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他覺醒了 第68節(jié)
江雪岐聞言稍沉吟,“我覺得奶娘所說有些道理?!?/br> “世事難評,每人的看法不一,興許他喜好如此也說不定?!苯┽貜?fù)道。 “有些人受了打擊,反而更加堅韌,貍珠不必?fù)?dān)心他們?!?/br> 貍珠哦一聲,他從竹筐里拿了一塊杏仁干,填進(jìn)嘴巴里,“我知曉了,那二哥哥有沒有什么想做做不到的事情。” 他順著瞅過去,眸中帶著幾分好奇,見江雪岐露出沉思的神色。 江雪岐好一會沒有講話。 貍珠于是戳了戳人。 片刻之后,江雪岐才開口,眉眼翻過來看向他,應(yīng)運而生籠罩了一層殊色。 “有,未曾在貍珠定親前醒來?!?/br> 貍珠嘴巴里的半只餅險些掉了,他睜大了一雙眼,忍不住瞅了又瞅,隨之收回目光。 他不應(yīng)當(dāng)問的,應(yīng)該打開二哥哥的腦袋看看,成日里都裝了些什么。 回去路上,貍珠忍不住道:“我又不是二哥哥的,二哥哥莫要說混蛋話,你醒了我們也不一定能遇見呀?!?/br> 他瞅身旁人一眼,被他這么說,江雪岐沒有講話,只是應(yīng)一聲,嗓音不咸不淡,漆黑的眼珠盯著他。 貍珠又覺得自己說的話重了些,他回屋里之后把一筐點心放下來,發(fā)現(xiàn)人還在看他,他猶豫了下,湊過去遮住了江雪岐的眼。 “二哥哥,不要一直看我。”說著,貍珠把人眼睛捂住了,他捂住又松開,在江雪岐臉頰上用嘴唇蹭了一下。 半夜,外面的暮色漆黑一片,房門被敲響。貍珠在打坐,他過去開了門,敲門的是李云錦。 李云錦與琉璃在他們房門前,琉璃對他道:“薛遙傳音,今日凌晨城中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尸體,分散在城中各處?!?/br> “有些是修仙弟子,有些是城中百姓,薛遙已前去追查邪祟,讓我們先去命案之地找線索?!?/br> 冷風(fēng)一吹,貍珠頓時便精神了,白日里還好好的,如今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 “好,我知曉了,地點可有說?” 李云錦在紙條上寫了字,因為好幾處,所以他們分頭行動,沈羿和沐微遲已經(jīng)前去,他們四人兩兩一組分開。 琉璃:“我們二人前去城門處,之后再去找薛遙匯合?!?/br> 貍珠:“你們多加小心?!?/br> 琉璃應(yīng)了一聲,兩人的身影隨之消失。 貍珠拿了外袍穿上,剩余的一處地點是城中的某處客棧,在他們白日里去過的客棧不遠(yuǎn)處。 眼角掃到身后的人影,江雪岐在他身后吹滅了蠟燭,他們二人一并出了門。 “西門客棧,死者是一名年紀(jì)二十的修仙弟子,來自仙府百家之中的靈夢谷。預(yù)計死亡時辰在子時左右,死于房間里?!?/br> 貍珠和江雪岐到了西門客棧,因為此地發(fā)生了命案,許多修仙弟子都被動靜驚醒,如今半夜客棧一樓集聚了許多人。 客棧掌柜被城中侍衛(wèi)叫去問話,貍珠他們過去的時候,一樓堵的水泄不通,二樓案發(fā)地已經(jīng)分隔。 “二位可是江州公子?世子已經(jīng)吩咐過,二位隨我來。”貍珠和江雪岐被認(rèn)出來,他們跟在侍衛(wèi)的身后。 客棧掌柜是一名中年男子,長相可親,此時臉色蒼白,絮絮叨叨地數(shù)落著和死去弟子為數(shù)不多的交集。 “老爺,我平日里守在這里,如今又臨近仙道大會,每日見過的弟子不說一百,也有五十……哪可能個個都有印象?” “我是真想不起來,一點印象都沒?!?/br> 貍珠聞言道,“您再好好想想,回憶一下有沒有什么行為舉止奇怪的弟子?!?/br> “可否領(lǐng)我們?nèi)巧峡纯???/br> 侍衛(wèi)隨即應(yīng)聲,不遠(yuǎn)處許多看熱鬧的弟子在低聲議論,他注意到許多道打量的目光投過來,他隨之看過去,隨意地掃了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兩位是來自江州的弟子……便是和薛遙同去不夜城的兩位?!?