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第4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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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想了想,也準(zhǔn)備去找朋友敘舊。 走到半路,他被人撞了一下,回頭一看,撞他的人是在這次西突厥正面對抗統(tǒng)葉護(hù)可汗中立了汗馬功勞的新興名將,尉遲敬德。 醉醺醺的尉遲敬德道:“你是誰,憑什么擋……” 李玄霸轉(zhuǎn)身,眉頭一皺。 不知道何時(shí)與尉遲敬德混熟的秦瓊和程知節(jié),一個拖手臂一個捂嘴,把尉遲敬德拖了下去。 秦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三郎君,我們這就去收拾這個醉鬼!” 尉遲敬德發(fā)酒瘋掙脫了秦瓊和程知節(jié),張牙舞爪道:“誰敢動我!” 李世民不知道何時(shí)“瞬移”到了尉遲敬德的身后,一腳將尉遲敬德踹翻在地:“朕早就讓你戒酒,謹(jǐn)言慎行!你非但不聽,還耍酒瘋耍到阿玄頭上了?!” 他一如既往地護(hù)在李玄霸身前,渾身都炸了毛。 李玄霸也一如既往地從李世民身后探頭,狐假虎威道:“我哥還在這里,居然有人敢對我動手,膽子真大?!?/br> 尉遲敬德從地上爬起來,冷汗一冒,酒醒了。 李世民和李玄霸沒有繼續(xù)怪罪尉遲敬德,只讓秦瓊和程知節(jié)看好這個醉鬼,宴會繼續(xù)。 秦瓊半蹲著問尉遲敬德:“還喝嗎?” 尉遲敬德自打了一個大嘴巴,從此戒酒,謹(jǐn)言慎行,富貴終老。 他臨死前還在告誡子孫不要酗酒,“想當(dāng)年我喝醉酒差點(diǎn)冒犯晉王殿下,被陛下親手一頓胖揍。同僚嘲笑了我一輩子!一輩子!他們臨死閉眼,我去探望他們時(shí),他們還在提起此事!”。 后世人看到這一段歷史記載,也發(fā)出了善意的嘲笑聲。 “感謝尉遲敬德,給許多人帶來了笑容。” “哈哈哈哈阿玄你太損了!” 李玄霸對李世民繪聲繪色描述這件未來一定會發(fā)生的事,并表示自己要把這個故事編進(jìn)正在寫的書里。李世民笑出了眼淚,不再追責(zé)尉遲敬德。 宴會落幕,李世民換好了常服,與李玄霸一同出門與民同樂。 今日特許無宵禁。雖不是元宵佳節(jié),長安幾條主要的大街上也掛起了百姓自發(fā)做的彩燈,映得長安城燈火通明,如同白晝。街上各種發(fā)型各種膚色的大唐人比肩接踵,人聲鼎沸。 太上皇年紀(jì)大了,喝醉酒后早早入睡;李智云也被灌酒灌得不省人事;竇慧明和長孫康寧目前更重視小太子,要陪著李乾入睡;宇文珠身為出嫁的孫女雖不需要守孝三年,在李玄霸的支持下謝絕宴請,不出外玩樂。 其余友人,他們自然是瞞著了。 兄弟二人難得身邊沒有其他親朋好友,如年幼時(shí)那樣單獨(dú)出門游玩。 雖然百姓不一定認(rèn)識他,李世民也買了個面具遮了一半的臉,并在李玄霸頭上罩了個同款面具。 “拉緊我,別走丟了?!?/br> “二哥,我還能走丟?!” “那可說不定。” “哈?!” 李玄霸贏了燈謎,李世民專找射箭和投壺的攤子。 兩人懷里的獎品多得堆不下,也懶得讓護(hù)衛(wèi)送馬車上,便沿路見到順眼的小孩就發(fā)一個。 很快,他們周圍就簇?fù)砹艘蝗盒『?,眼巴巴地等他們贏了獎品送人。 小販也樂得他們帶來的客流量,給獎勵給得十分爽快,還愿意增加額外驚喜。 終于逛累了,李世民和李玄霸只留了幾樣最順眼的東西送給家人,其余的都分給了路邊的孩童。 孩童的父母對李世民和李玄霸叉手彎腰道謝,牽著蹦蹦跳跳的孩子離開。 李世民帶著笑意的眼底映出散去孩童們的身影:“阿玄,等乾兒再長大一些,我也要牽著他的手來逛燈會?!?/br> 李玄霸點(diǎn)頭。 李世民問道:“你什么時(shí)候給我添個侄兒侄女?” 李玄霸瞥眼。 李世民道:“走,我們?nèi)ジ咭稽c(diǎn)的地方?!?/br> 他們回到宮門,沒有回宮,而是爬上了宮墻。 兄弟二人像頑童似的,垂腿遠(yuǎn)眺長安城的燈火。 “阿玄,盛世來了嗎?” “如來。” “哈?” “像是來了,但現(xiàn)在還不是盛世。盛世來不來,就要看二哥你的能力了?!?/br> “哈哈哈哈,那就是已經(jīng)來了?!?/br> 李世民大笑。 笑著笑著,他長嘆一口氣:“高老師的棺木快到長安了。你說老師離去的時(shí)候,認(rèn)可了我們的大唐嗎?” 李玄霸道:“不認(rèn)可,他們就不會選擇如此耀眼的退場。” 李世民道:“那我就放心了。” 