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5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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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把惡意澆灌在她身上,她便開出惡意的花朵,釋放出惡毒的氣息,熏死一個是一個。 這算什么呢。 誰嘲諷她她就反擊回去啊,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憑什么要其他沒有惡意的人來承受這一切? 霍恬恬真的同情不起來她。 記者走后,霍恬恬幫著收拾桌椅板凳,艾中華神色平靜地離開,等霍恬恬把今天的術(shù)后小結(jié)送去她辦公室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了。 霍恬恬把術(shù)后小結(jié)放下,轉(zhuǎn)身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尊重是相互的,別人不尊重你,你罵回去啊。你把氣撒在我身上算什么?我要是你,我就把這事捅到他們領導那里去,有他們好果子吃?!?/br> 說完她不等艾中華開口,徑直離開了。 艾中華沒說話,低頭拿起這份術(shù)后小結(jié),這才意識到,這個后生的字相當漂亮,如果學術(shù)可以造假,那這字難道也是造假的嗎? 而能夠把字寫好看的人,其實都是能沉得下心學習的人。 對比之下,艾雪依的字就跟狗爬的一樣。 艾中華不禁懷疑,為什么會這樣? 她那么用心教導的孩子,為什么會比不上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 她不明白。 她嘆了口氣,因為過于憋悶,便去霍恬恬辦公室借了個電話。 她還嘀咕了一聲:“怎么只有你這邊有電話?” “是我自己掏錢裝的,后來我給路偉和那波兩位前輩也裝了,不過你來得突然,我又忙廣交會去了,沒顧上給你那邊裝一個?!被籼裉癖緛聿幌肜硭模贿^是看在她醫(yī)術(shù)精湛技術(shù)過硬的份上,勉為其難回答一下。 艾中華不信:“你這么好心,自掏腰包?” “不然呢?學校經(jīng)費有限,連這座工作站都是我合資蓋的?!被籼裉襁€是覺得這個老太太對年輕人的刻板印象太嚴重了,在她眼里是一個好人都沒有的。 艾中華果然又把她往壞了猜測:“腦瓜子倒是聰明,到處鉆營打洞地賺錢?!?/br> “你錯了,我不是為了賺錢。我不缺錢,我一輩子什么也不干,到處吃吃喝喝游山玩水,我也能過得很滋潤。我學醫(yī),是因為我婆婆的醫(yī)術(shù)沒有人愿意傳承,也因為我當時想賣個好給我婆婆??墒俏医佑|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中醫(yī)真的很厲害,她可以幫我調(diào)理身體,讓我不再浮腫虛胖,可以讓我及時救助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可以讓我知道哪些生活習慣是傷身的,哪些可以延年益壽。我說句幼稚的話,我可是想長命百歲的。我愛我的家人,我希望可以跟他們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多一年是一年。既然有辦法延長壽命,何樂而不為呢?而中醫(yī)也有不足之處,需要從西醫(yī)取長補短,所以我才會投入大把的錢搞工作站,搞婦產(chǎn)醫(yī)院。我沒你想得那么功利。俗話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也許是你自己太功利了,才會看誰都功利,看誰都不可理喻。我言盡于此,今后你再對我不客氣的話,我不會再給你留情面了。再見?!被籼裉褚膊恢竿嘈抛约海枰f出來。 她不喜歡被誤解被惡意揣測。 她不是完完全全無私的人,但她也不是見利忘義的人,她始終在尋找一個平衡點,既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報復,又不至于入不敷出。 畢竟,追求夢想是要花錢的。 沒人會免費提供土地給你蓋樓,沒人會把建材免費送你,沒人會給你打一輩子白工。 這些都需要錢,她不覺得一個醫(yī)學生在學習的同時兼顧賺錢有什么可恥的。 她說完便出去了,懶得旁聽別人打電話。 艾中華站在那里,好久都沒有動作。 直到樓下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那女人正在霍恬恬辦公室窗外,大聲呼喚霍恬恬的名字。 艾中華趕緊撥打電話,沒想到,接聽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身后還傳來了卡拉ok的聲響。 艾中華懷疑自己打錯了,趕緊掛斷,再打,還是這樣。 她留了個心眼,捏著嗓子道:“我是依依的同學,她這邊怎么這么吵?” “哪個班的?她沒邀請你嗎?她賣了她奶奶的一份手稿,買了一套卡拉ok的音響,請大家來唱歌跳舞玩兒呢?!?/br> 什么?艾中華猶如被人當頭棒喝,徹底愣在了那里。 第425章 第425章瘋癲的大姨(三更) 艾中華不信, 絕對不信! 依依可是她的寶貝孫女,是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乖乖女,怎么可能賣了她的手稿躲在家里唱什么卡什么拉什么k。 她整個人都凌亂了, 第二天就打了機票, 飛回北京, 要眼見為實。 很不幸, 等待她的不只是嘈雜的離經(jīng)叛道的音樂聲, 還有那個燙了一頭大波浪,穿著妖里妖氣,踩著旋律狂甩頭發(fā)還扭胯的艾雪依。 她驚呆了, 她傻眼了,她的整個人生都崩塌了。 她呆若木雞地杵在門口, 有個新來的大院子弟嫌棄地看著她, 罵她老妖怪。 這些人很多都是艾雪依的大學同學, 第一次到她家來, 全都用一種排斥的嫌棄的鄙夷的眼神打量著艾中華,只當她是上門要飯的叫花子。 不少人出口成臟, 還有人出來攆她。 是的, 他們不認識她。 因為認識她的不敢來, 哪怕她不在北京,也沒人敢來。 畢竟她是真的很嚴厲很刻薄。 只要是接觸過她的, 誰不是退避三舍,誰敢?guī)乃膶氊悓O女。 她被一個紋著花臂的板寸頭推到了樓梯口, 又被搡了下去。 