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執(zhí)太子搶婚后 第34節(jié)
陳大夫施針后又折回桌案前疾筆寫下藥方,這才起身回稟道:“殿下不用擔(dān)心,姑娘體內(nèi)的毒素不多,臣以黨參吊著她的元?dú)?,又施針排毒,再熬煮幾服藥下去,便會沒事。” “只是姑娘體虛,半夜還要發(fā)上幾次汗,病愈后也要靜養(yǎng)一段日子才好?!?/br> 陸執(zhí)點(diǎn)頭,示意他下去煎藥。 陳大夫告退后,松了口氣。 他尚在睡夢中便被凌大人薅起來騎馬趕路,一路上顛得他這老胳膊老腿都要散架子了。還好殿下私宅離這里不遠(yuǎn),不然他怕是沒命為這位姑娘診治。 人都走后,陸執(zhí)重新坐回床邊。他伸手去探沈靈書的額頭,感受到剛剛褪去的灼熱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升溫,他將頭埋入她的頸間。 沈靈書垂在床邊的指節(jié)動了動,美眸緩緩睜開。 覺察到身上壓著重量,她嗆得咳了兩聲。 嘴唇里淡淡的微苦味道教她有點(diǎn)力氣說話:“陸執(zhí)?” 他怎么來了? 她方才意識渙散間覺得自己好像飄到了這個屋子最上方,耳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膜,她什么也聽不見,只能看見下邊的人在低頭忙碌。 她看見凌大人帶著人匆匆進(jìn)屋,看著守在床邊的人抿著唇角隱忍,也看見了大夫為她診脈,施針,隨后她覺得耳邊的聲音漸漸變得真切,清晰,頸邊涼涼的。 她喚了聲沒反應(yīng),可是肩膀處那抹微涼,讓她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 陸執(zhí)是哭了么? 她費(fèi)力的動了動手指,想要推開他,卻見那人挪開身子,那雙素日清冷的眼底多了分濕紅,定定的望著她。 他嗓音沉沉:“沈靈書,這就是你選擇的路?” 沈靈書水眸晃了晃,沉默不語。 陸執(zhí):“你可知孤若晚來一步,你便可下去與你爹娘相見了。” 她素手下意識的蜷著絲衾一角,無意識的打轉(zhuǎn)。 施針驅(qū)除了大半毒素,此刻她身子不似之前那么痛,有力氣搞這些小動作。 她理虧,做錯事的時候便會這樣。 小時候闖禍了被爹爹拿著藤條要責(zé)罰,她便躲在娘親的身后,胖胖的小手攥著娘的裙擺,無意識的輕輕打圈。 可爹爹那會兒多半是嚇唬她,那唬人的藤條一次也沒有落在她身上。 但是陸執(zhí)不同。 她見識過他的手段。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鄙蜢`書氣若游絲,聲音軟綿含著顫,說了幾個字便要喘.一會兒。 陸執(zhí)瞇起眼,“如何報答孤?” 沈靈書美眸顫了顫,半晌,她咬出一個答案:“以命相酬?!?/br> 陸執(zhí)嗤笑:“孤要你的命做什么?” “臣女——”她唇邊輕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 “孤曾經(jīng)對你說過,孤要你?!?/br> 他的語氣直白,陰鷙,志在必得。 沈靈書心抖不已,本來冰涼的身子竟因他的威脅恐嚇漸漸灼熱,心跳加快。 她朱唇輕啟,費(fèi)力的辯駁:“臣女就快要嫁人,殿下來日也會娶太子妃,殿下的東宮不缺臣女這一位妾室?!?/br> 她曾經(jīng)恨他,怨他,后又躲著他,無視他。雖然因他后來對自己所做的事重新記恨于他,可她不否認(rèn),陸執(zhí)今夜又救了自己一命。 若沒有她,自己半夜毒發(fā)身亡在這小小的寺廟里。 他日在大鄴宮中也不會留下半分波瀾。 事情解決完她就要離開京城,她想與他和解了。 她水眸真誠的望向他:“陸執(zhí),我們和解吧,我與曹家已過了納采之禮,我已是曹家未過門的妻子?!?/br> 陸執(zhí)語氣又恢復(fù)以往矜傲:“你是孤的人,還想嫁給別人?” 沈靈書被他噎得一怔,肩膀也跟著抖了抖,仿佛剛剛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濕潤是錯覺。 他剛剛表現(xiàn)的很關(guān)心她的樣子,也是演的? 她實在猜不透他。 她只知道,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厭惡,想要逃離他。 