/br> “可是借攀了薛世子的高枝?若是當(dāng)真有實力,怎會看不出來此案子蹊蹺。” “方才的店家明顯在撒謊。墨水平日里便顯眼,他怎會沒有印象?!?/br> 仙門弟子終歸比百姓見的多些,如今倒不畏懼,三兩在樓下壓低聲音議論。 隨著貍珠與江雪岐上樓,死者的房間在最角落的位置,房門打開,血腥味迎面撲來。 死去的弟子倒在床邊,貍珠忍著血腥味上前檢查,對方穿的是黑色道袍,道袍被血跡浸透,右側(cè)被人連胳膊斬斷,左半邊身子傾倒在床邊,血跡流淌了一地。 未曾發(fā)現(xiàn)其他傷口,初步斷定是流血過多而死,如此時間漫長,怎會不發(fā)出任何動靜求救。 貍珠這么想著,身旁的人上前,江雪岐按著死者的下頜稍微使力,嘴巴隨之張開,露出被割斷的舌截面。 此外,床上還拖的有血跡,血跡過多,貍珠猜測對方被割斷了舌頭沒法喊人,只得掙扎想要下床去房外,沒能爬下去就死了。 “如此殘忍的手法,這里沒有邪祟氣息?!必傊檎f著,他看向角落,這房間里沒有劍,可見這名弟子并非劍修,角落里放置了一把巨大剔透的獸骨。 獸骨形似眼眶與眼球的組合,上有陳年連綿的血絲與磨損痕跡,且附帶若有若無的靈力。 “二哥哥,這應(yīng)當(dāng)是他的武器,以此獸骨代劍,若是在人群之中背此獸骨,應(yīng)當(dāng)十分顯眼,店家怎會沒有印象?!必傊榕隽伺霁F骨,除了靈力之外,還沾染了常年獵殺邪祟的陰氣。 江雪岐看向弟子被斬去的右肢上,聞言回復(fù),“如此,店家在撒謊,興許是有隱情。” “這客棧之中應(yīng)當(dāng)有其他靈夢的弟子,我們問問便知曉了。” 貍珠前去詢問了死者的師兄弟,他們都是靈夢的弟子,得知死者喚作墨水。獸骨是原先斬殺異獸所得,且墨水修為不低,性子平易近人,除了有些懶之外沒什么缺點,和師兄弟關(guān)系都不錯,未曾得罪什么人。 “他平日里除了做任務(wù)抓邪祟之外沒什么特別的行動……對了,偶爾他會抓些邪祟養(yǎng)在身邊,都是未曾開化的邪祟,他把它們當(dāng)孩子養(yǎng)?!?/br> “小公子,這并非什么見不得人的愛好,罪不至死。” 未曾開化的邪祟,便是一些死嬰棄嬰,在母胎之中便死了,死后還未變成邪祟,介于兩者之間,和小動物幼崽差不多。 “我知曉了?!必傊檎f,他又看向前臺處的店家。 他在房間里沒有發(fā)現(xiàn)飼養(yǎng)的邪祟;關(guān)于此,仙道看法不一,有的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對未開化的邪祟網(wǎng)開一面,有的則對此一視同仁深惡痛絕。 “掌柜,我們前去看了,你當(dāng)真沒有見過墨水?還有……他的右胳膊被砍去,你可見到什么眼生的人……若是撒謊,我們可是奉世子的命令前來?!笔S嗟脑捸傊闆]說,此時把薛遙搬出來,不知道好不好使。 “哎,我說我說……此事莫要告知世子,我是世子的子民,怎會對世子來使撒謊……實在是迫不得已?!?/br> 店家:“死去的弟子我有些印象……他來客棧時便與人發(fā)生了不愉,他帶著幾只邪祟來的,那邪祟小小的,和老鼠一樣大,三兩只趴在他肩膀上?!?/br> “前一日他和前來尋人的少正公子發(fā)生了摩擦,少正公子對邪祟深惡痛絕,一劍便斬了他身上的邪祟……” 說到此,剩余的店家便不愿意說了,九州之內(nèi),少正便是世家之一,他們一族擅傀儡機(jī)關(guān),在上世便隱世不問世事,九州仍有他們的傳聞,且對他們頗為敬重。 , “仙君治世之前,百家齊放,儒道心圣,陰陽縱橫,墨法天地,各方勢均力敵,直到仙君一統(tǒng)九州,諸子離合,徒留先名?!?/br> 哪怕是殘余的先名,凡世仍舊對各個世家敬重。 少正家他先前便聽說過,如今要登門拜訪一番,是為查案,貍珠又擔(dān)心唐突,總覺得此案沒有那么簡單。 想起對方擅長傀儡機(jī)關(guān)之術(shù),貍珠下意識地看向身旁人,江雪岐在外便自動隱身了。 “二哥哥,你先前所制傀儡活靈活現(xiàn),如今可否再展示一番?” 第七十六章 “公子, 有人到訪,前來的是薛遙身邊的兩位同伴,江氏兩位公子?!笔绦l(wèi)一并把東西呈上來。 盤中有一只蝴蝶, 蝴蝶由銅絲編織而成, 上面的花紋活靈活現(xiàn), 隨著機(jī)械靈軸的轉(zhuǎn)動蝴蝶一點點的揮動翅膀,翅膀上的眼睛一并睜開, 展翅間栩栩如生。 少正輝看了眼蝴蝶,并不知江氏通曉傀儡之術(shù), 他的面容隱在木制傀儡面之下,“送他的花束……他可收了?” “當(dāng)時派了人去, 屬下親眼見他收了, 他興許不知便是公子所贈?!?/br> 貍珠和江雪岐被領(lǐng)到偏殿,此地院落屬離州, 卻與離州的建筑格格不入,偏殿之中傀儡掌燭, 青銅門上嵌入了機(jī)械與內(nèi)芯,隨著轉(zhuǎn)動緩緩地感應(yīng)展開。 幽幽的燭光照亮殿中, 隨著殿門打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之中。 青年穿了一身沉色長袍, 面容以木制傀儡面遮住,發(fā)絲垂落隱隱可見額中央的美人尖,露出的一雙眼平穩(wěn)沉和,他一只手如常, 袖中垂落的另一只手臂由機(jī)械軸心組成。 “先前我命人送去了請?zhí)? 江小公子并未赴約,如今前來尋我, 所為何事?”少正輝開了口。 貍珠遲緩地反應(yīng)過來,回想前一天確實客棧前有孩童送他朽木雕花,未曾想竟是少正家公子。 “原先不知是少正公子,多有失禮,您的雕工很厲害?!?/br> 貍珠說,“今日前來,是為了墨水一案,靈夢的一位弟子詭異的死在了客棧之中,聽聞他生前與少正有過交集,我們順路至此,前來拜訪。” 他說著看向少正輝的手臂,死去的弟子右肢被斬去,少正輝一并也缺了一肢……貍珠收回目光,可能性并不大,他想到了另一位。 少正輝聞言看向自己的機(jī)械手臂,對貍珠道,“既為此事前來,先前我也收到了消息,他豢養(yǎng)邪祟,我與他相遇時警告他一番,未曾對他動手……傳聞之中多有爭議。” “二位看靈像便是。” 少正輝說著轉(zhuǎn)動自己的機(jī)械手臂,他在里面存放了影像石,能夠記錄少正輝身邊發(fā)生的事情。 “我與陰陽家的小姐交好,每逢出門,她會為我占卜,若是兇相,便放上影像石?!?/br> 隨著機(jī)械軸緩慢的轉(zhuǎn)動,半空中浮現(xiàn)出來了一幅幅畫面,以機(jī)械手臂的視角,視角不是常人的視線角度,但是大抵能看出來。 畫面之上少正輝前往西門客棧,路上碰到了墨水,墨水背了一把巨大的獸骨,肩側(cè)和手掌上各有一團(tuán)黑色的邪祟。 少正輝和人說了什么,墨水點點頭,隨之兩人擦肩而過,邪祟突然跳到少正輝的機(jī)械手臂上,少正輝把其抓下來還給了墨水。 “當(dāng)時我在客棧碰到他,見他明目張膽的豢養(yǎng)邪祟,我勸告一番,城中有四地來的弟子,如此招搖興許會被有心之人盯上。” “先前已有傳言,有些弟子信奉至善至美,對邪祟深惡痛絕,以此黨同伐異,凡是與邪祟有沾染者,格殺勿論。” 少正輝看著他們二人道:“我雖傾向此派,并不贊同親近邪祟,不至于直接下手……何況若是我做,興許會做的更干凈一點。” “不會留此破綻百出。”少正輝道。 此影像石便是最有力的證據(jù),貍珠盯著看,上面出現(xiàn)的弟子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未曾出現(xiàn)可疑之人。 “依少正公子看……何處是破綻?”貍珠問道。 “缺失的右肢,”少正輝說,“右肢取之作甚,先去查右肢便是。” “二位可是對我這義肢存疑?!鄙僬x說著,他手臂稍稍一抬,機(jī)械臂隨之消失,其上生長出了皮rou變回了正常的手臂。 “我族擅長機(jī)械傀儡之術(shù),我的身體早已與機(jī)械融為一體,用不著取他人殘肢?!?/br> 貍珠想了想道:“少正公子先前見我所為何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