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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 第32節(jié)

    第32章 回禮

    趙盈盈站在那座小院的木門前, 輕抬玉手,纖手叩門。

    不一會(huì)兒,便有人來開門, 是上回趙盈盈見過的那位隨從。

    朝南原本在和朝北說話,他與朝北二人跟著大人來到湖州, 伺候大人。但大人并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 他們二人也只為大人做一些大人需要的事, 譬如說為大人寄取從京城寄來的信件之類。若是大人不需要他們的時(shí)候,他們自然不必出現(xiàn)在大人面前, 一向如此。

    只不過從前在京城, 大人要做的事很多, 需要他們?nèi)プ龅氖乱捕? 他們自然忙碌。如今到湖州, 大人清閑多了, 他們也跟著清閑下來。

    清閑下來的時(shí)候,倒不知做點(diǎn)什么。不能離大人太遠(yuǎn),萬一大人需要他們, 他們須得迅速出現(xiàn)在大人身邊。因而也不能出去逛玩,只好待在這小院里。

    朝南性子活潑, 實(shí)在悶得慌的時(shí)候,便找朝北說話。朝北性子沉悶,不愛說話,因而大多數(shù)時(shí)候只默默聽著, 偶爾回應(yīng)一句。

    朝南其實(shí)也沒什么話題好說,只好說到趙盈盈。

    “朝北, 你說大人與趙姑娘何時(shí)能夠成親?會(huì)不會(huì)就在今年之內(nèi)?”

    “成了親,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孩了?趙姑娘與大人都生得好看, 他們倆的小孩該有多好看???”

    “哎朝北你說,趙姑娘與大人會(huì)生個(gè)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噢好像也可以生兩個(gè)小孩,一男一女?!?/br>
    朝北安靜地碾著眼前的藥材,忽地開口:“大人不喜歡孩子。”

    朝北記得,霍憑景一向?qū)⒆颖憩F(xiàn)出絕對的厭惡,且明白地說過他對生孩子一事沒有任何興趣。

    朝南被噎了噎,回憶了一下,似乎是這樣……

    他道:“可大人以前還說不會(huì)成家呢,那現(xiàn)在不也改了主意。說不準(zhǔn)大人與趙姑娘成了婚之后,就會(huì)喜歡孩子了?!?/br>
    朝北不明白這二者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只覺得以霍憑景的性格,不會(huì)這樣草率地改變想法。

    “我覺得不會(huì)?!?/br>
    朝南撇嘴:“你懂什么?”

    朝北一時(shí)默然,他是不懂,可朝南似乎也沒這立場說他不懂。

    兩個(gè)人才說到趙盈盈,便聽見了有人叩門。

    朝南當(dāng)即一喜,前去開門:“肯定是趙姑娘。”

    他家大人在湖州城并不和別人來往,除了趙姑娘,沒人會(huì)來。

    待打開門,果真是趙姑娘站在門外,朝南笑著請她進(jìn)來。

    “您稍等一下,我去稟報(bào)我家公子。”

    趙盈盈頷首,道了聲謝,跨進(jìn)小院,看見朝南的背影飛快地跑遠(yuǎn)。

    “公子,趙姑娘來了?!?/br>
    她對這位隨從印象不錯(cuò),雖然只見過兩次。說起來,這位霍公子竟只帶了兩個(gè)男隨從,他院子里連一個(gè)婢女都沒瞧見,也是稀奇。

    再抬頭時(shí),便瞧見霍憑景的身影出來。

    縱然不是初見,可趙盈盈還是被霍憑景的相貌驚了驚。

    夏日衣裳輕薄,霍憑景走動(dòng)時(shí),身上寬大的衣袍被風(fēng)吹起,仿佛能看見他孔武有力的肌rou。

    趙盈盈腦子里忽地有了一些畫面,是她那個(gè)可怕的夢境里出現(xiàn)的。

    趙盈盈愣了愣,臉忽然就紅了。

    她看癡這片刻,霍憑景已經(jīng)行至她面前。

    他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底,唇邊微掛一抹笑意,頷首:“趙姑娘?!?/br>
    趙盈盈聽得他的聲音,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啊,我……我今日來,是給公子送些糕點(diǎn),上回來拜訪空著手,實(shí)在過意不去?!?/br>
    她手忙腳亂從紅棉手里拿過食盒,打開,食盒里是一些湖州有名的糕點(diǎn)。趙盈盈從食盒里拿出一塊,讓霍憑景嘗嘗。

    “多謝趙姑娘,趙姑娘不必過意不去,其實(shí)那些都是虛禮?!?/br>
    霍憑景說著,接過糕點(diǎn)時(shí),手指有意無意地從趙盈盈手背上擦過。

    趙盈盈眸光落在霍憑景手上,他的手指細(xì)長勻稱,骨節(jié)分明,甚是好看。

    只是……也有些眼熟。

    趙盈盈怔了怔,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只好想,莫不是也在夢里?

    她臉又熱起來。

    趙盈盈皮膚白皙,臉上一紅,格外明顯。霍憑景盯著她臉頰上的紅粉,想到昨夜她看的那本書,心下有所了然,莫不是夢見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

    他唇又彎了彎,故意提醒她:“今日天氣有些熱,趙姑娘臉都紅了,別站在這里,進(jìn)屋坐坐吧?!?/br>
    趙盈盈聽他說起自己的臉,有些羞赧地捂住臉,道了聲謝,而后與霍憑景并肩往堂廳里走。

    朝南機(jī)靈地先一步進(jìn)了堂廳里備茶水瓜果,二人進(jìn)了堂廳坐下。

    趙盈盈呼了呼氣,強(qiáng)迫自己把那個(gè)可怕的夢給忘掉。她這般當(dāng)著人家的面,想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這行徑與流氓何異?