兄弟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這次是李玄霸先開口。 李玄霸道:“二哥,我在大唐留下了痕跡嗎?” 李世民無語:“你說什么廢話?” 李玄霸嘴角下撇。二哥居然用自己常罵他的話罵自己。 李世民偏頭,疑惑道:“你居然會在意這個?我以為你不是很在乎史書的評價(jià)?!?/br> 李玄霸道:“我不在乎史書的評價(jià),我只……” 他頓了頓,仰頭看著月亮:“二哥,我只是想留下痕跡,證明我存在過?!?/br> 他時(shí)隔許久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前世自己的臉已經(jīng)完全忘記,前世認(rèn)識的人已經(jīng)成了模糊的影子。 只有“感情”如影隨形。 父母在意彼此,祖父母在意父母,有血緣的家人無人在意自己。 雖他也曾獲得了許多善意,但他人有他人的生活,善意不是在意。自己半生飄零,孤苦伶仃,生老病死都像是隨處可見的塵埃飄飄落落,明明存在,卻毫無痕跡。 存活是生物的本能,想要繼續(xù)活著不需要任何理由。身為有智慧的人類才會去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 有智慧的人類才會矯情地說“第二次死亡是被人遺忘”。如果“兩次死亡”是人類的普遍共識,那么有的人第一次死亡還未到來,就已經(jīng)迎接了第二次死亡。 如前世的他一樣。 來到大唐,得知自己的壽命不過十六歲,李玄霸就想拼了命地找存在感,讓他人、讓史書留下他存在過的痕跡。 或許他做事的出發(fā)點(diǎn)有一些聽上去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最重要的本心,不過想找存在感而已。 如今他其實(shí)已經(jīng)不需要怕被人遺忘了,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恐懼,便問了出來。 問出來后,李玄霸釋然。能把這個問題從嘴上說出來,他確實(shí)不在意了。 李世民疑惑地指著自己的臉:“我們是雙生子,看著我這張臉,你不照鏡子都該知道自己的存在感有多高!” 李玄霸:“……這是什么歪理?還有,你又胖了一圈,已經(jīng)和我長得很不像了。” “屁!雙生子怎么可能長得不像!”李世民狠狠敲了一下弟弟的腦袋。 李玄霸抱頭防守,試圖反擊。 身后的護(hù)衛(wèi)看得心驚膽戰(zhàn),生怕陛下和晉王摔下去。 有機(jī)靈的侍衛(wèi)偷偷去找宮人,去看太上皇后有沒有睡下,趕緊來勸阻陛下和晉王危險(xiǎn)的行為。 李玄霸察覺到侍衛(wèi)們的動靜:【他們要告狀了。】 李世民:【嘖?!?/br> 李世民從墻頭跳下來,對弟弟伸出手。 李玄霸借著二哥的手,從墻頭上滑下來。 兄弟二人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轉(zhuǎn)身回宮。 “唉,明日還有好多事要做。我都不想見到明日了?!?/br> “西突厥已經(jīng)搞定,可以以鞏固邊疆統(tǒng)治為名打造邊疆圍場了。我爭取明年讓你去邊塞圍獵,我們住大帳篷。” “這個好?!?/br> “去泰山的路可以慢慢修了,過個五六年就去泰山封禪?!?/br> “我有動力迎接明天了??!” “我再看看哪里山清水秀路也好走,給你修個新的避暑行宮。不要隋朝的舊行宮,全新的行宮?!?/br> “嘿嘿,這個多不好意思,百姓的負(fù)擔(dān)太重了?!?/br> “要不要?” “我相信阿玄,一定不會加重百姓的負(fù)擔(dān)!” 竇慧明來尋兩個不省心的兒子時(shí),李家二郎和三郎正勾肩搭背,說著半點(diǎn)和賢明之君沒關(guān)系的昏庸享樂之語。 竇慧明先嘴角上彎,然后嘴角下撇,板著臉道:“過來!” 李世民先小跑幾步來到母親身邊。李玄霸不緊不慢地跟上。 竇慧明伸出手,牽住她兩個已經(jīng)長大的孩子。 “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讓娘親省點(diǎn)心?你們還爬宮墻上去了?摔下來怎么辦?” “從小到大都這樣,高處很有趣嗎?每次見不到你倆,不是在樹上就是在屋頂,你們倆是猴兒嗎!” “三郎你別偷笑,我說的猴兒也有你!你身體一好轉(zhuǎn),就跟著你二兄調(diào)皮搗蛋!調(diào)皮過頭又會立刻生病!你知道娘親為你cao了多少心?” “二郎!你笑什么!你就是罪魁禍?zhǔn)?!能不能給你弟弟當(dāng)個好榜樣!” 李玄霸在心里嘀咕:【明明是二哥的錯,為什么我要挨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