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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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那幾個,是不是又找你麻煩了?”烏見滸視線落回。 容兆搖頭,沒什么興致說。 烏見滸卻已猜到:“說的是近日之事?他們在懷疑誰?我?” “你挺有自知之明,”容兆諷笑,“是啊,懷疑又是你弄出來的顛覆仙盟的陰謀?!?/br> “挺有想法?!睘跻姖G半點(diǎn)不惱,反倒覺有趣。 “我說了不是你,你沒這個本事。”容兆淡道。 “確實沒這個本事,不過我倒是有些頭緒,”烏見滸指了指上面,“結(jié)界。” 容兆不解:“什么結(jié)界?” “此方世界結(jié)界,”烏見滸抱臂倚向旁邊立柱,說得隨意,“上神當(dāng)初為救世降臨此界,那時應(yīng)該就是此方結(jié)界出現(xiàn)了裂縫,瀕臨全界崩塌,現(xiàn)在也一樣?!?/br> 容兆目露異色,真正驚訝了:“你確定?” “猜的,”烏見滸道,“那日我在天極峰頂,神樹現(xiàn)世后,我朝樹頂看去,依稀看到金芒罩頂中結(jié)界龜裂之相,當(dāng)時沒有想太多,現(xiàn)在想來或與那有關(guān)。我猜神樹除了是登天路,也是上神特例留下的作為此方結(jié)界的支撐,不過如今十?dāng)?shù)萬年過去,逐漸根基不穩(wěn),當(dāng)時天極峰頂生出的地動,便是前兆。 容兆啞然,立刻便想到了:“……結(jié)界龜裂,界外混沌之氣入侵,污了此界靈氣,修煉時引氣入體,耐受不住,進(jìn)而爆體?!?/br> “嗯,”烏見滸點(diǎn)頭,“所以無論什么修為之人都有可能中招,全憑運(yùn)氣,待時日一長,所有人都得死?!?/br> 宙宇之中,三千大千世界,又有無數(shù)中、小千世界,界與界之間是無盡混沌。所謂仙境,遠(yuǎn)在另一個維度。 結(jié)界龜裂崩塌,于此方世界之人,無異滅世之災(zāi)。 所有人都得死,誰也逃不過。 容兆的目光凝住,神思有些飄忽。 烏見滸伸手,捏住他下巴:“害怕?” “有何怕的?”容兆回神,輕鄙道,“死便死了,何況天無絕人之路,上神當(dāng)初救世之后必然想到有今日,定會留下生機(jī)?!?/br> 烏見滸輕撫他被風(fēng)吹得冰涼的臉,半晌道:“嗯?!?/br> “你呢?”容兆也問他。 “一樣?!睘跻姖G笑笑,更是全不放在心上。 當(dāng)日容兆便將事情通告仙盟,隱去了通天神樹那一段,只說是他探得此界結(jié)界有異,猜測與近日之事有關(guān)。 并且下令元巳仙宗弟子,停止修煉,盡可能地拖延時機(jī)。 轉(zhuǎn)眼又半個月。 依舊每日有人以這樣可怖的方式死去,恐慌情緒日益蔓延。 便是在元巳仙宗內(nèi)亦如此,總有人不聽勸,私下修煉、運(yùn)轉(zhuǎn)靈力,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如今連南地的紛爭都暫歇了,誰也無心再打,各自回了宗門。大多數(shù)人都還不知事情因何而起,各種猜測都有,說得最多的便是與烏宗主有關(guān)。” 下頭人來稟報事情時,容兆正在屋中畫符,侍從口中之人就坐在他身側(cè),剝了靈果喂進(jìn)他嘴里。 侍從抬眸看他們一眼,又低頭,繼續(xù)道:“方才已有幾家宗門送信來,提議想再開仙盟大會,商議應(yīng)對之計,若宗主您點(diǎn)頭,便能盡快定下日子。” 聽到“仙盟大會”這四個字,容兆下意識擰眉,身旁烏見滸側(cè)過頭:“又開仙盟大會?真是閑的?!?/br> 容兆瞥向他,應(yīng)允道:“元巳仙宗同意,交代安排下去?!?/br> 侍從領(lǐng)命退下。 屋里只剩下他們,烏見滸笑問:“這次又打算商議討伐誰?” “你不已經(jīng)背上黑鍋了?!比菡滋嵝阉?。 滅世之事因只是猜測,除了各宗門宗主和長老們知道,余的人俱不知情,也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如此那些惡意揣測,便十有八九都指向了烏見滸,畢竟他這人前科累累,如今又行蹤不明。 “隨便吧?!睘跻姖G渾不在意,無非債多了不愁。 容兆卻有片刻失神,筆尖落下的墨汁污了手下符紙,被烏見滸順走揉進(jìn)掌心里。 “走神了?” “仙盟大會,”容兆問他,“你要跟我一起去?” “為何不去?”