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惡魔崽子的……那是莉莉安的褲裙，笨蛋迪基鳥?！?/br>
    “別拽我頭發(fā)，冬枳，會禿……痛痛痛！”

    “布魯斯別站這兒礙事，要不拿抹布擦擦家具上濺上的血？?！?/br>
    傳來陶瓷落地的破碎聲。

    “老爺你可以坐一邊看著?！?/br>
    “哦?！?/br>
    “乖巧”的坐在一個有靠背、漂漂亮亮中世紀風(fēng)格的高靠背沙發(fā)上，再次失敗的遠山冬枳一臉遺憾，動動被紗布捆在沙發(fā)扶手的兩只手。

    想當(dāng)年，這小小紗布可攔不住他。

    可惡啊?。。?/br>
    這么一打岔，他剛才躲在衛(wèi)生間里的各種奇奇怪怪擔(dān)憂一下子全不見了。

    不過還是好氣……

    沒等低著頭面目陰沉的遠山冬枳心中火苗燃成熊熊大火，端著醫(yī)藥托盤的阿爾弗雷德已經(jīng)站在了他對面，打斷他的蓄力。

    “冬枳少爺，抬頭?！卑⒏０娜?，從布魯斯到原本最小的達米安，加上現(xiàn)在的遠山冬枳……感謝管家先生救死扶傷！

    讓我們一起說：謝謝你，阿福。

    “哦?！毕乱庾R配合著揚起腦袋，遠山冬枳抬起頭。

    “我需要把它取出來?！?/br>
    “嗯……”遠山冬枳含糊不清的答應(yīng)一聲，保持姿勢不便，等著阿福動手，卻遲遲沒等來對方的行動，沒忍住催促:“

    你就把手伸進去，然后這樣摳出來?！?/br>
    說著，遠山冬枳動動被困住的胳膊想要搭配著比個動作。

    要不是剛才衛(wèi)生間里手滑，他早就成功了。

    阿福向一旁打下手的迪克給一個眼神。

    接受到管家發(fā)射的信號，迪克馬上找了一個醫(yī)用圍兜幫坐在椅子上的人系上，防止留下來的鮮血弄臟剛換的衣服，嘴里還忍不住嘟嘟囔囔的念叨：

    “不疼，不疼，阿福技術(shù)很好的?！?/br>
    遠山冬枳：你，雞mama嗎？

    并沒有猜到遠山冬枳面無表情后發(fā)自真心的吐槽，迪克幫他系上圍兜之后退幾步打量一番：

    糟糕，看上去好像更小了。

    迪克摸摸沒有被薅禿的頭皮，隱隱作痛，還是不要說出去了。

    遠山冬枳還有意識到這一點，配合著仰起頭方便阿福動手，還不放心囑咐道：

    “要快哈。”他可不想象動物園的猴子一樣受人打量。

    好在阿福不負眾望，疼痛沒有持續(xù)幾秒混合著白色橡膠在血rou里翻攪聲，一起結(jié)束。

    疼痛中，遠山冬枳只覺得能用的那只眼里的世界發(fā)出白光，轉(zhuǎn)瞬即逝。太痛了也，他就該申請打麻藥。

    真不愧是蝙蝠俠的御用醫(yī)生，要不是自己被捆著，遠山冬枳都要拍起巴掌啦。

    “您的稱贊可以等一下，抬腳?！?/br>
    阿福嘆口氣脫掉手上鮮血淋漓的手套放在醫(yī)用托盤里，指指遠山冬枳垂下來還滴著血的腳掌，在遠山冬枳驚恐的眼神下拿出專門的鑷子，比了個抬腳的姿勢。

    痛苦才剛剛開始。

    蝙蝠洞終于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雖然這位“客人”似乎是全身都是不樂意的模樣。

    遠山冬枳：呵呵。

    高精尖的檢查儀器同時迎來了兩個人，遠山冬枳和布魯斯各自站在自己需要使用的檢查儀器面前，面無表情。

    其實變小了好像也有好處。遠山冬枳遠遠窩在一個角落里，企圖讓自己的消失在陰暗角落的空氣里，舉著手里一塊阿福送給他墊肚子的餅干，在空氣里左右轉(zhuǎn)轉(zhuǎn)。

    左眼重新?lián)Q上一個干凈的醫(yī)用眼罩擋住滲著血腥味的眼窩，留出的那只圓滾滾的右眼瞳孔里全是亮晶晶的不可置信：

    這餅干，看起來真大！

    為什么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阿福烤的小餅干這么大。

    出于嚴謹，遠山冬枳還蹦下來從另一邊迪克手里“禮貌”的“拿”了一塊捏在另一只手里比比兩個大小。

    真的大小一樣耶。對比結(jié)束，遠山冬枳當(dāng)著淚流滿面的迪克，理所當(dāng)然的把手里屬于迪克的那一個塞進自己嘴里。

    多吃點，補充體力，后面還有硬仗要打。他心里清楚得很。

    布魯斯的體檢報稱完整的出來了。不得不說，這是幾年來讓身體狀況數(shù)值最好的一次。

    手里拿著幾份輕飄飄的體檢報告，布魯斯離開蝙蝠計算機向遠山冬枳所在的角落靠近。

    結(jié)合遠山冬枳那張掛著明晃晃抵觸的臉，應(yīng)該說逼近可能更合適。

    終于來了。悄悄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悶氣，遠山冬枳拽過來濕巾擦干凈手上的食物殘渣。模仿著以前蔻蔻和別人談判時的模樣，端正自己坐姿……別忘了還有蔻蔻的標志性微笑。

    他嘗試讓自己的嘴角揚起禮貌的弧度，但從布魯斯的角度來看，現(xiàn)在冬枳的模樣并不合適擺出這種商人狡詐的笑容。

    雖然二十歲的冬枳也不合適那種生意上的撲克臉。

    “冬枳?！辈剪斔惯x擇了一個對于遠山冬來說還算安全的距離坐下，不近不遠，清清嗓子折衷選擇個還算委婉的方式：

    “讓我們談?wù)?？?/br>
    可喜可賀，至少布魯斯說這句時語尾音調(diào)是上揚的，心里深感“十分感動”，遠山冬枳認為自己必須做點什么……于是，掀掀眼皮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胳膊拄著下巴懶散的瞇起眼睛：

    “說什么？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活蹦亂跳的蝙蝠精大戰(zhàn)貓頭鷹妖怪的精彩時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