！”夏知春猛拍了下向延序的肩膀，“是不是有剛出道時那味兒了？”

    唇釉黏糊糊的，叫向延序有點不舒服，化妝師一收手，他就順勢望過去。

    恰逢楚兆年抬眸，只是淡薄一瞥，掀起半邊驚鴻。

    人面桃花。

    向延序想不出更好的詞去形容，商科生匱乏的文學(xué)水平只能言盡于此。

    他不移開眼，嘴上回答著忙內(nèi)的話：“小六是你喊的嗎？”

    他們家忙內(nèi)死性不改：“嘶，我就喊，小六小六小六，向狗向狗向狗?！?/br>
    楚兆年似乎聽見了，嘴角抬了抬，又好像沒有。

    動作太快，向延序沒看清，但他知道楚兆年一定在關(guān)注這邊，于是他刻意提高音量：“太嫩了，我還以為是男高中生?！?/br>
    楚兆年眉毛挑一下，隊長的聲音便傳過來。

    “開拍了開拍了，快過來?！苯鹞鲿F喊道，有時候帶這一隊人，是真的心累。

    最先拍集體照，八人站成一排，互相勾肩搭背，每個人手里都拿一支唇釉。

    按照慣例，向延序因為個子高被安排在最左邊，離楚兆年隔了十萬八千里。

    剛站好位，閃光燈便不停跳動，一下接著一下，似乎很迫不及待。

    大家卻完全能跟上，一閃一動，姿勢變幻十分嫻熟，叫攝影師拍得暢快淋漓，心中數(shù)次贊嘆不愧是出道八年的藝人。

    唯一不太滿意的點，就是……

    “楚老師可以笑一笑嗎？”攝影師斟酌道。

    突然被cue，所有人都扭頭看他，只有當(dāng)事人一副古井無波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嘴角倒是聽勸且敷衍地勾了勾。

    “呃，曹老師靠近一點吧，手腕搭在楚老師肩上，親密一些?！?/br>
    曹文堅有一雙侵略性的狐貍眼，微微挑起的時候很勾人，可他偏生是安靜沉穩(wěn)的性格，有點內(nèi)向，也不愛說話。

    這樣的性子和楚兆年碰在一起，氛圍就會變得很寂靜很冷清。

    不主動的人總是很難發(fā)生摩擦，但事實上楚兆年和曹文堅關(guān)系還不錯。

    他倆是隊里的主舞，藝術(shù)上的交流很多，志同道合。

    曹文堅順著攝影師的話抬起手，腕子微微折起，往楚兆年肩上去。

    還沒碰到呢，忽然就叫人抓住了。

    向延序在兩人之間探出個腦袋，笑瞇瞇與攝影師打商量：“可以換個位置嗎？”

    第18章

    拍婚紗照

    楚兆年被移到了左邊第二位，好在全團身高差不大，看起來依舊協(xié)調(diào)。

    “王子殿下，笑一笑唄，”向延序說。

    一聽他那挪揄的花花公子語氣，楚兆年就上火，臉色更不好看。

    攝影師見狀很是無奈，開始盤算著后期給楚老師p個微笑，效果或許會好點。

    他舉起相機，將八位各有特色的藝人納入鏡框里，摁下的瞬間，他雙眸猛地瞪大。

    楚兆年竟然笑了！是那種眉眼彎成月牙，露出牙齒，燦爛奪目的笑。

    仿佛人間的四月飄花，沁人心脾。

    他愣了一剎，反應(yīng)過來后，想要多摁幾次快門，卻發(fā)現(xiàn)楚兆年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比之前更冷。

    目光寒霜似的看向延序，一言不發(fā)。

    向延序訕訕收起戳在對方腰間的手指，打哈哈道：“就是想讓你笑一下嘛，為了工作，為了工作?！?/br>
    楚兆年腰間有一塊癢癢rou，向延序是知道的。

    楚兆年沒時間追究，因為大家又各自分散去拍單人照和采訪，而他是第一個。

    “唇部特寫。”負(fù)責(zé)拍宣傳視頻的攝影師立刻扛起機器上前，方形鏡頭直懟面部。

    品牌商請來的主持人坐在鏡頭外，禮貌地與楚兆年年打招呼：“楚老師你好，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吧。”

    楚兆年坐得很直，舉起麥克說：“大家好，我是8th power的楚兆年，很高興能與‘辭意’合作?！?/br>
    他的話不多，都很官方，有問有答，與傳言不同，并沒有挑刺。

    “最后一個問題，楚老師最喜歡哪個顏色呢？”

    楚兆年難得猶豫，眼睛不自覺四處飄，恰逢向延序從場外經(jīng)過，思緒就斷了。

    片刻，他回答：“我嘴上的吧?！?/br>
    “為什么？”主持人問。

    他想說最后一個問題已經(jīng)回答了，最終還是沒說，解釋道：“因為有人說，我這樣看起來像男高中生?！?/br>
    主持人笑了，“說得沒錯呢。”

    邊上向延序頓住腳步，抬頭往片場里看。

    好巧不巧，四目相對。

    似乎因為楚兆年的話，向狗笑得很得瑟，做口型無聲說：“男高中生?！?/br>
    楚兆年沒理他，麥克風(fēng)還給工作人員，又換下一個人接受采訪。

    “肆意這一期的新品色彩很豐富，向老師最喜歡的唇釉顏色是哪個呢？”

    向延序坐在鏡頭前，毫不猶豫：“情竇初開?！?/br>
    正是楚兆年嘴上唇釉的名字。

    “哦？為什么呢？”主持人看見向延序勾起笑容，直覺怪異。

    向延序說：“因為這個顏色很清純，就算是男性涂也不會覺得奇怪，而且很適合我隊友。”

    清純？主持人頓時一愣，這這這，她能磕嗎？延年也太會麥了吧。

    她在鏡頭面前強忍著激動的心情，給二位正主打掩護：“是的是的，這個色號特別青春，學(xué)生黨用都不會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