沈靈書別過臉,身子朝他背過去,不愿和他說話。 門外凌霄敲門的聲音適時傳了進(jìn)來。 陸執(zhí)低聲道:“進(jìn)?!?/br> 熬煮好的酸苦藥香一瞬彌漫逼仄的屋子。 凌霄端著藥碗進(jìn)來:“殿下,沈姑娘的侍女累得昏了過去,這藥……” “孤來。”陸執(zhí)淡淡接過。 凌霄也逐漸接受了沈姑娘擁有這份除了先皇后誰也沒有的待遇。 凌霄退出去后,陸執(zhí)冷聲道:“喝藥?!?/br> 誠然,方才的談話令他不悅,可他也僅僅是聲音冷了些,并未對她用.強(qiáng)。 沈靈書被他驟然冷下來的語氣弄得有些委屈,胸前有些酸澀。 她不愿再享他的方便,也不想再要他的恩惠。 反正現(xiàn)在身子沒有之前那樣難受,明日她便回宮去養(yǎng)著,再不濟(jì),她就去在京中購置的宅子去養(yǎng)幾天。左右,她不想再要他的施舍。 可陸執(zhí)素日不是憐香惜玉的,更沒有耐心。 一股驟生的力量落在她的腰上,少女嬌呼一聲人就被帶入他的懷中。 “怎么還學(xué)不會乖?”他手桎梏著她的手臂,下頜抵在她的頸窩處。 遠(yuǎn)遠(yuǎn)看去仿佛情人間耳鬢廝磨,說出的話卻讓沈靈書陣陣心驚。 “陸執(zhí)!” 她生硬的別過臉,深吸了一口氣:“我已是別人的未婚妻,你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人倫綱常?” 陸執(zhí)低頭去吻她粉白的耳垂,低啞的聲音透著曖昧:“怕你的未婚夫看見,孤與你偷.情?” 他食指探.入她的衣裙,呼吸guntang:“嘴上躲著孤,那你的身子又在干嘛?” “不喜歡,怎么流這么多?” 沈靈書咬緊唇,近乎克制的抑住唇邊的軟.吟。 可她還未病愈,身子虛弱的緊。誠如他所言,他稍稍撩撥,便不爭氣的軟下去,淌出來。 她閉上眼,眼角抑制不住的掉下眼淚,委屈的哽咽聲咽在喉嚨里,可肩膀一抽一抽,還是讓男人停下了作惡的手指。 唇邊多了抹溫軟,他撬開她的唇,苦澀的藥汁順著她白皙的下頜朝頸間流去。 喂進(jìn)去一口,吐出去半口。 陸執(zhí)皺眉道:“怎么還含著人參?” 沈靈書不語,卻被他再度堵住了唇。 她咬緊牙關(guān),不讓那軟舌進(jìn)來,可男人身上動了動,她便乖乖的城門打開,人參掉了出去,她又嗆了兩聲,藥汁淋得到處都是。 “這么晚了,就這么點(diǎn)藥,你若在浪費(fèi),孤替你喝干凈?!?/br> 威脅的話語在耳邊輕輕響起,沈靈書既惱怒于他的蠻橫霸道,可人在身.下,又敢怒不敢言。 折騰了兩炷香的功夫,那碗湯藥終于見了底。 沈靈書紅唇微腫,被男人吻得嬌艷欲滴。 月色透過楹窗的缺隙,落在兩人交織的身上,神圣的光輝下透著縱.情的意味。 四周安靜下來,沈靈書才意識到這左鄰右舍都是寺廟里的姑子。 她這屋里進(jìn)進(jìn)出去,還有男人的聲音,還有剛剛那不堪入耳的……她突然做賊心虛的害怕,會不會有人看見? “凌霄下了迷香,無人能聽見,”男人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 雖然他很不喜歡她這幅心虛抗拒的樣子,可終究是不忍她憂思過度。 心思被拆穿,沈靈書也不再遮掩。她突然覺得,跟陸執(zhí)相處的時間長了,他身上那股子厚臉皮的勁被自己學(xué)來了幾分。 雖然不恥,可對付他這種人倒是挺有用的。 藥力漸漸發(fā)散,沈靈書有些疲倦困意,她提醒道:“殿下該走了。” 陸執(zhí)眼皮半掀著,顯然也有些疲累。 他唇邊掀起弧度,一時間竟不知是氣還是笑。 王石逃獄了,他夜半率大理寺追人。尋了好幾日,人是抓住了,卻也離城出了好幾十里。聽說她因八字的事來云山寺小住,惦記她會不會不習(xí)慣,漏夜趕來卻撞上了她的侍女,耗費(fèi)了心思將她救回來。 結(jié)果小姑娘剛恢復(fù)了些許體力便要攆客。 陸執(zhí)按著她的細(xì)腰,鴉青睫羽透著深邃:“沈靈書,你把孤當(dāng)做什么?” 沈靈書唇邊嘲諷,毫不畏懼的看過去:“殿下又把臣女當(dāng)做什么?” “外室,侍妾?還是連暖.床的通房?” “你有尊重過我么?” 她情緒激動,身子軟了軟,又咳了幾聲。 陸執(zhí)被她咄咄逼人的語氣弄得臉色沉了下來。 藏在心底里那些話終究是沒能說出來,反而是挾裹上一層刮人的刺。 他出聲譏諷:“你沒得選?!?/br> 沈靈書:“我有得選,現(xiàn)在滿上京都知道,我與曹家訂了婚。太子殿下即便手眼通天,你還能搶婚不成?” “我能?!蹦腥苏Z氣透著桀驁,居高臨下。