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蕭亦焱和巴淳粗略一算, 發(fā)現(xiàn)除了送飯人之外還有?四個(gè)?遺漏的, 就是那兩位偽裝成管事的小倌和妓子, 以及他們身邊的兩個(gè)?伙計(jì), 所?以只要控制住這幾?人, 密室的事就暫時(shí)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所?幸他們手里現(xiàn)在?就控制了一個(gè)?。 兩人略一商量就有?了對策,也就是這個(gè)?時(shí)間, 頭頂又傳來了大量嘈雜的腳步聲,像是有?大批的人進(jìn)來了,而這時(shí)候,入口頭頂?shù)哪菈K木板忽然?被?人敲響,“咚咚咚”的聲音很有?節(jié)奏,似乎透著特殊的規(guī)律。 蕭亦焱和巴淳都是一驚,巴淳立馬將那送飯人提了過去,而后用劍指著他的后腦勺,“該怎么說你清楚,別逼我動手。” 那送飯人的腦袋就這么伸了出去,而后就對上了一個(gè)?伙計(jì)的焦急眼神?,那人是知情人之一。 “下面怎么回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老鴇和其他幾?位管事呢?” 那人顯然?很著急,方才好端端的忽然?從四面八方爬來各種蟲蛇鼠蟻的,所?有?人被?嚇得驚聲尖叫都爭先?恐后的朝著外面跑去,有?人跑到官府去報(bào)了官,他們也只能跟著出去,但卻?找不到其他同伴,連老鴇和幾?個(gè)?管事都不在?,他們心里雖然?知道下面出了事卻?不知道是什么事。 “蠱師們練成了新的馭蠱術(shù),方才那些動靜都是……都是他們引來的,老鴇和管事都在?下面參觀呢?!?/br> 送飯人面色慘白,身體僵硬,所?幸他說的話與他的行為倒也不沖突,那伙計(jì)皺著眉終究將信將疑,“你這是什么表情?” “太、太嚇人了?!?/br> 送飯人都快哭了,“吃人,那些蟲子吃人?!?/br> 那伙計(jì)也是個(gè)?狠厲的,他也沒少見那幾?個(gè)?蠱師用那些藥人來試藥的場面,什么血腥的場面沒見過啊,他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瞧你那慫樣?,難怪干了幾?年也只能是個(gè)?送飯的。” “行吧,你轉(zhuǎn)告幾?位管事們,就說上面張管事會處理?!?/br> 張管事就是那偽裝成小倌之人,伙計(jì)說完便合上了木板,送飯人頓時(shí)癱軟下去,直接被?巴淳單手拖死狗一樣?又拖了回去。 此時(shí)密室上方,一群官兵沖進(jìn)了進(jìn)來,原本被?嚇得沖出去的不少客人們又大著膽子折回來觀看,張管事嬌笑著迎了上去,那官兵例行公事的詢問了一番,大家七嘴八舌臉上都是驚懼,而張管事則是趁機(jī)在?那領(lǐng)頭之人耳邊低語了幾?句什么。 于是最終這件事就被?定義為天生異象,可能是什么天災(zāi)的預(yù)警之類的,官府要大家不要驚慌,再順便宣傳一些如何抵御蟲災(zāi)、防御鼠患之類的就草草收人了,但因?yàn)閯倓偰且荒粚?shí)在?過于嚇人,風(fēng)月樓里又殘留著各種蟲蛇爬過的痕跡,不少人還是心有?余悸,再不敢多待了。 “得將這幾?個(gè)?人處理掉才行。” 最后還是這個(gè)?送飯人,蕭亦焱讓他去通知張管事幾?人下來,就說老鴇叫他們?nèi)枷聛?,送飯人?那些吃剩的白骨嚇傻了不敢違抗,那幾?人雖然?疑惑但還是來了,卻?不想有?來無回,下來一個(gè)?死一個(gè)?。 巴淳半點(diǎn)不手軟,蕭亦焱第一次做這種事,但一想到那些孩子他就沒有?半點(diǎn)猶豫了。 終于,一切麻煩解決,又讓送飯人假借老鴇之口通知其他不知情者這兩日閉門不出,凡事不管不問,那些人平日就對老鴇畏懼萬分,他們沒有?絲毫懷疑,至此,密室之事至少短時(shí)間內(nèi)不會被?泄露出去,現(xiàn)在?只要關(guān)注著滄州府兵什么時(shí)候離城便可以了。 幾?個(gè)?蠱師其實(shí)很少在?密室,但即便如此他們住的地方也是極盡奢華,吃的用的都是極好的,巴淳他們將吃的東西都找了出來給那群孩子們,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們甚至都不會像正常人那樣?試用餐具,就那么用雙手不斷地往嘴里塞,塞到吐,塞到翻白眼…… 大家心里都是說不出的難受,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誰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受這樣?的苦啊。 圣子一直昏迷不醒,倒是那病弱男子原本已經(jīng)暈死過去,卻?在?大家忙碌的時(shí)候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醒了過來,此時(shí)也目光陰郁的望著那些孩子,蕭亦焱一扭頭就對山了他的眼睛,只是一時(shí)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gè)?人,卻?不想不等?蕭亦焱開口,那人卻?率先?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吐出幾?個(gè)?字。 “你姓蕭?!?/br> 男子瘦得皮包骨一般,整個(gè)?人白得不似活人,他的身體rou眼可見的孱弱,即便是坐著也必須靠著什么才能勉強(qiáng)支撐身體,然?而他出口的聲音卻?很是陰厲,還帶著強(qiáng)烈的恨意。 蕭亦焱渾身一顫,他的恨,是因?yàn)椤捈遥?/br> 然?而他活了二十?年,直到前不久才剛剛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又如何有?資格選擇自己的姓氏?而眼前的男子若真是他父親,他又有?什么資格責(zé)怪他,他既受人鉗制又為何要生下自己?他既沒能力給自己賦予姓氏,又有?什么資格怪他姓蕭? 他的一生無疑是可悲的,可蕭亦焱又何其無辜? 他甚至對面前之人生出了幾?分怨恨,被?蕭源那樣?的人養(yǎng)大,從小不被?喜歡受盡欺凌和排擠,蕭亦焱的童年并沒有?半分快樂。 “你怎可以姓蕭,你怎么能姓蕭?。 蹦凶铀缓鹬?,雙目血紅,他奮力的捶著桌子,“蕭元赫這個(gè)?逆賊,他狼子野心,他這個(gè)?禽獸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