烏見滸繼續(xù)給他剝靈果。 “不怕被人認(rèn)出來?” “有何怕的?”他也是這句,上一回的鴻門宴他都去了,在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怕”這個字。 “隨你吧?!比菡椎降谉o話可說。 “不用擔(dān)心,”烏見滸將剝好的靈果送他嘴邊,“嘗嘗這個?!?/br> 容兆垂目看去,視線停了停,低頭咬上一口。嘗到入嘴的清涼甜味,他也不再多慮,既來之則安之。 烏見滸笑看著他,忽又問:“容兆,上回你提議召開仙盟大會,到底為的什么?” 容兆舔了舔唇,沒有抬眼:“你不是早知道了,分化南方盟和灝瀾劍宗,讓他們自己亂起來。” “僅此而已?” “不然?” 烏見滸伸手,幫他拭去嘴角汁水:“我以為是你氣不過,故意報復(fù)我?!?/br> “你要覺得是也行?!比菡c(diǎn)頭。 烏見滸湊過來,與他近距離的目光交匯:“還有呢?” “還有什么?”容兆鎮(zhèn)定問。 “將我逼至所有人對立面,”烏見滸的眼里沉著笑,目光徘徊在他臉上,“是不是就只能留在你身邊了?” “你若要去走成神路,我也留不住你?!比菡讻]有回避,迎視向他。 “所以你確是這么想的,將最后一枚神玉給我,說與我永不再會,也是故意的,逼著我做出選擇?” “是啊,總要賭一回?!?/br> 容兆就這樣輕飄飄地承認(rèn)了,論偏執(zhí)、論瘋癲,他從來就不輸烏見滸。 烏見滸真正笑了,側(cè)頭親吻他。 “恭喜你,賭贏了?!?/br> 再兩日,仙盟大會之事定下,時間就在這個月月底、九霄天山,也為再祭天道尋求庇護(hù)。 去的人除了容兆,還有同行的四位長老,各自帶了十幾隨從。 因人少,他們趕路幾日已抵東大陸至北地的出海口,蒼奇早兩日就到了,等在這里與他們匯合。 是夜,他們在這座港口小鎮(zhèn)的客棧中落腳。 蒼奇來求見時,容兆剛換了身衣裳,已準(zhǔn)備歇下。 烏見滸撥著他的腰帶,替他回:“不見?!?/br> “你別多嘴,”容兆整理了衣袍,“老實去后面待著?!?/br> “大晚上的為何要見他?”烏見滸不滿道。 “不定有什么正事,”容兆輕拍了拍他手背,“你別鬧,我跟他說幾句就讓他走?!?/br> 烏見滸哼笑,沒肯去后頭,他是容兆的侍衛(wèi),自然去屋外守著。 蒼奇進(jìn)來,見容兆神色尚好,稍稍放下心,與他問候:“大師兄近日安好?” “沒什么事,”容兆問他,“你一直外頭,看到四處現(xiàn)下是何情形?” “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各種流言都有,”蒼奇微微搖頭,“隨時隨地都有人爆亡,確實難叫人安下心,就連我手下之人也死了兩個,我親眼見著的?!?/br> 其實不用他說容兆也知道,這一路他們過來,眼見沿途各座城池都分外蕭條,不比當(dāng)初南禍時好多少。 也無甚好說的,閑聊幾句,見沒什么要緊事,容兆便示意蒼奇退下。 蒼奇欲言又止,想問自己送的護(hù)身靈牌他有沒有戴著,正猶豫間,屋外之人進(jìn)來,擱下手中食盤:“宗主,你的湯。” 容兆看去,烏見滸笑著沖他示意,溫聲道:“趁熱喝?!?/br> 蒼奇未出口的話生生凝在舌尖,低聲告退。一直到他退下,容兆都再未分出心神給他。 走出屋子,蒼奇不甘心地停步,回頭看去,卻是一愣—— 那侍衛(wèi)傾身向前,笑著伸手,手指擦上他大師兄嘴角。他大師兄自登宗主位后對人對事從來不假辭色,此刻眼中卻有笑,側(cè)頭與那侍衛(wèi)耳語。 蒼奇盯著這刺目一幕,看清那侍衛(wèi)的身形背影,驀地明白過來。 用力一握拳,他壓下心頭滔天浪涌,勉力移開眼,大步而去。 第65章 東窗事發(fā) = 十日后。 元巳仙宗人抵九霄天山,比約定的仙盟大會之期提前了兩日,照舊在山中驛館落腳。 正值盛夏,在這北地天山間,氣候卻格外宜人。 晌午時分,容兆看了片刻書,闔目靠于坐榻軟墊上,正有些昏昏欲睡。烏見滸推門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枝剛在外采摘來的桃株,粉瓣輕拂上他面頰。 半夢半醒間,容兆不堪其擾,蹙著眉睜了眼:“你去哪了?” 烏見滸將手中花枝遞過去:“我就知道這里還有桃花未謝,去摘了幾枝?!?/br> 容兆接過,捏在指間,輕吐出一口濁氣。 烏見滸坐下湊近過去:“很無聊?” 容兆抬眸瞥他一眼,換了個姿勢,靠至他肩上。 “真很無聊?”烏見滸低眼看他。 容兆懶洋洋地不想說話:“別吵?!?/br> 烏見滸笑笑,捉起他一只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