    也就是霍公子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肯定覺得她是個(gè)女流氓,對她沒有好印象。

    趙盈盈強(qiáng)行轉(zhuǎn)移話題,看向霍憑景開了口:“都是一些湖州城的特色糕點(diǎn),不知霍公子覺得如何?”

    很好,說吃的,說吃的就不會(huì)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霍憑景微笑道:“味道不錯(cuò),多謝趙姑娘。趙姑娘給我送了糕點(diǎn),我卻不知該如何回報(bào)趙姑娘,不如……”

    他思忖不語。

    趙盈盈聽著他的話,又覺得這話也有些耳熟。

    她一時(shí)微頓,而后想起來了,這一句話好像在她昨天看過的話本里就有出現(xiàn),是那個(gè)男主角跟女主角講的。

    女主角去給男主角送糕點(diǎn),男主角說不知如何回報(bào),然后下一幕,兩個(gè)人又滾到床榻上去了。

    趙盈盈:…………

    她腦子里頓時(shí)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用詞,什么白啊奶啊大啊粗啊之類的。

    下一瞬,那些具象的描述便被代入了自己與霍憑景的臉。

    趙盈盈臉紅更甚,只覺得坐在這房間里快要整個(gè)人冒煙了。

    而后聽見霍憑景道:“不知趙姑娘喜歡些什么?我好命人預(yù)備一番,回禮?!?/br>
    趙盈盈啊了聲,垂下頭想藏住自己紅透了臉頰,含糊道:“喜歡什么……啊,我、我喜歡……”

    她腦子都快燒起來了,根本無法思考,只好騰地站了起來。

    “抱歉,霍公子,我今日忽然有些不舒服,改日再來拜訪?!?/br>
    說罷,便要走。

    霍憑景跟著站了起來,上前幾步,走到她身邊,似乎很是關(guān)心她:“趙姑娘怎么了?”

    因她整個(gè)人都發(fā)著熱,從頭燒到腳,只覺得握住自己胳膊的霍憑景的手涼涼的,很舒服。她吸了口氣,腦子里不停地想,天哪,待會(huì)兒不會(huì)她就要跟霍公子滾到床榻上去了吧?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她幾乎是往后跳開的,“沒事!我只是太熱了,可能染了些暑氣,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br>
    她說罷,有些慌不擇路,跨過門檻時(shí)絆了一跤。

    紅棉想扶住自家姑娘,卻被另一雙手搶先一步。

    “小心?!彼麥爻恋纳ひ艉苁呛寐?。

    趙盈盈抬起頭來,撞入霍憑景的視線,心撲通撲通地跳。

    “我……我沒事,多謝公子。”趙盈盈往后退開一步,站穩(wěn)身形,向霍憑景道了聲謝,而后帶著紅棉離開。

    朝南端著瓜果過來時(shí),只看見趙盈盈離開。

    “大人,趙姑娘怎么走了?”

    不是才來嗎?難不成是跟大人吵架了。

    朝南看向霍憑景,卻見霍憑景嘴角噙著笑,顯然不像是與趙姑娘吵過架。

    朝南又不懂了,既然沒有吵架,怎么趙姑娘剛來就要走了?

    霍憑景看著趙盈盈背影,嘴角笑意漸深。

    想來她對那本書,印象深刻。

    “朝南,你備些禮物,送去趙府?!?/br>
    -

    趙盈盈一路快步出了小院,又走出去一段,才停下來,捂著心口大口喘氣。紅棉見她身上熱得生出了一層汗,拿帕子給她扇風(fēng),“姑娘,您怎么熱成這樣?”

    趙盈盈自己也扇著風(fēng),看了眼紅棉:“我不是熱,我是……”

    “哎呀,都怪昨天書肆老板賣的那本書?!彼辶硕迥_,又給自己扇風(fēng)。

    紅棉不解:“那本書怎么了?”

    趙盈盈又不能告訴紅棉書里寫了什么,只好說:“反正都是那本書的錯(cuò)!”

    頭頂火熱的太陽烤得人越來越熱,她趕緊拉著紅棉回去了。

    直到回到春山院,趙盈盈才平復(fù)下來。

    她渾身都出了汗,黏糊糊的,索性讓紅棉備水沐浴。

    趙盈盈趴在浴桶邊緣,嬌艷的小臉垮著,都怪那個(gè)書肆掌柜,賣給她什么破書!

    她就不該買這本書回來,不該看它,若是沒有看那本書,昨夜她就不會(huì)讓月神大人生氣,昨夜她也不會(huì)做那些可怕的夢,今天也就不會(huì)想到那種可怕的東西。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這樣那樣的東西,根本忘不掉,太可怕了。

    趙盈盈默默鉆進(jìn)水中,讓熱水將自己沒過。

    因?yàn)樗恢背两诎没谂c羞赧的情緒中,這個(gè)澡一洗便是兩刻鐘。

    從凈室出來后,趙盈盈重新簡單梳妝,將發(fā)髻簡單綰起,靠在美人榻上小憩。

    紅棉從外頭進(jìn)來,手里捧了個(gè)匣子,趙盈盈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