她從三樓滾到了一樓,最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急救車呼嘯著來, 又呼嘯著去,被嘈雜的音樂聲所包圍的艾雪依, 依舊沒有察覺到她奶奶回來了,更不知道她奶奶出事了。 等警察接到群眾舉報找上門掐了他們的電源,讓他們?nèi)ゾ肿永镒隹诠┑臅r候,艾雪依才如夢初醒。 她慌了,她急了,瘋了似的撲向了醫(yī)院,可那搶救室的大門卻遲遲不肯打開。 事情傳到了廣州,霍恬恬還挺意外的。 她看著過來通知她噩夢結(jié)束的裴遠征,很不理解:“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死了?” “沒死,腦損傷,怕是以后記不住什么東西了,也不知道專業(yè)知識丟了多少,反正那邊的腦科專家做了測試,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迸徇h征很是惋惜。 這么一個杰出的老專家,就這么隕落了,好可惜啊。 她雖然還活著,可她跟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的,就像幾十年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時候,天大地大,無處為家。 霍恬恬還是挺惋惜的,出于道義,她跟路偉那波等人都去北京看了看她。 沒想到,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艾中華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你婆婆呢?她怎么沒來?” “咦,你記得我婆婆?”霍恬恬懵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她不理解,把專家找了過來,對方檢查了一遍,懷疑是她回到上次腦損傷之前的狀態(tài)了,但是這只是猜測,而且她的記憶到底是部分閃回,還是全部倒退回去了,專家也說不準。 霍恬恬更納悶兒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婆婆跟她上次腦損傷之前的記憶有關?” “好像是的,你最好叫你婆婆過來一趟?!睂<冶M力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例子。 霍恬恬給海島那邊打了個電話,老太太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去,看到她就來氣,我還想多活幾年,多給你們帶幾年孩子?!?/br> “媽,那您再考慮考慮,我再在這里等一天,您要是想過來,我直接把您傳送過來就是,就不坐飛機了,孩子離了您我也不放心?!被籼裉裢俗屃艘徊剑傆X得這事透著股邪性,總要弄清楚了才踏實。 第二天,老太太可算是在兒子的勸說下答應了過來。 臨走時還嘀嘀咕咕:“我就知道,你媳婦肯定要讓你勸我。算了,我也不為難她了,我去吧?!?/br> 等老太太到了北京,才知道這個討人厭的艾中華到底為什么誰都想不起來了,單獨想起了一個她。 艾中華抓著她的手,左看看右瞧瞧,越看越是篤定,問道:“你是小七嗎?” ……什么? 老太太差點原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問道:“你喊我什么?” “你是小七吧?小七啊,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你那幾個jiejie呢?怎么不見她們來看我???你把你二姐送進監(jiān)獄沒有???我跟你說,她搶走了關公金像,我把別的都捐了,就留了那一個,那是我留給你的,你可千萬要找她要回來啊?!卑腥A的人生再次割裂了,身體在現(xiàn)代,靈魂還在建國之前。 老太太這下徹底不行了,一陣眩暈襲來,眼看著要倒,幸虧霍恬恬就在跟前,一個箭步搶上來,扶著了她老人家。 掐人中,不醒,再掐。 不一會老太太悠悠然醒轉(zhuǎn),催促道:“快,快給你三姨四姨打電話,快啊。” “媽,媽您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了,這……您的意思是,那個老奶奶是大姨媽?”霍恬恬的腦子嗡嗡的,哎呀,完蛋了,出事之前她剛把大姨媽給罵了。 不會是她罵得太狠了,把這老太太氣得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吧? 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正百爪撓心呢,老太太又催了一聲,霍恬恬趕緊讓路偉扶著點老太太,她則跑出去打電話。 三姨媽倒是好找,可是四姨媽不知道跟鄭有為去哪兒了,她也沒有聯(lián)系方式,只好找表舅舅幫忙找一找線索。 總之,先讓三姨媽過來,她讓留在廣州的老媽幫忙打好機票。 霍齊家擔心這么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個人坐飛機被人帶陰溝里去了,便陪著一起過來了。 就連鄭采薇也跟了過來,一群人圍著艾中華,全都好奇地打量著她。 路偉從檔案館找來了艾中華年輕時的照片,完好的半張臉確實看著跟鄭錦紅一樣,只是隨著年華老去,年近八十的她,那半張臉也皺皺巴巴的,看不出當年的神采了。 所以沒人認得出來。 鄭錦繡哭成了淚人兒,抱著她三姐,嗚嗚哇哇的。 艾中華還納悶呢:“你們哭什么呀?關公金像丟了?你二姐這個掃把星,我非要一槍崩了她不可?!?/br> 鄭錦繡趕緊握住她的手:“丟了,我這小兒媳給贖回來了。大姐啊,當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犧牲了嗎?你怎么又成艾中華了呢?你還記得自己以前的名字嗎?你叫鄭錦紅啊?!?/br> “鄭錦紅?對,我是鄭錦紅。不!不對!我不是!我誰也不是!你不要瞎說!我不認識你!你誰?。繚L開!”艾中華的腦子一片混沌,時而是幾十年前的記憶,時而是現(xiàn)代的記憶,時而是滾下樓梯的傷心失望,時而是被鄭錦綠一槍打中左臉時的憤怒和絕望。 她的腦子快炸了,她受不了了。 最后一把扯了手上的輸液針,砸了輸液的吊瓶,還把護士推進來換藥的小車給掀翻了。 最終她推開了所有人,跑了出去。 手上的針眼還滴著血。 沒人敢攔她。 從前不敢,現(xiàn)在更不敢,七十多歲的人了,跑起來跟頭豹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